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九策见帮手都来了,把刘东带出房间:“敦敦,你带着他去一边缓一缓。” 木敦敦颔首带着刘东离开。 “十四,你和韦闲麻烦去追一个人,从这个房间离开的稳婆。” “啊!?”木十四没想到自己会得这个任务,看着周围一脸茫然,他怎么知道这稳婆在哪里啊? 韦闲视线放在不远处失魂落魄的刘东身上,想了一下,走到外面的井边打了一壶井水,倒了一杯后,凑上前开始攀谈。 谢九策看着韦闲这一连串的动作,把视线睇给木十四:“看到了吗?不知道人去了哪里,就打听!” 木十四脸都红了,羞愧于自己不如个瘸子,颔首间,快步跟在了韦闲的身后。 谢九策见事情已经安排完,转而正准备走进屋内。 猛地,他看到一颗女人的头颅不知何时出现在正对门口的桌子上。 一双幽怨又惊恐的眼神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啊!”谢九策惊恐的吼了一声,脚下本能的退了两步。 “谢大人,你这一惊一乍的在干吗?大晚上,死者喊完你喊,我以为出事儿了!” 祁亭听到吼声,从屏风后走出来,一看是谢九策忍不住埋怨。 谢九策见对面的祁亭,这会被吓的神才缓过来:“不是,我说着东西你放的?” 他指着死者的头颅,突然又觉得不妥,索性白了祁亭一眼,收回手。 祁亭颔首叮嘱:“是啊,在床下面找到的,你可别乱动,我还没看伤口呢,这会在处理现场。 要是事情安排好了,麻烦谢大人进来帮个忙。” 谢九策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祁亭再次进入房间,蹲在床边不知道在研究什么,轻轻叹口气,掏出怀中的手套,快步走了进去。 房间因为通风的缘故,血腥味没有那么浓烈了。 谢九策走到祁亭的身边问道:“怎么有发现?” 祁亭颔首,从一滩血污的地方拾起一根红色的长条呈在谢九策的面前。 “看看这个是什么?” 谢九策不解的看着红色的东西。 祁亭想了一下,从怀中掏出个帕子把长条擦干净,又问:“这会呢” 谢九策这会仔细看着,片刻,他说道:“这是,柳枝?” 祁亭颔首:“我刚才检查了房间,虽然到处都迸溅的是血,可地面应该是在生产前被收拾了,没有一丁点腌臜的东西。 所以我奇怪,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是!”谢九策颔首极为认同祁亭的话,就在他准备拿过他手中的柳枝继续观察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道声音:“死人了,死人了!刘东家的娘子死了! 一定是产鬼!一定是产鬼干的!”
第72章 产鬼(6) 谢九策听到外面的喊声,急急冲出房间,只见房子外面已经围满了村民,其中一名身材略显消瘦的男人,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指着房子,颤抖地惊呼出声。 “什么产鬼,说清楚!” 他冲到那村民面前,询问。 村民这会才把注意力放在谢九策身上,见他一袭锦缎华服,腰间龙凤玉佩,一看就不是毋女村的人,面色一沉道:“一定是你们这些人,你们来了,惹怒了产鬼,她这是想让我们毋女村断子绝孙啊!” “对,就是你,你这个外乡人,你惹来了产鬼!” “对,肯定是!” .... 谢九策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以此男子为首的所有村民围堵,他们恶狠狠地盯着他,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步步朝他逼近。 但是,谢九策是什么人,大理寺什么没见过,这种无理取闹的腐朽百姓,见多了。 他眯紧双眼,正准备掏出怀中的扇子,把众人吓退,谁知一道声音插了进来:“不要信口雌黄,毋女村没有女鬼!” 所有人的目光朝声源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头发花白,胡须半长的老者背着手一步步朝谢九策这边走来。 看到他的村民,尽管眼中都带着气愤和不服,但已经无一人造次。 “你是...”谢九策询问。 老者对着谢九策拱手:“老朽是这毋女村的村长,姓杜,名:宽福。 公子叫我杜老就行。” 谢九策也同样拱手回礼:“杜老,他们刚才嘴里说的,是怎么回事?” 杜宽福视线在周围百姓身上扫了一眼,拉着谢九策到了一处还算僻静的地方,说道:“他们可跟您说了产鬼?” 谢九策颔首,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鬼。 杜宽福重重叹了一口气,一双蜡黄的眼珠子打量着村庄:“公子是外地人吧?看样子是来了毋女村没多久?” 谢九策也不隐瞒:“是,昨日黄昏后抵达的,想着在这村子内暂住一晚。” “原来是这样。”杜宽福摸着胡须,“那明日之后公子还是走吧,这毋女村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 他说完,就准备走。 谢九策看这个架势怔住了,他以为这村长是给他讲产鬼的事情,没想到什么都不说,就完了? “不是,村长!”他上前几步拦住了杜宽福的路:“实不相瞒,我们...是昭城的差役。” 谢九策想了一下,觉得大理寺官员的身份暂时不说出来比较好,差役身份低微,倒是更好从旁人嘴里套话。 “准备上京都送个信件,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杀人案子,所以就想着能帮衬一二。” “这样啊!”杜宽福想了下,挥手:“这不是毋女村第一个案子了,之前昭城也来了差役,案子没破不说,人倒是硬生生被吓出病了。 公子,听老朽一句劝,这事儿莫要插手,赶紧赶路吧!” “不!”谢九策见杜宽福还要走,再次拦住他的去路:“之前昭城来了谁,我不管。 但是只要我碰到,这个案子我管定了!” “你!”杜宽福怔了一下,定定看着对面的人,片刻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也罢,也罢,这算是孽缘? 若是公子真的想知道,老朽就告诉你。” 杜宽福说着,指了指村口的方向:“公子若是从昭城来,定然是路过了村头,那有口井,您来的时候看到了吗?” 谢九策眯紧双眼回想,当时他感叹过毋女村的凄凉,至于井... 好像还真有,但是因为是一棵枯萎的梨花树下被遮盖,远看的话,瞧不清楚。 “您说!” 杜宽福叹口气,“最早我们这个村子不叫毋女村。” “哦?”谢九策好奇了。 “之前叫梨花村,就字面上的意思,这村里都是梨树,每年到了季节,到处都是梨花,不管是京都的达官贵人,还是昭城的商贾贵胄,都会来踏青游玩。 可是...直到十多年前,梨花村出了个事情,这里就再也没人来过。” “什么事情?”谢九策追问。 杜宽福对着谢九策勾了勾手指。 谢九策靠近,他缓缓开口:“那井里淹死了个产妇!” “你说什么?”谢九策诧异地看着杜宽福,有点不相信。 在大宴,有不少因为打水而失足落入井内淹死的人,所以工部有规定凡是用于民生的井,都必须加盖一个斗状的镂空石头。 这石头对天的口非常小,最多也就能进去个半大的孩子,淹死一个产妇? 怎么可能? 杜宽福见谢九策不信,笑了笑:“公子您还别不信,这产妇之前是梨花村的人,死后就在水井里,所有老一辈的村民可都见到了。” “哦?”谢九策这个人,本来就对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感兴趣,杜宽福这么一说,他倒是真的想去看看:“那之后呢?” “之后,我们村里就开始闹鬼。” “闹鬼?产鬼?” 谢九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刚才那村民嘴里喊的。 杜宽福颔首:“是。” “那到底何为产鬼?”谢九策往下问。 “这产鬼是因为在死之前没有生下孩子,所以对人间的怨气极重,化为厉鬼,凡是身怀六甲的女人只要碰到她都没办法生产不说,还会惨死在生产途中。” 谢九策听着杜宽福的解释,想起刘东屋子内的产妇死相,确实挺惨,但是孩子还活着,似乎和杜宽福的话对不上。 “那这个事情,和你们村里的少女子有关系?” “作为村长,说实话,开始我并不觉得,但是...随着村里的女子都离奇的失踪或者死亡,这不想信也得信啊!” 杜宽福长叹一口气,眼里既有无奈也有恐惧。 “那...既然女鬼是找女子索命,为何村里的百姓,都觉得是我等导致了刘东的娘子出事儿?” 谢九策问出心中的疑惑。 杜宽福抬眼看着不远处还在围观的村民道:“小翠是我们村子里唯一的产妇了。 这十年,能陆续在产鬼手里活下来的产妇就没几个,所以大家一起花银子请了这昭城有名的道长驱魔。 道长说了,若是这毋女村不来外人,不带外界的邪气,小翠或许能母子平安,若是来了外人... 就大命不保啊!” “纯属无稽之谈!”谢九策低吼一声,转头气愤地看着还对他一副敌对状态的毋女村村民。
第73章 产鬼(7) “所以公子还是准备留下来彻查吗?”杜宽福看着谢九策,担忧地说道:“我倒是没所谓,毕竟咱们都一样拿的是朝廷的俸禄。 但是这毋女村的村民就说不上了,我怕他们伤害你!” “伤害?”谢九策冷笑,扬起手中的扇子:“本公子就是要查这个案子,到时候看看谁敢拦着!” 他话音一落,绕过挡在面前的杜宽福,转身朝刘东的方向走去。 刘东抱着手里的孩子,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谢九策缓缓蹲在他身边道:“你娘子...” “都是你,都是你!”刘东呆呆看着谢九策,回神之后,猛地站起身,指着他:“不是你来我们村里,小翠能死吗?我的孩子至于没有娘亲吗” “你说什么,你在怪我?”谢九策怔住了。 刘东恶狠狠地等着谢九策:“难道不是吗?你知道我们村为了让小翠安全生产都付出了什么吗? 不是你们突然来了毋女村带来邪秽,小翠根本不可能死!” “你的意思是人是我杀的?”谢九策以为全村人愚昧至少面前这个刘东不一样吧。 谁知道竟然都是一个缸里的老鼠。 “你不觉得说不通吗?我来你房子的时候,稳婆就已经在屋子里大呼小叫了,我如果不再冲进去,别说你娘子死了,里面剩下两条人命,都有可能丢了!” 刘东知道对面这个男人话里的意思,连忙抱住自己的孩子道:“你胡说,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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