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突变的一幕,齐齐愣在原地。 蒲格王子瞪大了眼睛,“刻丹!” 那一刻,他甚至忘记了刻丹背叛他的事,对着靖文帝怒道:“大月皇帝,你们——” “蒲格王子,他中毒了。” 钟卿清越的声音响起,蒲格王子瞬间止住了话。 众人纷纷看向场上,这才注意到刻丹的刀上染的血都成了黑色。 刻丹虚弱地跟蒲格王子说:“大王子,是,他救了我......” 蒲格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让人上前去将刻丹扶起来给他包扎伤口。 钟卿也被人扶着下来,嘴角的洇着血,看样子也不太好,宣王立马过来扶住他,“你怎么样?” 柔弱的宣王妃摇摇头,虚弱笑道:“王爷,我赢了。” 宣王鼻子一酸,不住点头,“是,你赢了,做的很好。” “你先在一旁休息。” 他又喊道:“御医!” 为防止比试过程中受伤,御医早早就在一旁候着,见此情节立马过来。 宣王想起对蒲格王子怒目而视,“蒲格王子,你们居然敢对我的王妃使这种阴毒的诡计!” 蒲格心中咯噔一声,谁也没想到刻丹的刀上竟然会抹毒,还会跟钟卿比试,再联想今日他咄咄逼人的样子,莫不是这一切都是刻丹设计的? 虽然他并不知道为何刻丹要暗害钟卿,可此时推脱说与二王子有关也没用,旁人可不会管是你哪个王子做的,总归都是朝国的人。 这要是解释不好,只怕他们整个朝国都会背上蓄意暗害宣王妃的罪名。 蒲格王子连忙说:“大月皇,宣王,此事我并不知情!” “刻丹!”他看向刻丹,“你说,你的刀上为何有毒!” 刻丹被砍断了整条胳膊,整个人脸色煞白,脸上冷汗涔涔,但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惨白的嘴唇哆嗦着,一脸茫然道:“我,我不知道,我的刀上、从来不抹毒,大王子,你是知道的......” 傅君识意识到不对劲,“既然刻丹大人平日里刀上都五毒,那为何偏偏今日就带了毒?” 刻丹明白他的意思,可是自己实在不知道为何刀上会有毒,“我,真的不知道,我与宣王妃无冤无仇......我没理由害他......” 宣王想到方才场上的情景就后怕,今日若不是钟卿机敏,只怕现在就不能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了,因此他对朝国人的话一字也不信,“谁知晓你有没有因为别的事情对他生怨。” “我,昨日才进京,根本没有见过宣王妃......”
第一百零九章 你不信我 因为手臂上剧烈的疼痛,刻丹每说一句话,都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宣王却不放过他,“谁知道你有没有其他目的,带有毒的刀入宫,定然是居心叵测!” 刻丹百口莫辩,转头看向蒲格,后者眼神复杂,看他的神色带着几分怨恨。 刻丹看不懂蒲格的眼神,只觉得憋屈又愤怒,“大王子,你不相信我吗?” 蒲格冷冷道:“事实摆在眼前,你让我相信你什么?” 刻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不信我......” “父皇,可能不是他。” 钟卿被人扶着上前,声音也同样很低弱。 靖文帝转头看向他的方向,却是先和他身后的御医对视一眼,御医轻轻摇头。 靖文帝这才假模假式道:“不是让你在那边休息吗?怎么过来了。”⑧①ZW.m 钟卿道:“我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不想因为小人作祟,伤了我大月和朝国的和气。” 靖文帝:“怎么说。” “刻丹大人虽然之前出言过激,但在与我比试中,意在取胜,但也只是想让我认输,并没有用刀伤我的意图,”钟卿道,“后来,我吐血倒下,刻丹大人才知道我体内有毒,还劝我不要恋战,是儿臣不认输,主动跟他打,这才导致毒刀伤人。” “且刻丹大人被刀所伤后也,也并未察觉自己中毒,是儿臣刚好发现,才......咳咳——” 钟卿缓了缓,朝刻丹行了一礼,“刻丹大人,断你一臂实属情势所迫,对不住了。” 刻丹没想到这个时候能站出来为他说话的竟然是这个被自己多番轻视挑衅的大月王妃。 他当然不会怪钟卿,相反若不是钟卿当机立断砍断了他的左臂,阻止了毒性蔓延,只怕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一具尸体了。 刻丹摇摇头,“多谢、宣王妃出手相救,我为我之前的莽撞和无礼道歉。” 宣王见钟卿都这么说了,也不好再追究什么,但是钟卿因为刻丹所伤,他对朝国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 太子傅君识从旁道:“父皇,儿臣觉得王妃说得有理,宣王妃一直深居王府后宅,而刻丹大人也是头一次来京城,两人才第一次见面,若说心生暗害之意,只怕牵强。” “且朝国来大月是为求和一事,若是他们当众做出此等阴毒之事,岂非是害了他们自己。” 靖文帝不语,却是也考虑到了这点。 连朝国大王子都在这里,他们不会蠢到下毒暗害一个王妃,挑起两国不睦,届时开不开战另说,朝国这几个人决计是别想走了。 只是今日刻丹在朝堂上出言不逊,处处针对钟卿,是真的性子使然,还是被人唆使? 蒲格本以为今天自己也会跟着被牵连进去,却不想事情出现了转机,如钟卿所言,难不成真的是有人暗算了刻丹? 蒲格王子按下心头疑惑,不管怎么说,若是能将朝国从中撇清最好,他对靖文帝道:“大月皇帝,我们来到大月,是因为朝国不想打仗,而两国子民也不想打仗,因此我朝国不会做这样的事。” 太子道:“父皇,事情还未有定论,若此事背后真的另有他人手笔,故意挑拨两国关系,实在是心思歹毒!为了父皇的安危和两国和睦,儿臣以为,此事定要彻查才是!” 靖文帝刚想说什么,一旁的钟卿却突然毫无征兆地晕了过去。 宣王连忙过去扶住他,“景迁?” 他着急大喊着,“御医,怎么回事?!” 御医赶紧过来给他看,片刻后有些急切道:“王妃这是毒发了,快,将王妃扶进殿内!” 宣王闻言,赶紧抱起钟卿跑进殿内。 温也站在身后,看着宣王对钟卿如此紧张和亲近,心里升起并不磊落的妒忌和醋意。 他深吸一口气,想到方才钟卿走过他身边时,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他只能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钟卿说:“等我。” 钟卿现在可是他们大月的“功臣”,此时陡然发生意外,可是惹得宫里忙乱了一阵。 靖文帝揉揉眉心,想着今天的糟心事,对眼前的蒲格王子说:“今日事发突然,朕也有些力不从心,蒲格王子先回驿馆歇息吧。” 说完便要离开。 蒲格心中有些忐忑,此事靖文帝还没个定论,他怕此行议和之事就此被破坏了。 “大月皇......” “蒲格王子,”傅君识拦在了蒲格身前,“父皇今日累了,议和之事改日再叙吧,刻丹大人受了重伤,也需要好好修养才是。” 傅君识都如此说了,蒲格自然无法再强求,只得道:“今日之事,是刻丹鲁莽了,改日我们定会去向宣王妃登门赔罪。” 刻丹被人扶起,跟随蒲格一同出了宫。 太子站在比试台边,让人将那柄直刀收起来,留给御医查验。 傅琮鄞也在他身侧,状似随口一说:“三嫂可真是倒霉,躲过了刀上的毒,却还是毒发了。” 傅君识面上笑容淡淡:“五弟想说什么?” 傅琮鄞低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想到三嫂要是有个万一,三哥还能娶个高门贵女,有了新的扶持不说,同时也不耽误钟家为他效力。” 他眼里似乎有几分羡慕,“说到底,还是三哥福气好。” 傅君识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五弟,这话可不兴乱说,被三弟知道了,会以为你在咒王妃的。” 傅君识虽是这么说,脸上表情却有些迟疑。 傅琮鄞不动声色地观察他的神色,眼中含笑,“是,多谢大哥教导。弟弟也是无心之言,还望大哥别往心里去,更别让三哥知道了。” “我们还是一同去看看三嫂吧。” 傅君识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傅琮鄞跟在太子身后,眼中笑意不见,转而带着几分凉薄的讥讽。 驿馆。 蒲格坐在主位上,听耶库坦同他汇报,“大王子,外面大月的守卫增加了。” 蒲格握紧了手中茶杯,神情几近暴虐,大月皇帝让这么多人看着他,是监视还是软禁? 若是一日不查出是谁,是否他们就要一直像犯人一样被看管? 而这一切,都是刻丹惹出来的。 蒲格沉声道:“将刻丹带进来。” 刻丹被推进房间,顺势被按着跪下,脸色依旧苍白。 蒲格看着这位曾经带着自己射箭骑马的老师,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连刻丹都要背叛自己。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刻丹,“刻丹,念在你我师徒一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实交代。” 刻丹早先在宫里就因为蒲格不信任的态度感到伤心,现在又听他这么说,眼里满是悲愤,“大王子,你要我交代什么?我的为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蒲格见他事到临头还不肯承认,隐忍着怒气道:“你当真不肯说?” 刻丹也觉得憋屈,“你要我说什么!不是你要我借机找那宣王妃比试吗?” 他之前在皇宫里不说,也是因为怕大月的人将下毒暗害一事算到蒲格头上,才咬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没想到回到驿馆,蒲格却这样对待他。 蒲格愣了,“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再说我与那宣王妃无冤无仇,我为何要为难他?” 刻丹也很震惊,喃喃道:“可是今早耶库坦跟我说,是你要我去挑衅宣王妃......” 他猛地意识到了什么,独剩的右手举起,指向蒲格身边的耶库坦,“是你骗我!我刀上的毒其实是你抹的对不对?!” 蒲格转头看向耶库坦,后者一脸茫然,“这,大王子,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耶库坦皱眉问刻丹:“我从来没有跟你说过让你去找宣王妃的话,你是不是记错了?” 刻丹怒道:“你还装!分明就是你!” “大王子,我从来没想害宣王妃,那刀上的毒也不是我弄的,是耶库坦陷害我!” 蒲格一拍桌,“够了!”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刻丹怔然看向他。 蒲格冷笑道:“你早就投靠了索奇那个贱种,别以为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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