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要杀我,”云风轻语气坚定地打断道,“你要活下去。我是韩百厚的女儿,你,仍是他危漠崖最忠心的侍卫。” 云风轻一掌拍向那两块玉佩,翠绿的玉石瞬间被她击了个粉碎。
第18章 钥匙·王府 云淡撑着腰趔趔趄趄独身回到危府时,天色已经很暗了。 清儿等在大门口,见到他便急促迎上来,压低声音道:“主子正在院子里等着你。我没告诉他曈曚山的人来过。你……能自己跟他道明白吗?” 云淡脸色一瞬惨白,却只是摇了摇头,道了声“多谢清儿姐”,便硬挺着腰杆进了院子。 危漠崖负手立在院子中央,背对着入口。 云淡缓缓走近,怯声开口:“主子,属下知罪……” 危漠崖面无表情,也不看他,只冷冷道:“去哪儿了?” 云淡站在他身后,迟疑片刻后答道:“出去走了走。” “走了走……?”危漠崖眼眸微眯,袖中缎带忽然飞出,狠狠拽向身后云淡的小腿,使劲一抽,那人便一声闷哼地跪倒在地上。 啪!危漠崖转身扬手便是一个清脆的巴掌扇到云淡脸上,在他未反应过来之时,弯腰揪着云淡衣领便将人扯起,甩到一旁的石桌上,狠狠道:“是不是我近日对你松懈了些,你便忘了规矩二字怎么写?!” 云淡下意识伸手护住隆起腹部,石桌边缘只磕到了他的手背上。见危漠崖欺身过来,掀起他衣摆便是要除他下身衣物,扭转身子,慌忙求饶道:“属下知罪,愿受主子责罚!可腹中主子血肉,恐怕受不住这,啊——” “你以为我在乎这些吗?”危漠崖不顾一切地用行动打断了云淡,直接一个挺身便将坚硬的性器头部撞入人未经开拓的后穴,听他惨叫出声,才堪堪停住,“你又忘了?你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每一条发丝,每一根手指,都是属于我的!你肚子里的种也是我的,若是这个养不活,他日我让你给我再生,你也得继续生!” 云淡死咬着自己指节,感受着后穴被强硬地寸寸撑开,主子在后方动作不停,下腹被不断地前后晃动顶着桌面来回磨蹭,压迫到腹中胎儿躁动起来,不安地在他体内踢拽着。石桌冰冷,而下身穴口却是火辣辣的剧痛。 危漠崖气得整个人几近怒火窜天,狠声吼叫着,毫不留情地在桌上操弄着身下之人,横冲直撞地深挺几番,感受到伏在桌面上的云淡已是浑身颤抖,内心仍不解气,将人拎起打横抱进屋里,扔到床铺上。换了好几个姿势,要了他一遍又一遍,期间没有任何温柔抚慰,甚至没有一个亲吻,只有对准他穴内软肉无情又精准地一次次撞击。 云淡身后刺痛,腹内抽痛,下身性器仍是软着的,却被后穴恶劣折磨般的顶撞激得白浊不断流着,无法全然压抑下去的细碎哭喊,都已让他声音嘶哑了。 主子这次真的很生气。可除了最开始在石桌上那一下之外,主子仍是稍微用手护住了他的肚子,他还是在意这个孩子的,云淡心想。 反复多次,危漠崖仍是不满足,捉住云淡的手肘将他整个人翻转过来,意欲再战一回合,却瞥见那人眸光闪烁,危漠崖一眼望去,竟有些呆滞。他一直觉得,云淡双眸如波澜不惊的平湖,又如毫无感情的青铜照子,内里只有自己的倒影,没有任何实质内容,可这一眼望去,危漠崖看到他眼中的自己,是破碎的。 危漠崖渐渐地停了下来,只伏在云淡身上喘息着。半晌,忽然吻了吻云淡额角,轻声开口:“我危漠崖这一辈子,日子仿佛都是白过的,只知道报仇。其实我什么也没有,迟夕剑不是我的,风月楼不是我的,这外头的亭台楼阁,里头的权势武力,统统都不属于我。危漠崖其实不是我,蒋承冬其实也不是我,我什么也没有,只有那一点报仇的执念罢了……所以甄不移今日问我,我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呵。”随着最后那一声苦笑,危漠崖将性器缓缓从云淡的体内抽离,翻身躺倒到他身边,“但最起码我知道,你肯定是我的。” 云淡闻言内心一震,暗自揪紧身下床单。 “你肯定是我的。”危漠崖又说了一遍,“我不奢望老天爷真的给我一个儿孙满堂的善终,所以这孩子,能养大固然好,若是没有孩子,也是天意,反正风月楼到我手上,也算是易主了。我被迫而生,被迫而成,被迫而杀戮,只有你……是依我意愿出现的。” 云淡长叹了一口气,挣扎着坐起身来。 危漠崖忙跟着爬起来,着急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 带着眼神中最后一闪而逝的不可置信,危漠崖被云淡一击敲晕在床上。云淡收起立掌成刀的手臂,深深地看了一眼倒在床铺上的主子。 深夜时分,六王府里的甄不移和亢应哲忽然被下人唤醒,忙起身着衣,点灯入厅,只见云淡挺着个大肚子,一手执那迟夕剑,另一手拿着他们在婚宴上送给危漠崖的那把钥匙,面色凄惨地跪在地上。 甄不移大惊道:“云淡,这么晚了,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起来再说。”他伸手想将云淡拉起来,却被他挥开了。 云淡抬头望着他们,轻声道:“在下有一事相求,此事涉及到主子家仇一事,以及风月楼与整个江湖的千牵万扯。云淡在此以性命相求,望甄大侠与六王爷能相助一次,事成之后,两位的大恩大德,云淡愿以死平息。” 亢应哲难以置信回问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云淡捂着孕腹,勉强自己俯身给他们先磕了个头,抬起身时连嘴唇都在发抖,仍是道:“求甄大侠与六王爷相助一次!” 这动作可把刚从床上被叫起来的六王夫夫吓了个半死,甄不移忙先行安慰道:“行行行,有什么事你说,只要合情合理,我们会帮你的。” 云淡得到这一句应承,松了口气,颤抖着道:“请甄大侠与六王爷尽全力留住主子,让他忘了我。” 第二日一早,危漠崖只身横闯进王府,路遇所有家丁侍卫,统统二话不说全部撂倒,一路疯魔了似的杀进正厅。 甄不移和亢应哲正在正厅之内,危漠崖似一束焰火般闪了进来。二人起身正欲开口解释,却见危漠崖匕首已出鞘,刀剑正对着他们的方向,怒目圆瞪,狂吼道:“他在哪里?!” 一大批铠甲加身,手持重械的羽林士兵瞬时冲进来包围了整个正厅,长刀长枪立起,统统对准厅内的危漠崖。 甄不移皱了皱眉,压低声音喝到:“你疯了吗?这里是王府!” “他到底在哪里?!”危漠崖双眼发红,直瞪着甄不移和亢应哲两人,匕首尖端微微颤动着,可见他手握力道之紧。 亢应哲厉声道:“他昨晚来过,但现在已经离开了。如果你再不放下武器,这里是王府,是天家之地,这些士兵铲除皇土内意图不轨之人是不需要理由的,即便你今日能逃脱,皇上下令大军出击,纵是一百个风月楼也不可能挡得住。你若还想再见到云淡,此刻你需要的,是冷静。” 危漠崖的凶恶眼神仍是在他们两人脸上流转着,双方僵持。 亢应哲又柔声道:“漠崖,难道你觉得我们会害你,或是会害云淡吗?” 危漠崖心里自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云淡昨夜忽然对他出手,他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太过分了,将那身怀六甲,日日提心吊胆的孕夫吓跑了,可在房间里一寻,发现那把通往王府的秘匙不见了,一时激动便什么都没有想,直接杀了进来。此时理智稍微回归,危漠崖终是狠狠一甩手,将那匕首甩入大理石封制的石柱上,刀身刺入柱身三分。 甄不移见他放下了武器,示意身边的士兵们暂且撤场。 危漠崖寻人心切,又再问道:“他到底在哪儿?快告诉我!” 甄不移叹了口气,答道:“云淡昨晚半夜来过,但很快就走了,现在真的不在王府内。他倒是有拜托我们做一件事。” “什么事?”危漠崖忙问道。 “他让我们留住你,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亢应哲答道,“他说他已查出与你家仇有牵扯之人最后的一点余孽,会尽忠职守,替你清扫道路。他要你等他三个月,届时,你的孩子和你仇人后代的人头,一起奉上。至于他现在到底在哪里,连我们他也没有告诉。” 危漠崖难以置信地当堂愣住,脑中极快地将一切过了一遍。 不可能。 不会的。 怎么会? 云淡,你别傻了,怎么会呢? 你疯了吧? “漠崖?漠崖?”见他许久未有回应,只是垂头一言不发,甄不移担心地唤了危漠崖几声。 但危漠崖仍是毫无动静,只是沉思着。 亢应哲思虑着道:“我觉得,云淡不会害你的。他只是要三个月而已,或许,是不想让你担心他的分娩?” “……天下间没有任何事情能瞒得过风月楼,”沉默许久,危漠崖低声喃喃道,“云淡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每一条发丝,每一根手指,都是属于我的……他以为可以躲……无论他想做什么,没有我的命令,他都做不到。”
第19章 曈曚山·风月楼 云淡以剑作拐,踉踉跄跄着撑到了曈曚山半山腰,身上早已多处挂彩,全身真气聚集着只护住腹中胎儿。 曈曚山虽不及风月楼财势两全,但好歹也是入了白道会议事厅的百年大派,选址崎岖,易守难攻,陷阱遍布。云淡凭一己之力,从踏上进山之路开始,破了好几个埋伏的箭阵,顶着一身伤痕穿过瘴气缭绕的丛林,行至半山,已是一步一个血脚印。 有男子私闯进山还挺进半山腰,曈曚山自然是派下不少弟子前来视察。几个粉紫色衣裳的姑娘冲过来,举着刀剑将云淡团团围住。 云淡只淡淡扫她们一眼,道:“让你们掌门出来!” 众弟子们面面相觑,皆不识得此人,又听他语气张狂,便都攻上前出起招来。 云淡一手护着腹底,另一手反舞手中迟夕剑几圈,解决几个小角色,不在话下。 那几个弟子被他的剑气击倒,只能眼瞅着他继续向山顶行进。一名弟子趁机拉扯出求救信号,放向空中。云淡对此视若无睹,只是继续一瘸一拐着向上走着。 大批人马跟随信号迅速赶到,簇拥着澄碧与云风轻二人在其中。云风轻仍是纱巾遮颜,看不清神色。 “云淡……?你想要做什么?”澄碧见他浑身是血,杀气逼人,一副骇人模样,心里不免一惊。 云淡不看她,眼神只直直望着她身旁的云风轻,眼内波澜不惊,轻声道:“在下风月楼云淡,替主子铲除仇家,乃分内之事。风月楼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杀韩百厚后人,其余人等,勿挡黄泉路!”云淡手腕微转,迟夕剑的剑尖正正朝着云风轻而去。曈曚山众弟子一见掌门受胁,训练有素的飞箭霎时便铺天盖地朝着云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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