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叶沉鱼的腰,猛的将人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在她颈后一点。 叶沉鱼只觉得眼前一黑。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闻到鼻间那股属于萧临渊的独特气息,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直到覆上那双柔软的双唇,萧临渊才算得到了慰藉。 可他只能用这样无耻法子来窃取她的香甜。 爱不敢宣之于口,就连“舅舅”也要做到头了,他知道自己在一点一点的失去她。 知道她在谋划着离开京城,离开他。 他自十岁得知自己的身世,便被人当成了复仇的棋子,那人为他谋划好了复仇之路,他只需要按照她的路去走。 当时年少,他没有自己的势力,哪怕路是错的,他也无法反抗,最后铸成了大错。 但现在,他不想再错下去了。 他不会一直受人摆布,他的仇他自己报,他爱的人也要自己来守。 此生他都不可能放开她的手。 他的……小鱼儿。 第145章 从他身上碾压了过去 凌越没听见马车里的动静,不免有些好奇,于是偷偷的从晃动的车帘缝隙往里看了看。 这一看不打紧,他吓得显些从车上摔下去。 知道他们家大人因为叶君泽领着小姐来见外男这事而生气,偏偏小姐还往他心口上扎,夸赞那个崔钰。 于是他故意往凹凸不平的路上走,就是想缓和一下两人之间的矛盾。 可…… 可他们家大人怎么抱着人家小姑娘在亲啊? 而且显然小姐似乎睡了过去,全然没有反应。 凌越觉得自己窥见了不得了的大秘密,本以为大人对小姐也就是发乎情止于礼。 横着一道甥舅的鸿沟,彼此都没有捅破这层关系,他们的进展应该没有这么快。 万万没想到,大人对小姐的心思竟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凌越忽而觉得他们家大人,这是要万劫不复了啊! 萧临渊自然不知道凌越因为这偷偷窥见的一幕,生出了这么多的感慨,他只沉浸在这偷来的片刻温情中不可自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她,温柔的目光看着她那张睡熟的小脸。 “对不起,小鱼儿。” 终归是他有失君子风度,做出此等小人行径。 而他是真的怕了,怕她会远离他,喜欢上别的男人。 可笑的是,在他复仇的路上还没有对上自己的敌人,便先被自己人给狠狠的捅了一刀。 以前那人隐在幕后,藏得极深,如今既已得知她的身份,他就不会坐以待毙。 谁也别想决定他的人生。 …… 状元楼。 林若谦从酒楼里出来,站在门前醒了醒神,叶君泽离开后,他同顾溪舟、崔钰他们又小酌了几杯。 有谁能想到会试之前,他同这三人从未有过交集,而今竟成了可以坐在一起喝酒的朋友。 朋友这两个字,与他而言弥足珍贵。 他这一生,都在被人嫌弃,深陷在暗无天日的污泥当中,等着腐败、溃烂、孤独的死去。 因为萧临渊的出现,他在黑暗中看见了一道光,让他那如死水一般的生活,有了波澜和希望。 正想着,就听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若谦。” 林若谦转身看着走过来的人,随即拢袖行了一礼唤了一声:“福王殿下。” 福王江逸川是林贵妃的儿子,亦是他的表弟,他出现在状元楼,林若谦倒是一点也不意外。 每年会试结束,都是朝中显贵暗中拉拢人才的日子。 会试学子亦然,如果没有人举荐提拔,依靠自己的实力想要平步青云,难如登天。 因此这状元楼里,时常有大人物出现。 江逸川笑着道:“方才在楼上看见你,本王还以为是认错了人呢,没想到真的是你?你怎么会和相府的公子在一起?” 林若谦道:“只是巧合而已。” 江逸川打量着他,这个表哥在侯府一向没有什么存在感,父亲不喜,嫡母不爱,就连生他养他的姨娘都对他很是厌弃。 因为是庶子,他没有资格继承侯府的爵位,所以只能靠着科举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原本他也没指望这位表哥能成为他的助益,谁料他竟同崔钰以及叶君泽等人有来往。 而他们正是各方势力都想要拉拢的人才。 江逸川问道:“本王方才见叶公子也在,才知你们二人竟然认识。 本王慕叶公子才华已久,一直想要结识,也曾给他下过帖子,只不过被他给拒绝了,不知表哥可否代为引荐?” 林若谦回道:“殿下不会以为我和叶君泽交情匪浅吧? 他妹妹当初可是差点死在林月秋手里,殿下觉得叶君泽会交我这个朋友吗? 今日是因为有崔钰和周世安在,叶君泽才给了我几分薄面而已,我自问没有这样的本事,能为殿下解忧,还望殿下恕罪。” 江逸川闻言,脸色不太好看,这就是他不喜欢林若谦的原因,寻常人无论能否做到,都会愿意一试。 然而林若谦却拒绝的如此干脆,如他这般不知变通之人,还想在官场出人头地,简直痴人说梦。 “无妨。” 江逸川兴趣索然的道了一声:“本王先回了。” 林若谦看着他被侍卫簇拥着离去,眼底透着一抹讥讽,平日里高高在上对他爱答不理的,如今见他攀上叶君泽便来认表哥。 真当他稀罕? 他收回视线转身大步的离去,刚离开状元楼没多远,就被一脸华贵的马车拦住了去路。 看着马车上挂着的牌子,林若谦蹙了蹙眉。 车帘掀开,喝的醉醺醺的男人眯着眼睛打量着他:“呦,这不是我那个便宜弟弟吗?” 林若谦抬眸,冷冷的目光落在林玉郎身上,淡声讽刺道:“兄长这是尽兴归来了?” 林玉郎面色一沉:“林若谦,别以为福王殿下跟你说了几句话,你就以为自己能够一步登天。 这侯府只要我在,就没有你的位置,哪怕你高中成了进士,也是黄粱一梦,你从出生起就注定要永远被我踩在脚下。” 林若谦隐在袖中的手紧握着,自从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他便一直在隐忍,因为时机未到。 可林玉郎偏偏要来试探他的底线。 “怎么,不服气?” 林玉郎最喜欢看林若谦不服气却又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 他对着随行的侍卫道:“二公子不服气,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侍卫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他走过去一脚踹在林若谦的腿弯上,平日里一脚就能让他跪下的人,此时竟站得笔直,没有倒下。 林玉郎大怒:“都愣着做什么?给我上。” 侍卫一拥而上,锁住林若谦的双臂,朝着他腿弯狠狠一踹逼迫他跪下,引得过路百姓驻足围观。 林玉郎笑着道:“不敬兄长,这便是我对你的惩罚,记住我说的话,若还有下次,就别怪我这个做大哥的心狠手辣。” 他一挥手,放下了帘子。 马车继续前行,侍卫松开了林若谦,还不忘踹他一脚骂骂咧咧道:“不自量力,也敢同大公子争。” 林若谦倒在地上,看向马车离去的方向,眼底渐渐涌上一层火焰。 他有些踉跄地站了起来,在百姓各异的目光中狼狈离去。 马车穿过一条街,坐在车里的林玉郎正昏昏欲睡。 忽而就听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人在喊:“银豆子,好多银豆子,快捡啊。” 呼啦啦的人群涌了过来,围在马车前面捡着地上的银豆子。 就在这时一声嘶鸣传来,那马儿好似发了狂一样的飞奔了起来。 百姓惊叫着躲开,而随行的侍卫被人群冲散,完全反应不及。 车里的林玉郎吓破了胆,他没抓稳顿时从车厢里被甩飞了出去。 刚落地,那疾驰的马车就从他身上碾压了过去。 第146章 二公子杀人了 “啊!” 一声惨叫响彻大街,侍卫急忙跑了过去。 待看见躺在地上的人后,他们吓得脸色煞白,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有胆小的百姓,看着这惨烈的画面,更是被吓得晕了过去。 一时间,竟无人敢上去查看林玉郎的情况,也不知道是他到底是死是活? 直到林若谦走过来,他居高临下,神色漠然地打量着躺在地上的林玉郎。 他双腿血肉模糊,鲜血将身上那件白色的锦袍都染成了血红色,胸前还有一处很明显的马蹄印。 前不久还嚣张跋扈,让他当众下跪的人,此时躺在这里失去了双腿,这不是报应是什么? 林玉郎从剧痛中醒来,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他的嘴里流出,看见站在他面前的林若谦,他费力的抬起手。 不知是想求救,还是觉得林若谦就是他害他之人? 然而,那颤抖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就无力地跌到地上,林玉郎的头往一旁一歪,眼睛都还没来得及闭上就断了气。 林若谦挑了挑眉,觉得有些可惜,这个从出生起就夺走他的人生,将他踩在脚下肆意羞辱的人就这么死了。 他都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但其实知道了又能怎样?他依旧是被偏爱的那个,身为庶子享受了嫡子的待遇十八年,死也值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韩姨娘,自己的亲生儿子到死也没有叫她一声母亲,甚至都不知道她才是他的生母。 这么想着,林若谦觉得林玉郎就这么死了也好。 “二……二公子杀人了!”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跟在林玉郎身边的小厮福贵,指着林若谦道:“定是二公子蓄意报复,害死了大公子。” 他这一声喊叫,顿时将百姓的视线都转移到了林若谦的身上。 林若谦扫了福贵一眼,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站在福贵身后的一个女子身上,许是那人脸上覆了一块面纱,因此格外显眼。 女子见他的目光投来,不知道羞涩还是害怕,匆忙转身消失在人群中。 林若谦心头划过一抹怪异之感,林玉郎身故虽然不是他做的,但是这太过于巧合了。 如果不是意外,那就是有人在背后操控,想嫁祸给他。 林若谦决定弄清楚林玉郎到底是怎么死的,他转身朝着不远处翻倒在地的马车走去。 福贵却大喊了一声:“抓住他,把他带回去交给侯爷和夫人处置。” 吓坏的几个侍卫顿时反应了过来,侯府嫡子横死街头,他们身为侍卫保护不力是要偿命的。 就算这件事不是二公子做的,也必须是他做的,如此他们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于是几人一拥而上,将林若谦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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