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你要盯着工人们,一定要把地上的火油清理干净,我先回去了,你一会儿也到家里来一趟。” “你放心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柳群峰是一个人回去的,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将江春给留下了,他料的倒是不错,他回去的时候马上就要午时了,已经有人到柳家,同柳家人说了他家的仓库昨晚着火了。 这会儿二叔全家还有陈继安两口子都在他们家,柳群峰再晚一会儿回来,二叔他们就要去找他了。 “怎么样?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赶紧说说。”方才有村人来家里说了柳群峰的仓库着火的事,但也说了仓库看着没事儿,应该是刚起火就被灭了,否则的话也不用让二叔他们在家里等着了,大家早就一起往镇上去了。 柳群峰看一大家子都一脸担心的看着他,也不和他们拐弯抹角,他拉了个凳子坐下就和家里人说仓库的事。 “你们别担心,没烧什么东西,我和大成防着呢,刚起火的时候,那放火之人就被抓住了,这会儿已经被我送到官府去了,我也报了官,相信咱们的县太爷会把幕后黑手给揪出来的。” 仓库着火,定然是有人要害柳家,这是所有人都能想明白的事,但柳群峰的话,大家都有些不明白,陈初阳第一个反应了过来,他盯着柳群峰,慢悠悠冲人说道:“你和大成防着呢?” “嘿嘿~”见夫郎像是生气了,柳群峰赶紧告饶一笑,然后也不藏着掖着了,将这些日子的事和家里人说了清清楚楚。 “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大概半个月之前大成就发现了不对劲儿,他们仓库附近,老有人鬼鬼祟祟的,仿佛是踩点似的。他忍了几天,到底还是没忍住,直接将人给抓住了,可那些人那时什么都没干,他也问不出什么。 甚至,他还开始后悔,觉得不应该冲动的,他怕是打草惊蛇了。 “可大成他万万没想到,那些苟东西不止胆子大,眼睛还瞎,他们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喽啰被抓住之后,干脆来了个管事的,他人不止是去赎人的,还想收买大成。有个死老头子给大成送了一百两银子,喊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成收下银子放了人,但转头就把银子和那些人的话递到了我面前。 我俩商量好了,让他什么都别管,只管按照那些人所想,将守夜的人撤了几个,那些人许是见到守夜的人少了,觉得自己得逞了,就开始行动了。 他们哪里能知道,大成喊走的那些人也没走远,就在酒楼里等着他们呢。”柳群峰的仓库离着还没开张的酒楼不远,若是让人藏在酒楼里,等到仓库出事倒是能迅速赶到仓库去帮忙。 “所以这事儿是谁干的知道吗?”二叔最关心的是幕后的人,其他如今都不重要。 二叔这话一说,大家也把心思从大成身上收了回来,开始关心起那个要害他们家的人。 说到幕后之人,柳群峰面上才开始为难起来。 “那些狗东西虽然拿钱收买了大成,但同大成交涉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要这么害我。我仔细想了又想,实在是想不出我到底得罪了哪路妖魔鬼怪,竟然连纵火害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都干得出来。” 柳群峰的生意主要还是在山上,他是真的想不到是谁要害他。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得罪了谁,要被人如此坑害,所以事情一出,他就立马报官了,他希望官府能一层层查下去,将幕后的人给揪出来。 “哎,这事儿多亏有大成,要是换了别人在仓库守着,可能就要被别人收买了,那可就完了。”仓库里还有不少的各种豆类没有卖完,二叔家里特地囤起来的稻子也在仓库放着,若是仓库着火,这些东西就全都要葬送火海。 且不说这些损失,若是那仓库真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烧了起来,里面看守的人哪里跑得掉,怕是还得烧死好几个人,到时候便是赔钱再多都是害了人命啊,那些人家不知道要怎么诅咒报复柳家呢。 柳母后怕不已,其他人也是一样,可今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柳家像是应了那句话,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仓库的事儿大家还没放下,柳群峰镇上的羊肉铺子又慌慌张张来人了。 “东家,您快去铺子里看看吧,铺子里出事了!”来人是柳群峰铺子里的管事,他满脸的慌张,但几句话功夫还是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昨日,买了他们家羊肉汤的客人好些都出事了,今早他们家里人全都跑到铺子里去闹了。 “娘,没事的,你别怕。”柳群峰抬头看着天上的乌云,这会儿心里的阴云却是更重,这回他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仓库的事,他心里有数,因此并未感到害怕,甚至还有些兴奋,可羊肉铺子的事儿却是始料未及的,他现在是真的慌了。 柳群峰慌了,却不能让家里人慌,他安慰了柳母几句,拉了陈初阳到一边,喊道顾着家里哪里也别去。 “把门关好了,让今日当值的门房随时注意着外面,不许让任何人进来。”柳群峰害怕他一走,有人会来家里捣乱,今日这么多事情就和商量好了似的,一定是有人故意整他。 柳群峰交代好了家里的事就赶紧往镇上去了,这一回,二叔他们都和他一起去了。 柳群峰他们一走,二婶就赶紧回去将自家的大门院门关好锁死,之后一家子都去隔壁陪着柳母还有陈初阳他们了。 “嫂子,别担心了,没事儿的。”二婶看着紧紧关着的院门,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让云娘去烧一锅的热水出来,若是有人到家里捣乱,他们就爬到门头上,用开水浇他们,烫死那些过来找茬的人。 二婶心头顾虑和柳群峰心头担心一模一样! 他们家开着羊肉铺子,到铺子里买羊肉的可不止是镇上的人,料想村子里也有不少。 既然镇上有不少人出事了,怕是村子里也有,柳群峰害怕有人浑水摸鱼来家里找麻烦,所以才让家里人哪里都不要去,还要将院门关好,二婶交代云娘烧水,自然也是为了应付上门找茬的人。 二婶吩咐云娘去烧水,并未说清楚缘由,可陈初阳却更紧张了,他觉得他知道二婶想干嘛了。 如今,家里还清清静静,陈初阳不想吓到柳母,便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心里想老天爷祈求,祈求老天爷发发慈悲,不要折腾他们一家人了。 他们家虽是地主,可从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手里的土地更不是偷来的抢来的,都是辛苦挣回来的。 而且对于真正交不起租子的佃户,他们家也从没有为难过,希望老天爷开眼,不要让坏人得逞,希望老天保佑,这事能顺顺利利过去,也希望县太爷明察秋毫,将害他们家的人都抓住。 “娘,别担心了,没事的,群峰他会解决好的,再说了,还有二叔在呢。”陈初阳心里也害怕,因为他知道这些事情不是突然来的,别人怕是不知道某算了多久的,不然也不会同一天发生。 只是这些话他不能说,说了也无用,只会让家里人更担心。 柳母这会儿倒不是很担心,家里不是第一天做吃食生意,之前酒楼也出过这样的事,最后还是解决了,她现在更担心的还是仓库的事,她害怕那些人一次不成还来二次,如此可怎么防得住啊。 柳母并不担心铺子的事,却不知道如今最麻烦的就是铺子的事,因为村子里还真的有人往柳家这里来了。 镇上的居民在铺子买了东西,出事了自然要找去铺子里,可村子里的人就不用那么麻烦了,直接找来柳家就是了。 “开门啊!你们家的东西吃的我们全家上吐下泻的,你们以为躲着就没事了吗?赶紧出来把话说清楚!” 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听着被拍的震天响的门,二婶指挥着家里人搬了桌子椅子将门抵住,还搬了梯子出来搭在门头,若是那些人来硬的,他们就按照先头计划,直接往他们身上浇开水。 陈初阳听着震天响的敲门声,仔细分辨着外面的人声,他想知道外面的人是谁,可实在听不出来,他嫁到柳家虽然时间不短了,可去村子里闲逛的时间少,根本没有和多少村人接触过。 陈初阳听不出来人是谁,可二婶能听出来,她一下就听出来了,外面的人是村口的邓家。 “邓家嫂子,你们家昨日若是真的在群峰铺子里买了羊肉汤,那我劝你赶紧去铺子里,群峰这会儿也正在解决这事儿,你们来家里闹也无用。”二婶对着外面的人吼了几句,外面的人听了二婶的话,却是更加的激动了! “你们休想把我们支走!你们家就在这里,还想喊我们去哪里?我不管!要是我家男人和娃娃有个万一!我也撞死在你家门前,我一个小妇人,或者不能拿你柳家怎么样,死了,我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家!” 说到邓家,陈初阳就知道是哪户人家了,但现在他没空去想那个,他想法和二婶一样,觉得他们应该去找柳群峰。 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出事的人应该都带去医馆,让大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先给出事的人对症下药,然后在想解决的办法。 陈初阳还在想着劝人去医馆,他家门前的人却越来越多了,但来的人不全是苦主,也有过来闻声过来看热闹或者担心他们赶来的。 罗家人和大姑他们这会儿也来了,大姑在外面劝人,喊他们赶紧带人去医馆,邓家许是不想出钱,又或是身体并无大碍,邓家嫂子并不听大姑还有二婶他们的劝解,只一心在柳家门前哭闹。 “邓家嫂子,什么都没有身子重要,你赶紧回去吧,我家东平已经备好了马车,这就拉你们去医馆,你们放心吧,医药费我们柳家出。” 昨日是柳春风的成亲的日子,村子里大多人家都来柳家喝喜酒了,邓家许是记恨陈初阳强收租的事,并未来柳家喝喜酒,但他们记恨柳家,却又跑到铺子里去照顾生意,也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 但如今这些都是小事,大姑害怕拖下去人出事,只想赶紧拉着人去医馆。 如今,柳家门前可不止有罗家和大姑他们他们,还有不少村人也来了,他们都觉得大姑的话有道理,什么都不如身子重要,既然觉得吃了脏东西伤了身子,还是得去医馆看看。 “是啊邓家嫂子,赶紧去医馆啊,有柳家给钱呢,你们怕啥啊?” “就是,再多的汤药费也不用担心,何必自己撑着受苦,赶紧去啊。” 外面也吵闹了一阵了,屋子里的人也听了一阵动静,陈初阳察觉到外面的人,似乎只有邓家一家是苦主,便赶紧让人将桌椅都搬开,让人赶紧把大门打开。 虽说这事儿应该去找柳群峰,可这毕竟是柳家的事,他们这样避而不见确实是不好,只要邓家人不撒泼不伤人,他们就不能避着不见,他们家的人到底是吃了柳家铺子的东西出了事,他们还是得出去给人一个交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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