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养了我的死对头》作者:南有星河 文案: 京城人皆知,当今青楼名角儿顾楼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可惜,是个男的! 世人也皆知,顾楼月有个水火不容的死对头,家世高,长得好,就是死的早,坟头草至今已有两米高! 顾楼月自从死对头没了后,便离开了京城,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神仙日子,甚至还收个徒弟教唱曲~ 徒弟不仅长得好看,还会洗衣服会做饭,除了唱歌难听,哪里都好 就是长得跟某人越来越像了…… 三月后 死对头马甲掉了! 顾楼月:……你没死就行! 三年后 死对头造反了! 顾楼月:……你活着就行! 又三年后 死对头上门提亲了! 顾楼月:…………你说啥都不行! 疯批狼崽子年下攻X睚眦必报美人受 若我这一生充满磨难 自由与你我千金不换
第1章 收徒 “奉天承运,吾皇诏曰,北寒王谢勋大逆不道,通敌卖国,意欲谋权,天地同诛,灭三族,北寒一干人等流放边塞,永世不得回京。” 大年初七,本是个喜庆的日子,可天上飘着白茫茫的大雪,京城上下人心惶惶,朱雀大街的主干道上,一群身穿囚衣,身披枷锁的人缓缓前行,而这条路的终点,是处刑台。 “哎呀,你说说,自古功高盖主的有几个是有好下场的。” “可不嘛,那北寒王娶的还是当朝长公主,都算得上皇亲国戚了,还是难逃一死啊。” “北寒小世子年岁不过十四,都被他父亲给连累了。” …… 周围人声唏嘘,众人的目光无一不是聚集在惋惜走在囚犯群最前列的少年。 少年看着不壮,裸露在寒风中的皮肤被冻得通红,全身上下只有一件单薄的囚服,脚上的锁链一步一响,蓬头垢面,却能看到他那一双泛红又微微扑闪的眸子。 谁能想到,十日之前,他还是京城上下无人不慕的北寒王世子。 周围的流言,少年置若罔闻。 “谢阳!谢阳!” 身后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众人纷纷转移了视线。 “那是……醉生楼的名伶顾楼月!?传闻是真的,他跟北寒王世子真有一腿!” 人群之后,一长发带妆男子身穿赤红戏服,头上的流苏在冷风中摇曳,渗着泥土的雪水弄脏了他白色的裤脚,可没走两步,便被朝廷的护卫给拦了下来。 “闲杂人等,一律退后!不得上前!” 顾楼月被人给拦了下来,可周围一群人目光中都有了些看好戏的意味。 “不是说这顾楼月和谢阳是死对头吗?看这哭哭啼啼的,不像啊。” “猫哭耗子假慈悲,戏子最是无情的东西,说不准那顾楼月是觉着以后少个乖乖来钱的傻子。” …… 周围充满恶意的话几乎难以入耳,顾楼月与谢阳的距离不过数十米远,眼前的少年听到他的声音时,愣了一下,可并没有回头。 片刻,谢阳便登上了处刑台。 顾楼月也在这个时候才看清楚了他此刻的模样,一如既往的清秀样貌,可少了那意气风发,多了历经苦难的沉重感。 少年的脸上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感,平平淡淡的,倒是在看到顾楼月后,这才多了一丝人世间的不舍。 顾楼月视野有些模糊,眼泪泛着热从面额滑下,刽子手的刀刃高高举起,正对着跪坐在台上的少年…… “不!!!” 顾楼月一阵大喊,随即身体传来一阵失重感,周围的场景尽数破碎,眼前的画面停留在刽子手落刀的那一刻。 再次睁眼,周围已经没了那寒风,四周是封闭的马车厢,晃晃荡荡的,夏日的热气隔着窗户都能感受得到,衣襟仿佛被雨水给打湿了一般,头顶还留有一层薄汗。 顾楼月坐了起来,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他知道,自己又做梦了,梦到了谢阳死去的那一日。 谢阳走的那天是正月初七,而今已是小暑。 他已经走了大半年了,坟头草都快一米高了。 “班主,你醒了吗?你可吓死我了,你刚刚口中一直喊那个王八蛋的名字,怎么叫都叫不醒!” 叽叽喳喳的是个俏丽的小姑娘,名叫小桃仙,是醉生楼里的小侍。 顾楼月坐了一会儿,缓过神来后,喘了口气。 说来也怪,他和谢阳是京城里人尽皆知的死对头,互看互的不顺眼,可谢阳死了之后,还是他帮着收尸,顺带还在城外立了个坟。 可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死了之后,一次也没托梦给他,可怜他从头七等到七七,又等了大半年过去,都快忘了那人长啥样了,这才做了一次关于他的梦。 竟然是那王八羔子死的那一刻! 顾楼月按了按太阳穴,道:“现在到哪里了?” “马上就要入城了。” 顾楼月在心里算了算:“那还有段时间,把我的算盘拿过来。” 小桃仙当即变了脸色,不情不愿地将算盘珠子递了过去,嘴里还不忘挖苦道:“班主,还数啊?这一路上你都快数八百遍了都!” 尽管外界所言再如何玄乎,顾楼月性情与相貌再如何惊为天人,还是以亲眼见到的才行。 若是真实的跟顾楼月相处一段时日,便会深刻的感觉到他,顾楼月,第一花魁,京城的风云人物,太它老母鸡的抠门了!毕竟谁会将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第一花魁与眼前这个一边数钱,一边算账的男子联想起来! “小桃,你可别看不起钱,咱们在这边塞六洲无依无靠的,这些都是咱们立身的本儿!” 顾楼月打开了一旁的箱子,一手数着银票子,一手又时不时的拨弄着算盘,肤白胜雪,桃花眼中似是含笑,一袭浅红嫩色的短袍衣物,衬的整个人有些不羁的味道,让人觉着惊艳的同时,又多了些铜臭般的烟火气。 刚刚那个梦做的有些心头发悸,得数数钱压压惊。 哐当—— 马车颠簸了一下,弄得车内晃里晃荡,小桃仙若不是牢牢抓着半边窗户,恐怕就要倒下去了。 “还要多久才能进城啊?” 小桃仙皱着眉头,嘴里嘟囔着,很是不耐烦。 “西六洲地处边界之地,外接塞北蛮族,哪里是那么容易过得!”顾楼月瞥了一眼,嗤笑一声,手上的动作突然多了起来,嘴上还不忘挖苦一下小桃仙。 “娇生惯养的,就你这样的,最容易被山匪撸过去当压寨夫人!” 小桃仙当即便想要反驳,可话还说出口,便看到顾楼月又把算盘拨弄回去了。 “班主,又来一遍啊?你刚刚不是都快要数完了吗?” 顾楼月道:“马车这么一晃,算盘珠子都乱了,这样数的就不精确了!” 小桃仙差点翻了个白眼,“我看您压根儿就是想再数一遍吧。” 山路弯弯绕绕,本就很是难行,更不要说在摇晃的马车内伏案做账,可顾楼月偏偏跟个没事人似的,整个人正坐在凉席上,神情更不要说有多认真。 哐当—— 又是一下颠簸,但与刚刚不同,此时马车竟停了下来。 “里面的人都给老子老实点,赶紧滚下来!” 顾楼月当即眉头一皱,当即如下意识的反应一般,赶紧将算盘和一大堆银票子放到宝箱里面,锁上好几个铁锁才拉开帘子来问道: “来者何人,出什么事了?” 马车外,七八个粗糙的汉子将前方的路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人均手持一把匪刀,身上甚至还穿着盔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官兵巡查。 顾楼月稍许便理清楚了状况,西六洲之间相互衔接,要道多得复杂,土匪出没实属常事,只不过他们今天倒霉,正巧就给遇上了。 估计是看他们车马人多,想要一口吃个胖子吧。 “呦,这几位老爷是被哪股不知名的风吹来的?就带这些个家伙和兵器,是想劫财还是劫色啊?” 顾楼月走了出来,倒是没有急于跳下马车,而是慢慢的坐在车夫的位置,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叠在上面的那条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眼中愣是看不出丝毫的慌张。 那土匪头子看到顾楼月的当即,兴奋的吹了两声口哨,想不到这一趟竟还有如此收获,而且看那人的轻挑模样,想必也不是个正经的主儿。 “好说好说,我们兄弟几个这些天手头有点紧,看你们挺有钱的,正好接济一下如何?” 虽是在求人,但却摆着一副老子最大的架势,一旁几个的目光甚至还不停地再顾楼月身上来回打转,什么心思,一目了然。 “当然,若是再给几个黄花大姑娘,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一席话下来,顾楼月几乎没什么神色上的变化,一般打劫的人几乎都没什么文化水平,能把‘留下买路财’说的这般冠冕堂皇,想必也是土匪行业的最高水准了。 顾楼月道:“恐怕要让各位失望了,在下穷得很,这马车上只有性子泼辣的丫头片子跟管饭的半老徐娘而已,不知各位可否可以给个面子,放个行呢?” “丫头片子有什么用,老子要你一个就够了!” “老大,听那人声音,似乎是个男的啊。” “男的怎么了?腰身比女人还要细,血赚不亏!” …… 顾楼月嘴角抽了抽,想不到这偏远之地也能遇到这样的人。 见对方如预想的一般,没有放过他们的意思,顾楼月便一下子从车夫手中夺过马鞭,毫不犹豫且极为用力地将鞭子甩在马后/臀上。 马儿遭受到突如其来的鞭打,当即嘶叫起来,然后发了疯似的朝前冲去! 与此同时,顾楼月的话语夹杂着风声: “后面的都给我跟上来,能踩死一个是一个,出了事我给你们担着!” 几个山匪迟钝了几秒,有个反应快的赶忙朝头子说道:“老大,他们想强行过去!” 那头子说道:“哼,老子占山为王几年,什么场面没见过,都别给老子怂了!” 说罢提刀上前,想要一刀断马,可突然眼前银光一闪—— 顾楼月不知何时掏出一把匕首,快而锋利的刺入马的皮肉之中,红色的血当即便溅了出来,却没入顾楼月浅红色的衣衫之中,变成如雨点一般大小的花。 雪上加霜的疼痛让早已发疯的马儿更加癫狂,哪还顾得及面前有什么,一股劲的朝前朝前冲去。 纵然这些个山匪见过不少世面,可在发了疯的马匹面前,连逃跑都做不到。山匪头子更是被马儿直接一脚揣在地上,下一发直接踩中要害,伴随着马车轮的碾压,唯独剩下裂肺的嚎叫和一滩烂泥。 顾楼月连看都不带看一眼,朝剩下的虾兵蟹将吼道:“不想死的,统统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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