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太后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愿大宴百姓岁岁年年,平平安安!” 萧庭之话落,所有朝臣,宫中下人全数跪在地上,开始祈福。 萧庭之难得心情好,一扬手,随着舞姬进入池中,所有人开始把酒言欢。 太后年事已高,意思地坐在萧庭之面前,啄了几杯酒,之后困倦袭来,在宫人的搀扶下,离开。 皇后薛家的人也在,但已经都是远亲,上前做做样子敬了几杯酒,就继续干别的了。 谢九策手中握着杯盏,视线一刻都没离开过皇后薛氏。 只见薛氏看着面前的玉盘珍羞,先是拿着木箸每个都尝了尝之后,竟然把放在最面前的枣糕推到了一边,开始吃最远处的燕窝。 谢九策看到这,眉头拧得更深了:“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怎么了?”祁亭不懂自然是要问的。 谢九策想起,前两日和谢思琼路过集市的时候,她说过的皇后的喜好,明明是喜欢吃枣糕的人,怎地这个时候却把枣糕心不甘情不愿地推到了一边? 思忖着,他把这话说给了祁亭。 祁亭听闻倒是摆手笑了笑:“这人的口味是会变的,可能年前的时候喜欢一种东西,年纪大的就会因为身体的改变而厌恶。 枣糕是甜的,有些人吃了胃酸,自然就不会多吃了。” “是这样吗?”谢九策听着祁亭的解释,他知道祁亭的医术高超,这一连串的解释也能行得通。 直到他又看到了一个现象:“你既然说一个人的饮食会改变,但你说一个人的性格会变吗?” 祁亭怔住,不解地看着谢九策,“你又发现了什么?” 谢九策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你现在看看皇后都吃的是什么?” 祁亭放眼望去,说实话,大宴还是富饶的宫宴上摆着的都是一些昂贵的食材。 甚至连水果都是现在少见的荔枝。 但是... 能坐在宴席上的不是贵胄就是朝臣,这些东西罕见,不是没吃过,就算是有人喜欢某种食物,也会因为在这样的场合多少收敛一二。 皇后却不一样。 放在她面前空荡的碗碟,都是一些盛了珍品。 燕窝,阿胶,鱼翅... 就连荔枝皮都在面前堆了好高。 身边的下人在收拾着,但是能看出来,皇后吃完自己的,还盯着不远处旁人的。 祁亭倒是不了解皇后的性子,之间也没见过,可据他所知,皇后出身也是大户人家的贵女。 况且在宫中这么久要什么没有,怎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你也发现了?”谢九策看着祁亭眉头越蹙越紧,知道他是看清楚了其中的问题。 “皇后娘娘虽然在克制,但是她的眼神骗不了人,对吗?”谢九策继续问。 祁亭深吸一口气,“是,而且你不是说,皇后身子不好吗?可现在皇后除了脸白了点,这个食量不像是生病之人的。” “所以你现在要怎么办?”祁亭说完,顿了一下,询问谢九策。 谢九策沉思片刻:“我贸然说出我的想法,怕是旁人先入为主了。 既然总会是要去凤鸾殿查一查的,不如,现在就去一探究竟。” 祁亭颔首,看着周围的热闹,跟着谢九策离开了宴席。 同时,坐在对面的司马谦看似随意地在看着舞池中身姿摇曳的舞姬,实则视线一直注意着对面谢九策的动态。 见人已经不见了,转头看着步滦。 步滦阴冷一笑,走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放了一只冷焰火。 ... 如谢九策之前所说的。 因为太后寿辰的关系,后宫基本上除了零散的一些巡逻兵,宫人已经被抽去前面做事儿了。 谢九策轻车熟路地带着祁亭走进了凤鸾殿。 此刻的凤鸾殿仅有一名小太监守着,他似乎是等的有些无聊,斜靠在宫殿门口打瞌睡。 谢九策给祁亭一个眼神,只见祁亭从怀中掏出一根金针对准太监的脖颈上扎了一下。 太假先是怔住,后面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人就昏死过去了。 谢九策看着这神奇的一招,凑近祁亭:“你这针法不错,教教我呗?” 祁亭收起金针:“谢大人,我也就这点能卖弄,防身的了,要是都教你了,我还怎么讨饭吃?” 谢九策一听耸耸肩,嘴里张合骂了一句:“抠门鬼!”转而推门走进了凤鸾殿。 毕竟是皇后休息的地方,就算是皇上不经常涉足,这里的花园也被修剪的格外好看。 谢九策本来想进入内殿去搜查,也不知怎地视线就是被院子内一朵开得娇艳的暗绛紫色花卉所吸引。 许是到了夜晚,这花开得旺盛至极,整个院子内都是一股淡淡的幽香。 “好香!”谢九策控制不住,一步步地朝那花走去。 他越是靠近,周围的香气越是浓烈,就好像对面站着一名精致的少女,不着寸缕的对着他招手,魅惑。 “这花,真好看,予淮兄...咱们摘一朵回去吧!” 谢九策说着,就准备上手。 蓦地,一只手从天而降,对着他的脸上就狠狠的甩了一个巴掌!
第170章 少女花(9) “啪”一声。 谢九策直接被打得转了一个圈,再定睛的时候,对面是一脸严肃的祁亭。 “你打我干什么?”他气愤地低吼。 祁亭白了谢九策一眼,用一副看傻子的表情上下打量着他。 “不是,我的外衫呢?”谢九策懵了,低头的时候发现自己只穿着衣。 祁亭也不回答,只是指着地面。 谢九策顺着他的指引一看,发现从进入凤鸾殿到他脚下,他的衣服竟然陆陆续续洒了一地。 “谁,谁给我脱的?”他死死盯着祁亭双手护着自己。 祁亭看他这个样子,冷笑一声,走到谢九策身后的艳丽花朵面前,双眼一眯,用力把上面的话折断! 霎时方才还沁香的院子内,味道挥散。 谢九策嗅了嗅,抢过祁亭手中的花:“你这不地道了,来人宫殿还要摘人家的花。 你这是恨不得告诉皇后,她这地方有人来过吧!” 祁亭瞪了谢九策一眼,随手把花放在自己随身携带的褡裢内:“我可真是好心没好报啊!” “你什么意思?”谢九策看着越过他准备研究院子内泥土的祁亭上前询问。 祁亭没搭理他。 谢九策看了不会放过,扯着他的手臂,一副不说,就不放的架势。 祁亭没啥武功自然是知道挣脱不了谢九策的束缚,叹口气道:“你刚才中毒了。” “中毒?”谢九策不解:“我中毒,那你给我解毒了?” 祁亭颔首:“是啊,那一巴掌不就是!?” 谢九策冷笑:“祁亭,你这是骗我上瘾了吧? 之前是踩鞋子,这会就上头打脸了?” 祁亭叹口气,无奈把那朵放在褡裢里的花拿了出来,紧接着在谢九策还没反应上来的时候,怼在他面前:“你是不是觉得很香,来再闻闻。” 起初谢九策是不懂的,直到一股扑面而来的恶臭在他的鼻尖上游走,他一把打掉祁亭手中的花,冲到一边的角落开始狂呕起来。 “呕...呕...”谢九策呕着,过了好半天回神,看着祁亭手中的花问道:“这是什么?怎么这么臭?” “是啊,你想想这味道像是什么” 谢九策在祁亭的暗示下想了一下,哽咽了半天,呢喃:“尸臭?” “对,尸臭!” 说着他蹲在土地上开始在那花盛开的地方,寻找什么东西。 “不是,那我为什么刚才进来的时候闻到的是香的?呕...”谢九策这话刚问完,嘴里又是一阵的翻滚。 祁亭看着手中的花轻叹一口气:“这是少女花!” “什么玩意?没听过!”谢九策自认饱读诗书,这东西还是第一次听到。 祁亭淡淡扫了他一眼,对于谢九策的无知,并不奇怪,毕竟这东西不存在于大宴的所有书籍里。 他偶然知道也是在救下韦闲时候,二人找了一处落脚的客栈,偶然听到那说书人说的。 “这少女花,之所以这么叫,有人说这种花,会迷惑人的心智。 凡是被它迷惑的人,都会在幻觉中看到一名少女或者男子,想与之...交合...” “什么?”谢九策回神看着地上自己的衣服,连忙拾起来疯狂地往身上穿,搞了半天这是自己脱的? 而且,他之所以脱...还是因为... 想着,他蓦然觉得不对劲:“不是,我中了这个毒,为什么你没事儿?” 祁亭看了看自己,“那是因为我是郎中啊!” “不是!”谢九策走到祁亭的身边,看着他的下面:“郎中就不是男人吗?你肯定是别的原因。” 祁亭没吭声,蹲下身子继续开始刨土。 但是谢九策岂能轻易的放过他,穿好衣服走到他面前:“你难道真的不是男人?” 祁亭刨土的手顿住了:“我说谢大人,你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 你哪里看出来我不是男人了?” “那你...” 谢九策说着就准备上手,一副不脱下他裤子不罢休的样子。 祁亭诧异谢九策的举动,眼疾手快挥开他的动作,道:“这样说,我身上百毒不侵,现在懂了吧?” “百毒不侵,为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体质?”谢九策没想到祁亭还是这种人,一下来了兴趣。 祁亭叹口气,“这样我们先把这里的彻查清楚,回去我慢慢给你说可行?” 谢九策抓着祁亭的手放下,他心里清楚现在这个情况不是闲聊谁的生平的时候:“那你在找什么?” “找尸体。”祁亭回答:“传说这少女花,不是一般人能养好的,它对生存环境还是养料的要求极高。 你看这土地...” 他说着,捧起地上的土凑到谢九策的面前,“看看有什么不一样。” 谢九策有了刚才的教训,自然是格外小心的,他带着面纱,上前仔细观察:“这土好像是红色?” “是,这是南蛮那边的土,叫做红土,这种土一般来说没有植物能够在上面落根生存,唯独着这少女花可以!” “所以这土是从南蛮来的?”谢九策问。 祁亭想了一下:“也不一定,在云城附近也有这种土。” 云城,那距离南蛮是最近的一块大宴的领土。 谢九策颔首,这倒是也有可能的。 “你刚才说找尸体,你的意思是,这少女花要是想养,不单单是只取决于这种土吧?” 谢九策分析着祁亭的话。 祁亭颔首:“是...植物虽然不是动物,但是养护它们也需要浇水施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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