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停下了脚步,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了江箩: “皇后,哀家可以再相信你一次。这是噬心丹,服下后若一个月内没有解药,便会肠穿肚烂,七窍流血而亡。” “如今,哀家不得不对你有所防备。只有你乖乖听话,哀家才会每月给你们解药。 江箩柳眉紧蹙,心里紧张无比:噬心丹毒药极强,一旦服下,就相当于把命交到了太后手中。 看来什么事都瞒不过太后,现如今,太后对自己已然起了疑心。 此时若是不吃,便会露陷。 江箩手指轻颤,将那颗噬心丹递进嘴里,艰难地吞了下去。 看着江箩吞下了噬心丹,太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 “昔日,哀家确实有过废帝立幼的打算,满心盼望着你能早日诞下皇子。” “可如今你却仗着身怀有孕便胡作非为,这孩子,断不能留。” 江箩心中猛地一紧,连忙跪地求饶道:“母后,您要责怪臣妾,臣妾毫无怨言,可孩子是无辜的啊!求您饶了他吧!” 太后冷哼一声,无情地甩掉江箩的手,目光冷漠地看向别处。 现如今江家的势力这么大,姬文轩怎么可能留下江家血脉的子嗣? 姬文轩现如今不过是在利用她,今日若不替江箩除去孩子,来日姬文轩就会去母留子,杀掉江箩。 自己无非也是为她好罢了,只可惜这傻孩子不懂,一心沉迷于情爱之中。 此时,两名宫女迅速上前,紧紧束缚住江箩的双手,强行将那碗滑胎药灌入她的口中。 江箩极力想要挣扎,却仍被她们强行灌入口中,只得不断地咳嗽着,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母后,求你饶了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吧,臣妾再有罪,可稚子何辜啊!” 姬文轩站在门口,心中不由得一紧,他很想进门阻拦母后的这一恶行。 但最终,理智压住了冲动,让他硬生生地止住了脚步。 他手指紧握,听着里面的呼喊声,轻闭上双眼。 太后目光悠悠地向床上的那个人望去,心中暗暗思忖: 纵然皇帝再会演戏,在皇嗣面前,他居然还能做到无动于衷,还真是个狠人。 此时,但见孟公公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神色焦急地禀报道: “太后娘娘,不好了!如今城外有众多难民闹事,还来了一个江湖道士,冒充神仙。” “现如今,众人都纷纷向他跪拜,乞求平安。现在,那道士正路过门口呢!” “什么?”太后脸色骤变,扶着宫女的手,转身就向门外快速走去。 姬文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弯,而后转身向屋内走去。 此时,翠珠也刚好收拾完地上的残渣,得意的目光看了江箩一眼: “奴婢还是劝皇后娘娘,少与太后作对,免得日后惹祸上身。” 翠珠冷笑一声,转身就准备离开。 不曾想,就在这时,一只手猛然伸出,紧紧地握住了她的脖子。 “啊!”翠珠惊叫一声,一脸惊愕的看着男子,只见姬文轩紧紧地掐着她,眸色冰冷如霜。 “抱歉,黄泉路上,还得由你先走一步了!” 在翠珠惊恐万分的目光中,姬文轩一把收紧了手中的力道,直至翠珠的身躯无力地瘫倒在地。 江箩焦急地喊道:“皇上,她可是母后跟前的人,杀不得……” 姬文轩拍了拍手,目光看着了她,“母后方才可有为难你?” 江箩本来想把太后方才的狠毒说出来,可一想到如今她们的感情只剩下这个孩子。 一旦没有,感情必将破碎。 江箩犹豫了一下,最终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 姬文轩哦了一声,“那就好。” 太后快步走出了宫门,但见一个江湖道士稳稳地坐在轿辇上,被人抬着,一路招摇过市。 所过之处,万民纷纷跪拜,口中高呼:“求您保佑我吧!” 太后看的简直脸都黑了,怒喝道:“此等妖道,竟敢惑乱民心!来人啊,还不将他给哀家捉过来!” “哀家要当着所有人面活剐了他,让百姓知道,真正值得他们敬畏信奉的是皇家的权威!” 孟公公连忙劝阻道:“不可啊!现如今民间混乱,百姓们只相信这些了。” 太后气得脸色发青,看着他道:“怎么,莫不是你也信这些歪门邪道,想让哀家给这个骗子下跪不成?” 孟公公急忙摇头,“娘娘,奴才并无此意啊!” 太后冷哼一声,目光再次看向城中百姓,“起来,你们都给哀家速速起来!这妖道胡言乱语,你们也信?” 她才是这世间至高无上的存在,百姓怎能向一个江湖骗子跪拜? 百姓像是没听见她的话似的,生怕“神仙”一走,就会错过什么似的,依旧不停的向道士跪拜。 “神仙大人,求求你保佑妻儿,无病无灾吧!” “你!”太后急的怒火攻心,捂着胸口,突然噗地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娘娘!”孟公公大惊失色,连忙伸手接住了她,焦急地高呼道,“娘娘!快来人啊!”
第52章 满饮这杯美人酒 而在这边,司临夜很快按照县令爷给的位置,于一个酒楼旁边稳稳地停下了马车。 白钰挽着他的手臂,仰头望去,“督主,这看上去仅是个平平常常的酒楼,着实看不出有何奇异之处。” “但县令大人为何却说,这是官员们平素时常光顾之地呢?” 司临将他扶下马车,随后步伐沉稳地踏入了酒楼之内。 “走,先进去瞧瞧再说。” 随着他们的快速走近,紧接着,一批番子身穿鱼尾服,手持刀剑,气势汹汹地跟在后面。 酒楼里的众人见到这等情形,纷纷惊惶失措地赶忙让开道路,嘴里还惊叫道:“东厂的人怎么来了?” 就连那店小二,手中的酒都变得拿不稳了,险些就被他人给撞掉。 他急忙对着上面高声呼喊着:“有官兵来了!有……” 然而,话音还未落下,就被叶安手持的剑给吓得紧紧闭上了嘴巴。 有些人试图趁乱逃跑,但还是被番子给拦住了。 司临夜袍袖飞卷,身姿挺拔,一路畅通无阻地走进酒楼。 他的目光扫视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 此时,一阵莫名而暧昧的声响自屋内传来,“死鬼,慢一点,奴家这身子骨怕是要散了……” “美人别着急,马上就好。” 坚固的雕花大床,继续咯噔咯噔的摇晃了起来。 红色的纱幔轻轻飘散,如云如雾,更添几分春色撩人之意。 在一场颠鸾倒凤过后,状元爷才舒适的搂着美人倚在床边,闭着眼睛,嘴里说着绵绵的情话。 “小心肝儿,待我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定让你成为诰命夫人,享受荣华富贵……” 女子依偎在他的怀里,语气轻柔,带着几分娇嗔,“哎呀,死鬼,又在说这些有的没的~” 此时,房间门被人从外面不动声色的打开。 白钰探进来一个脑袋,一看此惑人的情景,连忙缩回了脑袋,面红耳赤的呼吸着。 司临夜笑着看了他一眼,双手负在身后,向屋内走了进去。 他步伐不疾不徐,悄然来到二人身旁,淡然落座于床边。 状元爷似乎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氛,迷迷糊糊地说着:“没办法呀,谁让我喜欢你呢……” 他正欲起身再做些什么,抬头间,一看到身旁坐着的人,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怎么来了……” 女子听见声音,惊呼一声,慌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抓起衣物遮掩身躯。 羞涩与慌乱交织于她的面容之上。 “说完了?”司临夜看着他,嘴角微勾,似笑非笑道:“你就是当朝状元,苏暨?” 苏暨看着他,强作镇定道:“是啊,不知督主找学生何事?” 司临夜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问道:“状元大人,听闻您这官位来得蹊跷,不知可否与本座说道说道?” 苏暨看着他,心中一紧,但仍强作镇定道:“督主何出此言?我这状元之位可是凭借真才实学得来的,不知何人胆敢无中生有,诋毁朝廷栋梁?” 奇怪,督主该不会是现在要来检验真伪吧? 还好他昔日对那试卷内容已是烂熟于心,若是当督主的面背诵一遍也不是做不到。 司临夜轻轻的哦了一声,他从袖中取出一柄精致小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 “既然如此,阿钰……” 此时,白钰款步上前,优雅地将纸笔置于苏暨面前: “请状元爷以‘帝王之政,兼论帝王之心’为题,写一篇不少于三千字的文章,以证清白。” 苏暨脸色一变,连忙道:“这……当时考试的题目可不是这个……这题目太过偏怪,超出了我所学范畴。” 白钰笑着道:“有什么区别吗?真状元岂会被这点难题难住?莫非你所谓的状元之名是偷来的?” 苏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试图拖延:“不,不是这样的。只是学生今日状态不佳,脑子有些混乱,恐难以发挥最佳状态,不如改日……” 司临夜一把拔出利刃,在他的腿上晃了晃,冷笑着说道:“刚才状元爷不是还玩得挺开心吗,这会就状态不佳了?” 苏暨眼皮一跳,手指颤抖的接过笔,沾墨在纸上落下,“好,那学生便斗胆一试,还望督主莫要见笑。” 奇怪的是,门外不是有看守的人吗,为何东厂的突然造访竟无人预警? 这下子可好,想跑都跑不了。对待督主突如其来的刁难,居然连点准备都没有。 半天过去,白钰坐在一旁把罪状书都写完了,苏暨才勉强写出了几行歪歪扭扭的文字。 关键是,这短短的几句话里不仅错字百出,就连他自己的名字也写了个错的。 司临夜拾起纸张,轻扫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呵,好一个状元之才,笔下生‘花’。” 苏暨眉头紧皱,不敢说话。 司临夜看着他,声音渐渐变冷,“瞧瞧你那双手,哪有半点能拿笔杆子的样子,难道,全用来做蝇营狗苟之事了?” 还没等他回答,司临夜手里的小刀猛然间刺入苏暨的手掌,穿肌透骨,鲜血瞬间染红了指尖。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四周,苏暨惊惶的看着自己的手,被刀刺穿,钻心的疼。 苏暨吓得连忙跪下来,苦苦哀求道:“督主饶命啊,我一时糊涂,不该冒充状元,我愿将所有财物奉上,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次吧。” 司临夜看着他,语气中不带丝毫温度,“既已有人状告于你,本座岂能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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