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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皇

时间:2024-09-08 14:00:08  状态:完结  作者:天塔有只猫

  段星执语气依然没多少波澜:“为何要帮恕雪台?”

  “不是说了吗?我喜欢他们干脆利落的行事方式。” 越翎章又躺了回去摸着那根短笛把玩,“他们若是不来,我自然也不会费心去寻,安安分分地当我的闲散侯爷。他们若是主动来找我,我为何要拒绝?”

  一切所为皆为兴起,一切所止皆为乏味,这么多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

  段星执没再说话,低眸深深看了人一眼。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看清这人正常表象下那点隐隐约约的扭曲。话说回来,他自来到这个世界,与他交集稍多的那些人又有几个是完完全全正常的。

  他脚步放慢了些,无声叹了口气:“你不问我为什么想知道这些?”

  越翎章晒然一笑:“为什么要好奇?”

  “你想知道,我若知晓便告诉你。”

  “也不好奇我想做什么?”

  一开始他以为是有萧玄霁这层关系在,以至于他们就算认识不久也不曾生出太多算计和防备,但一路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越翎章摇摇头,一眨不眨望着前头华贵白衣,神色依旧是在笑:“我喜欢恕雪台干的事,所以不吝顺手帮他们一把。不过现在,我好像更喜欢你。”

  段星执静静回眸,见多了先前轻佻姿态,但这回对方坦坦荡荡不带任何意味,仿佛只是看着他在陈述一个事实,竟难得没生出太多反感来。

  “只因为这个理由,不管我做什么侯爷都愿意相帮?”

  他只觉得浅薄且荒诞。

  “我若说是,好像确实有点让人难以信服。” 越翎章歪着头无所谓笑笑,“罢了,反正本侯整日无所事事,倒不如将时间都挪出来博美人一笑,也算不枉此生了。”

  段星执毫不犹豫转过身。

  身后断断续续传来了几声笑,似乎还夹杂了一声微不可察的呢喃低语。

  “而且就这个世道而言...谁主江山,重要吗?”

  -

  潇湘水寺建于东郊,两侧民宅逐渐稀少,地势也越发空旷,风中隐隐传来了少许丝竹管弦声。

  ?

  段星执抬眸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灯火,有些不解:“潇湘水寺这么晚了不入寝在这干什么?”

  再不济也该在静修,虽离得还远,但他刚才没听错,寺中的确有乐声传来。

  “去看看就知道了,” 越翎章笑容灿烂,“放心,潇湘水寺是我的地盘,出不了事。”

  段星执:“......”

  他怎么觉得这小子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不过倒也不像掺杂着算计,反而更像是干了什么好事在这儿乐滋滋等着给他一个惊喜。

  ...实在费解。

  他索性懒得再配合轮椅的速度,大步朝着寺庙走去,不多时便将人甩在后头。

  与此同时,乐声也愈发清晰可闻。

  随着古朴的潇湘水寺四个题字出现在眼前,他也停下脚步在台阶下抬头静立了许久。

  本该庄严肃穆的寺庙正门挂上了数不清的灯笼红彩,一直从墙根蔓延至远处,衬着土黄的石墙异常违和。琴弦管乐声中夹杂着隐隐约约的男女嬉笑声,即便只是站在外头远望,都能轻易察觉内里扑面而来的奢靡浮华热闹气象。

  段星执负手静静在风中站着,目光再次在那座高悬的牌匾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直至耳边响起一声抱怨:“怎么突然走那么快?”

  他充耳不闻,偏头看着跟上的人自顾询问道:“你到底在寺庙搞什么?”

  越翎章看了眼大敞的正门,笑了声:“如你所见,开青楼。”

  段星执:“......”

  他少见有完全失语的时刻。

  -

  “怎么了?” 越翎章探身看了看脸色说不上多好的人,琢磨片刻道,“可是冒犯到你了?那我明日就让人将这地方的布设恢复原状。”

  “...那倒不必,你开你的,同我有什么关系?”

  他自认不算见识短浅之辈,但今日确实大开眼界,这才一时有些反应过度。不过那阵短暂惊异过去后心绪便也恢复如初。

  别说在寺庙中开青楼了,就算舞坊开上金銮殿他也用不着大惊小怪。

  “你不是说你是神仙?这不是担心不慎连着你一块冒犯了嘛。”

  “原来你还知道?” 段星执轻轻摇头,踏上台阶边走边淡淡道,“不敬神佛,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这寺中僧人都快饿死了,明明该感激本侯给了他们一条生路。若是因这点小事就降下天谴,那这神佛不敬也罢。”


第85章

  “你倒是看得通透。”

  段星执随口应了声,大步走向正门,却见后方迟迟没动静。

  他回头看了眼台阶下安静坐着的人,又打量了一圈四周,很快反应过来:“上不来?”

  越翎章抬头冲人一笑,缓缓伸出手:“能不能扶我上去?”

  “这地儿又没旁人,自己走。”

  寺中开设的青楼入口处似乎不在这边,故虽能听见笙歌舞乐,但周围看不到什么闲杂人等。

  他再次转过身,负手慢悠悠跨过门槛,才蓦的听见身后低低应了声:“好。”

  落寞之意十足。

  而后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

  段星执又忍不住回头望去。锦衣玉带的青年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已然站起身,正提起衣摆如蚂蚁般缓缓向上挪了半步。

  “......”

  自从乌玄椅铸造完毕,他就已经鲜少亲自走路,一时间竟还有些不适应。即便走得已足够慢,腿骨处仍是隐隐传来钝痛,越翎章下意识咬了咬牙。

  段星执静立良久,确认潜在暗处那几名护卫确实没有出来扶着他们主子的打算,最终还是微不可察摇了摇头,选择转过身去。

  一只指间盘绕着极细银链下坠红珠的修长手掌很快出现在眼前。

  越翎章从善如流搭了上去,笑道:“我就知道星执还是不忍心将我扔下。”

  他站在与其持平的台阶上,任人将大半力道靠了过来,自顾低头好奇道:“你的腿伤,日后也就只能痊愈到这个地步?”

  难怪以越翎章这样的身份,仍能肆意行事却又仿佛在乱局中片叶不沾身。

  无非是同废人无异,无论蹦跶得多欢也构不成什么威胁,早就彻底出局了。

  “是啊,星执可是心疼了?”

  “好好走你的路。” 段星执回眸轻轻一笑,抬起与人交握的那只手一点点松开手指,“这台阶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若是一着不慎摔了下去恐怕也得养上好一阵子。这么远的距离,你那些暗卫大抵是来不及救下的。”

  越翎章只好继续低头不再乱说话,重新攥紧掌下柔韧微凉的手指。

  当年他被救下送去医治的时间实在太晚了,以至于那大夫即便称得上医中圣手仍旧无法让他恢复如常。

  再加之最初几年意志消沉心智颓丧,本就重伤的双腿一直不曾得到好好养护更是雪上加霜,险些彻底沦为残废。

  想像正常人一般走路倒也勉勉强强能装出一会儿,只是需一直忍着骨骼错位的刺痛罢了。

  上过台阶,他不曾主动放开。眼见着前头的人刚想抽出手,回眸在孤零零停在台阶下的乌玄椅上停留片刻,也到底是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他继续牵着。

  两人一前一后越过门槛,大约是行至平地,段星执的速度不自觉恢复如常。

  越翎章所开的青楼只是在这偌大古寺中的东南一隅圈出了一块地,其余地方照旧为佛门清修之所。是以除却不远处高阁上张灯结彩和格格不入的嬉笑声,这潇湘水寺大多数区域和寻常寺庙也没太大区别。

  夜色渐深,空地两侧只有寥寥几盏庭灯在夜色中摇摇晃晃,可见度并不高。偶有几名小沙弥匆匆路过,时不时向他们投来一眼又很快敛起好奇心飞快跑远。

  正当他专心打量着四周,蓦然察觉身后传来微弱的拉扯力度。

  “能慢一点吗。”

  越翎章的声音语速只要慢上一些便天然带着点懒散悠闲的意味,丝毫让人听不出此时正在忍耐着何等的疼痛。

  段星执回眸看着笑意晏晏神色如常的人望着他一字一顿轻声开口:“走快了会疼,我这人最受不得疼了。”

  他安静片刻没应话,很快收回视线。

  时间尚早,两人执手闲庭信步般愈发缓慢穿行在庭榭游廊中,偶尔停下就着夜灯观赏池中春景,朝着长千塔的方向走去。

  风中断断续续传来越翎章带着笑缓缓叙述古寺来历的嗓音。

  -

  前方巍峨长千塔高耸入云,塔身灯火通明彻夜不灭。

  两人身形隐没在高塔附近的灌木丛中,远远看着入口处严阵以待的银甲护卫。

  “潇湘水寺为我所有,但长千塔是个例外,这里有符至榆的人守着。”

  作为浦阳城的最高点,战时地位非同一般,自是不会随随便便交予旁人。

  “那纸鸢?”

  “放心,早就命人放在了塔尖处的一方窄小平台上。这塔太高了,虽有人看守,但也不过是在塔顶回廊和塔底巡视,中部漏洞重重,只是亲自爬上去需费些功夫。”

  透过叶隙,段星执视线缓缓上移。愈靠近上方灯火也越发稀少,塔尖没入云层,几乎看不清轮廓。

  “中部防守异常薄弱,所以我只要成功上到二楼足以。” 他观察少顷,伸手指了指从塔侧先后绕出的护卫,“这两人并非同时现身,若是整个巡逻队匀速绕塔巡视,三刻钟后西南方位应当正好有两息时间无人巡守的漏洞。”

  固然短暂,但对他来说足够了。

  “可有钩爪?”

  “利用钩爪入塔?不愧是你。” 越翎章笑着摇头,“可你别忘了顶层还有护卫,”

  “用药即可,少时学过一点龟息术,我若存心暗算,一般武者轻易察觉不了我的动向。只要你不告密,符至榆难不成还能顺着纸鸢的轨迹找出我的目的地不成?”

  毕竟他无需再考虑回来的后果,纵然符至榆发现有人闯塔无非是加强长千塔的戒备。

  只要入观星台时未被察觉踪迹,没人会无端将两者联想至一块。

  “星执观察入微至此,看来是我想多了。”

  段星执:?

  什么想多。

  似乎看出那点疑问,越翎章唇边笑容微敛,无声轻叹:“没什么,走吧,我带你进去。”

  他丝毫不怀疑即便他从头到尾袖手旁观,段星执也能找出别的潜入之法。

  -

  乌玄椅不知何时被暗卫放在了拐角处的小径上,段星执从善如流戴好面具推着轮椅缓缓走向前方明亮高塔。

  长千塔周遭护卫颇多,唯有正门处两位身着银甲,很快认出来人身份,朝着他们恭敬拱手一拜。

  “侯爷入塔所为何事?”

  段星执大大方方扫过两人一眼,这银甲...和他十年前在相府交手的那一批近卫装束近似,只是面孔有些陌生。训练有素使然,即便见着他这头殊异白发,依然只是极短暂地瞥来一眼未曾露出半点好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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