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冲着她来的吗? 想着,又觉得可笑,定是冲着她来的。 否则,王府的人怎会冲进臣子后院内宅之中,还将她约束起来? “母亲,女儿是不是……”郭字萱咽了咽唾沫,艰难的问道:“是不是要死了……” 郭夫人手指一僵,不愿意面对,却也不得不面对:“王爷派人来,要取你性命。” 郭字萱趔趄的后退两步,双目失神:“不!不要!我不要死!母亲……母亲救我!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啊……” “父亲呢!”她想到了什么,哀求的跪在郭夫人面前:“母亲!您去求求父亲,求父亲救救我!父亲可是侯爷啊!” “你父亲?那个王八羔子,恨不得亲自杀了你,向王爷卖好呢!” 郭夫人眼睛泛起恨毒的光,蹲下身环抱住郭字萱,一下一下的轻拍着她的后背:“字萱不怕,母亲会保护你!” 说着,她眸光变得异常坚定。 抬手擦干泪痕,从袖子里取出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药丸,喂到郭字萱嘴边:“来,把这个药吃了。” 郭字萱害怕的后仰着头:“母亲,这是什么?” 她神情一紧,不可置信的盯着郭母:“母亲也想叫我死?!”
第51章 又不是圣母 “母亲!”郭字萱尖声质问:“你是我母亲!父亲不疼我,现在连母亲也要舍弃我了吗!” 说完,她又是一声苦笑。 摄政王发难,便是父亲也保不住她,何况是早已失宠的母亲…… 郭夫人不答话,含/着泪面容柔和的将药丸再次送到她嘴边:“字萱别怕,睡一觉就好了……以后……” 她低喃:“以后不要再回京都了……” 郭字萱失魂落魄自嘲一笑:“以后……我还有以……呜……” 话没说完,药丸就被郭母塞进口中。 东西入口即化,郭字萱连吐出来的机会都没有。 “母亲!你!”她目眦欲裂的盯着郭母。 她知道自己非死不可…… 可! 可为什么是母亲亲手送她去死!! 为什么母亲也想要她死!! “字萱乖……别怕……”郭母哄着眼圈抱住郭字萱,一下一下的安抚着她的后背。 像儿时一样,柔声唱起了哄孩子睡觉的歌谣:“囡囡乖……快快睡……睡觉觉……长高高……” 郭字萱有心想推开她,但浑身无力,意识也渐渐昏昏沉沉。 没多久她猛然呕出一口血,随之眼耳口鼻都溢出血迹,身体剧烈抽搐了几下,便直挺挺的闭上了眼睛。 “字萱!”郭夫人瞳孔一缩,心脏陡然收紧。 随即又冷静下来,紧紧的抱着郭字萱。 字萱不会死的…… 她的字萱不会死的…… 门外的侍卫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飞敲了敲房门:“郭夫人。” “大人进来吧。”哀莫大于心死,郭夫人面无表情,平静的对外面说道,抬手用帕子为郭字萱擦拭脸上黑色的毒血。 二人推门进来,行至郭字萱身边蹲下,依次抬手探上手腕处,确认没有脉搏后,又谨慎的探了下脖颈,才互相点了点头:“走吧。” 当天晚上,被摘了爵位的郭府侧门,郭夫人亲自扶棺抬出一口棺材送到城外。 声名赫赫的永安侯府,一夜除名,若非家中下人被身契约束,只怕也要卷铺盖跑路了。 这个消息在苏嬷嬷刻意安排下,畅通无阻的传到了刘芳菲耳中。 这一夜,注定有人睡不着。 次日一早,刘芳菲便涂脂抹粉的出了阮府。 三日后,傅玲珑来阮府换药,一见到阮灵儿就开口问道:“你没事吧?” “嗯?我没事啊。”阮灵儿愣了下,挽着她的手进了药房。 傅玲珑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这些天没事就少出门,真要出门也记得多带些下人。永安侯府不是省油的灯,只怕他们不会就此作罢。” 永安侯府出事那天她就想来看看的,奈何她刚受了伤,爹爹盯她盯的紧,在府中散个步都有侍卫盯着她,实在脱不开身。 只能等到今天,借口换药才在一队府兵的保护下得了出门的机会。 “别担心,王爷派了两个会功夫的来保护我。”阮灵儿心里一暖,安抚的说道。 “谁担心你了。”傅玲珑嘴硬:“我是怕你死了没人给我换药!” 阮灵儿好笑点头:“是是是,你没有担心我。” 说话间,她动作温和的替傅玲珑换药。 傅玲珑继续说道:“郭府衰败也不委屈。” “那永安侯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仰仗着祖辈的功德袭成爵位,却一件好事没做过。纵容子嗣侵/占民田、占男霸女,连家中仆人都敢随意殴打百姓。” “他自己更不知有多少脏事了!还有郭字萱……” 听到这个名字,阮灵儿换药的手指微僵。 傅玲珑察觉到,没好气的冷哼道:“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素来不喜欢受宠的嫡子女,家世好些的也还能得个护身符,被她奚落几句,或是刁难两下便罢了。” “可遇上家世不好的,手段可是阴狠呢。两年前,有个副将的儿子为救一个小孩儿,惊了她的马车。” “纵然那男子最后稳住了马车,并没叫伤着她,她还是不依不饶,着人活生生打断了那男子的腿!甚至那个被救下的孩子最后也不知所踪了。” 傅玲珑知道阮灵儿心软,故意说道:“咱们也就是家世好些,郭字萱不敢真的下死手。否则当日便不是叫咱们留下金银细软,宽了外衫了。留下的,便是咱们一行人的命了!” “我懂你的意思。”阮灵儿扯出一抹安抚的笑:“我虽觉着郭字萱病死之事蹊跷,却也不是圣母。她要害我,难道我还要盼着她好吗?” 她知道郭字萱的死另有隐情,但更清楚若非时间、地点不对,郭字萱是想要她命的! 她又不是圣母,虽不至于自己动手杀人,却也不会为这么个恶魔惋惜。 傅玲珑诧异的侧头看她,似乎……现在的阮灵儿,才像她认识的阮灵儿。 “怎么了?”触及到她探究的视线,阮灵儿奇怪地问道。 傅玲珑摇了摇头,等换好药,重新包扎上伤口,她将腰带上龙眼大小的东珠摘下来:“这个还给你。” “什么?”阮灵儿收拾好药箱,回头看到东珠,只觉得熟悉,接过来仔细打量:“还给我?” “嗯。”傅玲珑点了点头:“当年你把这个交给我,说叫我等刘芳菲出嫁后给你。如今她成了五皇子的妾室,也算出嫁了,还给你。” 说起这事,她心里又升起一丝气恼:“你说这东西很重要,我还特意着人将它缝在我腰带上随身携带,谁知你转头就与我绝交!我还为此发愁许多年,不知该怎么将她还给你!” 闻言,阮灵儿讪讪一笑,忙转移话题:“刘芳菲成了白宇飞的贵妾?什么时候的事?” “你不知道?”傅玲珑瞥了她一眼,明知她故意的,却还是接了话:“就前天,永安侯府出事后的第二天,许是吓破胆了,怕王爷追究她。” “她会做出此事,倒不奇怪,只是白宇飞怎么也肯收她?”阮灵儿问道:“世家大族没有娶妻之前,尚且畏惧悠悠之口,不敢纳妾,何况皇子?” 虽不是说,没有娶妻之前一定不能有妾室、偏房。 但这传出去终究名声不好听,会影响到以后娶妻,严重的还有可能影响到仕途。 世家大族尚且如此,更别说皇族要夺位的皇子们了。
第52章 是,都听殿下的 “是她又使了什么手段吧。”阮灵儿问道。 否则,以白宇飞看重权势的心里,决计不可能现在纳妾。 傅玲珑眨了眨眼:“还真叫你猜着了!” 三日前…… 永安侯府消失的当晚,刘芳菲坐立难安,敷了药的伤口又疼又痒,却更加叫她心烦意乱。 郭字萱是侯爵之女,尚且被阮灵儿害的不得不就死。 那她呢……阮灵儿会怎么对付她? 舅舅厌弃她,舅母疏远她。唯一爱她护她的五皇子,也被关在府中禁足出不来,她现在可是真真正正的无依无靠! 而舅舅的意思,三天后她若不肯离开,就叫人把她丢出去…… 难道她真的要回那个县令爹身边去,过几年由她那个劳什子继母随便给她指个人家打发出去? 一想到这个可能,刘芳菲只觉得通体生寒。 不行!她不要! 她绝对不要回去!绝不要后半辈子葬送在那个破地方! 可…… 她颓丧的咬着下唇,发/泄的将梳妆台上的东西推开。 躺在桌面上的木梳不小心撞到首饰盒,露出一个油纸小包。 看到那东西,她气恼的皱起眉,拿起来丢在地上,还用脚狠狠踩了两下。 这东西原是及笄礼时,她给阮灵儿准备的礼物! 想着那天叫人破了阮灵儿的身子,摄政王断不会在留阮灵儿了。 可如今这情况,她没机会对阮灵儿下手不说,若真下了手。即便除掉阮灵儿,怕她自身也难保! 突然,刘芳菲眸光一顿,挪开脚小心翼翼的捡起油纸包。 无论怎么样,她都要先在京都留下来才行。如此大费周折才搞来的宝贝,除不掉阮灵儿,能成全她自己也不错! 若她成为五皇子的人,五皇子难道还能不管她?到那时,谁敢撵她走? 只是……她一手抚/摸着腰腹的伤。 如今她身上有伤,动一下就会扯痛伤口,更别提行鱼水之欢了。 一夜无眠,直到东边儿浮现一丝亮光。 刘芳菲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犹犹豫豫的眸光变得坚定。 无论如何,她一定要留在京都! 休养了两日,第三天一早,就命人准备了花瓣水。 纵然还不能洗澡,却还是用帕子小心的将身体擦拭干净。 精心打扮一番,匆匆去了五皇子府。本就是阮阁老留给刘芳菲的最后一天,瞧见她出门,只当是自己自觉了些,免得丢脸,也无人过问。 没多久,刘芳菲来到五皇子府。 听了消息赶到偏院的白宇飞皱着眉,眸中的关切之意带着一丝责备:“芳菲,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受伤了,怎么不好好养伤?” 刘芳菲准备好的话语突的噎住,只觉得嗓子干涩,难受的紧。 殿下这是在怪她?! 可她心知现下不是生气骄纵的时候,只能做出一副委屈,又情意绵长的样子望着白宇飞:“芳菲是来看望殿下的,舅舅……” “舅舅厌弃芳菲,要赶芳菲走……” 说着,她顿了下。 想等着白宇飞宽慰她,帮她出头也好,或者留下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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