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里檀霭手底下的人略饮几杯酒冲撞了他,也要受好一番训斥,此刻叫他知晓了鼻端那股奇异的味道究竟为何物,本该觉得腌臜无比,结果余光瞥见那腻白的皮肉间那抹水淋淋的红,他便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后心里直出汗。 待听完了褚容璋的令,檀霭发热的头脑方从旖旎中挣脱出来,思量起眼下的局势。 他毕竟跟了褚容璋近十年,主子心性究竟如何,他再清楚不过。到了这个境况上,殿下是铁了心要给白青崖一个教训,无论如何由不得他推脱。快些把事了了,才能叫人少受些罪。 打定了主意,檀霭尽全力不去看不该看的地方:“殿下的意思,”话出口才察觉自己的嗓音都带了几分沙哑,不得不顿一下,“是往哪里刺?” 褚容璋一手将怀中人的腿掰得更开了些,腿根的软肉似丰满的熟荔枝自他指间溢了出来:“若在打眼处,日后不小心给人瞧见,怕伤了长史的颜面。”他笑语晏晏,很疼惜白青崖似的,指着腿根靠后臀处,“就刺在此处罢。”说着,拾起扔在一旁的金簪拨开仍不时流水的秀茎,补充道,“就比照着这个花样儿来。” 那金簪的簪头制得精巧,打眼一看,流畅的波纹弯成了凤首的样式。檀霭为求不出错,细细一观那花纹的走向,仿佛又是一个“珩”字。 珩……这不正是殿下的名吗? 檀霭默然片刻,轻轻拾起漆案上那把匕首,不知在哪里一按,取出了一根指头长的银针,闭了闭眼,淡声道:“长史,得罪了。” 白青崖连绷紧身体都无法做到,动弹不得地任人宰割。他闭着眼在心里幻想日后褚容璋死在他手上的惨状,勉力将自己从这地狱般的情状中抽离出来,却还是忍不住在感受到银针的寒意接近腿根敏感的皮肤时喊出了声:“住手!住手……你敢……我要杀了你们……” 褚容璋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宽慰道:“很快便好。” 檀霭停了一下,终于还是狠着心刺了下去,丹红色的墨洇在了莹莹的肉皮上。大抵是真的精于此道,檀霭的手稳且快,不多时便勾出了明晰的线条。 许是药物所致,想象中的剧痛并未出现,反倒涌上了连绵不绝的麻痒,如遭噬咬。虽说不痛,屈辱却半分也不减,在白青崖看来,檀霭埋首于他双腿间,正对着他被狠狠虐玩过的最见不得人的所在。他能感觉到承欢太过的后穴合都合不拢,甚至因着褚容璋的调教还在不时流水,滚烫的鼻息打在他双丸上,于痛痒外又加了一重暧昧的刺激…… 腰间忽的一痛,白青崖回过神来,对褚容璋怒目而视。 褚容璋恍若未觉:“昨夜卿卿体力不支,先睡过去了,以致错过了最要紧的一句话。” “呃呜!”随着他的话音,腿间的痛感猛地一厉,白青崖低叫一声,腿根不自觉地抽搐。 褚容璋拨开他汗湿的发,在他耳边缓缓道:“第三桩规矩——忠贞。” 白青崖一瞬间福至心灵,不可置信地抽着气缓了缓,忍痛冷笑:“我当是为什么,殿下原是……呃!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今日翻的这本……这本账,是旧账啊!” 这么一会儿工夫,行针越发靠近敏感处,这样猥亵似的痛意唤起了身体不堪回首的记忆,白青崖一面极力忍着不出丑,一面心火旺盛,还要开口讽刺褚容璋。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殊不知褚容璋掰着他屁股的手已被水打湿了。 不知是为他的顶撞还是旁的,褚容璋眸色淡了下来:“卿卿果然聪慧,一点就透。” 白青崖又怒又屈。他本来恨褚容璋翻脸无情,不过是给他下一次药罢了,褚容璋既没损伤什么,反倒是自己被肏了个半死不活,何苦还要这样折辱他?却没料到这一程不是为着下药,竟是这么无稽之事! 是,他是和卫纵麟有首尾,可他不是早就禀明了褚容璋“实情”么?他起先就是被迫,后头更是答应了择一日当面和卫纵麟断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还要他如何?! 先前白青崖尚觉得自己不过犯了小错,这下更是六月飞雪,气得几乎昏死过去。 白青崖的心思永远那么好懂。褚容璋瞧他的样子便知,不挑明了叫他知道实情,这场罚也是白费。 “卿卿不必觉得冤枉,你言说与卫小侯爷是虚与委蛇,那么与沈督公,想必是青梅竹马,久别重逢的缘分了。” 如一道惊雷炸响在耳边,白青崖惊惧地看向褚容璋。沈三钱……他知道沈三钱的事了?那青梅竹马又是何意? 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白青崖徒劳地张了张嘴,尚未来得及出声,尖锐的痛痒竟自肿得小嘴微嘟的穴口鞭子般抽来,盛放不下的欲求不满的渴望猝然反扑,丰沛的水液便从熟透的果实中飞溅而出。 人为压制的情欲在刀锋下被填补完满,白青崖只觉如登高时一脚踩空,理智在无边无际的释放中彻底崩断,只余掺着痛意的快感充斥着躯壳。 檀霭一时不察躲闪不及,正对着那水穴,小半张脸都被溅湿了。略有几分黏稠的蜜液尚余留着肉道最深处的热意,嗅着还有一丝诡异的甜,滴滴答答地顺着那张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蜿蜒而下。 还当着褚容璋的面,那淫靡的液体划过唇角时,檀霭鬼使神差地启唇舔了一口。 ---- 困死我了!
第39章 平乱 待到白青崖略略能动时,已身在缣风院配殿的汤池中了。 褚容璋打发走了檀霭,亲将他抱了过来。殿内一名仆役也无,蒸腾的水汽凝结在汉白玉的台阶上,滴答的水声清晰可闻。 白青崖在温热的池水中泡了会儿,腰间的酸痛和下身漂浮的亏虚感缓和不少,激烈的情绪也渐渐沉淀下来。 方才若不是动不了,恐怕他会抓起案上的银刀插进褚容璋心口。 现下冷静下来,他既后悔又庆幸。若真捅了,自然是痛快,然痛快一时,行刺皇子的罪名扣下来,他怕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白青崖一口浊气堵在胸口,闷得几乎背过去。他最好脸面,褚容璋床上折辱也就罢了,竟还当着外人把他的脸扔到地上踩,这事绝不能这么算了。 他扒着池沿,正咬牙切齿间,全身骤然一轻,是褚容璋将他捞了出来。 “热水泡久了恐会头晕,卿卿身子弱,泡这会子也足了。” 白青崖柔柔地靠在他胸膛间,乌发被金簪斜斜挽起,半截白腻的小腿随着脚步微晃,眉眼间残留着几分饱受浇灌的风情,可惜嘴上却极尽尖刻:“殿下昨夜若有此刻一半的关怀,想必臣也用不着来泡这汤池子。” 他在褚容璋面前一向收敛着爪牙,蓦地露出真面目,褚容璋颇觉新鲜地笑了:“敦伦果真是夫妻间第一亲密事,卿在我跟前活泼了不少。” 白青崖被放到了竹雕花鸟插屏后的酸枝贵妃榻上,他拂开褚容璋的手,挣扎着半坐起来:“既然已撕破了脸,殿下何必还装模作样的?” 褚容璋从善如流地收回了手,依旧挂着笑,微微歪头:“卿卿的意思我不明白。” 白青崖别过眼去,再看他这副样子他就要吐出来了:“你何时看出来的?” 他起初当褚容璋是个光风霁月、不懂人心幽微的君子,后来见识了褚容璋的城府,又觉得他虽心机重了些,却也不失为一位值得追随的明主。甚至到今早,他被折腾成那副模样,依然抱有一丝幻想,想他兴许只是不过床上凶悍,以前待自己的种种,未必没有真心。 可方才……他自己经受了,才明白卫纵麟为何说他是“装模作样的伪君子”。当真是手段狠辣,歹毒至极! 褚容璋如此精明冷酷,只怕早就看出了他的真面目,什么爱惜蒙尘明珠,什么王妃,都是狗屁! 白青崖问得没头没尾,褚容璋却听懂了,他拾起一旁的丝被掩住他裸露的小腿,才好整以暇地答道:“那夜在医馆,卿卿讲的故事很好听。” 白青崖眼前一黑。褚容璋……他一开始便知道自己在骗他,却任由自己在他面前一次又一次声泪俱下地演戏…… 白青崖恼羞至极,指着他说不出话来:“你……” “卿卿不必害羞,每回一瞧见你的眼泪,我便只觉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你要的东西也都该是你的,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呢?” 可惜刚受足了教训的白青崖不吃这套,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咬紧牙关问:“既然你知道我别有用心,为何还要为我请官?” 褚容璋沉默片刻,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开口道:“卿卿受了罚,个中缘由现在可知晓了?” 他还敢提?!方被得知真相后的羞恼压下了些许的恨意重又翻涌,白青崖攥紧了拳,一字一句道:“我与沈三钱素昧平生,是他见了我一面便如疯狗一般,我反抗不能,被狗咬了,难不成也成了我的错?” “素昧平生?”褚容璋目光一闪,“这倒奇了。” 白青崖恨道:“他居心叵测,明知你会疑心我,还要当着你的面送还玉佩,见害不了我,又不知对你胡沁了什么。你只因疯狗的一面之词,便如此践踏于我不成!” “不,”褚容璋不知想到了什么,笑意更盛,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不止如此。我还想让卿卿明白,你既然招惹了我,便永远只能做我的人,万万没有左右逢源的道理。” “我不是卫纵麟,更不会重蹈他的覆辙。” 白青崖不料褚容璋说出这样一句话,一时没能接上话,惊愕地抬头看着他。 褚容璋抬手扶了扶那柄摇摇欲坠的簪子,又道:“三日后,我便要奉皇命去往兖州平乱,两月后方归。这段时日卿卿独自在京中,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万万要三思而后行。” ---- 褚容璋,别再惹你睚眦必报的老婆了,你会付出代价的
第40章 动身 三日后,褚容璋动身前往兖州。 彼时白青崖正散着头发坐在黄梨木方桌后写信,桂旗进来时他连鞋都没穿,薄而贴身的中衣裤管下伸出两只剔透的赤足,就那么随意地踩在毡毯上。 桂旗垂着头不敢多看,低眉顺眼地将二总管的吩咐照实说了:"长史,殿下动身在即,差人来唤您送行呢。" 白青崖头都没抬:"我今日身体不适,殿下此去路途遥远,万一叫我过了病气可怎么好,便不去了。" 缣风院早早烧起了地龙,白青崖乌发半垂,叫这热意蒸得面色红润,实在是上佳的好气色,桂旗再三打量也没瞧出来他哪里像是身体不适。 但这两日间白青崖不知为何喜怒不定,不仅一直待在缣风院里不上值,还动辄便使性子闹脾气,将新来侍奉的檀霭支使得团团乱转。她虽未受池鱼之殃,可总是提心吊胆,檀大人一向心高气傲,在长史面前都只有低头的份儿,她若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这殿下心尖上的人,还能有好果子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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