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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

时间:2024-08-15 18:00:06  状态:完结  作者:楚山咕

  幕僚便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听说世子负责了瑶城的盟主大比,上个月不清楚什么缘由,追着一个美人去了。”

  “这就是他的个性!依我看,秦世子现身人前,不见得就是要和县衙为敌。保不准是有求于我们,或者也是迫不得已……”

  “刚说美人,不是还说世子是拦了去抓穆青娥的人吗?”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推论道:“莫非,穆青娥就是他要找的‘美人’?”

  朱县令气得牙痒,一掌拍在桌上:“我自认不曾得罪瑶城,他竟为一婆娘就闹得观棠县这副惨样。明明是他们先行纵火,今晚秦鹿在此,本官就放那帮痞子一马,待到秦鹿离开宣州,我再和他们论个究竟!”

  幕僚问:“却不知大人为何要同穆青娥为难?她不过一介女流,多日留守地宫诊疗病患,倒也辛苦。虽说穆青娥不曾治出效果,但也犯不着捉她治罪吧?”

  他问出的,也是在座绝大多数人的疑虑。

  可朱县令哪里能说,穆青娥不是没有治出效果,而是效果太过,已经掀了宣州的天去。

  不过在场无一不是人精,见他忽然沉默,一番眼色下来,也都猜得七七/八八。

  穆青娥到观棠之后,做过最惹注目的事,无非就是宣称“瘟疫”而已。朱县令连蛇妖诅咒这么荒诞的说法都不阻止,甚至玩闹似的派人捉妖,却对穆青娥的瘟疫之说避如蛇蝎,唯恐传进百姓耳朵。

  只是这副态度,反而能证明太多东西了。

  “……朱大人,既然秦世子的意思是让穆青娥治疗病患,我们也不妨顺水推舟,便宜行事。等到瘟疫……诅咒平息,秦世子再来为难,也要惦记我们协助有功,闹到府衙乃至圣上御前,总剩几分薄面。”

  幕僚纷纷称是,都觉得这已经是上上之策。

  但朱县令的神情并未转晴,而是更加的阴云密布,俄而,他发出一声嗤笑:“府衙?御前?观棠人人自危,难道府衙还不知道?连府衙都知道,迟迟不到御前,你们以为是我一人手眼通天?”

  众人一愣,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朱县令已是穷途末路,说话也越发不忌。幕僚听得一身冷汗,各自侧目,都想提早告退,却见朱县令颓然仰在座上,只剩一双拳头紧握,好像还在等待什么。

  须臾,又是一道人影穿过重帘,疾奔来报:“大人!派去观天楼的人回来了!”

  朱县令猛地坐起:“胡缨怎么说?!”

  来人却是一僵,垂首答道:“……观天楼没有接待我们。”

  “什么?”

  “胡大人撤去了在百里酒庄的部署,观天楼……对我们闭门不见,说是‘摇光’大人和胡大人共同的吩咐。”

  朱县令的面色彻底苍白。他的双腿一软,竟然从座上滑跌下来。

  周围幕僚连忙上前搀扶,又感到一阵夜风从背后袭来,吹得众人发冷,只能压下惊悸宽慰县令:“大人别着急,还有府衙的消息没来呢。”

  朱县令却只是摇头。

  幕僚心急火燎,但找不出话来安抚,有人察觉到烛火暗了些许,正好转移话题:“来人,添两盏灯,再沏一壶茶来。”

  然而往日立即响应的侍从,今天竟然无一回声。

  下令的人不禁蹙眉,转头看向侍婢站守的屏风之后。这一眼,却发现本该被灯映出倒影的屏风,竟然空空荡荡,并无人影。

  又是一阵冷风卷入,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异样,刚刚搀起朱县令,便惶然看向门窗。

  窗户不知何时被人敞开,夜风厉啸,又似孀妇抽泣。

  所有人都不寒而栗,情不自禁地聚成一团,远离窗户。

  这时,最末的一人陡然凄叫。

  刹那惊起连连尖叫,人们七歪八倒,惊恐万状地瞪向他的身后。只见一条白蛇从那人的领口钻出,蛇信吞吐,好像刚刚饱餐一顿,现在正慵懒地嘶鸣前行。

  在它脱离男人之后,男人绵软倒下,生死未卜。

  众人呼吸皆窒,不知是谁惨声叫道:“蛇……蛇妖……”

  一把锐剑穿透了他的胸膛,后半句惊叫也随着剧痛的抽搐,消散在无形的风中。

  前有白蛇,后有笛剑。

  刺客抽回剑身,拨开屏风,缓步走上前来。

  烛火熹微,一张清秀稚嫩的少年脸庞映入眼帘。

  但他眼眉衣衫均溅鲜血,又给这张状似无害的面貌平添几分诡异。

  “少侠是何方神圣,为何要取我们性命!”

  “你是考生吗?你要信物是不是?那东西在观天楼,不在县衙啊!”

  “你要什么大可直说,我们一定尽力满足……”

  可少年从头到尾不发一言,只有白蛇和剑,沉默地收割着一条条性命。

  待到屏风四壁染上狰狞的血迹,满地横尸,只剩下瘫软呆坐的朱县令。

  朱县令吓得□□湿了一片,死到临头,眼里泪光汹汹,却忽然变得平静:“你、您是府衙派来的高手,还是‘玉衡’大人的刺客?”

  朱县令知道些许内幕,也猜到他的来历,更加清楚自己难逃一死。

  幕僚或许还以为他是不想在任期内闹出瘟疫,影响政绩,所以隐瞒真相。殊不知,他其实有比那更加隐秘的苦衷,坐在观棠县令的位置,他早就水深火热,进退两难。

  承认瘟疫,会激怒上级;否认瘟疫,又招惹了秦鹿。

  朱县令绝望至极,只好合上双目。

  “……请您赐个痛快,我也受够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了。再求您……不要开罪我的妻女,她们比这些幕僚还要无辜,对于这些事,真是半点都不知情。”

  少年静静看他,未置可否。

  片刻,笛剑往返,朱县令倚墙而倒。烛光摇曳,有栖川野从怀中抽出一张纸条,蘸火焚尽。

  纸上写,“除去知情人等,埋伏明城,与‘玉衡’接头。”

  -

  天亮时分,县衙的噩耗传了出来。

  数十人一夜毙命,上至县令、下到衙卒,满门不留。

  大火烧尽,死者的宅府都挂上白幡。

  有说他们愧对百姓,含恨自尽;有说他们遭了天谴,恶鬼索命;有说他们都是暗中听命,如今事情败露,就成了弃子。

  总之,各路谣言甚嚣尘上,连宣州知府都亲临县衙,一脸凝重地送走了昔日下属。

  因为这桩离奇且突兀的杀人案,县衙拒不承认瘟疫的原因、县衙连夜查封药铺的理由、县衙收治寺庙,令众僧协助隔离的根据……一切都随朱县令的尸体葬进棺椁,不得而知。

  甚至当晚惊心动魄的大火,都被案件压得逊色几分,知府来去匆匆,话里话外都是叹惋县衙的惨案,而对观棠县数不胜数的病患置若罔闻。

  凤曲却没有心思追究这些了。

  天亮城开,消息越传越远,秦鹿一声令下,瑶城也开始向观棠输送药材。

  考生和百姓一道将地宫里的病患移回地面,日光驱散他们身上的阴冷,一碗碗热气腾腾的药汤陆续送进隔离专用的宅院。

  花游笑照旧驭尸,由五十弦主导的焚化仍在继续。

  华子邈偶尔忙里偷闲,就去商吹玉的房里捉人——捉的自然是凤曲,央他和自己比剑。而凤曲忙得脚不沾地,给商吹玉喂过汤药,便施展轻功翻窗上梁,逃之夭夭。

  这天好不容易等到华子邈无功而返,凤曲蹲在梁上,双腿发软。

  商吹玉仰头道:“老师,他走了。”

  凤曲大松一口气,纵身跳下。又听见房门开合,以为又是华子邈,凤曲吓得险些跌倒。

  踉跄间,一双手却稳稳托住了他:“夫君,小心些呀?”

  凤曲:“……”

  还不如华子邈呢。

  秦鹿明面上告别众人,私下又换回了女子装束,却不参与救治,而是独自游街串巷,时常下落不明。

  平日都找不到人,今天可算露了面。

  凤曲站稳了回头看他,本想质问去向,想起穆青娥说秦鹿有金书玉令——一种他连听都没听过,但直觉很不好惹的东西,于是凤曲支吾两声,只说:“……我没事。”

  商吹玉从榻上翻起,经过数日休养,若非凤曲逼他,其实他早就可以下地。

  现在秦鹿又对凤曲动手动脚,商吹玉的话音也恢复了气力:“你别碰老师。”

  “连自己都保护不好的娇气包,没资格命令别人吧?”

  “你若真有本领,那天老师就不会被蛇妖劫走。”

  “呵,某人喝的汤药,还是我这‘没本领的’从瑶城调来的呢。”

  “药方是穆青娥开的,药材是凤仪山庄协助收购的。再者讲,就算你有天大的功劳,也不能对老师动手动脚!”

  眼见两人又要大动干戈,凤曲急忙插/进二人中间:“别吵别吵——阿露姐姐特意过来,肯定是有事情找我们吧?”

  秦鹿这才收敛一些,慢条斯理地哼出一声:“还是小凤儿通情达理。要不是有正事,我也不稀得来看某人的嘴脸,平白惹人心烦。”

  不等商吹玉还嘴,秦鹿却从袖中抽出一副卷轴。

  “盟主大比的排名更新了。此外,姐姐先前答应要帮小凤儿留意的事,也已大功告成,只等小凤儿亲自验收……不过,姐姐可得讨要一点报酬,小凤儿不会介意吧?”


第053章 虚与实

  秦鹿所说的,凤曲曾拜托他帮忙留意的事,其实是一张琴。

  柳姬留下的宴行琴,在凤曲造访天香楼的那晚,便眼睁睁看见它被商晤折断。连阿珉都没能震开的名琴,却在商晤手下四分五裂,就如柔韧的柳姬终于也被凤仪山庄毁灭一般。

  彼时凤曲虽还不知道宴行琴的意义,但下定决心,要为商吹玉再寻一把新琴。

  得知此事的秦鹿主动请缨,托付给老匠赶制。

  众人在宣州历经磨难,瑶城的琴匠也恰好完工,交予秦鹿的手下昼夜兼程送了过来。

  这便是初到宣州时,凤曲口中要给吹玉的“礼物”。

  白布覆盖着那张名贵的新琴。影卫运送着古筝,刚入庭院,凤曲甚至就能隐约嗅到馥郁的木香。

  凤曲主动前去接琴,连抱带扛地钻回房来,商吹玉怔怔看着,搭在棉被上的双手不禁颤抖。

  “原先想着是小凤儿难得求我,我便叫人用最名贵的木料。谁料你们弹琴的真是可怜,问了一圈工匠,竟然说只用桐木才是最好。”秦鹿寻了个座位落座,自觉给自己倒茶。

  这里没有外人,他也不再端着女腔,话里不加掩饰的轻蔑传递出来,商吹玉竟然没有跳脚。

  秦鹿呷一口茶,目光在凤曲和商吹玉之间转了片刻,一笑:“不过对你而言,什么木料都无所谓吧?”

  凤曲听不太懂什么木料,但模模糊糊理解了“桐木”似乎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他一方面为价钱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又怕商吹玉嫌弃这张琴太廉价,好不容易把琴放回桌上,将布一掀,露出里边惊人朴素的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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