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今来看,这人也就是用了安息香之类催眠的药剂和香料使人沉睡,想必也不过是一江湖骗子罢了。 虽是如此,但康和安还不能拆穿这人,他借了这人的局给曲炳君做了扣,便得装着信了这人能招魂入梦才行。 次日晨起,曲炳君神清气爽,他这一晚睡的熟,梦便有些模糊起来。康和安一早就伺候他梳洗,状似不经意般问道:“君上昨夜可如愿了?” 曲炳君看到康和安,脑海中立刻浮现康和勇问他自己弟弟还好么时的样子。一时间曲炳君破天荒的对康和安产生了一丝愧疚,他不愿提起此事,转移话题道:“最近朝中可有什么消息么?” 康和安乖巧跟着他转移话题,答道:“最近的折子可多了,朝中发生一件大事,朝臣们纷纷给您上奏折呢!” 曲炳君一愣,忽然又想起了梦里康和勇对他说起的边贸之事,他一摆手止住了康和安的话,道:“叫寡人猜猜,可是旅国提出要与我大曲通商?” 康和安做出一副目瞪口呆状:“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竟真是此事!曲炳君心下大震,昨夜的梦竟是真的么?和勇真的回来给他托梦了!这逍遥真人果真是个仙人! 作者有话说: 逍遥真人到底是谁呢?大家猜猜?
第124章 炼丹 曲炳君顾不上理那诸多的奏折,他得知旅国请求通商之后的第一件事,竟是召见逍遥真人。 逍遥真人看上去十分年轻,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但问起他年龄,他却道已有六十余岁了。原先曲炳君只当这是他的妄言,如今也有几分相信了。如今见那道人进来,不等他施礼便亲自去扶,口中道:“真人的神通,寡人已然是见识到了,果然神奇!” 逍遥真人乍一看倒是的确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此时他宠辱不惊,一脸的淡然道:“招魂入梦原就是雕虫小技,君上过誉了。” 曲炳君惊讶道:“这么说,真人还有其他的术法?” 逍遥真人浮尘一扫:“我自幼在仙山修行道法,最擅长的自是炼药。” “真人炼的都是些什么药?” “无他,不过是些驻颜养生的丸子罢了,不瞒君上,老道我六十四岁仍身强体健,不乏是炼药的功劳。只可惜下山后缺材少料,炼丹技巧竟不得施展。” 曲炳君原就对他的本事深信不疑,如今听到这真人还能永葆青春,焉能不动心!曲王立刻求真人与他同行,待到还朝之日,便将国师之位与他,那时便在宫中建庙宇丹房,叫国师安心炼制驻颜丹药! 逍遥真人几次推脱,终是耐不住曲炳君热情似火,答应了下来。 有了真人相助,曲炳君这才能按下心来看折子。 对于旅国求通商一事,大臣们都各抒己见,上奏折的人多如牛毛,然而此时是谢文喆监国,要往曲炳君身边送什么折子自然也是他说了算了的,于是十本中有八本是赞成通商,并例数通商的种种好处。剩下的两本,谢文喆专挑那说不出什么道理,单纯说与旅国是世仇不能和解的折子给曲炳君送来。曲炳君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看完奏折,只觉得朝中已然是大部分都倾向通商,只几个人胡搅蛮缠而已。 纵使如此,曲炳君还特意挑了巩夕的折子拿出来看。如今巩夕坐上户部尚书的位子,曲炳君实际上是十分满意的,在他心中,巩夕乃是大大的忠臣,所以之前要将他介绍给谢文喆,一是看看谢文喆到底是不是想要大权独揽,二是看看自己亲自介绍的人在谢文喆心中能有多重的地位。 原以为巩夕能有个五品的官职就不错了,谁知谢文喆竟扛着压力,出头举荐巩夕做了二品大员,可见也是个无私心肯分权的了。 况且这巩夕做了户部尚书,他便可以不被户部制约了,原先那个秃瓢动不动就在他面前哭穷,这不行那不行的,如今换上巩夕这个听话的,想必情况大有好转。 巩夕的折子里先是侃侃而谈通商后对国库的好处,而后又隐晦的提及,君上曾想与旅国交好,遂派了使臣和谈,如今旅国来求通商,正是说明当初君上的先见之明。 曲炳君原就因梦境中康和勇的话而倾向于开放边贸,如今看了这折子连连点头,而后又问身边的康和安:“此事谢卿可有上折?” “回君上的话,有。”康和安呈上谢文喆的折子,上面的意思也是通商,不过他赞成的理由又有所不同了。 谢文喆的意思是,如果君上拒绝通商,那与旅国肯定又会发生冲突。张将军在西线已然很有威望,如此一来只怕又要添些功勋,倒时君上难道还能继续克扣功臣的军费么?只怕拒绝通商后,国库不仅少了进项,而且又会多了军饷支出,实在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谢文喆上的这本折子,真是说到了曲炳君心坎上。 曾经张忠义是曲炳君的心头大患,曲炳君费尽心机除了他,谁知一时不察,竟又造就一个新的救国战神出来,眼见着如今声势倒比他老子还要强些了,这叫曲炳君怎能安枕! 是以只要有些许能够削弱张野势力的办法,曲炳君都愿一试! 特允通商的旨意快马传入繁阳,谢文喆看着那金黄色的圣旨,与一旁喜不自胜的巩夕道:“巩大人如今可放心了吧!” 巩夕急忙奉承道:“都是相爷智计高妙,小人钦佩至极!”谢文喆抿唇一笑:“我最是喜欢巩大人的谦逊,此事能成,你自是有功劳的。”说完,谢文喆将圣旨仔细收起,又似闲聊般问道:“如今既是要开边贸,只怕户部是要忙的狠了,不知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如今怎样了?” 巩夕心中一颤,尽管知晓谢文喆与弟弟不和的消息,但他却一直不敢对谢文良下狠手,只是给了他一个虚名,然后分派在金司审计处,每日做些枯燥的工作罢了,这差事做的好了坏了也不叫人说他,只把他作影子一般对待。如今谢相提起,他竟一时不知该如何交代。 “我那弟弟最是顽劣,如今几天竟还很是安生,可见是你会调教。不多他这差事当的这般稳当,倒还真出乎我的意料。我原以为他只三两天便会惹出祸事来呢。” 巩夕听着话音,知道谢文喆这是在点他呢,于是心领神会,点头道:“相爷的意思我明白了。” 谢文喆莞尔一笑:“巩大人这是真明白了?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巩夕点头哈腰的告退,回头待谢文良不免更苛刻几分,有他在上头针对,谢文良每次当差就像受刑,工作加倍,且完不成便不能回家,一时间让二少委屈的不行。 “爹,这个官我不当了,我要辞官!”谢文良忍无可忍,冲到老爹面前告状,“简直就不是人干的差事!我就差住在户部里头了,每日都要受人白眼,一天下来腰酸背痛,连舞剑的时间都没有了!” 谢老爹看着小儿子这样也有些心疼,然而口中却依旧说着:“你尚年幼便有了这个实缺,不知有多少人羡慕的眼珠子都是红的,如今你说辞就辞,岂非叫人笑话你不是当官的材料?这位子是你哥托了关系给你求的,你辞了不是叫你哥里外不是人嘛!” 谢文良烦躁的跺脚:“当初我就说不做这个破官!现在倒好,骑虎难下了还!” 然而无论如何,这官一时半会是辞不得了。 作者有话说: 抽空挤出来一章QAQ回家之后码字真的好艰难啊……这些日子不定期更新,大家新年快乐!
第125章 顶撞 全家人都不支持谢文良辞官,他也只能耐着性子每日去户部应卯。大概是差事落下的太多,他如今反而有些债多了不愁的破罐破摔。 如此过了一月有余,谢文良已然是百毒不侵,只要照常发俸禄,其他一切都能忍。不仅如此,他的算盘拨的越来越溜,竟渐渐有些游刃有余的意思了。 巩夕一时间倒不知该如何处理这烫手山芋,到底是正经的金司郎中,无缘无故的训斥一番反倒显得他这个户部尚书为人刻薄。巩夕进退两难,只好摆出一副严肃神情来,对谢文良的进步视而不见,并且不断的加重他的工作量。 谢文良自是有所察觉,他越来越忙,已然连去茶楼听书的时间都没有了。然而这倒使这位从小娇生惯养的少爷犯了犟,上官为难他,他偏要做的叫人挑不出错来,叫那给他小鞋穿的人无话可说! 谢文良已然核对完了去年户部一整年的开支,如今正在算今年的账,他五指翻飞,算盘被他打的清脆,但这动作流畅,眉头却皱了起来。 “这便是今年全部的支出账簿了吗?”谢文良叫住旁边经过的九品文书问道。 “今年的都在这儿了,怎么谢爷你还嫌这差事不够多啊!” “可是我怎么没见西路军军饷开支呢?” 那文书大惊失色,急忙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哎呦,我的爷,你可小声点,这事儿在户部可是个禁忌呢。” 谢文良听话的压低了声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您来的晚不知道,前些时上面有命令,不再支付西路军花销了,如今西路军的粮草军饷都是由那张将军自掏腰包的。” “这怎么可能?”谢文良听了这话不禁大声嚷起来,见那文书拼命的眨眼挥手,这才咬咬牙压压火气,又压低了声音问道:“张将军整合了西路军打退旅国,如今还为咱们大曲驻守戍边,然而这粮饷还要自己想办法?哪有这样的道理?” “就是说啊,大家听说了都在为张将军报不平,但这是上面的意见,咱们也没有办法。” “上面?哪个上面?可是户部尚书巩大人吗?” 那文书挠挠头道:“大概是吧,我也搞不懂……唉,大人你要去哪儿?” 谢文良迈步就往出走:“我去找巩大人说道说道!” 那文书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头:“到底还是年轻啊……” 巩夕见到怒气冲冲的谢文良时心中一惊,兴许是自己给谢文良穿小鞋的动作太明显了,叫这傻小子察觉了?想着若谢文良闹起来可能不好看,便将他单独叫到一处荒僻偏殿说话。 巩夕满脑子都是应付谢文良的说辞,可是面上仍是一片慈祥,笑着对谢文良道:“文良在本官面前不必拘束,你我二人坐下说话便是。”说罢拉了椅子来与他隔案对坐,倒是个促膝长谈的氛围了。 谁知谢文良开口便是:“尚书大人可知军饷之事?” 巩夕叫他这样一问便是一愣,脑子差点没转过来:“什么军饷?你这没头没尾的说什么呢?” 谢文良义正言辞:“尚书大人可知,兴王曾留下一言,一国之赋,十分为率,八分以上养兵,其中西路为国之剑盾,可占其六。” 巩夕点头:“这我倒是知道……”不过他还是搞不懂谢文良突然提这个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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