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技术差,第一次亲热把白竹弄伤,尽管白竹不怪他,可他自己后悔得要死。 他想慢慢来,一方面让白竹习惯他,不再怕他,另一方面他想找个人问问,床上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夫郎不害怕,反而能得到乐趣。 第一个问题有了一点起色,他觉得自己和白竹这些天相处下来,他对白竹处处照顾,白竹已经没有那么怕他了,虽然从未冲他笑过,但嘴角上挑,眉眼弯弯的时候多起来了。 第二个问题半点进展都没有,一方面是他自己害羞,一方面是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问。 哪知,今夜见到白竹的白屁股,竟然瞬间破防,冲动得一把抱住人家,还想去吻人家! 看吧,白竹刚刚伸出壳外的头一下子吓得又缩回去了! 白竹不想张让鸣曦生气,他鼓起勇气,蹲下来给他搓脚。 手刚刚碰到张鸣曦的脚,张鸣曦像猛然惊醒似的,一把推开他,湿脚趿拉着布鞋,快步走到床边,一头栽了上去。 他并不怪白竹,只恨自己冲动,管不住自己,这一瞬间,他陷入了对自己深深的厌弃之中。 白竹又气又愧,恨不得给自己几巴掌! 成亲以来,张鸣曦处处照顾他,从没强迫他,今天就抱了他一下,亲了他一下,他竟然吓哭了! 自己又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娇小姐,不过是张家五两银子买来的,竟然不让人家抱,不让人家亲,矫情得像什么样子! 不要说抱抱亲亲了,就是人家要这样那样,自己不也得忍着受着? 第39 章白竹喜欢我! 白竹越想越后悔,觉得自己闯了大祸,无缘无故激怒了张鸣曦,不知道等一下他会不会加倍折磨自己? 眼泪顺着他瘦削的脸颊流下来,他不敢哭出声,连吸鼻子的声音都不敢有。 他拧干帕子,就着水声轻轻哽咽了一下,擦干净脸,坐下来洗脚,直到水冷了,都不敢擦脚上床睡觉。 两个人一个坐在桌边胆战心惊,一个趴在床上自我厌弃,自成亲以来第一次如此别扭。 趴久了,张鸣曦觉出冷来,他几下脱掉衣服,也不管白竹,拉开被子自己睡了。 听见他呼吸粗重,在床上翻来覆去,白竹坐在凳子上,缩成一小团,当自己不存在。 慢慢地听见他呼吸绵长,知是睡着了。白竹才敢擦干早已冰凉的双脚,轻轻悄悄地爬到床尾睡了。 这一夜,白竹睡得很不踏实,一开始,张鸣曦翻个身都能吓得他一哆嗦。 他睁着眼睛静静的听着张鸣曦的呼吸声,后来实在熬不住了才沉沉睡去。 早上醒过来,床上依然没人,白竹不像前几天那么放松了,赶紧爬起来去做饭。 和平时一样,胡秋月已经坐在灶口了。 见他来了,胡秋月笑眯眯地道:“小竹,猪脚卤好了,快来尝尝!” 白竹站在门口摇头,现在就算有山珍海味他也吃不下去。 胡秋月见他不进来,以为他不敢先尝,嗔道:“你这孩子,嫁过来这么久了,还是这么生分,吃一坨怕什么?” 白竹听她像唠叨宴宴一样的唠叨自己,眼泪差点流下来了! 他不是生分!昨天之前他和他们一家人相处得非常和谐,他在这个家里也越来越自在,怪他自己不争气! 他知道老年人迷信,怕大清早的流眼泪会惹胡秋月不高兴,忙转过身去道:“娘,我去洗衣服了。” 他先到娘的卧房,把娘和宴宴的脏衣服轻轻地抱出来,宴宴睡得脸颊酡红,压根不知道有人进来。 他又回到自己的卧房,把自己和张鸣曦昨晚换下来的衣服抱到井边,舀水在木盆里洗。 他心事重重,不知道张鸣曦去哪里了,也不敢问,也不知道他今天是不是还在生气。 他心里闷得慌,像发泄一般,使劲揉搓着衣服。 洗到张鸣曦的衣服时,胸闷得更厉害了,像压了千斤巨石,喘不过气来。 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抓着张鸣曦的衣服,在衣领处擦了皂角,慢慢地搓着。 突然他拿起衣服,凑到鼻尖,闭上眼睛重重的闻了一下,又放下去揉搓,过一会儿忍不住又拿起来闻闻,好半天都没洗完一件。 闻过几次后他觉得胸闷得好一些了,总算是能喘气了。 突然他意识到不妥,被人看见可就羞死人了!他回头四处看看,见院子里没人,才放下心来,低着头认真的洗其他人的衣服。 他以为自己偷闻张鸣曦的衣服没人知道,却不知,张鸣曦正在园子里挖地,从竹篱笆里把他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张鸣曦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一种什么感觉! 对自己依然是厌弃的。对白竹依然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 他一大早就起来,发狠的挖地,似乎想出一身汗来排遣内心的郁闷。 年轻汉子愈挫愈勇,受到拒绝,觉得很没面子,内心很受伤。倒也没有就此放弃。 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白竹,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把日子好好过下去,他得好好想想。 于是他一边挖地,一边偷偷注意着这边的动静。 当他看见白竹闻他的衣服时,种种不舒服一下溜得无影无踪。 昨晚他没忍住,抱了白竹,把他吓哭了,他以为白竹不喜欢自己,自闭了一晚上。 可是,刚刚,白竹偷偷闻他的衣服,明明是喜欢他的! 白竹胆小,怕他,他应该给他时间,不应该逼迫他! 这样一想,他又想笑! 不怕,他等着白竹不怕他的那一天!已经等了一个月了,他不怕多等一个月! 他美得冒泡,一把锄头舞得虎虎生风,那地挖得快极了。 等白竹晾好衣服,宴宴才顶着一个鸡窝头起来。 他揉着眼睛,打着哈欠,含含糊糊地道:“小哥,怎么起这么早?” 话没说完,他吸吸鼻子,圆溜溜的杏眼大睁:“好香!什么味道?” 说完 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眼睛不揉了,哈欠也不打了,飞快地往灶屋跑:“娘,好香!是不是猪脚卤好了,快给我尝尝!” 白竹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这一刻对他的羡慕无以言表! 宴宴怎么能就那么高兴呢?天天只要有好吃的,不,哪怕是没有好吃的,他也整天乐乐呵呵,就没见他不高兴过! 哪怕是挨了娘的骂,伤心不过三秒钟,又笑嘻嘻了! 唉,自己什么时候能像他一样就好了!哪怕不敢笑出声,能露出个笑模样也好啊! “啪”的一声响,好像是宴宴被他娘打手了! 胡秋月骂道:“馋虫!起来就知道吃,你洗脸了吗?去,喊你哥和小哥吃饭!” 她语言是责怪的,语气却是宠溺的,宴宴嘻嘻笑着,手中拿着一坨猪脚嗦着,站在门口大声喊道:“哥,吃饭了!” 他冲白竹招手道:“小哥快来!娘卤的猪脚香死了,真好吃!再不来要被我吃完了!” 白竹见他活泼可爱的样子,一时忘了自己的烦心事,嘴唇微挑,还没说话,就听到张鸣曦在园子里大声说道:“来了!” 白竹这才知道张鸣曦在园子里干活。 他望了那边一眼,只见到一个高高大大的侧影在弯腰扯着地上的草。 他心口又开始发闷了,压下上挑的嘴角,抿着嘴,垂头丧气的往灶屋走。 胡秋月没注意到他脸色难看,他本来就胆小,脸上少见笑模样,就算是板着脸,大家也觉得正常。 她拿了一个小碗盛了六七坨猪脚,笑道:“难得卤一次猪脚,你们俩把这几坨送到三婶家,让那几个孩子也尝尝。” 宴宴怕耽误他吃饭,接过碗,拉着白竹就跑。 一边跑一边回头不放心的说:“你们等我回来再吃哈,可别把我和小哥的那份吃完了!” 第40 章 二婶,借一碗白面给我吧! 胡秋月故意逗他:“快去快回,不然我就吃光光!” 白竹知道是娘在逗他们,平时有点好吃的娘一口都舍不得吃,要留给他们三人吃。 宴宴也知道娘在逗他,但是卤猪脚太好吃了,他想赶快回来吃,拉着白竹一路跑得飞快。 三婶家住在村子中间,离他家不远,大概两百米的距离。 他一口气冲进三婶家的院子,连声喊道:“三婶,三婶!” 三婶王杨桃听他喊得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着急忙慌地从灶屋跑出来问道:“宴宴,怎么了?” 宴宴咧嘴一笑:“没事,娘让我送卤猪脚给弟弟们吃。” 王杨桃这才看见他手里的碗,忙接过来道:“唉,你娘吃点啥都要送过来,留着自己吃吧!” 说着,望着白竹笑:“小竹也来了!快,进屋喝茶!” “不喝了。三婶,快把碗还给我吧,我们还要回去吃饭呢!”宴宴一点都不客气的打断三婶,他是真的忙着回去吃饭,猪脚在碗里跳呢! 王杨桃笑道:“好,好,别急,马上给你。” 说着,进屋拿个碗倒下猪脚,把碗洗干净了,装了一碗白面拿出来给他。 一见白面,宴宴眼都笑眯了,也不推辞,笑嘻嘻地道:“谢谢三婶!” 白面金贵,家家都舍不得吃,三婶给了这么大一碗,很大方了。 宴宴话音刚落,端着碗,拉着白竹往回跑。 白竹跟着他跑来跑去,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又被他拉跑了。 这时隔壁院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女人听到动静打开院门跑了出来。 见宴宴跑得飞快,她跟着跑了几步,大声喊道:“宴哥儿,跑那么快干嘛?你娘又让你送什么好吃的给你三婶?” 白竹回头一看,见是个瘦削的中年妇女,有点面熟,叫不出来名字。 他虽然嫁过来二十多天了,天天在家干活,少和别人来往,村子里的人基本不认识。 宴宴回头看了一眼,脚下不停,朝后举了举手中的碗,大声道:“二婶,娘让我来三婶家借一碗白面!” 原来这女人是他二婶刘杏花。 刘杏花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相信的问:“不是吧?借那一点白面有啥用?是能包包子还是能蒸馒头?我怎么听着好像是说什么猪脚?” 宴宴放慢了脚步,眼珠一转,笑道:“什么猪脚?你听错了,是煮药。我哥病了,家里在煮药给他喝。娘让我来三婶家借一碗白面,摊饼子给他吃呢。” 刘杏花果然被他带跑偏,不再揪住猪脚不放,拧眉问道:“你哥病了?啥病还要吃摊饼子?” “啊?冷着了吧?我也不清楚。” 宴宴见刘杏花问个不休,心里发烦:这不是耽搁工夫吗?他还要回去吃卤猪脚,忙着呢,哪有时间在这里和她胡扯! 但他了解二婶的德行,知道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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