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若他是这个目的,倒是一切能说得通。 自己先前也怀疑过的。 只是他不会觉得那是喜欢,而是……莫名其妙的献好,企图占有某个人? 但是—— “少爷你也是一样啊,如此洁身自好,也会容易让人误会。” 陆岌微愣片刻,然后笑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程岁杪被吓了一跳。 陆岌险些笑出了眼泪。 但看着程岁杪发傻的样子,还是停不下来。 ---- 隔壁《所到之处皆前任》已完结,请公主收藏,助力每一个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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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年前 陆岌开始咳嗽的时候,程岁杪慌了,立刻手足无措起来。 马上站起来又是倒热水,又是帮他拍背的。 “我说这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啊?”程岁杪是真的不能理解。 看着陆岌好不容易不咳了,程岁杪关切地看着他:“好些了吗?” 陆岌轻轻点头,程岁杪稍稍松了口气。 一阵安静,程岁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陆岌也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了好一会儿。 陆岌抬起头看向程岁杪的眼睛,轻声问他:“那你呢?” 程岁杪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在问什么。 陆岌看出了他的疑惑,睫毛微垂:“你对隋雾是什么感觉?” 程岁杪没有直接开口回答。 他每次都不会对陆岌隐瞒跟隋雾的接触,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担心隋雾其实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良善。 假设隋雾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接近他是因为陆岌或者陆家。 程岁杪担心自己就算再小心也会露出破绽,万一万一隋雾在某一天真的会做出什么对陆家不利的事情,自己无形之中帮了他一把。 那可就太糟糕了。 在跟隋雾有关的事情上,程岁杪对陆岌毫无保留,是想让他告诉自己什么不该说什么不该做。 如果他已经犯了错,也可以让陆岌来判断如何补救。 但是陆岌从来不会告诉他这些,他好像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心。程岁杪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不是过虑了。 “他看起来像个好人。”程岁杪想了想,补充道:“眼下看来,是这样的。” 陆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开口:“所以你已经信任他了?” 程岁杪果断摇头:“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问他想要什么也说无所图,看起来又的确像是隐瞒了什么,我有时候觉得他很危险。”他下了结论:“未知总是危险的。” “说起来,我对你似乎也不错……” 陆岌明明是意有所指。 程岁杪觉得今日的陆岌跟往常不太一样,他说的许多话都像是话里有话。 他反应了一下。 “这不一样。少爷你怎么会跟他一样?” 程岁杪一副有理有据的样子:“你当日救下我,是因为我死缠烂打,后来对我好,不是因为‘意义’吗?” 陆岌浅淡地笑着,并不言语。 “隋雾那个人,他……自来熟得厉害,让人无法招架,我不知道他对其他人有没有像这样,总之就是……” 程岁杪仔细思索后,叹了口气:“总之就是,一直拒绝,看到他有些受伤的样子会过意不去,但说毫无保留地相信他,又实在是做不到。他整个人都疑点重重的。” 陆岌一直安静地看着他,程岁杪险些招架不住。 过了不知道多久,陆岌才开口说话。 “总是对别人过意不去,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程岁杪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他当时就问了陆岌,但陆岌说累了,想歇息了,程岁杪也不敢再打扰他。 当晚反复想了想,他觉得陆岌是说他为了心里的那点儿过意不去总在对隋雾一步步退让,总有一天会吃亏。 面对隋雾的人是他,但吃亏的人究竟是谁可就不一定了。 程岁杪有点儿担心。 今日离开的时候他还对隋雾说了吉祥话,但现下回想起来,隋雾可能会把那当做是主动示好。 当即程岁杪决定,短期内他不会再出门了。 或许时间流逝能检验出隋雾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或许一段时间不见,隋雾就会把他这样一个叫不上名号的小人物忘得一干二净。那样也不错。 离除夕越来越近,院子里的人似乎都懈怠起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寒冷,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大家仿佛都铆足了劲儿等着过年,想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年后。 遇到什么都是“这不快过年了么,年后再说吧”。 主子们还是很活泛的,夫人小姐们穿戴首饰采买了一大堆,给院子里的人也置办了新衣裳。 安苑的小丫鬟聚在一起会提起今日遇到了四小姐五小姐,四小姐头上的那支钗如何如何,五小姐身上的新罗裙又如何如何。 陆岌从来不会出言制止,不过木团会。 花穗和木谦走了以后,安苑像是尘埃落地了一般宁静下来了一阵子。 后来不久,偶尔也有丫鬟自荐到陆岌面前做事,当下陆岌并不说什么,通常第二天,那个丫鬟就会被分配到洒扫的活计。 其他人摸到了规律,也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程岁杪听人说,花穗还在的时候,其他丫鬟别想有机会到陆岌面前露脸,好不容易熬到花穗不在了,没想到还是没有机会。 安苑也有人私下说起陆岌的隐疾传闻,但她们看重的是陆岌代表着的荣华富贵,并不计较这些,而且说白了,也不一定是真的吧?毕竟谁也没有机会证实一下。 木团比起木圆要更不苟言笑一些,通常都是他呵斥下人,多来几次,安苑彻底清净了。 程岁杪从来不参与那些窃窃私语,也不趾高气昂颐指气使对待其他下人,他在安苑是个特殊的存在。 跟他关系好的只有木团木圆,还有小丫鬟花灵,他和其他人都只是点头之交。 只对陆岌和自己负责。 程岁杪发觉自己有点儿喜欢这样的生活。 每日起床后都很踏实,知道自己在哪儿,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他会跟陆岌学习写字,陆岌看书的时候他也会看,陆岌还会看着他练字,不用陆岌夸,程岁杪自己都能察觉到自己每日的进步,那是非常好的变化。 有时候他也分不清到底是他陪着陆岌,还是陆岌陪着他。 程岁杪第一千次这样想—— 如果陆岌身体康健就好了,如果日子可以一直这样过下去就好了。 实际上陆岌的情况也是越来越好了。 至少看起来是。 他咳嗽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药仍旧每天都在喝。 程岁杪熬药的时候会认真把所有药材跟药方上的核对,而陆岌每次从他手里接过去药碗的时候从来没有多问过一句,这让程岁杪心里莫名有了更多的满足感。 他暂且还不知道这满足感带来的东西是好是坏,他无暇顾及。 陆崇在那天之后又来了几回,就像有人通报似的,几乎每次都是陆岌把脉的时候。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实际上除了陆岌知道他的意图,程岁杪也是个知情人。 好在无论是杜韫还是他的师父李肆渠,都说陆岌的情况很稳定,不必忧心。 腊月二十四。 安苑的下人们也都收到了新衣裳,每个人都很高兴,包括程岁杪。 只不过马上有一件事,会让他没那么高兴。 什么事都可以放在年后,唯独有一件不行。 李肆渠当日被请到陆府住下的时候,已经说好了过年时会离开,杜韫也没法留下。 毕竟是过年,阖家团圆的日子。 好消息是李肆渠不会离开芸城,知道他住在陆府,一个月前他的家人已经被陆崇接到了芸城妥帖安置,只需提前把他送过去即可。 杜韫过年时则不在芸城,他的家人在距离芸城不远的一个小地方。 毕竟年轻,他说自己借匹快马骑马回去就行。 腊月二十八。程岁杪扶着陆岌把这对师徒送出了陆府。 李肆渠拉着程岁杪的手多给他嘱咐了几句,程岁杪一直让他放心,说自己会照顾好主子的,但心里也实在没底。 他刚到陆府的时候李肆渠和杜韫没多久也到了,大家相处了这么久,陆岌的情况时好时坏,但大家心里都有底,因为府上有良医兜着,无论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至于手足无措。 程岁杪嘴上让李肆渠放心,但其实最不放心的人其实就是他。 李肆渠人虽然还在芸城,但毕竟不住在陆府,也不住在安苑,就算去请也需要时间。 时间就代表着生命流逝。 确定两位大夫离府的日子之后,程岁杪就睡不好了。 他夜间会格外注意听陆岌的呼吸声,也会记下他晚上醒了几次,咳了几下。 每次诊脉的时候,他都会事无巨细地把这些全部说给李肆渠和杜韫听。 头一次真是惹人发笑。 连陆岌都惊着了,笑着问他怎么还记这些。 这也是李肆渠离开时会专门嘱咐程岁杪的原因,他看得出来,陆岌自己都不太在意的健康,程岁杪十分在意。 只有程岁杪知道症结在何处,他心慌的初始点就是那次陆岌吐到他身上的血。 那套衣服虽然早就扔了,但得知李肆渠师徒要离开的日子,他又重新梦到了一次。 那血腥味儿实在太过真实,真实到一刻半刻的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 后来他在梦里听到了陆岌在叫他,声音很温柔。 程岁杪突然就醒了,大汗淋漓,又骤然间冷透,冻得他一激灵。 陆岌问他是不是做了噩梦,程岁杪含含糊糊说是,却没有说自己究竟梦到了什么。 程岁杪想,陆岌是永远不会知道的,那个夜晚他的梦跟自己有关。 ----
第46章 平安 不过程岁杪的变化还是落在了陆岌眼中,陆岌让他放轻松。 “虽然我看起来活着甚为艰难,但也不至于离了大夫就会死。” 程岁杪听他这么说,喉咙哽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后来过去了好久,程岁杪郑重其事地跟陆岌说,在腊月和正月都应当注意避讳提及这些,什么死啊活啊的。 陆岌笑他年纪不大,规矩一堆。 “我娘说的。”程岁杪说:“我小时候要像你现在这样说话毫不避讳,是会被我娘狠狠打手心的。” 陆岌表情滞了滞,随即笑笑,郑重地跟他说抱歉。 程岁杪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因此没有及时回应。他觉得说错话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陆岌刚才在那短短的停顿之中,大概是想到了他娘。 再一晃神,陆岌已经跟他说起了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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