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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笨

时间:2024-09-18 10:00:04  状态:完结  作者:默闻寡言

  明光前方似有什么东西,巫山云只觉得那东西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缓步走近,却望见一片明黄,那黄色璀璨如明珠,绽放在大好阳光下,那是一朵菊花。

  再抬眼,目光所及之处,大垣,乃至整个天下,都铺满了菊花,恰似满城尽带黄金甲。

  巫山云不受控制,从城墙一跃而下,跌进了花丛中,那是无与伦比的温暖与畅快。

  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是他奢求不及的。

  可他现在就真真切切地拥有着,一个人毫无保留,不带有任何算计,不希望任何回报的关切。

  尽管这关切来自一个大了他八岁的傻子。

  第二日,李公公将孟涟泛的话告诉了巫山云。

  巫山云乐得清净,九音盗了虎符,却也受了伤,他将手下百名暗卫尽数派了出去,只望能先孟涟泛一步寻到她。

  西北之祸患,他不觉得孟涟泛同孟长安能在数月里平定了。

  孟氏外戚专政,如今在朝堂上更是一手遮天,若叫孟涟泛得了虎符,后果不堪设想。

  可物极必反。

  巫山云观察经年,也明白,孟家人骨子里是看不起孟涟泛的,只觉得她是个女子,翻不起什么风浪。

  可孟涟泛工于心计,心思缜密,心狠手辣,野心勃勃。

  脱下一切身份桎梏,她比孟家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厉害。

  巫山云正在思量着要如何寻到九音,曾仓说要和曾涣出去转转,待巫山云反应过来他方才说了什么时,曾仓就已经得了巫山云的同意,走出大门了。

  巫山云皱眉,心道,该叫人跟着他们的。

  西北丢了三座县城,可京都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摆摊的小贩数不胜数,卖的东西小巧而精致。

  曾仓走了许久,看得眼花缭乱,想要很多东西,却始终紧抿嘴唇,不发一言。

  “怎么了?”曾涣问道。

  曾仓轻轻摇了摇头,幅度微不可查,额顶紧张到冒出冷汗。

  “难受吗?”曾涣关切道。

  “不.......”曾仓看着形形色色的陌生人摩肩擦踵,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艰难开口道:“不...不难受。”

  “你……”曾涣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问了,转而又问道:“巫山云对你可好?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儿?有没有伤害你?”

  曾仓被他这一系列的问题问得发晕,但还是在努力辨识,一个劲儿地摇头。

  “他当真不曾害过你?”曾涣又问了一遍。

  曾仓捂住耳朵,嘈杂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无论他怎么遮挡都是徒劳。

  路上人们异样的眼光叫他惴惴不安,曾涣的询问让他无比烦躁。

  “若是他对你做了什么,我们就离开他,我们走,好不好?”曾涣道。

  “我说了,他没有!”曾仓忽然朝曾涣吼道。

  路人纷纷侧目,曾涣愣住了,甚至感受不到身边众人的异样眼光。

  他的哥哥,曾仓,自他记事起就脾气温和,事事都会让着他,说话从来都是温良的,他的哥哥从来没有吼过他。

  可这一次,他不过关切地问了曾仓两句,居然就被曾仓在大庭广众之下吼了。

  巫山云,巫山云,巫山云!

  曾涣咬牙切齿,这巫山云在他哥哥心里,都已经要将他这个弟弟给比下去了吗?!

  曾涣惶恐地迎着众人探究的目光,只觉得如坠冰窟,扯着曾涣的袖子,说想要回去。

  “哥,”曾涣红着眼,委屈至极,“他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吗?”


第二十五章 答应

  曾仓瞧着曾涣红了眼,怔然瞬间,手忙脚乱地无措着,掏着里襟似是在找帕子,找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带,于是便用手卷起袖子给曾涣擦泪。

  曾涣拉着他走出了人群,二人一时相顾无语。

  “我...他...他没有你重要......”曾仓慢吞吞地说,“我...不知道,刚刚只是害...害怕,人...人好多。”

  曾仓绞着袖子,看起来格外纠结。

  “你不...不要讨厌他,他从...从来不...不欺负我的!”曾仓道。

  “他看起来哪里像皇帝,”曾涣咬牙切齿道:“分明活脱脱就是个乡野流氓!”

  曾仓抿唇不语。

  巫山云当了皇帝反而清闲了不少,坐在书案边,他在思考。

  他对曾仓是什么感觉呢?

  说不上来。

  只觉得这人傻傻的,一个大男人,却不生胡子,这些年脸也捂得白皙,活脱脱一副小白脸模样,不会算计,不会绕弯子,纯良,像一张白纸。

  是与他截然不同的人。

  他生来就是要算计的,就连他父皇的死都逃脱不了他的算计。

  他叫九音朝那老东西的茶水里放了五毒散,故而那老东西会回光返照,最后死在孟涟泛美梦将成之际。

  巫山云不想孟涟泛美梦成真,他就是要看她歇斯底里,她日思夜想的东西就近在眼前,分明再进一步就能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成为堂堂正正的嫡母,可他偏偏就不叫她如意。

  巫山云笑了,抬眼,眼中满是阴翳嗜杀之意。

  他也曾找过其他内侍,甚至去过南风馆,比曾仓年轻俊俏的男子多了去了,可只要他们一凑近,巫山云便会感到反胃,感到无比恶心。

  很奇怪。

  巫山云想,大抵是因为曾仓曾帮过他,因而他并不排斥曾仓的靠近。

  甚至……很喜欢。

  可他并不喜欢曾仓,巫山云想,曾仓这人,没什么值得喜欢的,不过是一个傻子罢了。

  自湳諷己那天对曾仓莫名其妙的冲动,也只是因为年少和天燥罢了。

  曾仓拿着巫山云的荷包给巫山云买了一顶很好看的帽子还有很多糖葫芦。

  糖葫芦好看,吃起来酸甜可口。

  曾仓吃着吃着忽然就站定了,不动了。

  “怎么了?”曾涣咬了口糖葫芦,问道。

  “她……”曾仓道,“她...她的脖子......很疼。”

  曾涣闻言向前看去,只见一个女子脖颈上戴着铁项圈,纤细脖子被磨得血肉模糊,偌大镣铐紧锁着她,如兽一般,没有自由,任人宰割,在这里明码标价。

  那女子长相清秀,看起来二十岁有余,这个年龄,寻常女子早已婚嫁,可她却不知遭受了多少苦难,面上风霜深重。

  女子身上薄纱似纸,伤痕累累的躯体被无数人的目光上下打量,更有甚者借着“查看货物”这一理由对她上下其手。

  曾涣看不下去了,上前问道:“敢问这女子身价几何?”

  那老板谄媚笑着,道:“这是个妓子,不值几个钱的,也就……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曾涣笑了,道:“她可会吟诗?可会弹曲?年岁几何?你竟也敢要五十两?”

  那老板见他身后的曾仓似乎穿着华贵,只当曾涣是个小厮,大声道:“老爷,这位老爷!想必您也不是个缺银子的,若是真心喜欢,便带回去吧!”

  曾涣见此,嗤笑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曾仓不用管。

  曾仓慢慢靠近那女子,只见那女子狼狈地蜷缩着身躯,眼中黯淡无光。

  “好了好了,”那老板朝地上啐了一口,道:“那便三十五两,给你了!”

  曾涣从腰包里拿出了三个银锭,又补了半块,那老板放在戥(děng)子上称了称,确定足了斤两后便将人给了曾涣。

  曾涣先是取下了女子的镣铐,曾仓见女子不住地瑟瑟发抖着,以为她很冷,于是脱下了巫山云为他准备的云锦外衫披到了女子身上。

  那女子受宠若惊,眼睛如小鹿一般无措。

  曾仓朝着她腼腆地笑了笑。

  女子经历过无数男子,却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曾仓在看着她时眼中没有任何欲 望,有着的,是最纯净的善意。

  曾仓伸手,似乎想要看看她的伤口如何,却不知该如何下手,只问道:“你...你很疼的吧......”

  那女子怔愣了片刻,她看出了曾仓异于常人。

  “他自小便这样。”曾涣道,“他是我哥。”

  “原来如此。”那女子落寞垂眸,转而又挂着柔和的微笑道:“不疼的。”

  曾仓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心中有了丝异样的感觉,红着耳尖道了句:“嗯......”

  “你可有住处?”曾涣问道,“可有家室?”

  那女子霎时红了眼眶,模样我见犹怜,问道:“公子......莫不是嫌妾身不清白?”

  “不是不是,”曾涣连忙解释道:“只是,若你已有家室,我权当是替你赎身,撕了这奴契,我再为你疗伤,待你痊愈,你便也是自由人了。”

  曾仓见女子哭了,便替她抹了泪。

  曾仓无意识做出的这一举动,不只是那女子愣住了,就连曾涣都愣住了。

  曾涣眨了眨眼,道:“若你还没有家室,我们也可替你提供暂住之所……”

  那女子躬身,欲下跪,道:“妾身秦言音谢过公子。”

  “我们兄弟二人都姓曾,”曾涣赶忙扶起了她,挠了挠头,道:“他叫曾仓,我叫曾涣。”

  “公子大恩大德言音永生难忘,定竭尽心力好好侍奉着。”秦言音眼中饱含泪水,哭起来梨花带雨。

  曾仓看着,悄悄红了脸。

  他也是个男人,也懂得分辨美丑,自然喜欢好看的女孩。

  曾仓一回府邸便将秦言音带到了巫山云面前。

  巫山云纠结许久,已然得出结论——他绝对不可能喜欢上这个傻子。

  可在看见那女人披着他给曾仓的外衣时,巫山云当即沉了面色。

  “这是?”巫山云皱眉问道。

  “可...可以先...先帮她包扎一下吗?”曾仓问道。

  “她来路不明,朕为何要替她医治?”巫山云反问道。

  秦言音原本只惊异于这庄园之庞大奢华是她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只心道曾氏兄弟二人的身份当真深不可测,如今又听闻巫山云自称为“朕”,瞬间吓得膝软跪地。

  “皇......皇上......”秦言音双目失神,她当真没想到,这一回居然攀上了金凤凰,这二人竟然和皇帝相识!瞧着曾仓毫无芥蒂的样子,他似乎和皇帝还很熟呢!

  如此,秦言音心中有了些不同寻常的打算。

  他是傻子,我是妓子,他不嫌我,我亦不会嫌他,如此,倒是天赐的良缘呢!

  秦言音如是想。

  曾仓脸颊通红,看也不敢看秦言音一眼,巫山云见此简直要被气笑。

  曾仓恳求道:“帮...帮帮她,好吗?”

  “朕不是救世主,天下如此难民千万,难道都要接到朕的私府中吗?”巫山云冷言道。

  曾仓努力解释道:“她...她不占地方的,她可以...可以睡我的房间,我...我去柴...柴房睡!平日,她也可以...可以吃我的饭。”

  巫山云忽然笑道:“也好。那便让她睡你的屋子,你也不必睡柴房,你和朕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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