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没忍住,噗呲笑出了声:“噗!” 笑完后,意识到自己这是对殿下与大人不敬,立马摆正脸色,亮出佩剑,呵道:“谁准你们编排当今太子的,简直胆大妄为。” 老板吓得双腿一软,当即跪下:“几位大人饶命!” 房青玄抬手,示意元宝退下。 民间就爱写一些风流人物的故事,这一点都不稀奇。 房青玄没有追究此事,温声问:“你们这有野史吗?” “有…”老板不敢怠慢,把野史都给找了出来。 这些野史,就跟那本《太子殿下与他的绝美侍读》一样,全都是有名人物的风流史,简称黄书。 房青玄随意翻看了几本,完全看不下去,啪地合上:“有正经野史吗?” 老板小声地回怼了一句:“正经的野史,那还叫野史吗?” 房青玄:“……”也对。 “我只要吴朝与江宋朝相关的野史。”虽然这些野史上都是历朝历代名人的风流史,但仔细查阅,应该还是能找到些线索的,房青玄不愿放弃这一丝线索,因此就算是黄书也得买。 老板利落地把野史给包起来,边包边说:“大人这本太子殿下与他的绝美侍读,就送给你了,这是我们这卖得最好的一本,上面的内容是考究过的,绝对真实。” 房青玄忍不住好奇,还是接了过来,简单地扫了几眼,想看看到底有多真实。 一开场便写太子对他一见钟情,然后将他从翰林院调到了身边,而他为了升官,主动去勾引太子,调到太子身边的第一晚,他便爬上了太子的床………… “嗯…太子殿下…好好疼爱臣吧……” “子珩,你真让我惊喜。” ……… 房青玄看到这一段,只觉得十分辣眼,他何时做过此等放浪形骸之事,这简直…简直不堪入目…… 房青玄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要将书撕碎的欲望,把书还给老板,皱着眉说:“房侍读从未勾引过太子殿下,此书纯属捏造。” 老板说:“大人又怎会知道房侍读晚上的时候,没有主动勾引过太子殿下。” “我怎会知道?”房青玄的语气加重了一分,能听得出他有些生气了,差点脱口曝出自己的身份。 金银元宝各自上前一步,将剑拔出来,架在老板脖子上。 元宝嘴快地说了句:“将那些书全都销毁掉,不要毁坏我家大人清誉。” 老板看向房青玄那张美得叫人惊叹的脸,瞬间结巴了:“难道……您…您……就是侍读大人吗,草民多有冒犯,还请大人恕罪。” 房青玄道:“那些书不许再卖了。” 身份都已经暴露了,再继续逗留下去,必定会惊动其他人,此地不宜久留,房青玄拿好野史,就带着金银元宝朝着城外去了,得赶在戌时前出城,因为戌时一到,城门就会关闭。 现在已经酉时三刻,马上就要戌时了,房青玄用腿夹着马腹,往城门方向疾驰。 快要来到城门下的时候,金银突然说道:“大人不好,前面那人是何大统领,还有……太子殿下。” 房青玄急忙拉住缰绳,头上的斗笠差点掉了,他把斗笠扶正,撩开前面的青纱,看向前方,发现太子与何鹤立在关口处,正在检查来往的行人。 看来今夜是出不了城了,房青玄只得掉转马头。 不远处的元长渊似乎嗅到了什么:“舅舅有没有闻到一股好闻的香味。” 何鹤使劲嗅了嗅,什么也没闻道:“什么香味?” 那缕清香仿佛只是错觉,转身即逝,元长渊之后没有再闻到,那缕清香让他想起了房子珩,心中止不住的开始思念,这才分开没多久,他就想得快疯了。 此时,城门上响起钟声,戌时到了。 “少璟,城门要关了,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今日便先回去吧,那歹人应该还在城内,明日再接着查。” 就在刚不久前,元长渊遇到了刺客,那刺客看着像是个江湖人士,将他的手臂刺伤之后,便跑了。 元长渊摸着受伤的那条手臂:“那名刺客身形单薄瘦小,我猜应该是一名女子。” 何鹤说:“嗯,我会命人多留意的,你早些回去休息。” 房青玄带着金银元宝回到了自己城东的居所,三人把屋内的灰尘粗略地扫干净,打算在此过夜。 房青玄让元宝出去打探一下消息,为什么城门口突然要搜查行人。 元宝出去一小会,便回来了:“大人,殿下遇到了刺客,为了找到刺客,路过的行人都得搜身,咱们这几日怕是无法离开元京了。” 房青玄紧张地站起身,他不在乎能不能离开元京,他只在乎太子的安危:“殿下有没有受伤?” 元宝跪在地上回道:“听人说,好像伤到了右臂。” 房青玄又坐了回去,之前在城门口见到太子,像个没事人一样,应该伤得不是很重,他的心又慢慢放了回去,但过了会,又提起来了,出不了城,那太子迟早会发现他离开了徐州。 与其被太子发现,倒不如去自首。 房青玄揉了揉太阳穴:“太子现在在哪?” 元宝回:“在太傅府上。” 房青玄想起自己还从未去拜访过太傅,便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提着薄礼,带着金银元宝去了太傅府。 元长渊正在与欧阳归下棋,他右臂受伤了,只能把棋篓摆在左边。 欧阳归下得比较慢,每一步都会深思熟虑。 元长渊也不催,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等着太傅落下棋子。 一名小厮跑过来,贴着欧阳归的耳畔,声音不大不小地说:“老爷,门外有来客。” 欧阳归掀开耷拉下来的眼皮,问:“这么晚了,还有谁来。” 小厮朝着太子那边看了眼,回道:“是太子殿下身边的侍读,自称房青玄。” 元长渊手中的黑子掉在了地上,他人迅速站起身,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的衣袂已经飘了过去,朝着府门口大步流星。 房青玄在门外等候,没等到太傅的回话,倒是等到了臭着脸的太子。 房青玄临危不乱,躬身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元长渊刚要抬起手臂,把人抱住,可刚抬起,一阵剧痛传来,他只得收回右臂,改用左手将人搂进怀里:“房子珩,你是不是很想尝试坐在木马上的滋味?” 房青玄被迫埋首在太子的怀中,他脸上泛着绯色,为了安抚太子,说了句半真半假的话:“微臣思念殿下,所以追来了元京,殿下莫怪……”
第58章 尊师重道 元长渊仍然摆着臭脸,不过嘴角稍微勾起来一些:“当真是想我了,才追来元京。” 房青玄不擅长撒谎,不敢去直视太子的眸子,低垂着头,轻轻嗯了一句。 元长渊钳着房青玄的下颌,往上一抬,带着一丝怀疑:“可别是骗我。” 房青玄仰起脸,看着太子深邃俊朗的脸,弱声道:“哪敢。” “你有什么是不敢的?”元长渊凑近半寸,两片微凉的唇瓣,触及到房青玄有些干燥的嘴唇,他没有亲下去,就这么若即若离地贴着,用极其低沉的声线说:“仗着我宠你,这个世上就没你不敢做的事,真以为我拿你没办法,迟早有一天让你从天黑哭到天亮。” 本是十分暧昧亲昵的姿态,可房青玄却觉得毛骨悚然,他将头往旁边撇开少许,赧颜道:“殿下,别让太傅等急了。” 元长渊对着房青玄的嘴唇咬了一口:“太傅正好也想见见你,随我来吧。” 元长渊明目张胆地牵着房青玄的手,往府里走去。 房青玄小幅度地挣扎了一下,想将手抽出来,但是抽不动,太子的手就像是铁钳,十分坚固。 房青玄只得小声提醒:“这里不是徐州,殿下需得收敛些。” 徐州是他们的地盘,怎么乱来都无所谓,而这里是元京,周围许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他们,若是让敌人知道他们关系匪浅,就很有可能会拿他来威胁太子,那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如果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他只希望太子没那么在乎他,这样就威胁不到了。 元长渊不但没有放手,还与他十指相扣,每根手指都收得很紧:“要是连爱一个人都得小心翼翼,顾这顾那的,那又怎能成大事。” 太子总是有一大堆的歪理,房青玄说不过。 好在这里是太傅府,不收敛也没事,都是自己人。 欧阳太傅还在凉亭里,认真研究棋盘上的局势,脚步声也没能让他分心,直到房青玄上前半步,躬身见礼,他才恍然回神。 “下官房青玄,见过太傅大人。” 欧阳归把视线从棋盘上,挪到了房青玄身上,他只闻其名,未见其人,今日一见,没想到竟然是如此貌美,用貌美来形容男子,有些不妥,可这两个字按在房青玄身上最合适不过,也完全担得起那句君子如珩,难怪太子会陷进去,一块完美无瑕的璞玉,谁会不喜呢。 欧阳归的眼里带着欣赏,忙上前去扶:“子珩,我常听殿下说起你,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房青玄谦逊道:“太傅谬赞,下官只是略有些文采,远不及太傅博学。” “少璟看上的人,定然非同一般,子珩不必自谦,快请坐。”欧阳太傅让侍从搬来一把凳子,邀房青玄落座。 房青玄又是一拱手,才挽袖坐下。 元长渊将自己那把凳子拖过来,紧挨着房青玄坐。 房青玄推了推,十分无奈:“殿下!” 元长渊伸手揽住他的腰:“在太傅面前,不用那么见外。” 房青玄瞄向太傅,见太傅只是笑看着他们,顿时就明白了,太子肯定是什么都与太傅说了,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叫太子收敛也没意义。 房青玄再次拱手:“失礼了。” 欧阳归眼里满是包容,像是在看孩子似的:“只要你不嫌弃少璟就好。” 房青玄笑答:“下官怎会嫌弃殿下。” “不嫌弃就好,少璟他这人缺点多,我曾担心他找不到那个能包容他的良人,万幸遇上了子珩你,也就只有你能包容他的臭脾气了。”欧阳归完全没有把元长渊当尊贵的太子看,该数落的还是会数落。 元长渊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由此可见,太子是个尊师重道的人,把太傅当成长辈那样尊重。 房青玄自然更得尊重,不敢失了礼数,每次说话都得拱手:“太傅言重了,殿下贤名远播,俊美无双,无人不敬仰,若是没有下官,也会遇到其他良人。” 后面那一句,让太子不高兴了。 太子用力将人一搂,声调拔高一个度:“什么其他良人,房子珩,信不信我亲烂你的嘴……” 房青玄赶紧捂住太子的嘴,在太傅面前怎能说这等下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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