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曲王已出巡去了,这天下事都归了那谢文喆管着,自己便是想去告状也是投告无门……巩夕一筹莫展,偏自己那些同窗背后嘲笑他异想天开的话传到了他耳中,他又急又气,想着无论如何,总要见上谢文喆一面才行。 奈何投拜帖皆是石沉大海,谢府小院他也挤不进去,巩夕一咬牙:那便休怪我不按常理出牌了! 作者有话说: 随安被扣了月例,十分委屈,只好盼着各位能施舍点海星,好叫他去贿赂作者给自己涨点智力了……
第112章 待审 曲王出巡时一个后宫也未带走,满宫女眷,谢文喆便是监国也不能住在王宫里,只好苦兮兮每日早出晚归,在谢家与王宫中往返。 巩夕便是掐准了时间,这天在天光未亮时便守在路边,待到谢文喆的车马经过,他猛地窜了出去,还未来的及跪下便被众守卫按住,三四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吓得他尖叫起来。 谢文喆早上起得早,这个时辰正在车里迷糊,守卫的动作利索倒也没惊了他,反倒被巩夕这一嗓子吓了一跳。 “外面这是怎么了?” “回相爷,外面有人拦车,疑是刺客。” 巩夕听了这话立刻急起来,大声喊道:“谢相!谢相!我是巩夕啊!我不是刺客!我来求见谢相,我是巩夕,巩……” 话还未说完,已然被守卫抽了一嘴巴:“大胆!还敢大声喧哗,来人将他嘴堵上拖下去,莫要扰了相爷清净!” 巩夕嘴里立刻被布塞住,有那手脚快的拿了绳子,三下两下将他捆了个结实,眼见就要被拖下去了,他疯狂地挣扎,口中呜呜叫个不停,却只换来了更粗暴的对待,正在绝望之际,他忽然听到了车里年轻男子的声音:“你是巩夕?” 四个字如同天籁,带头的守卫使一个眼色,便有人将他口中的布团扯了出来。巩夕咳了两声,嘶哑道:“我正是巩是曲王介绍我认识谢相的!” 车内没了声音,不一会,从里面跳下一男子向着巩夕的方向走来。 天色暗沉,一时也看不清容貌,巩夕却能感受到这人身上的贵气,他纳头便拜,却因手脚皆被捆住,只得咣一声把头砸在地上,这时也顾不得疼了,口中大声道:“巩夕参见谢相!” “啊?”那男子挠挠头,回头向着马车道:“少爷,这人都不认识你啊?会不会是骗子啊?” 车内,谢文喆掀了帘子探出头来:“你们照着他的脸,我来看看。” 守卫扳着肩将巩夕上半身抬了起来,又找了引路的灯笼来照,那巩夕面上指痕清晰,鼻涕眼泪淌了一脸,如今额上还磕青一块,整个人狼狈至极。 谢文喆任由灯笼照着巩夕的脸,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巩夕又觉得害怕,又觉得屈辱,感觉好似过了一个时辰,谢文喆才幽幽说道:“看着倒有些像,只是一时还不好分辨。如今我赶着入宫去,实在也无暇仔细辨认,不如就先将他押在大理寺吧,待我闲暇时再做定夺。” 巩夕面色大变,谁知道这位谢相啥时候能有闲暇的时候……正待再喊些什么,嘴却已经又被塞住了。 —— 大理寺卿齐保庭原本日子过得悠闲,谁知今日祸从天降,大理寺关进来一位进士,罪名是冲击太宰车驾,疑是刺客,左相吩咐关押待审。 齐保庭曾在谢文喆手下吃过亏的,如今听到谢文喆的名字就犯愁,这位“刺客”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身份,竟敢冲击那位阎王爷的车驾,想必是有些来历的。 他一时间左右为难,只得将巩夕安排在一个单间牢房里,好吃好喝供着,以免有什么差池。 如此过了十余天,仍不见谢文喆提起这位来,大理寺便也有些懈怠,对巩夕照顾的也就不是很妥帖了,食物一天只送去一次,恭桶更是几天也不倒一回。 巩夕蓬头垢面,身上的味道与恭桶相似的同时又额外添了一股子酸臭,叫人闻之欲呕。他本人也一天比一天绝望,初时还会嚷一嚷要见谢相,如今已然知晓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结果,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 巩夕本以为自己恐怕要在这牢中关上一辈子了,牢房门口却突然传来了动静,几位狱卒进来二话不说剥光了他的衣服,用了几桶凉水泼在他身上,闻着他口臭,又将口檀塞在他嘴里,接着胡乱给他套了衣服,将他带了出去。 见到阳光的一瞬,巩夕情不自禁的挡住了眼睛,泪水顺着腮边没入胡须中,不待感慨,他猛地被人向前一送,脚下一绊,哐当一声跪在了地上。他本能的双手拄地,随即又被人粗暴的扯着头发抬起头来。 “我把人交给你们两天,怎么就搞得如此狼狈?”巩夕面前的男子嫌弃的捂了口鼻,一旁身着紫色官袍的中年官员拱手作揖请罪道:“是下官的错,下官这就叫人为这位梳洗一二,还请相爷稍待。” 上首的年轻男子一挥衣袖:“快着些吧……齐保庭不说我说你,这一次两次的你怎么就没点记性……” 巩夕被人拖着带走,声音也渐渐听不到了,但这一刻他仿佛再世为人,只要见到谢文喆,只要将这一切都说清楚,他的康庄大道终会出现! 作者有话说: 今天的我是短小的我……明天把字数补回来!请大家敬请期待!我的粗长表现!
第113章 密旨 谢文喆看着清理过了的巩夕重新被押了上来,此时巩夕身上曾经的自信都已经被打击的粉碎,他安生的跪在谢文喆面前,不叫他说话他亦不敢吱声。 谢文喆唇角隐隐勾出一抹笑来,但又很快收敛,露出个半信半疑的表情:“哎呀,你竟真的是巩夕不成?” 巩夕眼泪啪嗒啪嗒砸在地上:“谢相!我真的是巩夕啊!” 谢文喆一拍大腿:“你看这事闹的!”回头又训斥齐保庭:“我把人交给你们,说了等我过来在做处理,瞧瞧你给我这事办的!” 齐保庭汗如雨下,口中连连认错,亲自去将巩夕扶起来,巩夕此时千百般的委屈都想起来了,自是哭成个泪人。 既然不是刺客而是谢相旧识,那再于此处说话便不合适了,齐保庭安排了一间闲置官舍:“相爷与这位巩进士不妨就在此处说话,巩进士这两天受了亏待,下官这便给二位安排些酒菜去。” 谢文喆笑吟吟的看着齐保庭道:“怎的大理寺卿不来旁听一二么?” 齐保庭汗如雨下,他记性甚好,听着巩夕便觉得熟悉,自打听这名字自谢文喆口中说出来,他便想起这位到底是谁了,他是真的不想和这件事情沾上关系,这才找借口要躲出去,谁知谢文喆竟不肯放过他。 看着那巩夕泣不成声,齐保庭欲哭无泪,只好留在屋内假装自己是一件家具,指望着谢文喆和巩夕能当他不存在。 谢文喆此时对着巩夕态度堪称和蔼:“巩进士莫要伤心了,此事是本相的过失,竟叫你受了如此委屈,本相该赔罪才是……” “谢相万万不可如此,”巩夕哪里敢叫谢文喆认错,此时忙停了哭声,哽咽道:“都是小人莽撞行事才发生这一场误会,都是小人的错!” 谢文喆哈哈一笑:“巩进士果然明理,无怪能蒙君上召见,想来这等人才,是该为国效力才好。” 巩夕一听这话哪里还顾得上哭,眼角眉梢已然带了喜色,却听谢文喆话锋一转:“只是如今君上出巡在外,这一点小事也不便千里迢迢去惊扰,偏君上走之前也没留下话来,我如今也是为难……不如待到君上还朝再做定夺……” “不可!”巩夕这话出口便自觉语气强硬了,但他受了这许多罪才能见到谢文喆一面,若是再放过这次机会,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如愿以偿,于是此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道:“谢相有所不知,我为君上立过大功,所以才得蒙君召见的,还请谢相提拔!” “哦?”谢文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既是如此,不如巩进士与我说说,你竟是如何为君上立功的呢?” 巩夕蔫了,吭吭哧哧的说不出话来,谢文喆也不再逼问,施施然站起身来:“本相如今公事繁忙,也无这许多时间,你的事情下次再说吧!” “谢相请慢!”巩夕看了看谢文喆,又看了看齐保庭:“此时还请与谢相私下详谈。” 他话音未落,齐保庭已经开口道:“下官告退。”抬脚就要出去,谁知谢文喆笑道:“大理寺卿乃是本相心腹人,你但说无妨。” 齐保庭简直要被气死,自己咋就成了他的心腹了?哦,敢情你坑我的时候我就成了你心腹人了! 然而谢相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当面驳了左相的面子,只好板着一张脸又走了回来。 巩夕迟疑许久,此事事关重大,他也没有其他办法,如今已是不能回头,他只能压低声音道:“小人曾经得君上青眼,领王命出使旅国……” “哦?出使旅国?”谢文喆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本相曾与君上提起,要与旅国议和,君上也有此意,遂派了使团,谁知不见使团归来,旅国却是加派了兵力,其后更是一举击溃西路驻军,使得我大曲失了护国武将,大败亏输。”他略微向前倾身道:“要说巩进士是这个使团中的一员,那便休怪本相问上一声,如此失败的出使,怎的就成了你口中为君上立下的功劳了?” 巩夕面上青一阵白一阵,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谢文喆见他仍不肯开口,冷笑一声:“我看你竟是信口胡言,此等人品岂配为官!当初出使旅国的使团尸位素餐,明明是去议和,却反倒使得旅国大军进犯!这且不论,单说这议和失败后,使团竟一丝消息也未传回,致使我大曲被打的措手不及,生灵涂炭。如此渎职早该按律追责!”谢文喆挥手召来一旁的齐保庭:“大理寺卿,将此人带下去好生训问去罢!” 齐保庭作揖称是,心中却一百个不愿意,若大理寺当真审问,不知会问出多少不堪入耳的真相来,他真怕自己这小小的大理寺卿扛不住这后果…… 然而比他更不乐意的正是巩夕本人,他听了这话大惊失色,双膝跪地厉声喊到:“谢相我冤枉!此中还有内情!请谢相听我一言再做定夺!” 谢文喆冷冷的看着他,不耐烦道:“巩进士的话未免啰嗦了些,若还是如此闪烁其词,休怪本相不再给你下一次的机会了。” 巩夕冷汗直流,他咽下一口唾沫,颤声开口道:“当初使团明面上是去旅国议和,实则早已接了君上密旨,此次出使真正的目的是与旅国商议,除去两国共同的心头大患……” 谢文喆身子向后一靠:“笑话,曲旅两国交战多年,哪里有什么共同的心头大患,你纵是扯谎也该有些限度才是。” 巩夕听得他的反驳,心中更是焦灼,生怕不被相信,此时也只好咬一咬牙,将真相和盘托出:“君上怀疑骠骑大将军有反叛朝廷的意图,所以想要收了张忠义的虎符,叫西路军换个首领。但张忠义统领西路驻军多年,早已是树大根深,君上一时动不得他,只好另做打算。恰逢此时曲旅议和,于是派遣小人去与旅国商议。两方定下了计划,五日后西路军内部会有人打开城门,那时旅国便可以杀入城去,趁乱除掉骠骑大将军张忠义。如此可免了张忠义叛乱的危险,同时亦可表达曲国对于曲旅议和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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