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完坏事的某小王爷,再次颤颤巍巍的回到榻上。 一通折腾,他早已被浑身上下丝丝拉拉的伤痛磨的体力不支,一把扯过被子蒙在头上便昏睡了过去。 燕穆宁这一觉睡得昏沉,直至入夜都不见醒来。 云江离来给他的伤处换过一次药,也没能把人搅扰醒。 · 晚间,云江离一改白日里稳重清冷的模样,慵懒的斜倚着床榻,单手撑在炕桌上抚着额,就着烛光随意的翻看着一本书册。 长发随意的用缎带松垮的束在脑后,领口微松,隐约露出一截形状漂亮的锁骨。 这幅光景若是被咱们小王爷看到,怕是会面红耳赤的在心里给美人的「友方阵营」再添上确定的一笔。 正在轻轻翻着书页的云江离,倏然抬手盖灭了烛火,屋内在一瞬间陷入了黑暗。 待他平静地掀起眼帘时,方才眼底的慵懒闲适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冽如霜的寒意。 有人闯进来了。 来人似是目标明确,脚步放得极轻,却还是在踏入院子的刹那间被云江离敏锐的察觉。 云江离抬手随意的拢紧了衣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柄软剑,闪身出了房门。 天色渐沉,原本还有一丝月光,此时已经被不知何时飘过的云遮得密不透风,连星辰都瞧不见一颗。 云江离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院中,微凉夜风吹起他的衣摆和长发,过分俊美的面容让闯入者丝毫没有产生防备心。 “阁下可是走错了?” 云江离薄唇轻启,淡漠的嗓音在夜色中竟染上了一缕倦怠。 两个闯入的刺客显然没有料到会遇到眼前的情形,稍一对视之后,其中一人开口道:“不关你的事,让开。” 云江离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再开口嗓音便又冷了几分,“二位夜闯我的小院,却说不关我的事,这是个什么道理?” 另一人带着些不正经的调笑意味说道:“美人儿,不要做多余的事。等处理完那个小崽子,我们兄弟二人再来陪你好好说说话,啊?” 云江离眼眸中划过明显的厌恶,待这人话音刚落,他剑已出手。 只见寒光一闪,剑尖便带着冽厉的锋芒直奔这人脖颈要害。 刺客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计划,虽然及时后撤躲避,却也被云江离伤了一人。 电光石火之间,云江离剑锋一转,敏捷的刺向了另外一人。 他的剑诡谲多变,与他本人那副端方寡淡的清冷容貌简直像是两个极端。 预感到形势不妙的刺客,正准备抽身而退,却被云江离步步紧逼至小院之外……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云江离便将两名刺客解决干净。 收起了凛凛攻势的他,站定时便已然恢复了以往的云淡风轻。 他抬手在胸口出摸了一下,发现因着方才已经换了寝衣,并未带帕子出来。有些不快的皱了皱眉,似是很嫌弃那剑上沾染的血迹。 犹豫再三,他还是先将两位刺客的尸身处理掉之后,才拎起剑悠悠的踱回了小院。 路过燕穆宁睡着的卧房时,云江离脚步略微停顿了一瞬,仍是先回自己房间。 他一边擦拭着剑上的血渍,一边凝神留意着院子中的动静。 这拨刺客既然这么快便能顺着踪迹寻到他这里来,想必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重新换了件干净的寝衣后,云江离从书架的盒子中拿出燕穆宁的那把短刃,悄无声息地进了隔壁地卧房。 他轻盈如同鬼魅般的身影站定在榻前,借着微弱的月光凝视着床上的少年。 燕穆宁在榻上睡得很沉,但似是正处在噩梦之中,清秀的眉紧紧的拧在一起。 额头上布满了冷汗,湿了的几缕发丝有些狼狈的贴在肌肤上,指尖无意识的绞紧了被角。 云江离摸出一方干净的帕子,轻轻擦拭着他额上的冷汗,蓦然听到少年低声呓语:“唔,二哥……” 捏着帕子的手指一顿,少年带着鼻音软糯的声音听起来满是委屈,竟然勾起了云江离从未出现过的情绪—— 似乎,是一种保护欲? 他收起帕子,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短刃,指腹很有技巧的从锋利的刀锋来回掠过。 这短刃并非常见之物,看尺寸和做工,应该都是特意为这少年量身打造的。比普通的刃更短、更薄,做工精湛,所用的材料也非寻常人能用得起的。 救下少年时,他特意查看过,少年身上没有带任何象征身份之物,只有这把短刃。 可就这样一个小少年,为什么会招来如此狠绝的追杀? 思忖片刻后,云江离微微俯身,轻轻把短刃放在了燕穆宁的枕边,看着他精致的面容,无声的询问。 “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冷酷无情的大美人! · 火箭炮寄人间 1个;地雷寄人间 1个; 营养液璇 20瓶;我想要个1 1瓶; 谢谢小天使们,鞠躬。 · 另,更新时间还是每天18点嗷,如果更不了会提前挂请假条的,啵叽!
第4章 你别气了…… 这一觉燕穆宁睡得有些久,醒来时天已大亮。 刚睡醒时的意识还有些不甚清醒,他眯着眼睛发呆,盯着洒在床帐上的阳光,很是迷茫了一阵子。 怔了半晌,燕穆宁吸了吸鼻子,肚子也跟着格外应景的咕噜了一声…… 对了,他好像是被从门缝中挤进来的香味勾醒的! 之前心里惦记的事儿太多,精神始终崩的紧。几天下来,又是赶路又是逃命打架的,倒是也不觉得饿。 现在就不一样了,略微放松下来后,他可太饿了! 只是,又经过一个晚上后,不知怎的身上的伤反倒感觉更疼了。 娇气的小王爷,仰面躺在榻上,浓郁的食物香气一阵接一阵的飘进来,似乎是故意在他鼻尖绕来绕去一样。 正在内心苦苦挣扎着,是该忍痛起身去觅食,还是强忍饥饿继续躺着时,他听见门轻轻的响了一声。 燕穆宁觉得自己从没有哪一刻如现在这般激动。 他抬手扒拉开床帐,转头看向门口的人。云江离似是没想到他已经醒了,猛然被他那饿狼一样的眼神直勾勾的盯得一怔。 云江离这个微微停顿的动作,让燕穆宁理智回笼,瞬间冷静了下来。 是了,这不是在自己府上,眼前人也还并不能全身心的信任。 尤其是要入口的东西啊…… 当真不敢吃! 可是真的好饿,怎么办。 小王爷越想越委屈。 云江离猜不透少年的心思,眼睁睁地看着那双大眼睛从兴奋缓缓变成了失望和无措,他扶着门框的手指不自觉的紧了紧。 随后他端着药碗走到榻前,将床帐收起后,自然的捏起燕穆宁交叠着搭在被子上的手腕,边把脉边说道:“醒了,就先把药喝了。我准备了些吃食,起来用些吧。” 燕穆宁眨眨眼,点头应下。 眼神飘来飘去的偷看着被放在榻边桌案上的药碗,心里飞快的盘算着该怎么办。 好在云江离搭完脉之后,似乎并没有要盯着他喝药的打算,直接起身出了房间。 云江离前脚刚出门,燕穆宁后脚就从榻上爬起来端着药碗蹑手蹑脚的溜到窗边,开始浇灌窗子边的那盆草。 直到他有些心虚的重新回到榻边坐下,才发现自己的短刃正好端端的躺在枕边。 他心下一惊,这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为什么突然把短刃还给他了? 燕穆宁握着短刃,拧着眉头,心里七上八下的。 云江离竟然能在他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进到屋内并在他枕边放下东西这件事,让他觉得有些后怕。 他一边把短刃悄悄藏在了自己方便拿取的地方,一边在心里琢磨着从今晚开始,万万不可睡得那么沉了。 刚刚藏好短刃,门口便传来了云江离叩门的声音。 紧接着他推门进来,悉心的将早点端进了房内。 “你身上有伤,怕你不便。” 云江离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原本还隔着门的食物香气,这下更是近距离扑面而来。 燕穆宁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偷偷抬起眼帘看着正在案桌前摆碗筷的人。 大美人似乎对自己真的一点恶意都没有。 某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小王爷试图说服自己。 救都救了,现在才来害自己好像也说不过去了。 虽然不知道大美人还有没有其他的企图,比如……贪图自己的美色什么的…… 想到这里,燕穆宁猛的呛咳了一下,论起美色这点,大美人好像比自己更有资本? 但只要他不想要自己的命,那应该暂时就是安全的。 更何况他短刃也拿回来了,看大美人这幅身娇体软的样子,定是打不过自己的! 再说了,只是吃饭的话,他完全可以小心的观察大美人吃什么啊,这样就安全了吧? 终于成功说服了自己,燕穆宁慢吞吞的把自己从榻上挪到了案桌旁的凳子上。 刚才偷摸倒药时的利索劲儿丝毫不见,这会儿几步路就给自己疼的呲牙咧嘴。 饶是身上的伤这么疼,也没耽误他心里的小算盘,就这么两步的功夫他就想好了要找机会套套大美人的话—— “江大夫……你平日里都不用去看诊的么?”燕穆宁咬着筷子尖,含糊的开口。 云江离依旧是那副冷冷的样子,只嗯了一声,并没有打算解释的意思。 被噎了一下的燕穆宁,不死心的继续问:“那、那江大夫是哪里人,听口音,不像是津州的啊。” “宜城。” 燕穆宁眼巴巴的等着云江离继续说点什么,结果他只是撂下这两个字,就接着慢条斯理的喝粥。 燕穆宁:“……” 这人,这是要把天儿往死里聊啊。 小王爷不乐意了,撇了撇嘴,并没注意到对面的人用余光扫了他一眼。 云江离面上不动声色,这小猫咪不知道又动什么鬼心思呢,竟然就这么明晃晃的试探自己? 他心下觉得好笑,并不欲揭穿。 燕穆宁放弃套话后,目光就始终紧紧盯着云江离的筷子。 云江离吃哪个,他就跟着吃哪个,云江离不碰的,他坚决不碰。 就这么端着警惕过了几日,燕穆宁白日里就默默的养伤,夜间却再不敢睡得如之前那般昏天暗地,始终留着几分清醒。 屡次三番想套话都没有收获,唯独发现大美人不仅长得好看,厨艺还绝佳,甚至比自己府里的厨子做得还要美味。 只是如此一来,燕穆宁就更加想不通云江离救下他的目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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