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看着白钰,语调中不经意间添了几分沉痛: “如今久别重逢,朕满心欢喜,你却告诉朕你爱上别人了?” 白钰被他的言辞紧逼着,不得不侧过脸去,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皇后娘娘品性善良,举止贤淑,来日必然会是皇上身边不可或缺的贤内助。” “还请皇上珍惜眼前之人,以免伤了这位姑娘的心。” 姬文轩上前一步,伸手扶着他的肩膀,面露难色道:“可是……” “可是什么?”司临夜双手负后,从屋内走了出来,一袭黑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皇上这会怎么不在宫里待着,私自出宫不怕太后发现吗?” 姬文轩赶忙揩干眼泪,展露一丝笑颜,说道:“宫中有皇后替朕顶着,朕找了一人顶替朕,太后短时间内还发现不了。” “如今朕有了暗卫,宫内宫外皆是来去自如。等事情办完,自然会回去。” 说到这,姬文轩上前几步,微微俯身,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督主!如今这个时候,还请督主帮朕一把啊!” 自己如今与太后硬碰硬无非是以卵击石,唯有招贤纳士,把所有有能力的人归在自己手下,才能与太后抗衡。 司临夜向来不爱插手朝政,但他与丞相太后之间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 若是能为己所用,必定是如虎添翼。 司临夜双手轻托,将姬文轩扶起,“皇上言重了,臣身为臣子,理当效忠皇上,为皇上排忧解难。” 姬文轩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真诚地说道:“多谢督主深明大义!” “当前朝廷的处境你也知道,母后从来不关心朕的死活,只想着自己的利益,从而把朝廷搞得乌烟瘴气。朕……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她为所欲为了!” 白钰微微颔首,神色坚定地说道:“太后心肠恶毒,作恶多端,我们自然会想办法将她拉下台去。” “只是现如今更需要去解决的是王丞相。上次督主收缴了他的兵马,王丞相如今想必又在暗地里筹备新的兵马,所以在街头上肆无忌惮地搜刮抢掠。” “所以,我们才在县衙准备收集他的罪证。” 姬文轩心中暗笑,但脸上还是露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点头道: “嗯,里面方才发生的事情朕已经在外面听见了,这件事朕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只是朕现在心里想的,是怎么样可以将母后不动声色的除去,为你报仇。” 闻言,白钰连忙摆手,焦急地说:“皇上,你身为太后的养子,顶多只能幽禁她,不可以直接对太后下手啊!” “如今朝廷的人个个心怀叵测,太后身边也有不少拥护者。” “你一旦杀了自己的养母,别人就会骂你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从而找到了造反的借口!” 当初自己反对太后,也顶多只是想把她逼下位。可要是直接杀了她,那必然会引发天下大乱。 毕竟,一个失德之人,又怎能配得上君临天下呢? 姬文轩不屑轻笑,“十年隐忍,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阿钰,母后那样害你,你何必还要帮她?” 白钰眉色紧皱,“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姬文轩手指紧握,看着他道:“你别忘了母后当初是怎么对你的,她千方百计的想要你的命,你却还在给她说好话!” 白钰连忙摇头,试图说服姬文轩:“皇上,您不能如此鲁莽啊!当初您刺杀太后已经是不明智之举,幸好您装疯卖傻,大臣们才没有对您产生怨言。” “现在您又这样做,难道不是重蹈覆辙吗?即使你这样抢到了江山,也必当坐不稳啊!” 昔日,当初李世民手握大权,是因为他样样不缺,只缺一把龙椅。 可姬文轩手中仅有一把龙椅,别无其他。 姬文轩微微一笑,对白钰说道:“阿钰,难道你忘了曾经教导过朕,让朕不要懦弱吗?” “你我相识五载,你应该是最了解朕的人。朕当初受了多少苦你不是不知道,若不能亲手杀了妖后,实在难消朕心头之恨!” 白钰眸色微闪,沉默不语。 司临夜听了半天,也算懂了他私逃出宫的用意,道:“既然皇上已经决定好了,那么臣将会全力配合你。” “只是臣走之前还想提醒你一句,大楚向来不是子凭母贵,而是子贵母死。” “当初太后为何不要孩子?她又为何收留了您?而您的生母生下您之后为何就一病不起?你要好好想想。”
第48章 抢我所爱之人,不能留 姬文轩闻言,眸光骤变,寒光闪烁,“你意思是……” 他对太后向来都是尊崇和信任,对于母妃的死因,他从来没有考虑过。 更不会猜测太后会不会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司临夜微微一笑,扶着白钰的肩膀,转身向前方走去,“臣只是点到为止,其他的事来日再议。” 姬文轩怔愣许久,“但愿不是这样。” 抬头间,目光看向他们离去的背影,他们打情骂俏,真像一对天造地设的佳偶。 昨夜,东厂寝殿的灯亮了一晚上,阿钰的影子在屋内晃了一晚上。 至于在做什么,他不是不知道。 姬文轩紧紧握住拳头,喃喃自语道:“朕的就是朕的,永远都是朕的!” “来日等母后的事情解决完,朕必定要将阿钰重新抢夺回来!” “哪怕督主对朕有着天大的恩情,朕也绝对不会轻易饶恕。至于这恩情,就留待下辈子再去偿还吧!” 白钰伸手缠着司临夜的胳膊,两人并肩而行,一路上沉默不语。 司临夜看出了他的心思,漫不经心道:“怎么,还在为皇上的事情烦恼吗?” 白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司临夜眼睛一翻,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哦,我就说嘛。” 白钰听出了他的酸意,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啊!” “昔日,我一心盼望着皇上能够早日亲政。但如今他的行为如此冲动,让我怎能不担忧呢?” 想到这里,白钰像是想到什么了似的,停下脚步,一脸认真地看向司临夜: “督主,你方才为什么要答应要帮他,任由他一错再错下去?” 司临夜嘴角微挑,“你又不是没劝他,只是他不肯听啊!更何况我和他刚好有着同样的敌人,这次行动可以说是顺水推舟。” 白钰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司临目光看向了他,不经意的问道:“只是你刚才说喜欢我,难道是因为还在生他的气吗?” 白钰微微摇头,认真地说道:“我没有生气。我说喜欢你,是作为妻子说给丈夫听的,而不是督主夫人说给督主听的。 “更何况,大丈夫之志,应如长江奔入大海,岂能沉浸与温柔之乡?还是让他快点忘了我吧。” 司临夜嘴角微挑,没有说话。 白钰轻叹一口气后,下意识的甩了甩腿:“都怪你昨晚太嚣张,我的腿到现在还疼着呢,能不能找个地方歇一会? 司临夜轻笑一声,弯身拦下他的腰肢,将他一把抱在怀里,“那这样呢?” 白钰脸颊微红,轻轻挣扎道:“大街上你别这样抱着我,被人看见了多不好!还有,你为什么总是占我的便宜?” 司临夜眉梢微挑,“就凭我个头比你高,长的比你俊俏,随便动一动手,也能让你步履踉跄。” “你既无力反抗,便只能任我‘摆布’了。” 白钰切有些害羞地扭过头去,娇嗔道:“切,讨厌。”
第49章 丞相,造反吧? 见白钰走远后,暗卫才从屋檐上跳了下来,步伐轻盈地行至姬文轩身旁,低语道: “主子,我们接下来是速速回宫,还是?” 姬文轩轻笑,眸中闪烁着莫测的光芒,“去找几个难民,让他们到城里闹一闹,把京城搅的天翻地覆才好。” “朕现在要去丞相府一趟,你不必跟着了。” “是!”暗卫俯身,而后身子一跃,如青云直上般向屋顶踏去。 此时,王丞相还站在屋子里,一脸踌躇地在屋内来回走动着。 昨日那场熊熊大火来的实在蹊跷,他身边的几个心腹官员,有的直接被火烧死了,有的受了重伤。 黑狼站在他的身边,低声说道:“相爷,昨日刚下朝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说会不会是太后心怀怨恨,想要将你身边所有的党羽都铲除殆尽啊?” 王丞相止住身形,神色凝重地说道:“本相觉得不会,太后何等聪慧,怎会明目张胆的杀本相身边之人?” “太后即便对本相心怀恨意,也不至于如此沉不住气。否则必会引起众官员的恐慌,导致人心惶惶。” 他的狼子野心,太后早已心知肚明,如果太后真的想对自己动手,恐怕早就付诸行动了。 黑狼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接着问道:“相爷,您认为会是谁想要嫁祸太后呢?” 王丞相捏了捏眉心,没有说话,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他倒是猜到了一个人,只是不太确定罢了。 黑狼的眸色微微闪烁,继续说道:“属下觉得,现如今最为痛恨您的人,恐怕非九千岁莫属了。” “能有这般胆量和手段,布下如此狠毒局面的人,恐怕唯有他一人了。” 说到此处,像是给王丞相提了个醒:“是啊,九千岁与本相作对已然不是一次两次了。上次竟然还捣毁了本相的兵器,害得本相损失极为惨重。” 黑狼听闻点了点头,紧接着继续说道:“上次您派遣属下去水库下毒,险些让白钰遭遇不测,想必他一直都对此事耿耿于怀。” “属下还记得那天他曾去过朝堂,不仅想要挑起国舅爷与太后娘娘之间的矛盾,还戏弄您喝下了那碗汤羹。” “幸好这只是虚惊一场,小公子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但他的这一举动无疑是毫不掩饰的警告啊。” 说到这里,王丞相的脑海中瞬间浮现起,当日被九千岁欺骗喝下儿子肉羹的情景,心中不禁传来一阵后怕。 王丞相皱起眉头,语气不悦地说道:“本相刚才还听有人说,街上最近有几个地头蛇四处收税,貌似还冒充着本相的名义。” 黑狼点了点头,“确有此事。属下刚才从外面回来,听说九千岁把这几个人抓到了县衙,连同县令爷一起审问。” “现在百姓一致认为所有坏事都是出于你手,甚至还有人说是太后治理国家不当,放任你肆意胡作非为。” 王丞相气的把桌子一拍,怒声说道:“哼,说到这,本相反倒怀疑是九千岁故意找的人,想要嫁祸给本相!”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走了进来,“启禀相爷,门外有个男子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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