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扶额苦笑,叹一声魔怔、魔怔了——他阻止不了自己出格的关于谢福禧的一切想法。 如若事情不是这样,那么接下来的蔓儿呢? 真似慧玉所说的那样,择良日成亲,不消几年便儿女绕膝? 不——!不能这样! 他不会允许!他怎么能允许? 九爷似是再也忍受不了一般,双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脸,他轻声喃喃道—— “谢福禧……”
第83章 :七爷的玩笑 翌日,破天荒地,九爷来到了望月居。 甫一走进其中,打眼便见着前院内闪着两人身影。 “谢福禧,踢过来,快踢过来啊——”七爷捋起袖子,着了一身轻便的短装,正兴致勃勃地在前院里左闪右躲,原是玩起了蹴鞠。 谢福禧苦恼地看看地上躺着的用竹子编织的蹴鞠,摇了摇头。 “你傻啊你,愣着干嘛,踢过来。”七爷边说着,边张开双手闪躲着,似乎就等着谢福禧临门一脚,好及时拦下。 谢福禧什么时候玩过这等高级玩意儿?他局促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真笨啊你。”七爷停下闪躲的动作,作势往地上踢了踢,随后向谢福禧扬了扬下巴:“喏,看到了没,就这么踢,往我的方向踢。别害怕,来啊!” 谢福禧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脚跟上使足了力气,接着便顺势往前一甩—— “哎哟——!” 哪知道这一脚蹴鞠纹丝不动没踢着,倒是谢福禧自个儿先重心不稳,摔了个底朝天! “哈哈哈!蠢呐你!” 七爷一见,随即仰天大笑。 谢福禧揉着屁股,小眼神忿忿地盯着七爷,心中恨不得给七爷当头一脚。 正嘀咕着想要起身的时候,却不料屁股墩子是真被摔狠了,只稍稍一动就疼的厉害。 “怎么了,真摔着了啊?”七爷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不至于吧。” 谢福禧没言语,挣扎着从地上起身。 七爷赶快赶了过去把谢福禧扶了起来,还顺道蹲下了身子拍了拍谢福禧身上的灰尘:“哼,少爷都没你这么娇贵的。” “有本事你摔一次试试。”谢福禧哼哼唧唧的。 “哟呵,还敢跟大爷我顶嘴了啊,胆子不小,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哪知道谢福禧最近是摸透了七爷的脾气,七爷不外乎就是嘴皮子功夫厉害,爱耍混,有些小心机小聪明,但要说惩罚和威胁,其实一次都没兑现过。 谢福禧撅着嘴,不予理会。 七爷促狭地眯了眯眼睛:“还真敢跟我抬杠。那好,我不扒你的皮,我——”悄无声息地,七爷的手渐渐覆上了谢福禧的裤腰,然后,便在谢福禧还后知后觉的情况下——狠狠拉下:“我扒你的裤子!” “啊!” 幸而谢福禧虽说是后知后觉,但反应却异常迅速。 他连忙提拉起自己的裤子,大惊失色:“你干嘛呀!” 可饶是如此,那屁股蛋子的风光,却还是堪堪地呈现了一番。 哪知七爷还不肯罢休,他痞痞笑着说:“我扒你裤子啊,我也想非礼你啊。” 谢福禧此时看七爷的神情,就跟看个脑子进水的蠢货似的。 七爷作势还要再来一次,谢福禧立刻吓得慌忙逃窜—— 谁知这往前门一跑,却差点撞上了一个人—— “对、对不起。”
第84章 :打鞠——变故突生 谢福禧这时候也顾不得七爷仍在身后追赶了,只连忙躬身道歉。 但前方的人却一动不动,甚至连一句诘问的话都没说。 谢福禧疑惑地抬起了头,不料却对上一双带着仿若万年寒冰的眼神。 那双凌厉美目,只属于九爷。 谢福禧愣愣地看着他日思夜想的那张面孔,一时竟忘了如何动作。 九爷、九爷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九爷看起来这么生气,怎么九爷仿似瘦了一点?…… 心里头的思念似乎在见到这个人的同时就刹那汹涌而出,尽管他知道不对,尽管他拼命地催眠九爷现在面对自己是恨不得眼不见为净的,然而他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肯挪步,只局促地摆弄着手,思索着要说出怎么样的话才不会招人烦。 正待谢福禧想要打声招呼的时候,九爷却压根不瞧谢福禧,转而直直地看向了前方,道了句:“七哥。” 啊…… 原来不是找自己的,是找七爷的啊。 谢福禧心中又小小嘲笑了一番自己的自作多情。 七爷自小就不待见御池雁声,看见谢福禧愣愣地杵在小九跟前他心中更是别扭。 御池嘉只冷冷地轻哼了一声,算作应答。\t 小九爷御池雁声却并不因御池嘉的反应退却一步,反而是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 他方才脸上阴鸷的表情又仿佛只是昙花一现一般,瞬间消失不见。 他愈走近御池嘉,嘴角的笑容愈深。 七爷御池嘉有些惊诧地看着小九一步步走来,不知怎么的,这御池雁声的脸上虽说是带着笑容,却无意间透露出一股狠厉和逼迫人的气势,令他差点下意识地退后几步。 七爷察觉到了自己心性不定,忙挺胸抬头,试图增强自己的威慑力。 “呵,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怕是头一次来这望月居吧。” 谁料九爷竟像是压根都没听到御池嘉的话一般,径自说:“七哥在玩蹴鞠么?” “啊?”七爷狐疑地看了看御池雁声:“是啊,怎么了?” “雁声也想同七哥玩上一回,就看七哥肯不肯了。” “肯,怎么会不肯?”七爷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这要是比文采,屈居于御池雁声之下他也认了,可若是要比蹴鞠,他绝对不可能输! 哼哼,这府里哪个不知道小九整日都呆在府中不出去,恐怕他连蹴鞠碰都没碰过一次呢!他可不像自己,自己可是打小就爱玩儿这些东西,因此蹴鞠的踢法、技巧,说是烂熟于心也不为过。 “谢福禧,把藤球给我捡过来。” “噢。”谢福禧又看了九爷一眼,这才弯着身子把藤球捡了起来给七爷递了去。 九爷在一旁看着谢福禧完全乖顺、几乎是对御池嘉惟命是从的行为,只觉得心中一片火烧火燎。 他暗自咬了咬牙…… 蹴鞠一般以六人或者是十二人为佳,球门或单或双,讲究的是身体的直接对抗,考验的是平衡能力和准确而快速的射门技能。 但现下只有两人,也没有什么劳什子球门,所以只能打鞠。 所谓的打鞠,就是双方互相对踢藤球,要求在接住藤球的时候还能保证它不落地,并且顺利地踢回对方去。 一旦谁接藤球的时候不小心将它落了地,便是谁输了。 七爷接过藤球,面带傲气地说:“今儿可是你要同我比蹴鞠的,输了可别不承认啊。” 九爷勾起唇角:“绝不会。” “哼。” 七爷懒得理会御池雁声一副强作淡定的样子,他用手将藤球抛向了空中,待它快要接触到地面的时候便猛一抬脚,稳准狠地踢了过去—— 九爷眼神微眯,身子一闪,也随即抬脚,分毫不差地回敬了过去—— 七爷心中“咯噔”一下,他以前竟然还没瞧出来,看上去那么文质彬彬的御池雁声,若论起蹴鞠,却也是不输于常人! 登时七爷心头的那股子不服输的气焰就被勾了出来,渐渐地,他开始全身心投身于此,心中只想着要用如何刁钻的角度、如何狠厉的力道,才能让御池雁声惨败而归。 但反而是这种过于强烈的好胜心,干扰了他审时度势的能力。 九爷再次抬脚,只是这一次,力道不再那么温柔,像是用了莫大的力气,狠狠地将藤球踢高、踢远—— 在七爷闪躲不及的时刻,九爷心中堵住的那口气才像是舒缓了些许。 “啊——!” 藤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他面门上冲了过来,七爷虽说是察觉到了,但身体的节奏无论如何却慢了一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藤球砸向自己! “咚”地一声,七爷接着便毫无形象地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狠中又狠。 那藤球虽说没什么重量,但在那样的速度下,只消轻轻刮上一刮,说不定就是一层皮,更何况七爷还是被不偏不倚地正中面门,谁能受得住?! 果真,七爷被砸地好一段时间才缓过神来,晃晃悠悠地爬起来之后,鼻中却突然流下两行稠血—— “七爷!” 谢福禧被吓得不轻,这显然是伤到了脑袋,否则人怎么还这么迷糊,怎么还会流血? 莫不是真伤到了根基? “你没事吧。”谢福禧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扶住了御池嘉。 御池嘉仍是一副没反应过来的神情,他徒劳地摇摇头,待摸到自己鼻下的血时,更是一阵晕眩。 “七爷你先进去歇息,我马上去请郎中!” 说着,谢福禧便一步步地扶御池嘉走进房中。 然而一旁站着的九爷,却再也忍不住了。 自从进入望月居后,他谢福禧竟是再没看自己一眼。 为什么?明明以前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明明他是喜欢着自己的,可现在凭什么要去关心他的对头御池嘉?! 难道说,他谢福禧真和那御池嘉……? 也是……今日如若不是他及时出现在门口,恐怕他俩还会说说笑笑打情骂俏,只要一想到如此,他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怒气! 给御池嘉一个教训都算是轻的! 他恨不得、恨不得—— 九爷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拉住谢福禧的胳膊,语含焦躁:“跟我回去!” 谢福禧此刻压根都顾不了九爷,他一边扶着七爷一边心急地说:“九爷,你快、快给七爷去请郎中。” “凭什么。”九爷冷冷甩出一句,仍禁锢着谢福禧的手不准他离开。 眼看着七爷将倒未倒,血水都沾满了衣襟,谢福禧真真是心急如焚。 他心中也知道九爷和七爷互相不待见,但还是隐隐觉得,九爷今天的作为,有些过了。 九爷不愿意帮忙,索性只能靠自己了。 “那、那我就先扶七爷进去。” 语毕,九爷却仍没松手。 谢福禧疑惑地抬头,只见九爷一脸阴鸷地说道:“他受伤了,跟你有何干系!” “他、他是主子啊。” “他不是你主子!”九爷愤怒地把谢福禧一把抓了过来,恶狠狠地:“我才是!” 谢福禧抬起手挣脱开:“我,我不是,慧玉姐姐才是,你、你松开。” 九爷暗自咬牙,仿似在隐忍着什么。 他看不惯、看不惯谢福禧这么忤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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