峪流王哎呀了一声,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就是因为这个。 峪流王浑身酒味,凑前一把搂住了万轻纺的肩膀,另一只手还拿着酒壶,开始悠悠说道:“轻纺兄与我都是男子,在意那么多做什么?不就是用了一下杯子吗?无大碍的,无大碍的……嘿嘿,来,轻纺兄,我们喝一杯~” 万轻纺努力平息着心中的怒火。没有出手,已经是她最大的容忍了。 万轻纺极力压低着嗓音,警告道:“洛岁馀!你醉了!” “我没醉!没醉!轻纺兄,你就喝一杯……”说罢,峪流便将手上的酒壶朝着万轻纺嘴边放去,手都要抓不稳了,还喝酒! 万轻纺并没有纵容峪流王,一手便将这酒壶拍落,再怎么也不会喝! 万轻纺滴酒不沾,峪流王从来都是知道的,可每到喝醉的时候,却总是将酒对着万轻纺,万轻纺心中气愤,但也无可奈何。 也不想提醒,就算说了再多遍,峪流王也不会将这无关紧要的小事放在心上。 “那么好的酒,丢了做什么?还真是可惜……可惜……”峪流王唉声叹气了起来,身上满是酒香味,全身上下都红的厉害,血液快速的流通着,好似要冲破肌肤,流露出体内般。 “轻纺兄……轻纺兄……”还没过多久,峪流王便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趴在这放着山珍海味,美肴佳酿的桌案上。 “洛岁馀!” 万轻纺看到峪流王这个模样,手中握紧拳头便狠狠的捶向了桌面,桌上的那些碗筷酒杯都颤抖了几分,发出剧烈的脆响,不过并没有碎。 可就算再气,万轻纺也还是将洛岁馀从桌子上拉了起来,拽着洛岁馀的后领,便一路拖回了峪流阁。 那一刻,万轻纺也不管有没有人瞧见。 反倒是洛岁馀还享乐其中,嘴里还在嘀咕着什么,贱兮兮的。 万轻纺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三个字:“洛岁馀!”真是恨不得将这人直接丢去峪流阁! 虽离开了峪流阁,但两人依旧还在峪流城,在这其中的一个客栈当中。 墨沉将沈顾淮放在了床上,就坐在一旁的木凳上,在一旁喝着茶,等着沈顾淮醒来。 按理来说,沈顾淮早该醒了,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醒? 此时已是夜晚,想必沈顾淮已经睡下了。 墨沉也没有多加察觉,并没有如往常那般,躺在床上,抱着沈顾淮。 而是就坐在这木凳上等着。 不免眼皮上下跳动。 清晨。 沈顾淮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此时只觉得头疼的厉害。 环望四周,却不知此地为何处。 沈顾淮从床上坐起,揉着头,皱起了眉头。 直到抬眸看到墨沉时,沈顾淮方才想起,他们是来了魔族。 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 这孩子也是的,也不知多要一间房,坐在这一夜,岂不是要着凉了? 于是沈顾淮直接将床上的被子拿了下来,直接披在了墨沉的身上。 墨沉此时趴在桌面上睡着了,沈顾淮不免弯腰低头去看,却不曾想墨沉突然睁开了眼睛。 沈顾淮被吓了一跳,连忙朝后退去,方才回过神来,轻咳了一声,故作镇定。 “醒了?” 墨沉嘴角微微上扬:“醒了。” “师尊方才是在看什么?难不成是弟子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墨沉说完后,还摸了摸自己的脸,甚是疑惑。 “没……没有。”沈顾淮不免有些心虚。 墨沉满脸疑惑的望着沈顾淮,嘴里说出了话:“既然没有,那师尊怎么看了我那么久?” 看了那么久? 沈顾淮:“…………” “你早就醒了?” “醒了。”墨沉也没有隐瞒,真诚说道,“只是还有些困就想着再眯一会儿,却没想到师尊醒了,将这棉被披在了我的身上。” 沈顾淮也是不好说什么,毕竟自己理亏,也说不过他。 过了一会儿,沈顾淮方才问起:“这是何处?” “峪流城,峪流王所在的城池。从北禁之地出来时,我与师尊说过。” “师尊或许是太过于劳累,方才昏睡了过去。” 墨沉睁着眼说瞎胡话。 沈顾淮也知道,只是点了点头,头依旧是有些疼。 甚至身上有一股奇特的气息,沈顾淮不免使出灵力,想要探去。 可却被墨沉抓住了手腕,灵力也在霎那间散去。 “师尊莫要用灵力,在魔族一旦用灵力,会被发现的。” 沈顾淮停了手:“你怎知道?” “看过一些关于魔族的书籍。” 沈顾淮嗯了一声,听了墨沉的。 “师尊若是想做什么,与我说便好,我来。”墨沉怕沈顾淮会暗自用灵力,便直言道。 “你来?” 墨沉郑重的嗯了一声:“我来。” “为师运转灵力就怕被发现,你运转灵力倒是可以……”话说出口的那一刻,沈顾淮顿时停住,没了声音,眼眸紧紧的盯着眼前之人看了起来,“你修魔了?” “是。”墨沉没有一点要隐瞒的意思。 沈顾淮听后只是嗯了一声,什么也没说。周围空气瞬间凝固,冷气不断的从窗棂处飘来,冷的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墨沉以为沈顾淮这是生气了,心里顿时就慌了,连忙说起:“师尊……我没有想过要瞒你的!” 沈顾淮叹了一口气:“为师知道,为师不怪你。” “为师先前也与你说过,修道修魔取决于你自己,为师干涉不了。” “对不起师尊,让你失望了。”墨沉从凳子上站起,被褥当即便从身上滑落,跪在了沈顾淮的身前,眼眸低垂,不敢看沈顾淮此时的神态。 “你不用与我说这些。” “师尊,我真的知道错了!” 沈顾淮倒是觉得自己像是一道枷锁,将墨沉捆绑在了其中,不任其离开一般。 “你怎就不明白?路很长,是你自己的。你想走哪条路便哪条路,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更不会对不起我。” “师尊,我修魔是因为…………” “不用解释。”沈顾淮不想多听。也不想自己阻碍到墨沉要走的路。 正如墨沉口中所说,他不过就是一个纸片人师尊罢了,又能教的会他什么? 此番来魔族是为了找到伤及望山之峰尊主薛牧应之来。 他们口中说,那人手里握着把清规,一口便认定了此人是自己。 清规早在多年前,沈顾淮便弄丢了,也不知后来是谁捡去了。 清规也好,秋不尽也罢。 不过就是两把剑罢了,一把剑是当年自己至亲所留下,一把剑则不过是把再普通不过的剑罢了。 “师尊是不要我了……对吗?”墨沉早便知道会是如此,却还是信沈顾淮口中所说,修道修魔取决于他自己。 语气更是阴沉的厉害,墨黑色的眼眸在此刻毫无光芒。宛如陷入了万丈深渊,抓不住一丝光亮。 若师尊就此不要他,那他与他口中说的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又有何必要说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框自己! 沈顾淮蹲下身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把将墨沉抱在了怀里,安抚着,语气更是出奇的温柔,像是在将墨沉从地狱中拉出,给了他一道直往前方之路的光明。 “要你,怎会不要你?” 墨沉自是不信,根本就不敢相信沈顾淮口中所说的那些。 墨沉此时就乖乖的靠在沈顾淮的怀里,嘴里低沉的道出了一句:“那师尊,真的会一直要我吗?”像是在祈求,又像是波涛汹涌的海浪,猛烈的锤击着岩石。 沈顾淮皱了皱眉头,训斥道:“别总是说这些,让人误会的话。” 然而话刚落下,沈顾淮便有些后悔了,墨沉说这些不过都是在怕自己会丢下他,而自己却是在想一些不该想的。 他这个当师尊的还真是该死,竟还觊觎着自己的徒弟。 若是墨沉知道,又该如何想自己?想必会恨死自己吧。依照墨沉的性子,想必日后知道了此事,定会与自己持剑对峙,恨不得自己死。 沈顾淮心中不断的在暗自揣测着。 “误会的话?”墨沉沉默了许久,最后什么也没说。 师尊难不成这是在警告自己?莫要自以为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吗? 沈顾淮并不知墨沉心中所想,将墨沉拉了起来,顺道说了一句。 “男儿膝下有黄金,莫要动不动便跪。” “弟子明白。” 墨沉脸色差的厉害,竟连装都不想装了。 沈顾淮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伸手摸了摸墨沉的额头,反倒是有些不解,额头也不烫,怎么脸色这么差? 墨沉伸手抓住了沈顾淮的手腕,一把拉向了自己的怀里,整个人都靠了上去,依靠在沈顾淮的怀里,抱着沈顾淮有力的腰肢。 无论沈顾淮如何挣脱都挣脱不开,再者沈顾淮也未曾想过要挣脱,反倒是伸手同时抱住了墨沉,顺着墨沉的背,不知该说什么的为好。 这孩子也不知心里又在想什么。 时不时的便会做出一些令自己意想不到的动作。 “师尊……我想将他绑起来,藏起来。我该怎么办?” 墨沉此时就像是疯了一样,什么话都从口中说出,丝毫不畏惧。 “她若是愿意,你们……” “可他不愿意,不可能会愿意,也不可能会喜欢弟子。” “除了将他捆绑在身旁,弟子便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沈顾淮听墨沉这么一说,心也沉入了海底,细细斟酌着,随后问了一声:“你与她见过了?” 墨沉点了点头,应和着:“见过了,来到魔族的那一刻便见了,她不愿与我走……” 听到这些的沈顾淮,心好似被数万只长针扎了般,疼的无法呼吸,口干舌燥,不知该怎么说。 沈顾淮迟钝了许久,方才无神回应:“感情一事,强求不得,你也莫要一直纠缠。” “可我若是一定要得到他,那又该该当如何?” ----
第57章 番外剧场 沈顾淮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摸着少年的头说着:“墨沉,莫要让情感左右了你。” 墨沉不想听这些:“可我若是不呢?” “那为师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孩子大了,管不住了。有喜欢的人,也有自己的想法,可这般做,岂不是将人推入深渊吗? 有些事,有些人,该放下的便要放下。不可强迫,哪怕再喜欢,也不得强迫。 沈顾淮说过许多回,可墨沉都不听,甚至也不想听。 就算沈顾淮说的再多,听在墨沉都耳里,不过都是右耳进左耳出罢了,从不放在心上。 墨沉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更不想就这样当过沈顾淮,更是不会听沈顾淮说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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