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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子

时间:2024-07-20 14:00:02  状态:完结  作者:金陵日出

  言官是这样的,心思多、顾虑多,一旦火星坠入心海,他便会自己燎原。

  “可若我早些察觉...”谢誉的手攥着拳,不再说了。他想说的不言而喻,温谦放下小盏,靠在墙边看着谢誉,他说:“楚云策把他弟弟交给我了,明天他跟我一起去西南。”

  “楚山存?”谢誉讶然。

  “嗯,嚷嚷着要给元归鸿报仇呢。”温谦回答,“所以你可不可以暂时不要想那些。”

  温谦说的是陈述句,带着些恳求的意味。谢誉轻轻地点头:“好。”

  温谦轻轻笑了,他道:“陛下让我明日一早就出征。”

  一句话,便让谢誉联想到了很多。沙场上刀剑无眼,他声音闷闷的:“我知道。”

  温谦见他这幅样子,觉得可怜又可爱,“谢忧明,我还有五个时辰的休沐。”

  谢誉听他这么说,倒是有些奇怪:“什么意思?”

  他这幅不开窍的样子让温谦无奈到几乎苦恼:“这五个时辰的时间都是留给你的。”

  “留给我?”谢誉朝他笑,“今夜来,就为了说这个?”

  温谦来到他的身边,单膝跪地与谢誉平视。他目光诚挚,声音坚定:“谢忧明,我喜欢你。”

  明明心底一直被埋藏的妄念先在温谦的口中得到了确定,谢誉的脖颈连着耳朵却红了个遍。他目光飘忽,眼角带着些红,谢誉冷静了半天才道:“你先起来...”

  “我想吻你。”

  炭盆发出噼啪的火花声,激得谢誉一颤。他一下子跳起来往后躲,腿绊翻了椅子,后背撞上了书架,典籍书页哗啦啦落了一地。谢誉缓了缓气,感觉脸烧得视线都不清晰了,他不敢看温谦,不住的摇头:“你让我想一想...我现在想不太清楚。”

  “你要想什么?”温谦上前拉住谢誉的手腕,拇指附上他的脉搏,甚至能感受到谢誉加速的心跳,“我就在这里,我等你想好了为止。”

  谢誉把手臂往回收,目光垂着看向地面。书房的空气仿佛一点就燃,与此同时,衔山推门而入:“没事吧大人!我听到了书架倒了的声音...”

  她一进门就是这乱七八糟的地面和纠缠着的两个人,衔山尴尬到失语,憋了一会才说:“你们...是在吵架吗?”

  谢誉听到他人的声音,脸色的血色都褪去了几分,甚至都忘了解释温谦为什么在这里。他咳了两声道:“没有,你先出去。”

  “你说的是谁?”温谦沉声问,“是她,还是我?”

  谢誉没有回答,衔山见状不对,连连道:“当然是我,当然是我...你们慢慢聊。”

  说罢,衔山门一关就跑老远。谢誉抽离温谦的手,道:“你现在不太冷静,我也是。我是个男人,你也是。你若只是因为当时的事...觉得过意不去,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没发生过?”温谦的语气似乎波澜不惊,“你怎么当作没发生过?”

  逆子也不敢出声了,它缩在一角,装模作样地顺着羽毛。温谦把谢誉拢在自己的阴影里,他就这么凝视着目光躲闪的谢誉,良久才道:“是我荒唐了。”

  他早该想到谢誉不喜欢男人的,却自信又急切地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明天...”谢誉找着话题,却被温谦打断:“明天可愿意来送我?”

  “在别人眼里我们可是势不两立。”谢誉回答他。

  或许温谦早就料到了谢誉的答案,他没什么反应,心知肚明地颔首:“好。”

  “你先回去吧...好好休息。”谢誉的声音轻的自己都要听不见,“对不起...你让我好好想想,真的。”

  见温谦没有回应,谢誉试探地推开他:“求你了,我有些乱。”

  “知道了。”温谦自嘲的笑出了声,“想吧,反正你这样...我早就习惯了。”

  他们之间的距离被拉远,就像上次那一吻,温谦离开了,谢誉独自在书房里烦扰着。逆子无忧无虑地扒拉着小碗里的饲料,谢誉木然地走到那里,往小盏里加着水,连溢出来了都没发现。直到打湿了衣袍,他才如梦方醒,盯着困倦的逆子发呆。

  说喜欢,谢誉自己也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但是说不喜欢,要让谢誉旁观温谦娶妻生子而无动于衷,他觉得也是不可能的。

  元淮生用自己做筹码保全了楚国公府,代替楚国公府成为皇帝向狄戎开战的借口;兴庆帝永不立后,并且保全了温家和他们的孩子。

  那温谦的喜欢是什么?他喜欢自己的是什么?谢誉想不明白,他身上背负着太多,像是从地狱来讨债的恶鬼。这样的自己,也可以被人所喜欢吗?

  想到温谦的反应,谢誉心头隐隐作痛,他觉得自己错了,他们之间,似乎不该是这样。

  袭荣敲门送来了今日的抑制药,梁森的药酸味似乎淡了些,但不知为何,廿日敬的效用最近似乎也开始无常了起来。

  心如擂鼓的原因,究竟是廿日敬还是温谦?


第五十一章 出征

  温谦兀自在卧房内更衣,赌气一般把衣料抖地哗啦啦的响。天还未亮,虚掩的门被寒风吹开,吱呀一声略显绵长。

  温谦有些烦躁,他把换下来的衣服往屏风上一搭,从后绕出去关门。天刚蒙蒙亮,红影蓦地出现在雾色之中。他像是一路跑来的,扶着门框喘气,连头发都不复一丝不苟的样子,碎发软软地随着动作飘着。

  温谦是有些吃惊的,他以为谢誉会纠结很久,所以有些懊恼自己是否太过冒昧。他面上郁结未解,开口道:“你...”

  谢誉直接打断:“你先听我说。”

  他呼吸还未平复,胸膛上下起伏。谢誉在温谦面前站定,继而一层一层整理着温谦衣领。温谦看着他的发顶出神,听到他说:“西南冬季天气阴冷...多带些衣服。此去山高路远,一定照顾好自己。”

  “好。”

  谢誉停住动作,手却没有移开。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他微微抬头,在温谦的侧颊落下一个无声的吻。

  仿佛平地风雷般,内心深处万千烟火轰然绽放。温谦睁大了眼睛,鬼使神差地环上了谢誉的腰。怀中的人声音有些颤抖:“刀枪无眼,你要平安回来。”

  温谦笑道:“京城有佳人思之如狂,我怎么舍得做霍去病?”

  “下次再见不知是何时。”谢誉把头埋在温谦的颈窝,显不出面色来,“回来之后,你想听的,我都讲给你。”

  “好啊。”温谦一手抚上谢誉的后脑,“待我回来与你剪西窗烛。”

  谢誉点着头,感受着温谦春日般的怀抱。他收紧手臂,轻声说:“你亲自回来跟我说巴山夜雨。”

  温谦打趣道:“我说书很贵的,谢大人可付得起?”

  谢誉“嗯”了一声:“总督若是狮子大开口,我说不定要赔上一辈子了。”

  温谦听得心软,扶过谢誉撞入他的目光。他的肩似乎比上次骨感重了些,温谦道:“不信。我要大人的定金。”

  谢誉没有制止他胡作非为的手:“无理取闹,想要多少?”

  温谦答非所问:“你还欠我一个好处。”

  谢誉问:“所以这就是你要的定金?”

  “是。”温谦面色郑重其事,“我要一个吻。”

  冬日连鸟鸣声都变得稀少,谢誉目光从容,在温谦的忐忑中在他的唇瓣上浅尝辄止,声音显得柔情:“你挺礼貌的。”

  “不够。”

  他的吐字显得喑哑,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谢誉干净利落地用指腹覆上温谦的唇瓣,带了些挑衅地笑:“你只要了一个。”

  谢誉看把他的每一分情绪都在眼里,温谦的喉结滚动了下,他用指尖摩挲着唇形,讲话都带着些勾人:“回来才有。”

  温谦想说话,谢誉不理他,又说道:“身上伤一道,惩罚加一倍。”

  温谦握住唇上的那只手,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拿下谢誉的手,指尖自然而然地滑入指缝。温谦向前一步,谢誉的腿便碰上了桌沿,温谦平静道:“我不想礼貌了。”

  下颌被轻轻抬起,温谦翻涌的情意终是谱成了诗篇,落笔墨香不褪,执念般印在了谢誉心中野火纷燃的青山。

  温谦的吻摧枯拉朽般地侵略着,与他纠缠不清。谢誉被动地承受着他似能翻天覆地的倾诉。他们心底那些不甚相同的不安、纠结、酸涩,都在这一吻中得到了抚慰,仿佛越是用力,便越是有了安全感。

  谢誉有些招架不住,不由自主地后仰。温谦把他放到桌子上坐着,谢誉舌尖推拒,却被温谦不停地扫荡。偶遇休憩,他才道:“够了…”

  “阿誉。”温谦的每一个字都染上了情欲,“在京城等我。”

  他温柔地在唇瓣上厮磨,平增旖旎。谢誉大脑空白,温谦的眼睛亮得他都有些看不清晰。他点头,回应着温谦给予的温存。

  “天亮了。”谢誉道。

  他仍坐在卧房的桌子上,于垂在身侧的手十指相扣着。温谦静默了片刻,对他说:“我有个东西给你。”

  谢誉道:“你已经送过我很多东西了。”

  “不一样。”温谦拉着他的手走到柜边,从中拿出一把新的匕首:“我一离京,不知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务必保护好自己。”

  谢誉接过那匕首,与自己曾经给温谦的那把大相径庭。刀柄由青白玉制造,通透轻巧,精美绝伦。他单手把玩着,眉目流波:“将军赠我金错刀,何以报之英琼瑶?”

  “都不要。”温谦拿过谢誉的手放于心上:“此玉抵过金玉满堂。”

  “我?”谢誉轻笑,“你倒是张口就来。”

  屋外响起敲门声,杨风彻在外催促着:“总督,该走了。”

  温谦把谢誉拉进怀里,相融的是两个胸膛里的心跳。温谦字句有力:“要你等我的捷报。”

  谢誉回抱他,不知是在宽慰温谦还是在宽慰自己:“将军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其实挺会讲话的。”温谦似哄似闹地拍着谢誉的背,掌心在蝴蝶骨和脊骨间停留:“来年春日,我要见到你胖些。”

  谢誉没有回答他,情意笃深,难以舍分,仅仅是珍惜着最后片刻的缱绻。温谦吻了吻他的额头,才去给杨风彻开门。

  杨风彻看到谢誉有些吃惊,看到二人牵着的手又转念一想确实在意料之中。他按照温谦的吩咐备辆马车送谢誉到小道旁,目送他进了皇宫才回去找温谦。

  出征之时已至。

  温谦在城下回首望向城墙,兴庆帝的目光透过珠帘注视着他,复杂又肃穆。他的身旁站着的便是谢誉,仿佛想把此刻的温谦牢牢印在脑海里一般,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温谦攥着缰绳,另一手不由自主地搭上了衣襟,似乎摸到了什么凸起的纹路。他有些疑惑,从堆叠的领子下抽出了一枚叶片。不知冬日那里找来的绿色的叶子,泥金的墨迹鸾翔凤翥,横竖撇捺都是温谦熟悉的起承转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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