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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不惊

时间:2023-08-18 22:00:13  状态:完结  作者:SaveAsDraft

  “主子……”

  “嘘——”云淡正欲提醒他当心腹中胎儿,危漠崖却是以唇相贴,温柔制止了他,“没事的,今日别作声,别让那家伙趴墙角听了去,又拿来笑话我们。”

  云淡知他指的是范宁榆,被主子下令“别作声”,只得乖乖闭嘴。

  危漠崖料到他顾虑,待他也极耐心,仍是不紧不慢地揉着翘臀,心道,浑身上下大概就这儿和肚子是长了的,另一手也不停撸动,揉到云淡喘声渐粗,才伸了手指进穴内细细开拓,就着浴水温和地来回进出着,仍是吻着人嘴角,问道:“受得住吗?”见云淡点了点头,才轻轻托起人身子,借着浮力,让人向下坐着纳入自己整根。

  其实他只略微捣动几下,云淡那边便低喘着泄进水里了,但自发现云淡有孕后,危漠崖便没敢再碰他,如今难得享受,这么几下怎够他泄欲。虽心里不愿云淡难受,但仍是抱着他不住顶弄着,不止穴内嫩肉紧致,偶尔温热浴水被交合动作带入后穴,也让危漠崖觉得更加舒适。

  云淡受身子所累,又被他几番逗弄,前端性器断断续续的半浊白液漏着就没停下来过,又记着主子说过“别作声”,只能埋在危漠崖怀里低声哼哼着。这副乖巧顺从模样,又让危漠崖更加兴致盎然。到后来,他已射在里面一次,却仍是不够,云淡已经是半梦半醒,神志半散地软在他怀里,仍是忍耐着只轻声呜咽。察觉到水温开始变凉,担心怀内人儿体虚受寒,危漠崖才饶过他,蹭着人穴口射了第二次,再将人抱回到床铺上,擦干身子换上衣裳。

  云淡躺在床上,身子微有些瑟缩,手掌不自觉地捂着小腹。危漠崖见他眉头轻皱,便顺手也伸掌向他小腹,替他揉了几圈,果然见他神色松弛了些许。危漠崖略有些后悔方才的纵欲,但做都做了,此刻便让他休息吧。正想收手,却察觉掌心底下有点异动。

  危漠崖愣了愣,低头却见本睡着了的云淡也半睁开眼,一脸迷茫。危漠崖还未来得及思考,口中已轻声安慰道:“没事,我也感觉到了,动了一下,你睡吧。”

  云淡怕是已累到极处,竟只“唔”了一声便又睡去。危漠崖愣了半晌,才发现方才自己那句脱口而出的安慰,说得竟如此顺口,真似一对正在安胎育子的夫妻之间的日常交谈。

  其实余生若都是这番景象,与云淡携手,他危漠崖是不会厌的。只是,这人将所有心事都藏于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之后,该如何对待他,他才不会跑也不会怕,危漠崖仍是摸不透。

  时辰还早,虽然天已经黑下去了,但危漠崖尚不觉有困意,便由得云淡一人睡着,自行出了房间。

  果然,那范宁榆又是等在外头了,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手上还提着一埕酒。

  危漠崖微微笑了下,便与他于院中坐下,对酌了几杯。

  月上中天,危漠崖开口问道:“对于韩百厚这个人,你了解多少?”

  范宁榆迟疑了一下,答道:“应该知道的不比你多,而且问人问消息这种事,你不该去找华娇夫人吗?”

  危漠崖道:“华娇那边我自有问过,但那姓韩的死得早,我怕华娇会牵扯进去了什么,不愿统统坦白。”

  范宁榆闻言便想了想,道:“我只知道,那韩百厚当年在江湖中也是个叫得出名堂来的好手,闻名于江湖却不是因其功夫,而是其人风雅至极的作风。据说他是能打架的人里文采最好的,诗作和书法甚至能上江湖以外的大文坛的台面。十多年前,于他自己的住处湘竹小筑内中毒身亡,看着倒像是咱们风月楼干下来的事,不过镖局都让你烧了,要不我回头给你找找我这边的账本?”

  “这倒不必麻烦,主要是华娇那边给我的消息,说是他未曾娶妻,却曾有与非江湖中人的女子同住,因此才有了被风月楼要挟的软肋。”危漠崖饮了一大口酒,“我只是想知道此人是否留有后人,会不会有何隐患罢了。”

  “哎,你这么一说。我觉得不无道理,”范宁榆闻言坐直了些,“你还记得吗?白道会不是有那么一些规矩,江湖中的一些独行侠士,若是无甚为非作歹的恶行,但凡遭遇不测,白道会都会为其家人善后抚恤。这个韩百厚确实是个有文采之人,我翻查过以前的账本,记得当铺这边,早年是有人拿他的真迹或是诗集来当过的。他死之后,白道会便依规矩将遗物都赎回去了,如今那湘竹小筑应当便是无人看管亦无人打搅的遗址。韩百厚有可能有过有实无名的妻眷这一传闻,亦是在他死后才传出来的,后代……倒没有怎么听说过。可惜我们现在无法再一睹当年留在我们手上的那些蛛丝马迹,不然应该推敲得出些什么。你若是不放心,便往那湘竹小筑去一趟?不过我认为,即便真有什么暴露其后人的证据,大概也让白道会给私藏起来了。”

  “你说得有道理,这么看来华娇也没隐瞒什么。”危漠崖凝神想了想,“那我过两日便去一趟,探探现况也好。”

  范宁榆犹豫了一下,问道:“那若是真有后人,你还要处理掉吗?”

  危漠崖一时也无从回答。杀掉?可他心里知道那人是无辜的,他的儿女也该是无辜的。留着?斩草不除根绝非他危漠崖的作风,更何况就算他的子女能苟活于世,恐怕也是自己那般心境吧,不如决一死战来得痛快。思来想去,危漠崖还是给不出一个确切的回答。

  范宁榆见他久不回答,也就识趣地没有再问下去。

  哥俩喝光了一埕酒,又开了些无伤大雅的玩笑,算是叙了旧。两人心里都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才算是诸多麻烦,账本一事该如何与白道会周旋,镖局重建又该吸纳何方神圣人才,如何在江湖中树立危漠崖作为楼主的广泛威信,大把功夫等着他们去做。


第16章 湘竹小筑·云淡风轻·聘礼

  危漠崖和范宁榆两个,花了些许时间研究起了旧时的账本,又在当铺里头多待了几天才重新上路。

  来时,危漠崖和云淡是像往常一样各自骑着马的。重新启程那日,当铺的下人牵了那两匹坐骑出来,云淡踩着一侧的马镫翻身上马,却不仅是动作不及以往轻巧这么简单,连着后方腰侧也不觉意扯了一下,疼得他无法直起腰来。云淡一时只能自己暗暗伸手扶着后腰,却不敢说什么,怕耽误了主子行程。

  这点小动作怎么逃得过危漠崖的法眼?他强行压下未翻出的白眼,一个纵身跳到云淡的马背上,从他身后将人环在怀里,自己伸手扯过了缰绳。

  “主子?”云淡不明就里,正想重新翻身下马,却被危漠崖牢牢扣住在怀中。

  “你再动一下试试看?”危漠崖懒得再哄人了,语气中直接带上了点威胁,一手抓紧缰绳,另一手却是贴上了云淡方才扭到了的后腰,用上了点劲,轻轻揉着。

  云淡没了法子,只好僵坐着,任由危漠崖的胸膛贴着他的脊背。

  危漠崖满意地勾勾嘴角,朝站在一旁的范宁榆扬了扬脸,算是道别。

  那范宁榆一直看着他俩的互动,此时也掩着嘴偷笑,见危漠崖看向自己,伸手指了指云淡的肚子,又指了指自己,然后做了个鬼脸。

  危漠崖那个大大的白眼这次终是控制不住了,猛一扬鞭,驰马向前奔去,任由范宁榆的清脆笑声在脑后愈来愈弱。

  二人同乘一骑,出城上了大道后,云淡仍是战战兢兢地挺得笔直。危漠崖稍稍收住缰绳,让马缓了下来,手掌覆上云淡隆起孕腹揉了揉,凑他耳边轻声道:“这么紧张干什么?比这更贴近的时候多了去了。”

  云淡眼光只敢瞅着前方,一手撑着腰,另一手揪着马鞍边缘,答道:“属下身为下人,让主子替属下御马护航,实属不该。”

  危漠崖叹了口气,手底下稍微施力,让云淡后仰到自己怀里,往人耳后轻吹口气,果然,那人身子一下便软下来了,只能任他抱着。“你有几斤几两的工夫,你道我不清楚吗?更何况,你现在肚子里那个好歹也是我的种。让你放松,你放松便是。”危漠崖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云淡无奈,现下被主子搂着的姿势,再度挺身坐直是不够位置的了,后腰也被路途颠簸得酸软着,主子的手掌轻柔捏着恰到好处,若是自己强行撑着,连累腹中胎儿亦确实不妥,只好稍微缓了口气,在主子怀里放松下来。

  危漠崖在他身后无声勾了勾嘴角,道了句:“这便对了。”腿间使力一蹬,底下马儿吃痛,飞驰向前。云淡只听得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自己的心脏后面,却似乎有另一个声声回应的撞击跳动声响。

  那韩百厚的湘竹小筑确实离赌坊不远,仅半日有余便到了,然是选址颇为偏僻,又已被荒弃多年,小路走起来十分崎岖。到后来云淡胃里被马儿颠得翻江倒海,危漠崖看他脸色阵阵发白,干脆便下了马,搂着人步行着进去。

  已不知多少年无人到访这湘竹小筑了,处处积尘,但仍是看得出主人建造时的用心巧妙。整座建筑别致有趣,各处玲珑秀气,透风阴凉。虽屋内已无任何家居摆设,但转了一圈下来,危漠崖也能想象得到,若是此处有人居住,点上轻烛花灯,摆上几盆淡雅盆景,焚香煮茶起来,确实是个文雅到极处的住所。

  危漠崖随手翻了翻那些摆在书柜上的手抄小本,掀起几阵微尘。此处虽通风良好,但堆积多年,纸张仍是发出难闻霉气。见后头的云淡阵阵掩鼻,危漠崖也就不作细看,只粗略地览了几眼,确实也如他所料,手抄真迹和各式书籍上,皆只有一人的笔迹,其他遗物也只有寥寥数件,不见异常,看不出来这韩百厚是否曾与他人共同生活,更谈不上什么后人不后人。只有一本诗集,在扉页上,仍是韩百厚本人的字迹,细细写着“赠珠儿”三个小字,恐怕这便是他曾与非江湖中人的女子同住这一传闻的源头了。

  一番查探下来,危漠崖自己也觉无甚头绪,何况这地方实在太过清雅,竟然连兵器的痕迹都没有,怎么看都不像是江湖中人的府邸。危漠崖心里也失了兴趣,对待一个已死之人,又是在如此清幽之地,终究是难以再仔细追究下去了。他搂着云淡的腰,缓缓出了这湘竹小筑,打算打道回府了。

  才出小筑正门,忽然似是灵光一闪,危漠崖仍是搂着云淡,却调转了方向,沿着小筑的外墙绕了一圈,果然在小筑正后方的墙上发现了些异样。

  “好书法——不对,好枪法!”危漠崖望着那面外墙,由衷赞叹出声。

  那外墙上有四个苍劲有力又不失柔情的大字,远看似是有人提笔留于墙面的字迹,近看却会发现,实则是由真刀实枪的金枪兵器,一气呵成地刻在墙上的。

  “云淡风轻”。

  墙面是石砖堆砌而成,砖与砖之间缝隙甚多,但这四个草书痕迹却是一笔连贯到底,中途未曾有过磕碰停顿,可见刻字之人的枪尖,有可能未曾触碰墙面,仅凭内力灌入金枪之中,运功扫过墙面而成此四字。但这面石墙却非刻意打造模样,仅是寻常工匠堆砌而成。能让此墙承受住这般深重内功,却又不将其推倒而能对抗屹立,亦可见刻字之人的功力已是收放自如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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