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持柏摆摆手,顾小童一溜烟跑了。 跑之前还不忘叮嘱顾持柏:“少爷,你千万看着点夫人,不要让他舞枪弄棒、爬高上低的!” 卫霜戈:…… 顾持柏忍笑,一手扶住卫霜戈的腰、一手覆在他的肚子上:“夫人莫气。” “顾、持、柏!” 卫霜戈揪着顾持柏的衣襟,把他抵到墙上,语气凶狠:“信不信我让你揣上我的崽?” 顾持柏笑吟吟的看着卫霜戈,语气温和:“那就如夫君所愿,我们现在回房间。” 卫霜戈松开手,快步往前走。 不行。 他还是骚不过顾持柏。 道行不够,还得多多修炼。 真希望皇帝的生辰赶紧到,否则不知道到时候外面会流传多少离谱的谣言。 皇帝生辰在即,亲王全部抵京。 “皇兄瞧着似乎有些疲惫。” 七皇子和亲王在御花园里同皇帝下棋。 皇帝随手捻起棋子落在棋盘上:“宫里的孩子多了起来,朕每日尽量抽些空来陪陪他们。” 和亲王拂去棋盘上的落花:“皇兄是个好父亲。” 先帝在时,除了个别受宠的皇子公主,其他的一年到头可能只有在阖宫家宴上能见着一次。 讽刺的是,受宠的大多不在了,他们这些不受宠的反倒是活了下来。 皇帝笑了笑,没有说话。 和亲王落下棋子,黑子将白子包围其中:“皇兄生辰办得隆重,臣听闻皇骁司指挥使在家安胎,到时皇宫守卫由谁来负责?” “嗒” 皇帝表情一滞,棋子没拿稳,落了回去。 皇骁司指挥使,安胎? 外面的谣言已经传的这么离谱了吗? 皇帝撩起眼皮看了和亲王一眼。 皇宫守卫从来都不是卫霜戈负责。 和亲王不可能不知道。 他重新捻起棋子,落在一处,盘活棋局:“皇宫守卫自有专人负责,届时皇弟只管看戏赏舞便是。” 和亲王心中有数,便不再多言。 两人安静的下棋,一盘下完,皇帝胜了一子半。 和亲王笑道:“皇兄棋艺精湛,臣弟自愧不如。” “哈哈哈。”皇帝一颗一颗的收回棋子:“皇弟谦虚了,当年少傅可没少夸赞你的棋艺。” 和亲王摇摇头:“皇兄抬举臣弟了。” 皇帝看了眼天色:“今日便在宫中用膳,如何?” 和亲王颔首:“那臣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宫中御厨的菜下锅时。 卫霜戈的面前已经摆满了热腾腾的菜。 “真香。”他拿起筷子先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再抿上一口酒:“美滴很呐!” 还没吃上第二筷子,顾伯在门外示意顾持柏出去说。 顾持柏起身出去。 卫霜戈听见顾伯小声说:“少爷,外头来了书生,吵着让你休了夫人,哄都哄不走。” 顿时,他连饭都不想吃了,兴冲冲道:“走,看热闹去。” 顾伯没想到卫霜戈耳力这般好,他看着顾持柏,面露难色。 顾持柏摇摇头:“顾伯不必忧心,我来处理。” 卫霜戈没有直接露面,他端了个凳子坐在墙里,嗑着瓜子听热闹。 外面聚集了十多个书生,顾持柏一开门他们便围了上来。 一个个言之凿凿的。 “顾大人,卫霜戈这样一个下三滥的人,你应当早早休了他。” “对,休了他!你娶他是让我们读书人蒙羞!” 卫霜戈津津有味的听着,小声对顾伯说:“还好你家少爷读书没把脑子读坏掉,你听这些人说话,就跟没脑子似的,顾伯你把扫帚放下,交给顾持柏就行。” “蒙羞?” 顾持柏面上不带一丝笑容,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书生。 他一字一顿的问道:“诸位是说,陛下赐婚,意在让读书人蒙羞?还是说,你们几个便能代表天下读书人?” 顾持柏走下一阶台阶:“诸位身上可有功名,有功名者,本官可带着你们进宫面圣,直接同陛下去说。” 书生们齐齐后退,没有一个人吱声。 顾持柏语气透着些许疑惑:“所以,皆是白身?” “白、白身又如何?” 为首的书生挺起胸膛,强作镇定地回答:“我们以后定能考取功名,为国效力!” 顾持柏目光轻飘飘的将这个书生打量了一遍,面上不带一丝轻蔑,话语却叫书生们羞红了脸。 “能高中的人此刻正在埋头苦读,而不是听风就是雨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 倘若你们真的有人侥幸考取功名,也定是个昏聩的,为国效力?不鱼肉百姓便是你们最大的功德了。” 卫霜戈听的直乐呵,顾持柏的嘴跟淬了毒似的,听着人心暖暖的。 以前顾持柏装的多好啊,平日里看起来冷冷清清的,不会说话、嘴笨、容易害羞。 不过卫霜戈还挺喜欢他这嘴毒的样子,私底下别总是说荤话就更好了。 “顾、顾大人这般偏帮卫霜戈,真是叫天——叫我们这些读书人耻笑!” --- 卫霜戈:废话,我跟他两口子,他不帮我帮你啊?亲亲,这边建议您去和磨盘比一比谁的脸更大呢。 顾持柏:你叫他亲亲。 卫霜戈:……这是我新学的网络用语。 顾持柏:你叫他亲亲。 卫霜戈:你听错了,我叫他龟儿子。
第92章 顾大人真真是个妖孽人物 顾持柏走到台阶下,低头看着这些个书生:“你们自称读书人,却不知读的是什么书,又是哪位圣人教导你们做一个不分青红皂白、肆意吵闹的市井无赖。” 书生们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此时已经有人围过来看了,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议论什么。 顾持柏又往前走了一步,目光锐利,书生们个个眼神躲闪、往后退去。 他继续说道:“读书是为了明理,为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不是让你们在这里无的放矢,无端指责他人。” 书生们鸦雀无声。 卫霜戈吐掉瓜子皮,这些个书生没一个能讲的。 顾持柏顿了顿:“可还有要说的?” 无人应答。 顾持柏道:“希望你们日后为人做事,懂得听取多方意见,而非人云亦云,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和见解,不要成为随波逐流的庸才。” 他此言一出,书生们不禁面露羞愧之色。 见无人说话,顾持柏没有兴趣与他们多说,他转身回去。 想到了什么,又丢下一句:“你们说读书要考取功名,为国效力,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还谈为国效力?” 顾府厚重的大门伴随着沉闷的“吱呀——”声缓缓关上,落锁时发出的声响惊醒了一直沉默不语的书生们。 他们看见别人三三两两的聚做一团看着这边,一个个如芒在背般垂下头去,纷纷低着头灰溜溜的走了。 “可以啊顾大人。” 卫霜戈“咔咔”的嗑着瓜子,饶有兴味地仰头看着顾持柏:“这小嘴叭叭的,把他们说成哑巴了。” 顾持柏微微一笑,向卫霜戈伸出一只手。 卫霜戈握住他的手腕顺势站起身来。 还没站稳,就被顾持柏抵到墙上。 卫霜戈头微微后仰,调侃道:“顾大人,顾伯还在……嗯?跑这么快。” 附近的人全都散了看不见了。 顾持柏紧紧扣住卫霜戈的后颈,将人牢牢的困在臂弯和墙壁之间。 两人的距离很近,卫霜戈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自己的脸颊。 顾持柏勾起卫霜戈的下巴问:“卫大人可从中学到了辩驳之道?” 卫霜戈咧嘴一笑,带着些无赖:“听完就忘了,怎么顾大人还想给我也上一课?” 顾持柏轻轻按住卫霜戈的下唇,低沉的笑了:“确有此意,只是此地并非授课之所,不如我们另寻他处。” 言语之中,暧昧涌动。 卫霜戈还能不知道顾持柏是个什么心思? 他握住顾持柏的手腕,把他的手拿开,倾身靠近他:“敢问顾大人,你这课,上的正经么?” 顾持柏笑道:“再正经不过。” 卫霜戈才不信顾持柏的话,他伸手想要推开顾持柏。 “卫大人想逃课?” 顾持柏搂住卫霜戈的腰,交换了一个绵长细密的吻。 卫霜戈搭着顾持柏的肩,推拒的并不走心。 他舔舔下唇,戏谑道:“顾大人还好意思说这课正经?” 顾持柏眸色渐暗,偏头在卫霜戈的颈侧咬了一口。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卫霜戈浑身一僵,但很快又恢复了放松的姿态。 “喂。” 卫霜戈懒散的抵住顾持柏的脑袋,语气中带着一丝嗔怪:“你属狗的?大黄都不随便咬人。” 大黄就养在顾府,吃了睡睡了吃,偶尔在院子里转转,肉眼可见的肥美了。 顾持柏抬起头来,笑吟吟道:“不属狗,属你,只属于你。” 卫霜戈摸了摸鼻子:“一会让人泡点山楂茶,吃的油了。” 书生是否为人煽动或者有人故意带头上门闹事,卫霜戈懒得去查。 横竖不过是为了“清君侧”壮大声势,随他去。 喝上山楂茶,卫霜戈被酸的脸皱成一团。 吃了口蜜饯才缓过来。 “就你这伶牙俐齿、能言善辩的,真难为你当初装嘴笨了。” “卫大人怎知当初我不是乐在其中?” 顾持柏轻轻地握住卫霜戈的手腕,慢慢地张开嘴,咬住卫霜戈手中拿起的那颗蜜饯。 卫霜戈看着顾持柏的舌尖舔过自己的指尖,心跳陡然加快了几分。 他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指着顾持柏:“呔!妖孽!” 顾持柏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诱人的弧度:“那,我妖到卫大人了么?” 说着,他贴近卫霜戈,眼尾微微上挑,声音很轻、满是魅惑之意:“卫大人可要收了我?” 太妖了…… 卫霜戈拽紧顾持柏的袖子,喉头滚动,他笑了起来:“收,待我取法宝来,定收了你这妖孽——” “那就有劳卫大人了。”顾持柏打断卫霜戈的话,偏头吻住了卫霜戈。 分开时,两人皆有些气息不稳。 卫霜戈把头埋进顾持柏的脖子里笑了起来:“顾大人真真是个妖孽人物。” 顾持柏手在卫霜戈的腰间揉捏着,他笑道:“卫大人真真是个替天行道的大师。” “好像是这么回事。” 卫霜戈有些怕痒,他抓住顾持柏的手:“别人都不知道你骨子里是个妖孽,只有我知道。” 顾持柏眉眼含笑:“是啊,只有你知道。” 两人胡闹了半个多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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