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过后,吃完饭。 卫霜戈懒洋洋的躺在床上:“等抓了荣亲王,我要好好休息休息。” 唔,严谨点,等抄完他们家,再好好休息。 “要去一趟江南么?” 顾持柏撩起一缕卫霜戈的头发,缠绕在指尖。 卫霜戈对此没什么想法,只要不上朝、不让他去费劲巴拉的干活,怎么着都行。 “行,那你可要好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顾持柏笑道:“这个自然。” 卫霜戈抬手使唤顾持柏:“把蜡烛熄了,今天早点睡,困了。” “好。” 顾持柏吹灭蜡烛。 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在皇宫屋顶的吻兽上。 宫人们早已忙碌起来,他们神色匆匆的穿行在红墙金瓦之间,紧张而有序的各自做着自己那份事情。 “今儿陛下生辰,都给我仔细着点!” “这里擦干净了。” “谁让你这么摆的?” “手脚都放麻利点,人也伶俐点,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 老虎(大黄):我也要敢咬人才行嗷——这些书生看起来挺好咬的,能让我咬一口吗?一小口。
第93章 很下饭 御膳房里也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大厨们忙碌个不停,烹制出一道道珍馐佳肴,散发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气。 百官们身着的朝服候在殿外,待钟鼓声起,才依序鱼贯进入大殿,向皇帝行三跪九叩之礼。 宫人们端着一道道菜肴摆到桌前。 乐师们弹奏出悠扬悦耳的声音。 舞姬们为皇帝献上练了很久的舞蹈,她们身姿曼妙,舞步轻盈如飞燕。 就在百官为皇帝敬献贺词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进来。 “皇上,本王进京后听到了诸多骇人听闻的事情,似乎都是你最宠信的大臣、皇骁司指挥使卫霜戈所为。” 荣亲王穿着四爪蟒袍,他站起身来高声道:“民间百姓对卫霜戈深恶痛绝、恨之入骨,陛下为何不杀了他以平百姓之愤?” 他的语气越发严厉,目光直直的盯着坐在龙椅上的皇帝。 大殿里一片死寂。 知道内情的准备站出来附和。 不知道内情的面面相觑、不明白荣亲王何出此言。 卫霜戈的名声确实一般,但远没有到荣亲王说的地步吧? 最近一段时间关于卫霜戈的各种消息确实很多,他们大多也就听一耳朵,听完就罢了。 七皇子事先知道荣亲王要闹事,面上毫无波澜。 他对着满脸担忧的八皇子摇摇头,示意他不必惊慌。 至于九皇子——他正左看右看,看得起劲。 皇帝静静的看了眼荣亲王,半垂着眼皮,不紧不慢的端起酒杯,面沉似水,不带一丝波澜,似乎并不打算回应他的话。 礼部尚书张了张嘴,刚想说话,被一旁的刑部尚书按住手。 刑部尚书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静观其变的眼神。 在荣亲王的党羽们蠢蠢欲动,准备站出来随声附和之时。 顾持柏突然开口了:“王爷道听途说之言,不知可有确切的证据。” 证据?那可太有了。 荣亲王早就让人罗列了卫霜戈的一系列罪证。 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罪名全部都安在卫霜戈头上。 将宠幸奸佞,不顾百姓死活的帽子牢牢地扣在皇帝头上。 而他,便能打着匡扶正义、清君侧的旗子,以拯救天下苍生、解救万民于苦难之中为名,顺理成章地把皇帝拉下皇位。 受到卫霜戈“残害”的一众受害者,痛哭流涕地跪伏在大殿之中控诉卫霜戈,看上去十分可怜。 皇帝就着这些故事,吃菜喝酒,如果再来一碗米饭就更好了。 很下饭的故事。 荣亲王见皇帝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心中暗自窃喜。 皇帝越是对这些诉苦的百姓视若无睹,他将皇帝拉下龙椅,就越名正言顺。 他可不会做出弑君弑父这样愚蠢事情,留下抹不掉的骂名。 等这些人说完话。 荣亲王立刻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正义姿态:“这些百姓如此可怜,本王听了甚是伤心,但陛下似乎不为所动。” 皇帝慵懒地掀起眼皮,随意的瞥了荣亲王一眼,似笑非笑地道:“皇兄编故事的能耐不错,顾卿觉得如何?” 顾持柏放下酒杯,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回陛下的话,臣以为一般,比不上戏文来的跌宕起伏、扣人心弦。” 话音刚落,严大人指着顾持柏的鼻子,怒声斥责道:“老夫原以为顾大人是个心系百姓、一心为公的好官,却不曾想你竟是这等铁石心肠的冷血之人!实在是令人心寒!有你这样的官员在,真是虞朝之不幸!” 户部尚书则是偷偷擦了下额上的汗。 他感觉今日皇帝和顾持柏的态度很奇怪,心中隐隐感到不安。 以至于荣亲王频频向他使眼色,要他开口,他都没看见。 如果于成安在,肯定会制止荣亲王继续往下说,但他不在宴请的名单之内。 荣亲王按原定的话继续往下说:“皇弟你先是弑君夺位,而后又宠信奸臣贼子,任由他们胡作非为,使得百姓生灵涂炭,今日本王就要为天下百姓清君侧!还天下以清明!”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回荡在宫殿之中,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力量。 “啪、啪、啪。” 皇帝漫不经心的鼓掌:“皇兄这戏文说的简洁明了、通俗易懂,想来是背不下于大人写的冗长而繁杂的檄文,是也不是?” “噗!” 礼部尚书用手捂着嘴偷笑,陛下的意思好像是在说荣亲王没学问。 荣亲王没听出来这层意思,心中惊异于皇帝怎么知道外祖为他写了东西? 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他也没再细想。 事已至此,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若皇弟你不肯捉拿卫霜戈,那本王便为你代劳了!” “阿欠!阿欠!阿欠!” 卫霜戈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脑瓜子都打的嗡嗡的。 他揉揉鼻子:“看来大殿上的话题一直围着我转啊。” 祝斗山满脸兴奋,他指着街上手持武器,直奔宫门而去的人群:“都是功劳啊,头儿!” 这要是在打仗,这么多人头,那可真是泼天的富贵啊! “啧,矜持点,别这么急功近利。” 卫霜戈抬手敲了他一下:“这些人我有用的。” 祝斗山稍微冷静了一下,很快又继续兴奋起来:“头儿,干完这票,陛下得赏笔大的吧?” 卫霜戈看到于成安骑马飞驰而去,勾唇笑道:“陛下赏的比你想的要大的多。” 于成安不在皇帝生辰宴宴请的名单上,今夜要行大事,他自然不可能待在家里等着。 卫霜戈拍了拍安静趴在自己脚边的大黄,给躲在暗中的人比了个手势,悄悄跟了上去。 于成安率人顺利进了城门,又毫无阻拦的进了宫门。 他回头看向宫门的位置,心里泛起一丝怪异的感觉。 太顺利了。 顺利的让人有一种一脚踏进陷阱中的感觉。 一声响箭划过天空。 容不得于成安细想,他扬起马鞭驱马向前。 大殿里的气氛有些奇怪,诡异中带着些许微妙。 荣亲王慷慨陈词,一直暗中支持他的大臣纷纷站到他的身后,但他的岳丈——户部尚书却如坐定一般稳稳坐在那里,一直低着头。 少数了解内情的人端坐着不动如山,气定神闲。 不了解内情的,大多也都是人精,善于察言观色。 他们敏锐地看出来皇帝的态度不一般,也都安静的坐着。 礼部尚书小声对刑部尚书说:“我觉得,荣亲王好像在唱独角戏。”
第94章 有点脑子,但不多 “陛下!宫中出现了一支陌生的兵马,正向此而来!” 一个宫人连滚带爬、慌张的奔进殿内,跪在地上。 荣亲王得意的笑道:“六弟,既然你执迷不悟,要袒护卫霜戈这等奸臣,那本王就只好为了天下百姓,勉为其难、取而代之了。” 户部尚书这个时候站起来,走到荣亲王身后。 私兵进宫,就算皇帝留有后手,荣亲王此番行事也定是稳了。 刘大将军还在驻地,远水解不了近渴。 城中禁军里也有他们的人,一旦禁军调动,他们会收到消息。 现在,只有私兵进宫的消息,而禁军并无异动。 礼部尚书皱起眉头,好奇怪,他居然一点都不紧张,他偏头看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递给他一个“看戏就行”的眼神。 很快,于成安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中。 荣亲王快步走过去:“外祖。” 于成安看见姿态闲适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眼皮骤然跳了下。 拿着武器的私兵涌入大殿。 皇帝这才闲闲的开口:“皇兄这是要逼宫篡位?” 荣亲王拔出剑指着皇帝,昂首挺胸道:“不,本王这是肃清正源,还天下以太平!” “不错。” 皇帝点点头,拊掌笑道:“皇兄会的词又多了一个,父皇若是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 荣亲王哼笑一声:“皇弟可亲自去告诉父皇。” “父皇可不想见朕。” 皇帝撩起眼皮,没有看荣亲王,而是看向大殿里升起袅袅青烟的香炉。 这样的香炉,从宫门到大殿,沿途摆放了很多个。 没有味道,也不显眼。 于成安的眼皮又是一跳,心底升起一丝不安。 皇帝单手支着下巴,不紧不慢道:“如果皇兄想去见父皇,朕倒是可以满足你。” 荣亲王不悦地皱起眉头,皇帝似乎不知道什么叫做形势比人强。 没关系,他会尽到作为皇兄的义务,教导皇帝的。 荣亲王举起剑:“众将士听令——” “嗯哼,好热呀,人家怎么提不起劲来了~” “唉呀!这剑好重哦!” “呀!好多人呀!” “兄弟,你好香啊,让我抱一下~” 一个个身形彪壮的大汉,夹着粗声粗气的嗓子,有的掐着兰花指捧着脸惊叫连连、有的满脸娇羞、有的对身边人上下其手…… 甚至有人伸手要去抱荣亲王,被熊止一脚踹开。 皇帝撑着下巴的手一滑,表情差点没绷住。 “噗——咳咳咳!” 礼部尚书刚才正好在偷偷吃东西,闻言被呛得脸都红了。 这是一群什么脏东西! 荣亲王还维持着举剑的动作,表情凝固在脸上。 脖子一顿一顿的扭过去看双手护在胸前、不住跳脚、姿态各异的壮汉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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