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闻言,眸光骤变,寒光闪烁,“九千岁,哀家念你往日功劳,不与你计较,你倒越发张狂起来了!” “你明知道这是有人在背后故意怂恿的,百姓也是一时被江湖道士的花言巧语迷惑,你为何还要紧紧揪住这件事情来对哀家横加指责?” 奇怪,司临夜这个老狐狸向来不关心朝廷的这些事情,现在却不停地来找她的麻烦,到底是想干什么? 难道又是姬文轩搬来的帮手? 呵,她还着实有些小瞧这个皇帝了,原本以为他仅仅只是个懦弱无能的傻子。 未曾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将皇后给骗到他那边去了,还让九千岁出面为他反抗自己。 司临夜不禁轻轻冷笑,“百姓并非是愚昧无知之辈,他们的心中自会有一杆秤。” “若不是在您手下实在难以存活下去了,又怎会将希望寄托于那些歪门邪道之中? “更何况,那些贪官在您的眼皮子底下为非作歹,您敢说您一无所知?” 太后冷视着他,“哀家每日操劳前朝后宫之事,如何能对官员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更何况人无完人,这些官员们偶尔犯点小错也在所难免,怎能说哀家是放任不管?” “若真有那些鼠蝇般的败类,胆敢在哀家眼皮底下兴风作浪,哀家也必定会严惩不殆!” 司临夜不屑轻笑,“若臣今日真要追根究底,只怕这朝堂之上,没有几人能够全身而退。到那时,怕是掉层肉都是轻的!” 朝臣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眉头都轻轻皱起,一脸的惶恐不安。 瞧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莫非是有清君侧之意? 司临夜眸色一转,继续道:“哦~臣差点忘了,外面发生的事情太后娘娘确实不知道。” “百姓平日里想去官府一趟,简直难于上青天!告官不仅要走流程,还需要诉讼费十两,若是抱怨几句还会遭来一顿毒打!所以你根本不知道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官员之间相互勾结,苛刻地索要税款,经过官员们的层层盘剥克扣,这些钱财最终全变成某些人的囊中之物。” “官府向来知情不报,边关也是报喜不报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太平盛世呢!” 说到这,司临夜目光向王丞相看去一眼,“王丞相,你说本座说的对不对?” 王丞相闻言,面色骤变,心中暗自惊惶,“这跟本相又有什么关系,你无端地问本相干什么?” 司临夜轻笑道:“您身为百官之首,本应以身作则,起到良好的表率作用。然而您却放纵手下的官员如此肆意妄为,实在愧对了太后的信任。” 王丞相眉头一涌,神态自若的回答道:“那些官员做事,本相又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盯着,如何能知晓他们的一举一动?你这分明是想在本相身上泼脏水!” 说罢,王丞相目光看向太后,语气充满委屈和不解,“太后娘娘明鉴啊,此人是故意针对老臣,老臣一心为国,绝不会这样做!” 说话的同时,他心里不禁暗暗怒骂:那些个不争气的下属,平日里张扬跋扈,也不知道收敛一点,终是给自己招来了麻烦。 司临夜轻笑,“是真是假,派人去丞相家看看便知。你身为一品官员,俸禄大约在五百两左右。” “本座有‘三不杀’原则:账本上的收入低于八千两者不杀;库房没有私藏兵器人马不杀;没有与贪官同流合污不杀。” “那些贪官现在在地牢里,你可以去和他们对质,如果真的与你毫无关系......那本座立刻向你磕头赔罪!” 王丞相心中一惊,“不可!你这是无端的猜忌,毫无来由地就要调查本相,本相绝不允许!如此一来,即使本相是清白的,名誉也会大大折损。” 关键是,他的房间里还藏着与睿渊不少来往的书信呢。 不止如此,他的地库里存满了兵器。 若是被发现,千古骂名可直接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了。 司临夜清眸直视着他的眼,“你是丞相没错,但如今许多百姓告发了你,你此刻的身份就是一个嫌疑罪臣,本座有权对你进行审问。” 言罢,司临夜轻轻转向太后,语带深意:“娘娘,您以为如何?该不该按臣说的去做,以明国法,以安民心?”
第57章 开西厂,弱化他的权利 太后看着司临夜,心中权衡利弊。要是不同意,那不就成了包庇了?那别人更以为自己心里有鬼了。 主意已定,太后轻轻地挥了一下衣袖,故作镇定地下令道: “去吧,按照九千岁所说的去做,彻查丞相府。” “遵命!”几个侍卫齐声应和,他们转身快步走出大殿,抄着家伙向丞相府赶去。 王丞相脸色微变,眸中闪过一抹错愕与慌乱,“这......” 他连忙站起身来,试图跟上侍卫们的步伐,“本相随你们一同前去……” 见这王丞相如此慌张的样子,太后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 既然丞相府即将崩塌,那么东厂这个眼中钉也必须除掉。 “爱卿啊,你看你这些年为朝廷也是尽心尽力,本宫着实心疼你太过劳累呀。如今你娇妻在怀,不如在家陪着白钰,哀家允你在家好好休息。” 司临夜闻言轻笑,目光直直地看向太后,故意说道: “臣现今正值弱冠之年,尚还年轻,承蒙百姓的拥护与爱戴,平日里连个与臣顶嘴之人都未曾有,又何来劳累之说呢?” “倒是娘娘您为朝廷操劳了大半辈子了,不若就寻个山清水秀之地好好调养调养身子,安享晚年,岂不快哉?” 太后不屑轻笑,“山河未定,何以为家?哀家身为太后,应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岂能耽于玩乐之中?” “哀家觉得那陈太师家的儿子倒是个可造之材,他呀,文韬武略,不如让他这些日子跟在你的身边学习,相信他必定能替你将事务处理妥当呢。” 司临夜却听出了其中的深意,他微微一笑,说道:太后娘娘,臣虽愚钝,但在其位多年,对诸多事务已然熟稔于心。” “那什么猫儿啊狗儿啊,年纪尚小,经验不足,贸然让其接替臣之位,恐会生出诸多事端啊!” 很显然,太后这话的意思,就是打算开设西厂,将他的权利渐渐吞并。 太后冷笑一声,继续道:“年轻人有冲劲、有想法,多给他们一些机会锻炼锻炼,将来才能挑起大梁,为朝廷做贡献。” 司临夜轻笑一声,反驳道:“娘娘既然明白这个道理,为何不肯放权给皇上呢?” 这…… 得,话题又被他给引回来了。 太后顿时一噎,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怼,似乎无论怎么回应都会是错的。 司临夜看向她,嘴角微扬,轻声说道:“太后所言极是,朝廷事务确实因为人力不足而有所耽搁。而且如今朝堂风气不佳,急需注入新鲜血液以改善局面。” “因此,臣特意向您推荐几位人才,希望能够填补空缺。” 太后闻言,轻笑一声,故意带着打趣的口吻说道:“哦?九千岁这么快就打算安插自己人了呀?” “要知道,朝廷官员可都是通过科举严格选拔出来的,必须要有真才实学方能胜任,可不是随便找几个阿猫阿狗就能够充数的。” “你可别给哀家弄些只是徒有其表、滥竽充数的家伙来,他们又能成什么气候呢!” 司临夜看着她,“臣所举荐之人皆是有真才实学之人,比起在座的各位,没准儿还更胜一筹呢!” 此话一出,朝廷上站着的大臣可就不乐意了。 区区一个黄毛小子,没有功绩,没有经验,会比得上他们这些身经百战的老臣? 司临夜继续道:“太后娘娘,此次科举中那些作弊的学生和失职的监考官都已被臣揪了出来。” “科举乃是为朝廷选拔贤才之重要途径,恳请太后娘娘下令重新举行科举,为朝廷选出真正的人才。” 太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们的这一意见,“哀家也着实未曾想到,竟然会出现买卖官爵这样的事情,确实应该严惩。” “那便依你所言,重新举行科举吧。” 司临夜点了点头,转身正欲离去,而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折返回来: “臣刚才前来之时,听闻皇上说太后娘娘当初杀了他的母妃,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太后正欲缓口气,却差点又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呛着,“疯子说的话,你也信?” 司临夜幽深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太后娘娘,臣如今可是抓到了一个关键之人呐,他给了臣一封血书,乃是淑妃娘娘亲手所写,上面记载着当年之事呢。” “臣现在正准备回去好好拷问他一番,把事情弄个清楚明白!” “等来日事情水落石出,臣自会将昔日的这段事件,大白于天下。” 太后柳眉轻蹙了一下,凝眸思索,心里一阵翻江倒海: 怎么可能?当年的那些人都已经被她处理掉了,不可能还有人知道这件事情! 难道真的有人在暗中调查? 不,一定是九千岁想借此机会来试探自己,可千万不能露出破绽来了。 司临夜嘴角微扬,轻笑一声,带着淡淡的嘲讽之意说道:“臣只是为了查案而已,并非针对娘娘个人。如果娘娘与此事毫无关系,又何须如此慌张? 太后紧紧地捂住胸口,呼吸有些急促起来,故作镇定道: “哀家何时紧张了?哀家只盼早日听到你的好消息,还哀家一个清白,免得皇帝整日对哀家疑神疑鬼的。” 司临夜轻轻了哦了一声,“那臣就暂且告退了。”而后转身走去,好似初雪覆盖下的青松,孤高清绝: “有些人啊,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却不想这蛛丝马迹终究还是露了出来,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啊,哈哈哈哈!” 他的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味道,让人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司临夜以一种极尽缓慢而又优雅的姿态徐徐走去,路过姬文轩身边时,但听他轻轻说了句:“多谢。” 司临夜瞟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越过他,阔步向外走去。 王丞相匆匆忙忙的向丞相府赶了回去,但见侍卫不由分说地,直接上前一脚踹开了朱漆大门,然后横刀闯了进去。 伴随着刺耳的吱嘎声,门板子都差点没掉下来。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抄家呢。 王丞相心中一惊,急忙跟着走了进去。 刚走进院子,就看到白钰一袭白衣静静地站在那里,长袍翻飞,犹如流云漫卷。 王丞相惊讶的看着他,“你……” 白钰转过身,笑着看向了他,“丞相,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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