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长渊直言问道:“廖大夫,太傅还能活多久?” 廖凡低着头,恭敬回禀:“您赐了那么多珍贵药材帮太傅养着身子,再活个三五年不成问题。” 元长渊说:“辛苦你了。” 廖凡道:“这都是草民该做的。” 元长渊回头瞥向小旺财:“赏。” 小旺财拿出一袋金叶子,赏赐给廖凡。 廖凡跪下谢恩:“多谢皇上赏赐。” 元长渊负手离去后,廖凡才起身,看着皇上离去的背影,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还以为自己偷听被发现了。 廖凡赶紧从后门离开太傅府,去给房青玄报信。 房青玄正欲去城外的古寺上香,在途中被廖凡拦下。 廖凡神色仓皇地钻进马车,一看到房青玄便道:“不好了!” 房青玄保持镇定问:“是太傅出事了吗?” 廖凡跑得口干舌燥,咽了咽干涩的口水:“今日皇上去看望太傅了,我经过窗外时,不经意间听到太傅与皇上在房里,说什么天下会降下来一条白龙,跟皇上争夺皇位,皇上听完后脸色就变。” 房青玄丝毫不慌,泰然自若道:“你是怕皇上怀疑我就是那条白龙?” 廖凡看他一点都不慌,心里急得不行:“如今你权利越来越大,朝廷里多数都是你的党羽,皇上难免会对你有所忌惮,太傅那番话,只怕会引起皇上的猜忌,子珩,你若想要全身而退,还是主动辞官吧,带着金银元宝,我们几人一块云游四海,岂不快哉。” 房青玄摇头:“皇上不会。” 廖凡继续劝说:“君心难料啊子珩。” “死有何惧,若是少璟真怀疑我,我会亲自递上匕首,让他杀了我。”要是元长渊真因为几句话,就怀疑他有争夺皇位的心,那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廖凡止不住叹气:“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是个痴情种。” “廖兄,你且回去吧,看好太傅,不必替我担忧。” “行吧。”廖凡跳下马车,消失在巷尾。 房青玄已没了去古寺上香的心思,吩咐金银元宝打道回府。 回去后,房青玄就看到元长渊那辆华丽的马车,就停在府门外,忍不住扶额叹气,他们还在演闹矛盾的戏呢,结果皇上就这么光明正大来他府上了,看来这戏是演不下去了。 小旺财站在府门外迎接,看到房青玄下了马车,他小跑过去,清甜地喊:“大人~” 因为皇上跟大人闹不合,所以小旺财已有好些日都没见过房青玄了,这会闻着味就扑了上来,真像是一只旺财犬,要是他有尾巴的话,尾巴一定摇得很欢。 房青玄抬手揉揉小旺财的头:“长高了一点。” 小旺财一脸惊喜:“真的吗?” 元宝过来泼了盆凉水:“假的。” 小旺财泪眼辜辜:“呜呜。” 房青玄轻声斥责:“元宝,不许欺负小旺财。” 元宝老实退下:“是。” “大人真好。”小旺财笑嘻嘻地冲元宝做了个鬼脸。 元宝双手抱胸,瞪着小旺财,跟身边的金银商量:“哥,等会我们把他裤子扒了,一块嘲笑他没有小jj……” 小旺财很大声地喊:“我有!谁说我没有!” 元宝“噗呲”笑出了声,金银也有些憋不住。 小旺财当即就要脱裤子,自证给他们看,好在被房青玄给拦下了。 “成何体统。”房青玄把他们三个都教育了一顿。 三人在门外吵吵闹闹,有说有笑,等一进屋,看到元长渊后,都变得安静如鸡了。 元长渊站在庭院里,拿着一把鱼食在喂鱼,身穿一身黑色常服,配着一条黑金色的腰封,将腰身比例完美的勾勒了出来,肩宽腰窄,挺拔修长,一头墨色长发披散在肩后,慵懒中透着贵气,不怒自威,只是站在那便能震慑住所有人。 金银元宝和小旺财老老实实地退到一边去,不敢再嬉戏打闹。 房青玄走上前去,躬身作揖:“微臣拜见皇上。” 元长渊把手中的鱼食,全都撒了出去。 池子里的锦鲤,吃得差点翻起白肚皮。 元长渊回过身来,看着房青玄:“子珩,你去哪了?” 房青玄如实回答:“本想去城外古寺上香,但见天色已晚,便没去了。” 元长渊大手一伸,把人拉到怀中:“我今天去见太傅了。” 房青玄一改刚才恭敬疏远的态度,温顺地靠在元长渊怀里,说话声也变得温柔缱绻了:“少璟跟太傅说了什么?” 元长渊低下头,与房青玄鼻尖相抵:“我跟太傅说,想要你给我生个孩子。” 房青玄羞红了脸:“少璟怎能跟太傅说这些。” 元长渊不要脸道:“为什么不能说,你给我生孩子,不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吗?” 房青玄羞得低下头:“除了这个,还说了别的吗?” 元长渊倒是一点都不隐瞒:“太傅说他梦到天上降下来一条白龙,会跟我争夺皇位。” “皇上信吗?”房青玄也不想绕什么弯子,直接就问了。 “太傅说的话,与那位老仙师说的不谋而合,这么巧,我当然要信。”元长渊一边说着,一边托住房青玄的臀,把他抱了起来。 房青玄顺势搂住元长渊的脖子:“皇上觉得谁是那条白龙?” 元长渊说:“不管白龙是谁,坐在皇位上的,只能是你我,我当皇帝,你就是皇后,你当皇帝,我就是皇夫。” 房青玄笑出了声:“皇夫是什么?” 元长渊笑答:“皇上的夫君。” 廖凡属实是多虑了,不光房青玄是个痴情种,元长渊也是个痴情种,他们二人用情至深,怎会因为一两句话就猜忌彼此。 皇上的马车一直停在外面,惹得路过的百姓驻足围观,皇上亲自上门求和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元京城,在坊间成了一段佳话,注定要在野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苏羽莹躺在榻上看一本叫《男皇后上位史》的书,这书原本叫《太子与他的绝美侍读》,太子登基后,就改名了。 苏羽莹看完最新一篇,心满意足地合上书,再闭上眼仔细回味一下内容,脸上带着安详的笑容。 一旁的小丫鬟:“………” “那老仙师怎么还不见踪影?”元长渊很想把那老家伙抓回来,当面问问那句预言,到底是什么意思。 房青玄窝在元长渊怀中,脸上浮现一片潮红,鬓边的发丝也被打湿,看上去刚经历过一场情事,声音沙哑道:“该出现的时候,自会出现的。” 元长渊撩起房青玄肩头上的一缕发丝,缠在手指上:“子珩,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吧,你就等着我用一个海晏河清的天下做为聘礼,风风光光的娶你。” 房青玄懂元长渊这句话的深层含义,意思是让他不要再插手,事情到此为止。 可房青玄怎能放心让元长渊独自去面对:“我……” 元长渊出言打断他:“玉贞国我会踏平,顺应天道派的余孽,我会一一除尽,民生问题,我会解决,子珩,你做的已经够多了,剩下的,就让我来吧。” 房青玄抬头,深深地看了元长渊一眼:“少璟,你是不是被太傅的梦影响了,觉得我会跟你抢权?” 元长渊眼里只有深情,没有猜忌:“皇位我可以直接让给你,又怎会怕你抢权。” 房青玄垂眸,靠回元长渊怀中,不再多言。 次日,元长渊一大早便回了宫,而房青玄则去了一趟太傅府,但太傅称病没有见他。 房青玄没有就此离去,而站在太傅府外,沉沉地望着那块“年高德劭”的牌匾。 元宝迷惑不解:“大人,您在看什么?” 房青玄发出一声叹息:“没什么,走吧。”
第111章 誓死报国 房青玄转身,跨上马车:“去城外那座古寺。” 马车出城之际,被关卡处例行检查的小吏拦了下来。 元宝抱着剑,对那名小吏呵道:“我家大人的马车你也敢拦!” “有何不敢拦!”小吏身后传来一个盛气凌人的男音,所有人闻言望过去,只见何鹤穿着一身黑红色的护身软甲,右手按着佩剑,迈着阔步,威严十足地走来。 何鹤是守城将军,同时也是殿前侍卫,负责城内的治安和皇上的安全,一般时候都在宫中保护皇上,可前些日他因为对房青玄出言不逊,所以被皇上调来守城门了,心中自然是有怨气的。 今天遇上了,可不就是针尖对麦芒,周围的人都能看出何鹤在针对房青玄,毕竟其他官员的马车都没拦下,就偏偏拦下了参知政事房大人的马车。 房青玄听到何鹤的声音后,掀开帘子,走下马车,毕恭毕敬地见礼,没有丝毫的架子:“见过何统领。” “哼!”何鹤用力一哼,斜瞥着房青玄:“我奉皇上的命令,例行检查出城人员,房大人可有异议。” “请便。”房青玄让到一边,让小吏检查马车。 何鹤始终都是斜睨着他,怎么看都觉得不顺眼:“别以为有皇上撑腰,我就不敢动你。” 面对何鹤的无礼,房青玄一点也不生气:“何统领对我的误解很深呐。” 何鹤抬起下巴:“少璟还年幼,待心智成熟,早晚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在长辈眼里,晚辈不管多大都算年幼,元长渊都十八了,城府比几十岁的人都深,到何鹤这里却还是心智未成熟。 房青玄忍俊不禁:“是吗?” 看他还笑得出来,何鹤不禁浓眉竖起,怒道:“听说少璟想立苏家之女为后,被你给拦下了,你连大朝会都敢不去,强行逼迫少璟独宠你一人,你这个祸害,我必斩之。” 房青玄打开玉骨扇,轻轻摇着:“坊间流传的版本那么多,大统领偏偏听信了最假的一个。” 何鹤怒目而视:“难道不是?” 小吏已经检查完了,房青玄也不再废话,一头钻进了马车里,坐下后,用玉骨扇挑开帘子,对外面的何鹤说:“大统领,你与皇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万不可离心。” 说完,房青玄放下帘子,马车缓缓驶出城门。 何鹤站在原地,眉头紧皱着。 副将小默走过来:“大统领,要不要去喝一杯?” 何鹤把视线收回来,随副将一同去喝酒,皇上把他调来看守城门,他怨气颇深,心里烦闷得很,就想大醉一场。 何鹤抱着酒坛子,仰头猛灌,烈酒顺着喉管,一路灼烧到胃里,迷醉的感觉一下就上来了,何鹤把空掉的酒坛子丢到一边,豪迈地擦了擦嘴:“爽!” 小默也满饮了一杯。 何鹤借着酒劲,抱怨起皇上:“皇上真是被迷晕了头,天下那么多美人不要,非要一个男子,连子嗣也不要了,男子到底有什么好的,抱起来有女子香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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