手上有某种淡淡的香味…… 这香味几乎淡到闻不出来,又非常独特,最起码杏杏没在旁的地方闻到过这种味道。 杏杏皱了皱眉,她不认识这种香味,但本能的感觉到不对。 杏杏给自己把了把脉。 除了心跳微微加快,没别的。 杏杏又看向聂律茗。 这才发现,聂律茗看向自己的眼神,温柔的好像能滴出水来。 年龄还小的杏杏:“?” 她叫了声“聂五公子”。 聂律茗柔声道:“郡主,我在。” 杏杏莫名有点起鸡皮疙瘩。 “咳,聂五公子,你伸伸手,我给你把把脉。” 聂律茗这会儿只觉得心中激荡,颇有一种杏杏说什么他都愿意去做的冲动。 他十分听话的伸出手去。 杏杏给聂律茗把了会儿脉,冥思苦想。 聂律茗的脉象,除了稍稍有些过快,还有一丝轻微的异样,虽说不像是中毒,却也能让气血流动得更快些。 杏杏再三思虑,还是同聂律茗开了口:“聂五公子,这把弓,能借我几日么?” 聂律茗毫不犹豫,一口应了下来。 “郡主是喜欢这把弓么?若是喜欢,我再给太子表哥做一把便是。” 杏杏有些诧异的看向聂律茗,她想了下,道:“聂五公子,没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劲吗?比如心跳有点加快什么的……” 聂律茗脸更红了。 他几乎以为杏杏看穿了自己的心意。 他结结巴巴道:“郡主,我……” 杏杏却误会了,肯定道:“看你脸红的这般厉害,便知道,你定然也有这样的症状。” 说着,杏杏从腰包里翻出一小瓶清心静气的小粒丹药来,给了聂律茗一颗。 聂律茗二话不说就服了。 杏杏要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见着聂律茗已经把药都给吃了。 杏杏大为震惊:“不是,聂五公子,你都不问问这是什么吗?” 聂律茗深情款款的看向杏杏:“我知道郡主不会害我的。” 杏杏莫名觉得自己后脑勺发麻,胳膊上又起了一堆小疙瘩。 她叹了口气:“聂五公子,你这警觉心真是太低了。旁人给你的东西,你最起码也要问问是什么再吃啊。虽然我不会害你,但要是旁人呢?”杏杏嘀咕着,自己也倒了一颗丹药吃了下去,“这是清心静气的丹药,吃了能让神思清明。” 聂律茗笑道:“郡主又不是旁人。我知道郡主不会害我的。” “……”杏杏觉得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是越来越多了。 “这弓,不太对劲。”杏杏只能跟聂律茗解释道,“我回去研究一下,就先拿走了。” 聂律茗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还十分贴心的问:“要不要我使人送去你府上?” 杏杏摇了摇头:“不必了。” 杏杏从怀里拿出一方帕子来,裹着手,把弓拿到了手上。 这弓是肯定有什么问题的,杏杏还不太放心给旁人拿这个。 聂律茗眼神落在杏杏手上那方帕子上,帕子上绣了三颗黄澄澄的杏子,看着就好吃极了。 就如同……杏杏本人一样可爱。 聂律茗喉咙动了下。 杏杏听到动静,看向聂律茗:“怎么了?” 聂律茗默了下,道:“……郡主的帕子真好看。是郡主自己绣的么?女红真好。” 聂律茗犹豫了下,心想,要是郡主也愿意给他做一个,那就再好不过了。 杏杏也看了一眼自己的帕子:“哦,这是我二婶婶给我做的,她女红极好。” 聂律茗有些失落,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杏杏拿着弓同聂律茗道了声别,匆匆离开。 杏杏倒也没有旁的心思,只是这会儿察觉到这柄弓的不对劲,一门心思想要研究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向来喜欢的戏剧也对她没了吸引力,只想着赶紧查出来这把弓是怎么一回事。 聂律茗看着杏杏离开的背影,失魂落魄。 聂聿珂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喊了声“五哥”。 聂律茗见是聂聿珂,叹了口气:“是你啊。” 聂聿珂半点不生气,一边定定的看着聂律茗的神色,一边小心翼翼的问聂律茗:“……五哥,方才我看到福绥郡主拿着那把弓走了。” 聂律茗还不知道杏杏口中说的“不太对劲”,是真的有问题,他只当杏杏对那把弓很感兴趣,拿回家研究了。 “对,那把弓,因为加了桑蚕丝,弓弦不太对,郡主拿回去研究了。”聂律茗随口道。 聂聿珂盯着聂律茗的神色,直接问道:“……五哥,我怎么觉得,郡主一走,你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的?你是不是对郡主……” 聂律茗也不遮掩,道了一声“对”,但他又很是黯然道:“你别说了,我都知道,郡主已经定了三殿下。” 聂律茗只觉得心如刀绞。 三殿下看上去分明还只是一个孩子。 聂聿珂却是微微一笑:“不,五哥,你可能不知道,郡主跟三殿下是不可能的。” 聂律茗瞬间惊喜起来:“真的?” 聂聿珂微微一笑:“对啊,我骗你做什么?……只是旁的我还没法跟五哥细说,但五哥你信我就是了。” 聂律茗自然是极希望聂聿珂说的话是真的。 狂喜笼罩了他:“那……” 聂聿珂只神神秘秘的一笑:“五哥别急,且看后面吧。” …… 杏杏一心惦记着那把弓,全程没有让照影碰,等从承恩公府出来,杏杏便同卫婆子道,要去一趟山里。 卫婆子点头:“你最近忙得很,是有些时日没去山里看达奚大姐了。正好,我给达奚大姐收拾了些东西,天凉了,你一并给捎过去吧。” 卫婆子从来不吃杏杏孝顺旁人的醋。 卫婆子巴不得天底下所有人都来疼爱她的杏杏呢! “我看着,那位信国公老夫人,就是极喜欢你的。”卫婆子坐在马车里,搂着杏杏,“她一直在转着弯的跟我打听你小时候的事,看你的眼神里那都有光。” 卫婆子颇有些自豪,“我家杏杏,就是这么招人稀罕!” 杏杏忍不住红着脸往卫婆子怀里钻了钻:“奶奶,你夸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卫婆子慈爱的摸着杏杏的头:“哪呢,我们杏杏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奶奶也是,恨不得把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捧到我们杏杏面前去……今儿我看了,全场的小姑娘,没一个比我们家杏杏好看的!” 杏杏头倚靠在卫婆子的肩膀上,也没跟卫婆子争,只害羞的笑了笑。 她知道,这是奶奶对她的偏爱。 马车把卫婆子送回镇西将军府后,照影大包小包拎了好些东西,又上了马车,同杏杏一道往山里去找达奚司婆。 那把弓就静静的放在一旁。
第642章 铁定是他 达奚司婆正在捣药,见杏杏来了,眼皮也没抬,支使道:“正好,去柜子上帮我取三钱曼陀罗的粉末过来。你知道在哪。” 杏杏哦了一声,依言去取了过来。 达奚司婆顺道把三钱曼陀罗粉加入到药钵中,又捣弄了许久,一直到药钵中的诸多药材完全混揉在一处,这才满意的左右看了看,将其归拢到一个簸箩里。 杏杏接过那簸箩,帮着放在院中的一个架子上晾着。 做完这一切,杏杏又帮着达奚司婆捶了捶酸软的背。 达奚司婆闭着眼睛,嘴角略略上翘着。 “达奚奶奶,我今儿遇到桩事,有点奇怪。”杏杏把今日的事同达奚司婆一说。 达奚司婆微微皱眉,手指搭上杏杏的脉搏,着实没看出什么异常来。 杏杏解释道:“我当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就赶紧吃了先前您教的那个清心静气的药丸。” 达奚司婆点头,瞥杏杏一眼:“算你机警。” “我把那把弓也带来了。”杏杏道,“达奚奶奶您在这坐着等我下。” 杏杏不假手他人,垫着帕子把那把弓从马车上取了出来。 达奚司婆让杏杏把那把弓放在院子里的石台上,她绕着那把精致的小弓走了一圈,又贴近嗅了嗅。 杏杏在一旁紧张的看着。 达奚司婆神色难得那般严肃。 她又回了屋子,翻翻捡捡找了好些东西,调和在一处,配出一碗无色的药水来。 达奚司婆拿软布蘸了药水,轻轻擦拭弓身,再把那软布放在了药水里。 杏杏探来小脑袋,望着那碗浸泡了软布的药水。 药水就在杏杏的注视下,慢慢的,慢慢的变了颜色。 最后,竟然变成了一碗微微泛着蓝光的药水。 达奚司婆素来都是喜欢臭着一张脸看人,但这次,她看着那碗泛着蓝光的药水,却是冷笑起来。 “这京城还真是卧虎藏龙啊。”达奚司婆眼里带着几分凉薄,冷笑道。 杏杏不解的看向达奚司婆。 她当时能察觉出这弓的不对劲,却没法辨别出是哪里不对劲来,因此,这会儿也不太明白达奚司婆在讥讽什么。 “这个,是前朝皇室的禁药,叫春风玉露。”达奚司婆一指那碗泛着蓝光的药水,声音有些冷——当然,这冷意并非是冲着杏杏去的。 “前朝皇室都灭亡一百多年了,想不到竟然还有人能搞到。”达奚司婆越发觉得可笑。 杏杏则是有些咂舌:“前朝皇室?” 达奚司婆语气森冷,带着嘲讽:“可不是么,前朝皇室都入土那么久了,竟然还有那禁药流传下来。这玩意,乃是前朝后宫妃嫔用来争宠的东西,只需要擦到身上一点点,只要男女接触了,这药便会催发心底的情愫,使对方情潮汹涌……反正能操纵人情感的毒药,都是腌臜东西!前朝后宫那个极为受宠的凤妃,就是用了这东西,让皇帝痴迷于她,性情大变,废了伉俪情深的皇后,导致皇后与腹中嫡子惨死后宫。” 说到这,达奚司婆沉默了下,似是想到了极不高兴的往事,拧着眉头半天没说话。 杏杏喃喃道:“这个妃子竟然以“凤”为封号,那前朝皇帝果然是晕了头。” 达奚司婆冷笑一声:“可不是么,你说的没错。” 她顺道拿着这碗泛着蓝光的药水,给杏杏教起怎么辨别这春风玉露来。 “……这春风玉露倒是不难解,难的是如何短时间辨出这人是否中了这毒来。”达奚司婆皱眉厌恶道,“它最歹毒的地方,就是毒素潜移默化,进入人的脑子,所以脉搏上的区别微乎其微,但中毒之人,却会被毒素影响,放大对眼前人的情绪感观,爱之越爱,憎之愈憎……若是想保持长效,必须时常给对方下这春风玉露。你与那小子都沾了这把弓上的毒,好在你机敏,及时给解了,倒也不会对身体有太大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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