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霜戈摆摆手:“哪儿啊,下次带你看猪头三哄他媳妇儿。” 这是皇骁司众人最爱看到戏码之一。 卫霜戈想了想,又道:“其实我二哥哄二嫂也很有趣,有机会让你见识下。” 顾持柏颔首:“好。” 假期所剩无几,顾持柏问卫霜戈可有想去近处游玩一番。 卫霜戈摇头:“出去玩累得很,不如留在家里看书了,书房里那么多宝贝等着我宠幸呢。” 提到书房,两人都不由的想起那本册子。 卫霜戈摸摸鼻子:“我就不去书房了,你帮我把《湖侬兵法》带来。” 几天休下来,在顾府吃的好喝的好,待到上朝这日,卫霜戈气色肉眼可见的比成亲前好了不少。 卫霜戈懒洋洋的靠在车厢上:“我就这样装病的?” 顾持柏抬手点点卫霜戈的嘴唇:“颜色浅了些。” “你见过哪个有内伤的人面色红润,唇若点朱的?” 卫霜戈头微微后仰,拍掉顾持柏的手:“别随便动手动脚的,当心我削你。” 那一日过后,他对顾持柏这种程度的亲近不再大惊小怪,反正不会掉块肉。 免得顾侍郎动不动装可怜,他还得哄。 啧,麻烦。 顾持柏收回手。 卫霜戈看到他手背泛红:“你皮也太嫩了,就这么轻轻一拍,就又红啦?” 顾持柏这才用右手覆盖在左手的手背上,淡笑道:“无妨,你气色越好,他们心中反而会越发存疑。” 卫霜戈掀掀眼皮:“疑心生暗鬼是吧,那怎么弄,现在胭脂铺子也没开门。” 顾持柏拿出一盒小巧精致口脂:“昨日,我让顾伯去买的。” 卫霜戈伸手去拿:“顾大人,年岁不大,心眼子不少。” 顾持柏打开口脂,淡淡的香气溢散在车厢里:“这里没有镜子,我来替你涂。” 卫霜戈微眯着眼:“顾大人故意的吧。” “卫大人心思聪慧,不点就通。” 顾持柏指尖沾上口脂,在卫霜戈的唇上划过艳丽的色彩, 他的动作轻柔、细致,神情专注。 像是在描绘世间最美好的景色一般。 两人挨的近,卫霜戈眼睫不由的颤了颤,不论视线往哪儿看,满眼里装的都是顾持柏。 卫霜戈两眼放空,心底有丝丝痒意,悄无声息的伸出藤蔓。 顾持柏拇指微微用力,卫霜戈嘴巴微张,露出贝齿。 这副样子落在顾持柏眼中,就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第38章 你可不能乱吃醋 卫霜戈眨了下眼睛,回过神来:“喂,你这什么眼神……” 落在唇上的温软叫卫霜戈短暂的失神。 什么叫给根杆子就往上爬? 顾持柏这种行为就叫顺杆爬。 唇上的热度一触即离,顾持柏的唇上也染上口脂的颜色:“这样,颜色便抹匀了。” 卫霜戈捏捏拳头,皮笑肉不笑道:“我给你点颜色瞧瞧,让你开个染坊,怎么样?” “顾家本就有染坊,不必另外再开。” 顾持柏用帕子粘掉自己嘴唇上的颜色,掀开车帘道:“到了,该下车了。” 马车停稳,顾持柏率先下车,而后抬起手等卫霜戈。 卫霜戈白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把手放在他的手上,然后跳下车。 下车后,卫霜戈在顾持柏耳边低声道:“你故意挑那个时候亲的。” 顾持柏勾唇,并不否认:“卫大人才是七窍玲珑心,不点就通。” 卫霜戈唾弃他:呸! 等在宫门外的大臣们,见顾持柏扶卫霜戈下车,纷纷露出见了鬼的表情。 如果卫霜戈扶顾持柏,他们还稍微能接受一些。 礼部尚书按耐不住好奇心,他走过来问:“顾大人、卫大人,这几日过的如何?” 其他大臣三三两两的假装说话,其实耳朵一个比一个竖的直。 自己说话颠三倒四的都没注意到。 卫霜戈手腕并在一起,双手掌心向上托着自己的脸,扯扯嘴皮、似笑非笑道:“车尚书,你自己看呢?” 礼部尚书揣着手仔细打量一番:“胖了,水色好了,看样子成亲以后滋润了不少。” 卫霜戈笑容一敛,活动活动手腕:“我可以用拳头帮车大人也‘滋润、滋润’。” 礼部尚书仰头大笑:“卫大人羞恼了不是,成亲乃稀松平常之事,犯不着不好意思。” 卫霜戈笑的阴恻恻的:“我来帮车尚书修整修整脑子。” “卫大人。” 顾持柏伸手拦住卫霜戈,对礼部尚书道:“车大人见谅,卫大人这几日心情不太好。” 其他人心道卫霜戈心情能好才奇怪呢,按他这性子嫁给顾持柏,没把顾府烧了那都是手下留情。 户部尚书也在暗自观察卫霜戈,一眼看上去确实如礼部尚书所说,卫霜戈这几日应该过的不错。 唇红齿白,气色极好。 可是以卫霜戈的身手,下车根本不需要人扶。 探子明确听到顾府管家亲自盯着煎药。 户部尚书联想到昨日收到的消息,顾府的老管家去买了一盒口脂。 这一举动透着诡异。 难道这口脂是给卫霜戈用来掩盖病容的? 卫霜戈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受了内伤的样子。 可他下马车是由顾持柏扶下来的…… 卫霜戈拿肩膀撞撞顾持柏,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嘿,这老头的脑子快想冒烟了。” 顾持柏站的笔直道:“宫门开了。” “无趣。”卫霜戈白了他一眼。 一到人前就假装正经。 上朝时,卫霜戈照例站着打瞌睡。 稀松平常的情形落在户部尚书眼里就变得不一样了。 或许,卫霜戈真的是受了内伤,站这么一会就受不住了。 可他受了内伤,和陛下赐婚这两件事情,实在难以联系到一起。 早朝的内容,户部尚书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皇帝在上首看的清楚,户部尚书低着头看似在听别人说话,实则偷偷在往后瞟。 散朝后,皇帝道贴身宫人快步走到卫霜戈身边:“卫大人、顾大人请留步,陛下召见。” 御书房内。 皇帝屏退宫人。 他调侃道:“卫卿这几日过的不错。” 卫霜戈指着自己旁边的桌子:“陛下,就一杯茶啊?” 皇帝好笑道:“怎么,顾卿饿着你了?” 卫霜戈撇撇嘴:“他说为了防止早朝时腹中不适,不能吃多。” 就那点还不够他塞牙缝的,站到现在早就饿了。 皇帝让人送来茶点。 卫霜戈这才眉笑颜开。 皇帝问顾持柏:“你看上他哪里了,吃的多?嘴贫?无赖?” 卫霜戈不满道:“陛下,你以前夸我的话就跟不要钱似的,现在我在你这是一点长处都没有了?” 皇帝心说我要是再把你夸上天,顾持柏的醋能把朕的御书房给淹了。 顾持柏适时插话:“不知陛下传我二人,有何要事?” 言归正传。 皇帝这几日让人查了庆平公主府的樊舒。 此人是荣亲王小妾的弟弟,自愿卖身进公主府之前,是乐溪县县令府上的一名小厮。 卫霜戈等了会,见皇帝没下文,便问:“这个县令是没查出问题来,还是查不出?” 皇帝就等着他问呢:“查不出,你休息够了,该干活了。” 卫霜戈唉声叹气:“哎,臣就是佃户家的老黄牛。” 皇帝不理他:“朕与皇姐商议了准备演上一出戏。” 卫霜戈一听有戏看,立马就替顾持柏回答:“他愿意。” 顾持柏皱眉,他那日进宫与皇帝商量对策,只提到请何太医为卫霜戈诊脉,做出他受了内伤的假象。 不曾提过让庆平公主也参与其中。 皇帝无奈道:“你才是要演戏的那个,所以朕才问顾卿。” 卫霜戈指指自己,他没听错吧,演戏的是他,结果皇帝却要问询顾持柏的意愿? 顾持柏道:“庆平公主曾对你有意。” 卫霜戈:“……她不是也看上过你么。” 顾持柏:“我心中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卫大人也能如此么?” 卫霜戈哑然。 等等,顾持柏这是吃味了? 念头闪过,卫霜戈贱劲上来了,他斜靠着扶手冲着顾持柏调侃道:“庆平公主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顾大人不会连这陈年老醋都要吃吧?” 顾持柏坦然道:“吃,我无法忍受对你有过心思的人接近你,有错么?” 卫霜戈磕巴了一下:“你、你怎么跟个妒妇似的。” 顾持柏看向卫霜戈的眼神里透着偏执:“我不想,但我做不到。” 皇帝兴致勃勃的看着两人,这可比戏文演的有趣多了。 卫霜戈扭头就把皇帝拉下水:“是陛下提议的,不关我的事啊,你不能乱吃醋。” 皇帝反应很快:“朕只是提议,这不是正在询问顾卿的意见么,是你自己着急着答应的。” 卫霜戈甩锅失败,他再次试图甩锅:“陛下你问顾持柏,我肯定以为演戏的是他啊,我答应那不是为了看戏嘛!” 皇帝笑的玩味。 真是一物降一物,卫霜戈在顾持柏面前脑子都不好转了,居然说出这种自己坑自己的话。 --- 要不怎么说真诚是一切的必杀技呢~
第39章 吃酒,不吃醋 卫霜戈还在洋洋得意皇帝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 就听见顾持柏幽幽的说:“卫大人知道庆平公主曾经对我有意,只为了自己看的高兴,就把我推出去?” 卫霜戈竖起三根手指:“我真没想到过这一层。” 他就是单纯想看戏。 顾持柏暂时先放过卫霜戈,转向津津有味看戏的皇帝。 “臣可以答应,他日查抄户部尚书府、荣亲王府时,希望陛下能够拿出其中一部分充作军费。” “好说。” 皇帝有开疆扩土的雄心,也愿意帮顾持柏做这个顺水人情:“你说个数字。” 顾持柏吐出四个字:“三千万两。” 卫霜戈暗暗吃惊,狮子大开口啊,大虞一年岁入大约五千万两。 不过单户部尚书这么多年贪下来,五千万应该是不止的。 荣亲王的钱肯定更多。 皇帝应允:“朕答应你。” 卫霜戈坐直了身体:“陛下,臣跟你要钱的时候,你可没这么好说话。” 他也跟皇帝提过多拨些款在边关守卫上,皇帝以国库空虚拒绝了。 “朕给你的赏赐还少了? 皇帝没好气道:“朕如果刚登基就大肆增加军费,是巴不得叫人家知道大虞的打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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