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霜戈叹了口气,那还能怎么办呢?学呗—— 他突然扭头,手飞快的向顾持柏怀里掏去。 顾持柏早有准备,卫霜戈刚要转身他就连续退了好几步。 卫霜戈撇撇嘴:“顾大人你防着我。” 皇帝帮顾持柏说话:“你这么贼,不防你防谁?” 卫霜戈捂着胸口,满脸受伤、语气理直气壮:“哪里有臣这么丰神俊朗、双目炯炯有神、气宇轩昂的贼?” 皇帝:“……要点脸。” 卫霜戈生的确实好看,但这样自夸就有些不要脸了。 皇帝让教习嬷嬷来,顾持柏认出来这是宫中的老嬷嬷了,出了名的严厉。 顾持柏道:“陛下,卫大人生性散漫,这短短一日不到的时间让他学繁复的礼仪,他学不来的。” 卫霜戈以为顾持柏在损他:“我怎么学不来?你瞧不起我。” 皇帝抿唇,忍住笑意。 卫霜戈这就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当教习嬷嬷拿出戒尺时,卫霜戈察觉到了危机。 他求助的看向皇帝:“陛下,顾大人说的对,就臣这脑子真学不下来。” 皇帝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捻起棋子随意摆在棋盘上。 他卖了个人情给顾持柏:“跟你成亲的不是朕,看朕做什么?” 卫霜戈“嗷呜”一声,扑到顾持柏腿边,蹲在地上仰头看着他: “顾大人,你快给陛下吹吹棋盘风,我不惦记你刚刚偷偷塞到第三个书架第五排左手边数第七本的册子了。” 顾持柏:…… 眼睛真尖。 “陛下,大婚当日本就繁忙,多余的礼仪便省了吧。” 皇帝随意的挥挥手,满脸严肃的教习嬷嬷带着她的戒尺退了出去。 “成亲前一日,新人照理来说是不能见面的,你可倒好上顾卿家撒泼来了。” “陛下,不能见面那是因为世人觉得成亲前见面是家教不严,伤风败俗,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卫霜戈狗腿子的给皇帝和顾持柏的杯子里续茶:“臣跟顾大人是陛下赐婚,没人敢指指点点的,再说了臣是翻墙来的,外面人看不到。” 皇帝问顾持柏:“翻墙?” 顾持柏颔首:“卫大人是翻墙的一把好手。” 皇帝似乎明白顾持柏为什么要买下隔壁的宅子送给卫霜戈了。 如果两人吵架,卫霜戈负气出走,顾持柏翻个墙就能把人抓回来——或许不用抓回来,就地办了。 床头吵架,床尾和。 皇帝道:“明日,朕给你二人主婚。” 卫霜戈眼睛一亮:“那明日我得让人在门口拦着收钱。” 皇帝拿起棋子丢他:“你出息点!”
第19章 一群见钱眼开的 第二日,顾持柏到隔壁迎亲。 卫霜戈家门大开,皇骁司众人堵在门口。 “顾大人,想娶我们家大人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顾持柏拿出一个荷包递给为首的陈修。 陈修掂了掂,一边打开一边嫌弃道:“就这点……” 他猛地睁大眼睛,然后给身后的兄弟们看。 一群壮汉齐刷刷的分列开来:“顾大人里面请!男客一位!接客啦!” 卫霜戈懒散的斜靠在椅子上嗑着瓜子喝着茶。 有他这帮手下守门,顾持柏想进来很难—— 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叩门的声音。 “叩叩” 他起身拉开门,看见一袭红色喜袍的顾持柏。 卫霜戈两眼瞪得溜圆,一炷香的时间都没到吧! 顾持柏有片刻的失神。 卫霜戈容貌俊朗眉峰如剑、目若灿星,鼻梁挺直,瞪大眼睛时又像是一只威风十足的狸奴。 “喂!你们怎么拦的门?” 卫霜戈单手叉腰指着后面跟来的人,无语的骂一句:“真怀疑你们吃干饭的!” 陈修讨饶的笑道:“头儿,我胃不好,我喜欢喝粥,吃稀的、真的。” “傻子!头儿说的是那个意思吗?!” 龚梓踹了陈修一脚,在他的衣服上留下一个脚印。 顾持柏掌心向上,眼神缱绻:“卫大人,请。” 卫霜戈迟疑着没有动:“你这什么眼神,是不是准备了什么昏招等着我?” 顾持柏勾唇,莞尔道:“怎么,卫大人这是害怕了?” “害怕?那不能够!” 卫霜戈一巴掌拍在顾持柏的手心。 顾持柏顺势握住他的手。 卫霜戈感觉十分别扭:“两个大男人牵手像什么样子?” 皇骁司众人异口同声的说:“很般配的样子!” 卫霜戈目光一凛,眯起眼睛打量着自己的手下们:“你们到底收了什么样的好处?” 陈修实话实说:“一袋金瓜子,实心儿的。” 顾持柏将卫霜戈的掌心翻过来,又拿出一个荷包放在他的掌心。 卫霜戈隔着布料捏了捏,十分满意。 他在陈修等人羡慕的眼光把荷包收好。 卫霜戈对顾持柏说:“你早说守门的有一袋金瓜子,我就自己守了。” 顾持柏笑道:“你守不守那一袋都是给他们的,毕竟是长久以来跟着你的兄弟。” 他这一句话就收服了陈修等人的心。 大家七嘴八舌的帮顾持柏说话:“头儿,你看顾大人多好,留了个大荷包给你。” “就是咱兄弟这么多人分一袋,你这可是独一份呐!” “顾大人出手这么阔绰,头儿你的福气在后头。” 卫霜戈磨牙:“……一群见钱眼开的!” 祝斗山嬉皮笑脸的:“头儿,大家半斤对八两,大哥就别说二哥了。” 他在卫霜戈抬脚之前跳开。 顾持柏和卫霜戈一人骑上一匹马。 卫霜戈拍拍马脖子:“绕城一周属实有些多余。” 顾持柏道:“绕城一周回到顾府门口,正好是一个圆。” 象征圆满。 “行吧。” 卫霜戈无所谓是圆是扁:“走!” 两人骑着马走在前面,后面跟着长长的抬着木箱的队伍。 木箱打开,里面放着整齐的银锭子。 卫霜戈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拉着缰绳驱使马靠近顾持柏的马:“都说财不外露,为什么这个时候得敞开了?” 顾持柏:“因为这是嫁妆。” 卫霜戈撇撇嘴:“赶明儿我就把它们都换成银票。” 银票便于携带也好藏。 顾持柏偏头看着卫霜戈,眼含笑意:“我陪你去。” “不用。”卫霜戈一口回绝:“又不是几岁小儿,还要人陪。” 顾持柏淡笑着没有说话,并非只有小儿外出才需要人陪。 两人都生的好看,红色喜服更衬得二人面如冠玉。 街道两边的人纷纷停下脚步看着两抹红色挺拔的身影。 “这是顾侍郎和卫霜戈?” “嘘,你胆子不小,敢直接称呼卫指挥使的名字!” “离得远,他们听不见。圣上也是奇怪,居然给两个男人赐婚。” “我倒是觉得挺好,他们俩生的可真俊啊!” “给我五十万两白银,让我娶只狗我也干呐!” “臭嘴,我倒觉得卫指挥使挺好的,你见过皇骁司的人白吃白喝白拿的?” “这话不假,昨天有个朝廷大官的车夫上我店里白吃白喝还白拿!我问他要钱,他居然让我去跟他家老爷要!我哪儿敢呐!” 卫霜戈对街边人的议论声充耳不闻,他漫不经心的抬头,左侧酒楼三楼的一处窗户后有人影闪过,躲到窗户后面。 “顾大人,我估摸着,今天有人要捣乱。” 顾持柏:“不会,放心。” “卫霜戈太敏锐了,险些被他看见。” 确定人走远了,窗户后的人对外看了眼,关上窗户。 坐在他对面的人拿起酒壶斟酒:“顾致贤到哪儿了?” “等顾持柏他们兜完圈子回到顾府应该正好能碰见了。” “今日陛下会为他二人主婚,提前碰见也好。” 免得有皇帝在,顾致贤不敢多说什么。 绕了一圈回到顾府,顾伯上前道:“少爷,老爷和夫人来了。” 卫霜戈心道捣乱的这不就来了。 谁这么有本事,这么短的时间就把顾持柏他爹弄来了? 假使这婚成不了,希望皇帝别给他五十万两收回去。 如果皇帝要收,他就耍赖,天天跟在皇帝屁股后头念叨“五十万两”。 “随我来。” 顾持柏拉上卫霜戈。 卫霜戈小声道:“我可不替你承受你爹娘的火气啊,被赐婚我也是无辜的。” “放心。” 走到一处幽静的院落,顾持柏让顾伯在院子门口守着。 卫霜戈:“你确定不是关门打狗?呸!我是说瓮中捉鳖……呸!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被顾持柏不容置疑的拉进屋内,卫霜戈看清里面的人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母亲、二哥?”
第20章 突然有些担心小弟了 卫霜戈的母亲擦擦眼角,应了声:“哎!我的幺儿啊!” “娘……” 卫霜戈“噗通”一声跪在卫母面前,哑声道:“孩儿不孝……” “娘知道你有自己的抱负。”卫母一把托住卫霜戈的手臂,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夺眶而出:“你受苦了。” 顾致贤带着顾家其他人走出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们三人。 卫霜戈也红了眼眶,他抬手去擦卫母的泪水,却越擦越多:“娘你别哭,我这些年没受过委屈,都是我给别人委屈受。” 卫老将军不顾众人阻拦,态度强硬的把卫霜戈从族谱里划掉后,举家搬去边关。 但凡皇帝心胸狭隘一点、或者听信有心人撺掇,在他继位后,卫家轻则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卫母摸着卫霜戈的脸一直哭。 卫二哥是个木的,不太懂得哄人,他给卫霜戈使了好几个眼神。 卫霜戈拉着卫母的手说:“娘,你快看看二哥,他的眼睛好像出问题了,一直不停的眨啊眨的。” 卫母看了眼自己的二儿子,正好看见他用力眨了两下眼睛,连嘴巴都在用劲。 顿时破涕为笑。 她擦擦眼泪,轻抚着卫霜戈的发顶:“我寻了个由头带你二哥回来,其实你爹、大哥、三哥、四哥都很想你。” 卫二哥从怀里掏出几封信来:“你回头可以慢慢看,爹写的时候偷偷掉眼泪。” 卫霜戈接过信封:“他一哭就爱流鼻涕,信纸上不会是涕泪都有吧?” 卫二哥一本正经道:“我会把你的话如实带给爹。” 卫霜戈才不怕他:“你带我也不怕,他现在打不着我。” 话一出口,卫霜戈就察觉不该说,连忙改口:“娘你迟些回去,我明天把陛下给的钱换成银票,你带回去给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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