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这位公子远道而来,是要吃些什么?我们这里荒山野岭的,只有蛋炒饭或者饭炒蛋!” 谢九策嘴角抽搐,把店小二这舔不要脸的反应尽收眼底。 还荒山野岭! 明明就是自己不好好经营! 还饭炒蛋,蛋炒饭,这有啥区别? “行了,本公子不饿,就问你个事情,要是回答得好,这银子赏你!” 店小二一听不干活还有钱,眸色越发的欣喜,谄媚的接过谢九策手中的银子道:“公子,您说!” 谢九策指了指马厩里的驴,“这个畜生的主人现在在你们客栈?” 店小二颔首:“在,刚用完膳,现在在上面休憩。” 谢九策循着店小二的眼神看向一边的桌子,桌子的两碗面还未收拾,有一双筷子整齐的放在碗上。 这就是祁亭吃饭的习惯。 “好,那你告诉我是哪个房间,我去找人。” “这...”店小二明显有些犹豫。 谢九策当然知道他这个反应是什么,在大宴规定住店是百姓的隐私,若不是官府差,自然是不能透露的,若是期间出现什么意外的事情,店家是要担责的。 “你倒是不用担心。”谢九策说着,从腰间扯出大理寺令牌,呈在他面前。 “我是大理寺的,专门捉拿贩卖春药的犯人!” “啊?”店小二怔住了,这春药贩卖也犯法了? “怎么,不相信啊?”谢九策扬眉,眼神冷峻。 “信,信!”店小二虽然怀疑但是这令牌是真的,官府要干什么,他一个平头百姓哪有资格质疑的:“您要找的人,没钱!人就住在后院的柴房里!” 什么? 谢九策以为自己是听错了,祁亭竟然住在柴房,原因还是没钱? 若是没记错,在魏子安的案子里,他可是给了他一百两银子的。 这家伙能没钱? 究其原因... 谢九策眯紧双眼,想起祁亭那一身洗的要褪色的常服。 是因为抠吧! 想着,他发出一声冷斥,转而朝客栈的后院走去。 客栈的后院,零散地放着一些杂物,收拾得还算干净,谢九策第一眼就看到了角落内的柴房。 只是很奇怪,按照店小二说的,祁亭应该是刚用膳结束,然后回到这里,可是柴房怎么漆黑一片,没有半点的烛光透出来? “公子,我们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木十四也不解低声询问,“说不定祁郎中是在另一处别院的柴房?啊!” 木十四的话刚说完,就被谢九策打了一下头。 “公子,您再别打的,会傻的!” 谢九策冷笑一声:“我看我不打人才会傻,这个院子就这么大,一眼就能看清楚,你以为是皇宫还有密室吗” “小的,就说说而已!”木十四有些委屈。 谢九策压根没打算理他,思索片刻,还是抹黑朝柴房内走去。 “吱扭” 柴房的门被他推开,没有窗户,所以月光没办法透过来,更是漆黑一片。 就在他准备拿出火折子把里面照个干净,冷不丁,一阵寒风从此对面吹来,同时一把匕首直直朝他的心窝子捅来。 “公子小心!”木四十吓住了,急急低吼。 谢九策是谁,岂能在这种事情上翻船? 只见他扔出手中的火折子,微微侧身的同时,抽出腰间的扇子开始和行刺他的人缠斗了起来。 尽管屋内光线不好,可人的身体还是有战斗和防卫的本能。 只听柴房内肉搏的声音阵阵,没一会儿里面的一些木头也顺着敞开的大门扔了出来。 谢九策的身手是一快而著称,他为了更方便制服敌人,一步步的迂回,把人朝柴房外引。 随着二人缠斗越发的白热化。 只听,咚的一声。 谢九策一只脚把柴房的门踹翻,扯着里面人的领口就翻滚了出来。 月光越过树影照在了对面人的脸上。 这不是韦闲还能是谁。 “果然是你!”谢九策气愤地低吼一声,准备继续和韦闲缠斗。 之前,他就发现这个韦闲动不动就有跟他跃跃欲试要打架的样子,既然这样,那好! 这次就一次性打个痛快。 韦闲也不甘示弱,尽管脚瘸了,但是好像是专门练过,那受伤的腿,踢、扫的动作竟然异常迅猛。 谢九策冷笑,一边闪躲,一边乘机时不时地给韦闲来个虚晃,搞得韦闲是急躁又无法追踪到实体。 眼瞅着,韦闲因为体力的关系,有些要败下阵来。 谢九策也因为占了上风而越发地乘胜追击。 只是谁都没注意,在柴房的一处阴暗的地方,有一道人影,猫着腰抱着包悄无声息的打开了客栈的后面,准备溜走! 谢九策耳力极好,听到了周围的风声,猛地回头,就看到祁亭已经半个身子出了院子。 他扬起手中的扇子朝韦闲投去,在韦闲闪躲的时候,他飞快地朝后门冲,低吼道:“祁亭,我让你跑!”
第69章 产鬼(3) 祁亭被谢九策抓住了肩膀,想挣脱,却抵不过他的臂力,硬是硬生生的撤回来,人也狼狈地摔在地上。 韦闲这会反应上来,准备再次和谢九策缠斗。 “够了!”祁亭见自己都被抓了,清楚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一声呵斥。 韦闲听到停下脚步,不再动作。 祁亭这才晃悠悠地站起身,一边拍打自己被尘土沾染的衣衫,一边道:“谢大人这是作甚?” 谢九策站在他身边,随手收起飞来的扇子,冷笑:“当然是找祁郎中。” “找我”祁亭冷笑一声,“我看大人不是来找我吧?是准备擒拿我归案的?” 谢九策耸肩:“祁郎中这就有意思了,明明是你们先动手,我不过是正当防卫,怎么能扯到这个事情上。” 祁亭白了谢九策一眼,转而准备进入柴房。 谢九策也不拦着,就由着他进去。 没一会儿,祁亭不甘的走出来,道:“这没门人怎么睡啊!” 谢九策缓缓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在手中把玩:“这客栈没住满,若是祁郎中愿意,我可以给你要间上房。” 祁亭看着谢九策,冷嗤一声:“庸俗!” 谢九策不吭声,只是耸耸肩,转而准备朝客栈内走,突然他感觉手里的银子被人摸走。 再反应过来的时候,祁亭不知何时已经走在他前面,手中拿着一锭银子,转头催促:“谢大人这么晚,你这是不准备休息了?” 谢九策先是怔了一下,反应上来点点头:“好,住宿!” ... “要三间上房,然后...” “不,要两间上房!”祁亭站在掌柜的面前,刚把手中的银子放在桌案上,谢九策不知什么时候过来,收起银子换上一锭略小的后,打断了祁亭的话。 掌柜的有些怔愣,不解的看着对面的两位俊逸男子,“敢为二位公子,你们谁说的算?” 祁亭刚准备开口,可看到银子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这东西不是他的,他有什么资格要求的。 谢九策含笑,道:“当然是听我的,不然这银子掌柜是不想挣了?” 掌柜的闻言,连忙把银子当宝贝的一样的攥在手中,随手从后面拿出两把钥匙放在桌案上:“天字一二房,二位直接上楼即可。” 谢九策颔首,在祁亭准备那其中一把钥匙之前,把两把钥匙都攥在了手中,对着掌柜扔下一句:“谢谢!”转而朝楼上走。 祁亭瞅了他一眼,叹口气,只能跟在后面。 众人来到天字一二号房间的门口,谢九策随手拿出一把钥匙递给了木十四,指着韦闲等人:“你们去住一个房间。” 木十四接过,带着木敦敦和韦闲离开。 祁亭看到这不愿意了:“你把房间钥匙给他们,那我住哪里?” 谢九策打开天字一号房的房间,对着里面努嘴:“走啊!” 祁亭见状,面上有些不悦:“你的意思是,让我和你住一间房间,不是,谢大人,你会不会分房间啊。 不应该是你和你的下人一间,我和我的...” 祁亭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手腕一疼,再反应上来的时候,不知道何时谢九策竟然给他的手上栓了一根绳子。 “你这是要干什么?”祁亭不悦地抬起手臂。 谢九策这个人,吊儿郎当惯了,尤其是碰到祁亭这种难搞的,更加的逆流直上,他还就不信了,祁亭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做什么?”谢九策一边往屋内走,一边扯着绳子。 祁亭本来就身材消瘦,轻轻一撞就像是要摔倒的样子。 如今,被谢九策这么扯着,人就像是一只飘摇在风雨里的风筝一样,随着绳子牵引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房间。 “做什么?当然是怕你跑,把你绑起来了!”谢九策说的直截了当,期间他竟然把绳子的另一头拴在了自己的手臂上。 “不是...你怕我跑了,把我捆起来就好了,绳子另一头你拴着你自己是什么意思?”祁亭不懂了,这个男人想干嘛? 谢九策冷笑,一撩衣摆躺在床上:“我这个人,睡觉比较浅,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能醒来。 你呢....” 谢九策指了指祁亭,干脆一手撑着头侧卧:“心思细腻,为人狡诈, 我要是把你捆在角落难免你会突然溜走,所以....” 他扬了扬手中的绳子:“绑起来最合适!” “你!”祁亭眸色微怒。 可是谢九策哪里给他好脸,扯着绳子的手再次用力。 随着祁亭踉跄了一下,他转身睡了过去。 祁亭站在原地看着已经发出微微鼾声的谢九策。 印象里,这个家伙不容易入眠,看来真的是追了他一路,累坏了。 他低头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绳结,结是死的,想解开是难了,屋内也没有个利器能割开的。 既然如此... 他叹口气,坐在了床边上,看着窗外的月光,不知觉陷入沉睡。 “啊!” 安静的夜,一颗繁星都不见的天空,就在客栈所有人都陷入沉睡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 祁亭被惊得瞪大双眼,躺在他身后的谢九策也猛地翻起身,警惕地看着周围。 “发生了什么?”谢九策呢喃着。 可是他还没看清楚周围,人也没彻底清醒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一声嚎叫,紧接着是撕心裂肺的呐喊:“啊!不要!啊!救救我....” 谢九策和祁亭对望一眼。 谢九策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直直冲到窗扉边上查看。 祁亭本来还有些困意,正打着哈欠,准备跟上,猛地绳子被扯动,人扑倒在地上,没翻起身就被强行地拖拽到窗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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