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阳只让苟家嫂子卖了一次东西都如此的难受,更别说不知道让苟家嫂子卖了多少绣帕的林哥儿! “臭婆娘!拿了好处还不承认,我还傻傻的感激她呢!家里有个稀罕东西都要给她送去,没想到这婆娘是个黑心肝的!”林哥儿气得连酥油饼子都不想吃了,还一直在跺脚,好像地上躺着苟家嫂子,他正一脚脚往人脸上踩。
第70章 林哥儿气得对苟家嫂子骂个不停,陈初阳则是沉默不语,好半天之后林哥儿冷静了下来,陈初阳他们才朝着柳家去了,但几人走了一段儿之后,陈初阳却被林哥儿拉住了。 “还是吃吧,我还是想吃。”林哥儿嘟了下嘴巴,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陈初阳被他样子逗笑,冲人点了下头。“行,咱们去吃饼子。” 两人要去吃饼子,将小红也带上了,到了小摊小店比较多的菜市场,小红还领着他们找了个她经常光顾的摊子。 “这里好吃。”小红熟门熟路的同老板打了招呼,就赶紧找了位置坐下,老板见另外两人眼生,赶紧同人介绍了一下店里招牌的吃食。 “两位小哥,咱们店里除了有酥油饼子,还有羊肉汤排骨汤,你们要哪种汤啊?”这老板倒是会做生意,直接问人要哪种汤,林哥儿下意识就回道:“我要羊肉汤。” 冬日里吃羊肉暖和,陈初阳也想要羊肉汤,但他要之前问了问老板多少钱一碗,得知饼子三文羊肉汤五文之后,也要了一碗羊肉汤。 小红偷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荷包,冲着老板摇头,表示她不要汤,但陈初阳给她要了一碗。 陈初阳今日赚了三十文,小姑娘跟着他们这么半天,给人喊一碗也没什么,总不能让人家看着他们吃吧?再说了,往后的绣活儿都能卖出之前两倍的价钱,这点银钱无所谓的。 对苟家嫂子的愤怒劲儿过去之后,陈初阳心情慢慢好了起来,且越来越高兴了。 酥油饼和羊肉汤都是现成的,很快的就上桌了,三人都默契的先喝了一口汤,才开始吃饼子。 陈初阳咬了一口饼子之后,才知道这饼子为啥叫酥油饼不叫烧饼,因为这饼子真的很酥,而且面香里还夹杂着油香,咬下一口满嘴酥脆咸香别提多满足了。 香脆的饼子配着暖和的羊肉汤,三人吃完之后感觉浑身都暖和,陈初阳将最后一口汤喝掉,放下碗之后干脆的掏了钱,而且还把另外两人的都给了。 陈初阳帮两人给了钱倒不是他多豪气,纯粹是想要感谢人罢了。他胆子其实有些小,特别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更是有些胆怯,他之前喊了林哥儿就是想要给他壮胆,加之林哥儿之前还帮了他好些事,他一直想要感谢人。 小红的钱他都掏了,没道理林哥儿的不给,如此便一起给了。 林哥儿省了钱心情顿时好了,小红同陈初阳道了谢,还偷偷打量了陈初阳一下。她没想到,家里这个还得做绣活儿贴补家用的少奶奶人这么好,竟然还能照顾她这个小丫头,他比家里的大少奶奶好多了。 几人吃了饭,还在市场里逛了一下,陈初阳又买了一瓶梅子酒还有一包糖糕,林哥儿则是买了一包糖,还立马拆开分了陈初阳和小红吃。 陈初阳的糖糕是给黑娃买回去的,便没有分给他们吃,但他之前请了两人吃喝,他们自然不会再惦记他的糖糕。 几人买了东西,就要回去柳家了,到了柳家大门处,林哥儿便停下了脚步,他还是不想进去。 “行吧,那你在这里等我,若是我耽搁的久了,你就让人带你进来。”柳家大门不是随时开着,旁边有个门房,陈初阳同门房打了招呼,让人一会儿领人进去。他毕竟是家里的少奶奶,他吩咐了门房自然赶紧应了,他才放心进去了。 陈初阳想的倒是周到,可他不知道就他们离开这一会儿,家里就一直没有消停,阿奶和二叔吵得很厉害,直到他们到了阿奶屋里,两人还在吵架。 两人刚到柳家正院,李氏见人了就开始同陈初阳抱怨。 “哎呀,你可终于来了,赶紧的去劝劝二叔,喊人别和阿奶做对了,为人子女的怎么能和亲娘作对啊。”李氏满脸抱怨,言语里还在责怪二叔不孝。 陈初阳是知道两家矛盾的,没有去接李氏的话,只赶紧往阿奶屋里去了。 李氏落在人身后,朝着陈初阳的背影撇了撇嘴,想想陈初阳和他相公一样都是傻的,都不知道顺着长辈,要知道顺着阿奶便能得了二叔手里的东西,顺着阿爹才能继承酒楼啊。 陈初阳一到阿奶屋外,就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他赶紧进去,刚踏进屋子,一个杯子便摔在了眼前! “阿奶!”都没顾得上被吓得七上八下的心,陈初阳赶紧朝着人跑过去。 到了阿奶身边,陈初阳一边安抚着阿奶,一边询问默默哭泣的柳春风到底怎么回事,可不待柳春风回答,他就看见了一份婚书,看着上面的名字,他这才知道阿奶给春风定了一门亲事。 这下不用多说,陈初阳已经知道母子两个是为了什么吵架了。 “阿奶,您先坐着喝点水,消消气。”陈初阳赶紧扶着阿奶坐下,可如今桌上却什么都没有,眼尖的小红立马跑了,应该是去重新准备茶水了。 小红走了,阿奶屋子里只剩下自家人了,阿奶一边拍着桌子一边指着二叔骂道:“你要气死我吗?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给他定下这门亲事吗?你知道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梁家钻吗?他能嫁去梁家,这辈子都吃喝不愁了,哪里委屈他了?” 阿奶说的愤怒,连口水都一个劲儿往外喷,向来好脾气的二叔,眼下也是一副红眉毛绿眼睛的样子。 他直视着阿奶,字字清晰同人说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是春风阿爹,我和他娘还没死,他的亲事轮不到别人来做主!这门亲事我不同意,这亲谁要结谁结!” “你!你这个不孝子啊不孝子!”阿奶被气得直接哭了起来,可喊了半天也不见流眼泪。二叔许是见惯了阿奶这个样子,甚至直接去到桌边,抢了那婚书就给撕了个稀巴烂,直接洒了满地。“娘,我再同你说最后一次,春风是我要留在屋里的孩子,他的亲事你不要插手,你再插手也没用!” 二叔言罢拉着春风就要走,陈初阳是同人一起来的,自然想和人一起走,可如今阿奶哭的伤心,他不能一走了之,只能留下哄阿奶。 阿奶哭了半天,发现二叔是真的走了,也不哭了,开始骂人了。 “不孝子啊!初阳啊,你不知道啊,你二叔就是个不孝子啊!他小时候明明就听话得很,可成亲之后却处处都要忤逆我同我作对!你那二婶就是个祸害,若不是有她的撺掇,一个好好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就不听话了?我真是后悔啊,后悔娶了个丧门星回家,儿子生不出一个不说,还要撺掇着丈夫将家产拱手送给旁人!” 阿奶一边哭一边说,这会儿李氏和小红一起进来了,小红确实是有眼力见儿,见房中情形,赶紧的放下了沏好的茶水就退出去了。 屋里多了李氏,便是多了一个声讨二叔的人,两人骂二叔的声音在耳边此起彼伏,陈初阳听着却一句话没说。他不敢反驳长辈,却也不觉得二叔有错,只能不发一言,仍凭阿奶发泄心头不满,想着阿奶骂了人也就好了。 “你看头几个丫头不就是例子?她们出嫁的时候,每一个二叔都给了起码上千两的嫁妆,可婚后她们一年能回家几次?甚至几年才回来一次,今年老二成亲她们还没回来呢,这和外人有什么区别啊,二叔当初给出去的银子可不就是给了外人一样。”李氏说的愤愤不平,连二叔先头嫁女给的嫁妆都拿出来说。 二叔女儿出嫁的时候,每一个都给了丰厚的陪嫁,李氏对于那些陪嫁的东西始终耿耿于怀,因为她觉得那些东西本该是林子的! 李氏这么一说,阿奶反而没继续骂人了,长叹一口气之后,妥协一般说道:“也只能这样了。” 阿奶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她身边的李氏还有陈初阳都摸不着头脑,但阿奶没同他们多说,开始打发李氏出去,应该是有话要单独同陈初阳说。 李氏在阿奶旁边煽风点火半天,没得到阿奶半句话就被赶走,她面色不愉的应了阿奶的话之后,临走还偷摸瞪了陈初阳两眼,心里将柳群峰也给骂上了。 她知道,若不是因为老二,阿奶哪里会待见一个娘家有和没有都一样的穷哥儿。 屋子里只剩下陈初阳了,阿奶才拉着人坐到她身边,还一直盯着 陈初阳肚子看,她甚至上手摸了一下,才很是小心又小声同人交代,“好孩子,我走的时候给你的钥匙,你要好好收着知道吗。你啊,赶紧的给我生个重孙子,等你生了儿子我就把我的东西全给你。群峰是我最喜欢的孙子,你们的孩子才该继承柳家,往后啊你二叔手里的东西都是群峰的。” 阿奶说的认真又小心,那双浑浊的双眼还一直戒备的瞅着门外,一看就是真心在防备人,生怕她的话被人听了去。 陈初阳被阿奶拉着,阿奶嘴巴直接对着他耳朵在说,即便声音很小,他倒是全都听了个清楚,但门外支着耳朵听了半天的李氏,却是一个字没听到,只能小声骂了一句‘老不死的’悻悻走了。 陈初阳挨着阿奶坐了半天,阿奶对他说的话没有留意,阿奶身上的味道她倒是留意到了。 他觉得阿奶身上有点味道,他赶紧看了阿奶全身,可阿奶身上又穿的干干净净,他便想着阿奶怕是许久没有洗澡了,一会儿,他得喊小红给阿奶洗澡洗的勤快一点。 陈初阳在二叔他们走后,又耽搁了小半个时辰才出去,临走他拉了小红同人交代要勤快点给阿奶洗澡的事,小红却说贴身伺候的事儿轮不到她,给阿奶洗澡的是家里的小夫人。 林柔是柳父的妾室,按说该喊她姨娘,但柳父不乐意听这个称呼,喊家里的下人称呼林柔小夫人。 陈初阳一听阿奶是林柔在贴身照顾,心里更加的担心了,他不信林柔会真心的对阿奶好,怪不得阿奶身上有味道,一定是那个女人糊弄阿奶,随便给人洗洗就算了。 带着对阿奶的担心走了,陈初阳多耽搁了一会儿,原本以为林哥儿应该同二叔他们一起走了,没想到他出了柳家大门,林哥儿竟然还在等他。 “初阳,你总算出来啦!” “你没走啊!”陈初阳十分惊喜,兴奋的拉着林哥儿半天,林哥儿见人高兴心里也高兴,理所当然说道:“我哪能留下你一个人,我要和你一起回去。” 陈初阳一直没有什么同龄的玩伴,如今有了林哥儿,干啥都有了伴,他心里是真的开心。眼下,便是只能和人走路回家也一点没有影响心情,但两人都没想到,二叔他们没有走,他们父子两个在城门口等着他们,他们一起来的,也同样的一起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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