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屹川,你别管我。”楚星舒低斥道。 “星舒,我说过,世间再无谕子归,更没有南越国国君,起来吧。” “不论您是谁,在星舒心中,您永远都是我的主子。” “你这孩子……” 圣尊递了个眼色,下一瞬,慕屹川直接将楚星舒往肩上一扛,“父皇就交给圣尊了,圣尊放心,这人我带回去了。” “慕屹川,你放我下来!这般扛着人,像什么?”楚星舒羞愤道。 慕屹川轻扯唇角,大掌在人臀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 楚星舒瞪大了眼睛,慕屹川刚刚竟然打他……屁股? “慕、屹、川!” 慕屹川第一次来忆浮宫,路线不熟,问:“你屋在哪儿?带路!” “不带!” “啪啪!”又是两下,慕屹川好像打上瘾了,笑问,“带不带?” 楚星舒知道,自已越失控,慕屹川兴头越大。慕屹川喜欢征服的感觉,楚星舒偏偏就不要如他的意。 “慕屹川,我倒是小瞧你了,你竟然有这癖好?”楚星舒贴在慕屹川耳朵旁,趁其不备咬住了他的耳垂。 满意的听得一声慕屹川闷哼,楚星舒重重的咬了两下,“二皇子耳垂向来敏感,你敢再打我一下,我就咬你一下。” 慕屹川宠溺地拍了下他的头,“真是个牙尖嘴利的小坏蛋。” 他随意在廊栏上坐了下来,将楚星舒制在腿上,喘着粗气,“星舒,你果然胖了!才扛了这么一会儿,为夫就没力气了。” 楚星舒坏笑着捏了他一下,“二皇子年纪轻轻就这般……虚了?” 慕屹川那处迅速有了反应,将他手按住,不许他拿走,脸上是促狭的笑意,“楚星舒,你又想欺负我?” 天已大亮,楚星舒迅速瞥了周遭来往的宫人一眼,“松手!光天化日,人来人往的。” “我抱着夫人在这里歇歇脚也不行?”他握着楚星舒的手一紧,呼吸沉了些。 “你那是歇脚么?”楚星舒涨红了脸,“好了,别闹了,我们去看看皇上吧,你不担心吗?” “父皇现在最想看谁,你聪明的脑袋不可能想不到,作什么要巴巴贴过去坏人好事?父皇受这么大的罪,不就是想跟圣尊多待一会儿么?” 楚星舒沉默不语。 “哼,你哪里是担心我父皇,记挂着的还是你的主子,是不是?” “圣尊救他,不过是悲悯之心罢了,长痛不如短痛,皇上心中执念太深,再纠缠下去,只会徒增痛苦。” 慕屹川眉头轻蹙:“你觉得他们不可能破镜重圆?” 楚星舒坚定的摇头,“圣尊已经完全走出来了,他眼中你父皇已于常人无异,只是一个中了毒,需要救治的病人。” “我父皇这些年来,荒唐行事,一直在寻圣尊的影子,如今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边,却已对他没有了情意,他该怎么办……” “你……担心他?”楚星舒有些惊讶。 “见到圣尊这张脸,我突然就释怀了。我这张脸和圣尊太像了,他那次喝醉了酒将我误认为圣尊,也是太思念一个人所致,与他相比,我已经幸福太多了。” 慕屹川将楚星舒搂紧了些,“我无法想象,若我像父皇一样,有一天,你站在我面前,告诉我你再也不要我了,无论我怎么做,你都不会再要我……” 慕屹川只是想想就不自觉发抖,哽咽着:“这简直……比天人永隔还要残忍!” “因果循环,当受则受。你父皇今日的苦,是他当日种下的因。” 楚星舒抚平他的眉心,“圣尊的苦你没见过,我可是清清楚楚。他多年洁身自好,守着孤寂过了大半辈子。” “他做谕子归时,郁结难舒,甘修每每来犯,你父皇以为是调情,想逼他现身,殊不知,甘修却是拿着你父皇的荒唐事,当软刀子割他的心。 “三年前,你父皇微服去了一次花楼,与人春宵一夜,他知道后,整整病了一季。” “那时……我总想不明白,如此薄情寡义之人,他为何就是放不开?还事无巨细,忍不住想知道所有,明明知道得越多,就越痛苦。” “后来我应他之托,给你父皇带来了‘醉生梦死’。”
第172章 监国 楚星舒低首把玩着他脖子间的红绳,“起初我坚定的认为你父皇是个负心人,必是不敢服那药的,可是后来……我发现自已错了,他的痛,实则并不比圣尊少。” “这两个人,相互惦念,又相互折磨,白白错过半生。 你父皇这人年轻时为了权势不择手段,江山感情都不肯松手,他以为只是错一次,理所当然是可以得到谅解的。 可他偏偏没想过,那人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圣尊,这想法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会走到今日……” 慕屹川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目光灼灼:“星舒,我不是父皇,我们永远不会如此。” 楚星舒轻轻颔首。 慕屹川捧着他的脸,两人靠得极近,睫毛几乎碰上,“遇到你之前,我活得浑浑噩噩,是你让我明白,原来心里装着人,做人才有盼头,以后的日子,我只一心守着你,就足够了。” “我也想通了,所以在皇上面前耍了一回无赖,硬要娶你,以后呀……”楚星舒捏了一下他的脸颊,笑得神采飞扬,“你可就是我楚星舒的人了,乖……叫声夫君来听听。” 慕屹川嗤笑一声,“你都穷得要当裤腰带了,还是为夫养你吧……” 楚星舒抿唇而笑,片刻后,突然想到什么,他抬眸道,“你那日说甘尔乐在匈奴,她可有说过什么?” 慕屹川揽着他的肩膀,长叹一声,“她毕竟是我看着长大的,除了性子刁蛮些,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万和嫁过去,身边能有个说话的人也是好的。” “万和公主是个有分寸的人,可是甘尔乐出现在匈奴,此事并不简单。蒙尔泰那边局势如何?听说他这个单于做得也甚是艰辛。” “的确是不容易,他背后没有母家支持,又有人对这位置虎视眈眈。这也是他为何急于与我大朔联姻的原因。 只盼着万和尽快诞下子嗣,与大朔的邦交更加牢固,方能对两方都有助益。” 楚星舒挑眉问,“你那鹰会送信吗?” “你说‘舒儿’呀……啊!楚星舒,你做什么掐我?” 慕屹川手背红了一小块。 楚星舒斜睨他一眼,“你真不知道我做什么掐你?” 慕屹川温柔笑了,“我第一眼见到‘舒儿’,那倔强的眼睛,简直和你生气时一模一样,就兴起了驯化它的念头。 你我分隔两地,我能日日叫下这个名字,它又能有所回应,聊解相思罢了。真不是为了拿你的名字逗趣的。” 语罢, 他突然眼神凌厉起来,“不过蒙夕染那个臭小子可就是故意的了!” “关四王子什么事?对了,你路上遇到过他,你们两个……又吵架了?” “他仗着他的鹰厉害,我说我的鹰叫‘舒儿’,他就立刻给他的鹰改名叫‘初儿’,故意挑衅我!”说着,慕屹川用力咬紧后槽牙。 楚星舒笑得前仰后合,在他脸上亲了好几下,“我们家二皇子,怎得如此可爱。” 慕悦星已经关在书房一整日了,自皇上生病以来,就下旨让他监国。 他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奏折,抚额长叹…… 他就不明白了,二皇兄日日牵着楚星舒,不是钓鱼溜鹰,就是看戏听曲。 这两个人如胶似漆,硬是盘活了那些濒临倒闭的书店,一时间,二人的话本又变成了洛阳纸贵。 楚氏护国有功,二人又好事将近,一时间,他们所到之处,整个皇城都是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这两人也是从不介意,过去还遮遮掩掩,如今倒好,直接大大方方的秀恩爱,全皇城的人都快被这两人的狗粮喂饱了。 慕悦星歇了一会儿,盯着窗外的杨柳发了一会儿怔,突然,大声喊道:“我——想——出——去——玩!” “想去哪里玩?” 窗户外一颗小石子砸到了他的束冠上,慕悦星回头看向窗外。 他兴奋的跑了过去,趴在窗户前,“二皇兄,楚兄,你们可舍得来找我了。是来带我出去玩吗?” 慕屹川折上了一根柳枝,指着他,问:“公务可忙完了?” 慕悦星脸一垮,无奈摇头:“哪里忙得完呀,光那折子就够我看一天了。二皇兄,不如你帮我……” “胡闹!监国之权怎么可以随意易主?” “那你们进来陪我喝杯茶,说说话,总成吧。难不成你们来这里,就为了折我院里的柳条玩?” 慕悦星见慕屹川又折了一根,递到楚星舒手里。 楚星舒坐在石凳子上,手上忙活着,编着什么。“再折两枝短一些的。” 慕屹川在他颊边偷了个香,温柔道:“好,我这就去。” 他瞥见慕悦星睁大了亮亮的眼睛盯着楚星舒,手中的柳条‘刷’地一声,轻轻打了他一下,“还不去干活,愣这里盯着我的人看什么?” “我瞧着楚兄气色好多了,果然二皇兄比什么灵丹妙药都管用。” 闻言,楚星舒双颊一红,喜乐欢快的跑了出来,直接扑到了楚星舒怀里,毛茸茸地脑袋在楚星舒怀里蹭来蹭去。 “喜乐!”楚星舒开心的举起它,发现它重了不少,“喜乐,你也胖了。” 喜乐开心的正准备舔楚星舒的脸,“汪呜——”它被慕屹川拎着后颈扔到了一旁,委屈的叫了几声,被人一瞪,识趣的跳到了慕悦星怀里。 “楚兄,你看皇兄这么凶,把喜乐都吓坏了。”慕悦星摸着喜乐背上的毛,挑拨离间着。 楚星舒道:“慕屹川,我发现你近来是悠闲了些。” 慕悦星笑得肩膀直抖,慕屹川瞪他一眼,转头可怜巴巴道:“我都快忙死了,还闲呢,要把二皇子府改造成定安王府,再把我自已嫁进去,能不忙么?” 楚星舒掩嘴而笑,“你不是嫌我穷么,看不上我那破庙。” “还叫穷呢,近来我配合你造势,那话本又卖疯了,王爷该赚了个盆满钵满吧。” “小钱,小钱,不值一提。”楚星舒编好了手中的花篮,走到窗前,递给慕悦星,“先前欠我的葡萄酒,四皇子打算何时补上?” 慕悦星偷瞄了一眼慕屹川,“他……让你喝酒?”
第173章 中毒 “我已经好多了,问过圣尊,可以喝一点的。” 慕悦星转动着手中精致的篮子,“这么大个篮子,你这哪里是喝一点,分明就是要搬空吧。” “你怎么越发小气了,果然是重色轻友,给你吧。”楚星舒将怀中的信丢在篮子里,“有了它,够不够付酒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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