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该不该喜?”张念雪说完问道。 文朝颜听完后,点了点头:“是该喜。” 这方牧鱼和苏青两人携着手转了好一会儿圈,又哭又笑的。 阿黎见状还以为他们在玩,大喝了一口糖水,跳下凳子,也跟着去蹦跳转圈,好家伙,一疯疯三个。 把正在吃午食的客人们吓了一跳,张念雪忙安抚,又拉住撒疯的三人。 牧鱼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脸上的笑止都止不住。 他捏着那信还不放心,要张念雪再读一遍,张念雪笑道:“你这是埋汰我了,我能认得什么字?” 说完指着一旁文朝颜:“那才是认得字的。” 牧鱼连忙过去又让文朝颜读了一遍,顿时才相信是真的。 他一腔喜悦无法言说,抱着阿黎狠亲一口:“好阿黎,你真是我的福星。” 亲完后又忙跑到送信那人身边:“先生,今日,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统统免费!” 说完又觉得自己小气了,站在大堂内对所有食客大声说道:“家有喜事,今日铺子吃食一概免费!” 众食客一片欢呼,虽不知这铺子掌柜今日有什么喜事,但都纷纷送上祝福和恭喜。 牧鱼笑的见牙不见眼。 张念雪拉都拉不住,进了后厨,周桃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念雪笑道:“小鱼在发疯呢。” 说完,把事情讲了,周桃喜不自胜:“好人自有神佛保佑。” 那送信的人吃完后,牧鱼又拉着他问知不知道葛藤村在何处。 那送信之人常在这条路上走,对周边了如指掌,便把葛藤村的位置详细说了。 牧鱼又是千恩万谢。 等送信之人离开后,牧鱼便想租车去寻苏墨,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被文朝颜拦住: “鱼儿你先不慌,现下时辰已晚,你此去定是赶不到的,若你在半路寻不到住宿的地方,人生地不熟,你若出事了,墨儿又该如何自处,索性明日再去也不晚。” 牧鱼听了也只得按捺住急迫之心。 晚间回了村子里,金氏看牧鱼脸色好了许多,连笑也是真心实意的,顿时也才放下心来。 “外祖母,外祖父,我明日要去清平县那边。” 金氏一听,吃了一惊,忙问道:“去那里做什么?” 牧鱼偏着头笑道:“因为我想墨大哥了。” 金氏倒没想到牧鱼如此直白,愣了一下,对着魏老头打趣牧鱼: “这两人真是一时半刻也离不了,行,你去吧,正好我也很想墨儿了。” 牧鱼看了看外祖父和外祖母,又思索了一下,才把苏墨险些丧命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金氏听完后,眼泪都出来了,才知道他的墨儿竟然遭遇过这么凶险的事情,也才知道小鱼这几日过得究竟是什么日子,顿时心痛不已。 “小鱼你怎么不早说,一个人苦苦承受着。” 牧鱼道:“知道墨大哥还好好的,就什么都不苦了,外祖母外祖父你们也不能伤心了,今日可是有这样大的好事。” 金氏才笑道:“是好事!是大好事!” 次日,一大早,牧鱼便租了马车,与赶车的人说了地址,可巧这赶车之人以前去过。 “那地方我知道,是一个偏僻的村落,四周环山,虽说靠近县城,但它又不在主路之侧,那里土地较少,大半个村的人都是以捕猎为生。” 那车夫很是健谈,一路给牧鱼说着葛藤村的事情,牧鱼认真听着,心里满是对即将见到苏墨的期盼和激动。 ------ 葛藤村养伤的苏墨并不知道牧鱼已经来寻他了,他正坐在檐下看着远方。 葛大叔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苏墨伤口好了一些,稍微能坐一会儿后,苏墨就常这样。 “苏墨,你每日有事无事便往那边看,我瞧着那边也没什么东西呀。”葛大叔笑道。 苏墨回头:“有些想家,让葛大叔见笑了。” “这有什么好见笑的。”葛大叔一边磨刀一边和苏墨说话:“我一会儿要去山上砍点柴,你若是有事,就叫我儿小根。” “好,葛大叔不用担心我。” 葛大叔磨了刀,就往山上去了。 葛大叔一家家境并不好,家中有三口人,他、他的媳妇和他们的儿子葛小根。 葛小根今年二十一,仍未娶妻,是一个猎户。 这边猎户很多,不过也亏得猎户多,才把他从狼群中救了下来。 他当日昏迷过去,不知事情经过,还是从葛大叔口中知道了事情始末。 那日,葛大叔一家洗漱好准备休息,突然听见院外传来很大的车轮滚动的声音,接着有马在院外嘶鸣。 他们本没在意, 谁知那马居然在院外长嘶不绝,又伤又哀,这一嘶鸣就是许久,这马来得奇怪,行为也奇怪。 葛藤村靠山吃山,许多都以打猎为生,相信万物有灵,葛大叔心觉有异,连忙打开院门。 就见到有院外一匹的健壮的青黑色的马,一边嘶鸣,一边着急的用蹄子刨土,后面还拉着一辆空马车,并不见马主人。 那马看见他们,拉着马车就跑过来咬葛大叔的袖子。 葛大叔想搞清楚这马想做什么,便没有挣扎,顺着这马的意思,才发现他想让自己跟着出去。 葛大叔见这马身后的空马车,猜测是马车主人遇到了事情,这马可能是想拉人去救它主人。 “倒是一匹忠心护主的好马。” 葛大叔赞了一声,拍了拍它:“你先不要着急,这大晚上的,靠我一个人可不得行,这边晚上到处是狼,我一个人去,怕是尸骨都留不住了。” 说完,又去叫了十几个汉子,个个都是打猎的好手。 都拿了武器,火把,还有锣鼓擦。 锣锣擦可是个好东西,那声音一响,震耳欲聋,吓山上那些野物是最好不过的。 葛大叔把人招齐后,又把那马身后的板车卸下。 那马似乎知道这些人要去救苏墨,哒哒就往前面小跑起来,这些汉子身形矫健,居然也跟得上。 那马一边走一边闻,竟然把他们带到了山林子里头。 晚上这山林很可怕,不过他们人多,咬了咬牙,就都跟着那马进去了。 不过幸好他们去的及时,不然苏墨怕是得尸骨无存。 他们走了好大一会儿,突然那马又嘶鸣一声,突然就发了疯似就往前面冲去。 葛大叔他们连忙跟上,才发现那马已经被围住。 虽然不知道这马为什么要那样做,葛大叔他们肯定不会让那马出事,连忙嚓响铜锣。 “嚓嚓,嚓嚓,嚓嚓。” 几个铜锣瞬间响起,寂静山林瞬间炸开了锅,那些群狼被这声音吓住,连忙远离那马,躲在暗处。 众人这才发现那马脚下似乎还有个人。 众人把剩余火把点亮,拿出武器,铜嚓声不绝往那边靠近,头狼盯了他们片刻,才带着群狼离开。 众人这才长出一口气,那马脚下果真躺着一个人。 那人额上脸上都是血,身上也是血,脸色灰白,看着不像活的。 葛大叔去探了鼻息,发现还有轻微鼻息,才松了一口气,众人连忙把他抬下山去。 此人正是苏墨。
第110章 久别重逢是好事,死里逃生再相见更是喜事。 苏墨正想这些事情,突然耳边传来“咴咴”的声音。 苏墨回过神来,追云正拿马头蹭他脸。 马毛柔软,苏墨痒得受不了。 苏墨哈哈大笑,胸腔震动又牵动了伤口,苏墨忙止住它:“好了,追云,乖。” 苏墨去摸了摸马头。 追云又高兴的四蹄蹦跳,耳朵倒向后方,嘴里发出“咴咴”的声音,又跑出院子去玩了。 苏墨笑过之后,又不由的愣神,也不知道鱼儿收没收到那信。 他被救之后,足足昏迷了三天才醒过来,他怕陈瑾寻不到自己后会把消息告诉鱼儿,鱼儿知道后肯定会担心,便想写封家书。 但他那时完全不能动,虽然心里着急,也无可奈何,想找人代写,葛大叔一家人又不识字。 只得挨了两三日,身上稍微能动了,才写了信。 葛大叔家没有笔墨,苏墨还是用了木炭写的,次日,又请葛大叔把它拿去县城驿站寄了。 “也不知道鱼儿怎么样了?” 他叹了一口气,当日以为自己必死,谁知又叫他捡了一条命。 他正想着这些事情,突然听得外面远远有人在说话,那声音还有些熟悉。 “你找他,在的,在的,你快跟我来。” 没多久,那声音越来越近。 “他已经好了,你放心。” “嗯。” 只这么一个“嗯”字,便搅乱了苏墨的心湖。 “鱼儿?”他喃喃自语。 “不,不,鱼儿怎么会来这里,我肯定是出现幻觉了。” 说完自嘲一笑,抬头往院外瞧去,正与牧鱼对上了。 两人视线相对,一眼万年。 牧鱼瞬间落了泪,眼里是失而复得的欣喜,是沉沉的思念,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苏墨,好像已经过了万万年。 苏墨先是不可置信,然后便是狂喜,见牧鱼落泪,又是心疼。 他连忙站起来,却不小心扯痛了伤口,但他已经感受不到,他的心神全在小鱼身上。 他的小鱼呀,当他倒在那片山林里的时候,他以为他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像是看不够似的,眼睛都不舍得眨。 瘦了,太瘦了。 轻轻的抚上牧鱼的脸颊,牧鱼脸上全是泪,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鱼儿,莫哭。”苏墨眼眶通红。 “墨大哥!呜呜呜呜呜呜。” 牧鱼一把抱住苏墨,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好像要把潜藏在心底的伤心、害怕、思念全部哭出来一样。 苏墨心疼得一塌糊涂,忙抱着牧鱼轻轻哄他。 “不哭了,不哭了,没事了。” 正在这时,同牧鱼一起进院的那个妇人忙把牧鱼劝住了。 “快不要抱了,他身上有伤,这一抱怕是已经裂开了。” 牧鱼连忙止住哭意,红着眼睛仔细打量苏墨,才发现苏墨松松散散的衣服里面缠着白色的绷带,脑袋上,腿上也缠着绷带。 他颤着手想去摸,叫苏墨握住了手。 “鱼儿,没事,都快好了,就是这绷带缠得吓人,其实没什么的,一点也不痛,放心吧。” 说完,又拉着牧鱼一起坐在凳子上,又问了牧鱼近来的事情。 牧鱼简略的把最近几日的事情说了。 听到岑大户一家已经伏法,苏墨喜不自胜,而后,牧鱼又告诉他外祖母、外祖母和文大夫都好,他把所有人都说遍了,就是没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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