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顾持柏的不确定性,卫霜戈不想冒险裸着出来抢衣服。 顾持柏把衣服往前递了些,在卫霜戈快要够到时,抬手将衣服丢回架子上,弯腰拽住他的手跳进池子里。 卫霜戈被溅了一脸水。 “……顾持柏你玩我?” “夫夫间的情趣罢了。” 顾持柏把玉瓶放在池边,手臂箍住卫霜戈的腰,不让他后退。 情……趣? 卫霜戈吐出三个字:“你下流。” 顾持柏回他四个字:“食色性也。” 卫霜戈盯着顾持柏的脖子,眼下要挣脱有几个法子。 只有可能会伤到顾持柏。 “我劝你最好赶紧松手,否则——” “否则什么?” 顾持柏把卫霜戈抵到池边,两人挨的极近,他的语气似是被水汽熏染了一般,柔和湿润中暗藏丝丝蛊惑人心的力量:“卫指挥使要对我动刑么?” 卫霜戈喉头滚动,脑袋猛地撞向顾持柏。 在顾持柏让开时。 卫霜戈整个人如泥鳅般溜滑,钻入水中又从另一边露出头来。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笑容灿烂肆意:“昨晚会被你得手,是酒的原因,今日可由不得你了。” 顾持柏爱极了卫霜戈这副肆意潇洒的模样,他勾起唇角:“是么。” 说着,他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卫霜戈。 卫霜戈抬手格挡住顾持柏的右手,翻手弹向他的肘弯,同时曲起手肘横向击打他的胸膛。 顾持柏身手敏捷的避开卫霜戈的攻势,握住他的手臂,水下的腿巧妙地别住卫霜戈的腿。 卫霜戈动动胳膊,惊讶的发现论力气顾持柏似乎要稍胜一筹。 没有鹿血酒的影响他竟然也撼动不了。 “不是,你白的跟拔了毛的鸡似的,怎么练的力气这般大?” 顾持柏淡笑:“皮肤白是随了我母亲,晒不黑,我倒是更爱你的肤色。” 卫霜戈琢磨了下,感觉顾持柏说的后半句是荤话。 他挣了挣:“你先放开我。” 顾持柏摇头:“放了你又跑。” 卫霜戈翻白眼:“我衣服在那边,现在被你抵到这个角落,我跑个魂呐?” 顾持柏松开手,腿还一直别着卫霜戈的。 卫霜戈眯起眼睛:“怎滴,不信任我?” 顾持柏早就摸清了卫霜戈的性子,心知只要自己退让些许,他就会顺杆爬走。 “信,我自是信你的。” 顾持柏后退两步。 不过眨眼的功夫,卫霜戈直接跃出池子,抓起架子上的浴衣披在身上。 他抓起顾持柏的衣服坏笑:“顾大人,我瞧着你这衣服有些脏了,正好放池子里洗洗?” 顾持柏眉眼低垂,被水打湿的头发沾在脸侧,他抿了抿唇,低声道:“卫大人倒是惯会骗人的。” 卫霜戈捏着衣服的手不由的紧了紧,怎么跟他欺负了顾持柏似的。 刚才分明是顾持柏在调戏他,现在怎么又一副受气小媳妇样? “喂,你少来啊。刚才你假装递衣服给我,结果占我便宜,我可没骂你骗人啊。” 顾持柏抬头,板着脸脸愣是透出些倔强的委屈来:“你说我不信任你,我信了,可是你却骗了我。” 卫霜戈食指挠挠脸颊,要这么说,好像确实是他不在理。 不在理就不在理,不服气撞墙去。 “兵不厌诈,是顾大人自己缺乏警惕性。” 顾持柏:“我为何要警惕你?”
第29章 别靠近顾持柏,腰会断 卫霜戈差点被绕进去了:“你是不用警惕我,但我得警惕你啊!” 他才是被惦记的那个好吧! 顾持柏仰头看着卫霜戈,抬手道:“那,把我衣服递给我,不要丢进水里,行么?” 卫霜戈坏笑,这他得好好考虑考虑。 现在天气还行,就算顾持柏穿着湿衣服回去也不会着凉——但会丢脸。 不出明日,京城就会传遍。 顾侍郎不知是何原因,形容狼狈的从闲清池出来。 顾持柏看出来他的打算,保持着抬手的动作,眼神却逐渐落寞。 就在他要收回手时,一件浴衣劈头盖脸的丢过来。 卫霜戈转过身去擦干了换衣服。 “你怎么来的,难不成你跟踪我?” 顾持柏视线凝在卫霜戈的背脊上。 可惜的是卫霜戈穿衣服的速度太快。 他跨出池子,披上浴衣:“我记得你爱吃周记的金齑鱼脍,刚到店门口看见你雇了辆马车要去闲清池。” 卫霜戈用力系紧腰带,转过身来,和顾持柏保持随时可以跑走的距离。 “所以你就是跟踪我。” “昨日才成亲,今日你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我想着买你爱吃的食物,你却一个人来泡温泉潇洒。” 顾持柏没有否认,他向前迈出一步:“我只是想离你近一些,你却避我如蛇蝎。” 这话说的,搞得他跟个负心汉似的。 卫霜戈揉揉腰,把刚冒头的恻隐之心扔的远远的。 他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为什么避你如蛇蝎,你心里没点数?” 特么他昨个儿晚上几乎一夜没睡! 别靠近顾持柏,老腰会哭泣。 顾持柏当着卫霜戈的面换好衣服,弯腰拿起池边的玉瓶收起来。 “昨夜情难自禁,你若觉得吃亏,也可向我讨回来。” 讨? 怎么讨,他把顾持柏睡一整夜? 太累,而且他可付不起一百万两的嫖资。 卫霜戈:“你以后老实点就行。” 顾持柏有些遗憾于卫霜戈没有上当。 罢了,来日方长。 卫霜戈拦住要往外走的顾持柏:“我先走,你等着一柱香的时间再走。” 他们若是同时从私汤里走出去,叫人看见了,指不定会传成什么样子。 什么死对头成亲后由恨生爱,共赴甜蜜私汤。 还有卫指挥使闲清池会美人,顾侍郎黑脸捉奸。 还可能出现卫指挥使新婚第二日遁逃,顾侍郎奔走追夫。 京城百姓传谣功夫见涨,皇骁司传讹官功不可没。 卫霜戈头一回感受到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这又什么表情?只是分开走,你怎么又委屈上了?!” 顾持柏转过身,背对着卫霜戈道:“卫大人何须管我,只管走便是。” 真委屈上啦? 卫霜戈绕到顾持柏面前,好像不是装的。 “你可想清楚了,我们如果一起出去叫人看见了,会被传成什么样可不好说。” “我不管别人怎么传。” 顾持柏凝视着卫霜戈的眼睛:“你呢,你在意么?” 卫霜戈当然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了——他只是在意自己和顾持柏被传谣时,自己是夫还是娇夫。 当然这些卫霜戈是不会说的。 “行了行了,走吧。” 走了一会,卫霜戈奇怪的环顾四周。 他来的时候外面人还挺多的,现在怎么静悄悄的? 顾持柏为他解惑:“前日,顾伯已经把闲清池买下来了,我让人清场了。” 卫霜戈伸手:“钱还我。” 不早说! 早说他就不来这儿……可免费的汤不泡白不泡。 卫霜戈爱好不多,泡汤算一个。 顾持柏解下荷包放进卫霜戈的掌心。 怪沉的。 卫霜戈拿出来一个小银裸子,剩下的还给顾持柏。 顾持柏没有伸手接:“我的钱给你管。” 卫霜戈抖抖荷包:“不怕我都给你管没了?” “如果都被你管没了,只能说是我没用,赚的钱太少。” 走到马车边,顾持柏拿出马凳放在地上。 卫霜戈停住脚步,指着马凳问:“我不需要这个。” 顾持柏:“周围无人,不必逞强。” 卫霜戈斜眼看他,顾小童不是人? 他还察觉到树后面还藏了人,从他出顾府就开始跟着了。 顾持柏上前一步,握住卫霜戈的手腕,低声道:“先上车。” 卫霜戈勉强点头,踩着马凳,顾持柏在他腰上托了一把,上马车的牵扯感缓解了不少。 顾持柏吩咐顾小童:“尽量稳当些,卫大人受了伤,经不起颠簸。” 顾小童应了声:“放心吧,保证不会颠到少夫人!” 卫霜戈:…… “顾持柏,说起带歧义的话,你真是一套一套的。还有,你这小厮皮紧了欠松吧。” “我说的不算有歧义,怎么想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顾持柏放下车帘:“我让小童叫你姑爷可行?” 卫霜戈勉强接受:“凑合听。” 马车缓缓驶离,树后躲着的两个人探出头来,随后去报给自己的主子。 “卫霜戈受伤了?” “回大人,是顾持柏说的,但小的跟了他一天,没看出来有受伤的迹象。” “知道了,你退下吧。” 户部尚书摆摆手,让人退下。 坐在屏风后面的人走出来。 户部尚书起身行礼:“王爷。” 此人正是荣亲王。 荣亲王手上把玩着木质手串:“你觉得顾持柏的话有几分可信?” 户部尚书沉思片刻:“不可信。” 有了上次的事情,他现在并不相信顾持柏的话。 加上顾持柏成亲那日,顾致贤夫妇的态度让他很在意。 “顾家可能已经站好队了。” “本王倒是觉得可信。” 顾持柏又不会武功,也不知道有人跟踪,顾家尽出榆木疙瘩,他说的应该都是实话。 荣亲王眼中闪过一丝不快:“范表建的事情,不是老七就是老八在背后使绊子。” 户部尚书:“王爷,咱们应该防备下顾持柏。” 荣亲王不以为然:“我们应当拉拢他才是,皇帝把卫霜戈推给他,他肯定心中不喜。本王可以承诺他,待登基后下旨让卫霜戈下堂。” 老六能登基,纯粹是运气好,也不知怎么的就得了刘大将军的支持。 人不会一直好运,顾持柏以及顾家不可能站在老六那边。 户部尚书心中着急,荣亲王刚愎自用,只相信自己的判断,旁人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王爷……” 荣亲王一挥手:“好了,不必多说,继续盯好卫霜戈,如果他真的受伤那可是天助我也。”
第30章 那顾大人可知我受的什么伤 卫霜戈懒洋洋的靠着。 车里铺满了厚厚的软垫,坐上去舒服的很。 不过这些都是顾持柏应该做的。 要不是顾持柏使诈,他哪儿需要这些东西? 接收到卫霜戈不悦的视线,顾持柏掀开窗帘问:“徐记的玉露糕和蟹壳黄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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