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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玛丽苏文学里奋斗

时间:2024-05-19 16:00:03  状态:完结  作者:风吹林安

  活得太累。

  薛岫偏头看着赵佑仁的棺椁,眼角缓缓落下眼泪,滴落在他的衣摆处,无声落泪。

  耳边嘈杂不休,薛岫亦是不曾听见半分,他缓缓移动着步伐,跟随着送灵的人出了城门,接着走了十里地。

  他站在城外十里地凉亭处,遥望着赵佑仁的棺椁缓缓没了踪影后,静默良久,转身回到薛家。

  .

  次日,薛府马车缓缓南下。

  薛岫端坐在马车内,随他同行的夏无咎和南黎亦坐在马车内,后头跟着王玉泽。

  薛岫捧着书冷冷看着,夏无咎和南黎互相使着眼色,催促着对方开口。

  最终南黎不敌夏无咎,轻咳着嗓子道:“咳咳,薛岫,我们这是要去哪啊,南下也要有个地方吧。”

  “去镜湖。”薛岫冷声说着,眼神没有从书上离开。

  “居然是镜湖,”夏无咎喃喃道,像是反应过来,他惊呼道:“你要去我家?”

  薛岫抬眸冷眼看着他:“怎么,不愿我去?”

  “怎么可能不愿意,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先去镜湖,那路上可会停歇。”

  “你要住在荒郊野外吗?”薛岫反问。

  “那我可不愿意,”夏无咎摇摇头,他在心里想着去镜湖的路,“那岂不是要从鲁阳路过。”

  “嗯,顺路去见见我父亲母亲。”

  “哦,你想去见伯父伯母就直说,何必说要去镜湖,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我的确是要去镜湖,要去办理事。”薛岫翻着书,冷眼看了他一眼道:“我不会告诉你要做何事的,少打探。”

  “你以为我想知道吗!!!”夏无咎叉腰说着,但偷瞄薛岫的小眼神暴露了他,他很想知道薛岫去镜湖做何事。

  甚至是南下,毕竟赵佑仁已经身死,云国再无中宫之子,薛家,可以拉上他们的贼船。

  有北方薛家王家相助,他们可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把云帝赶下位。

  反正,云帝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下得去手,还要扶持三皇子赵佑逸那个憨货,还不如便宜他们。

  “嗯,”薛岫应声,又没有话。

  夏无咎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道:“你知不知道最近又闹出一件事。”

  南黎好奇问:“什么事?”

  夏无咎偷瞄着薛岫的神色,见他不为所动,他慢悠悠道:“自然是三皇子抢亲一事啊。”

  南黎挠挠头,不解问:“他抢亲一事有什么好奇的。”

  “这里头的水深着呢,江心柔嫁给梁国太子的时候,就已经失身,被那些经验老道的嬷嬷瞧出来了,这种婚前苟且之事自然为人不耻,这也就算了,后来三皇子在梁国太子大婚当日抢亲,你猜怎么着。”

  夏无咎偷瞄着薛岫,见他对比没有半点兴趣,他丧气了,看来,这消息不能从薛岫口中探口风。

  他撑着头幽幽道:“盖头落地,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梁国皇帝的面前,引得梁国皇帝大惊失色,站起身指着江心柔说不出话。”

  南黎疑惑:“这是为何?难到江心柔是他的私生女,所以看到后才会变脸。”


第63章

  ◎红伞伞白杆杆,再见江心柔◎

  夏无咎笑笑:“你说到点子上了, 她的确是私生女,但她不是梁国皇帝的,是梁国王爷的。”

  南黎扳着手指头在那算着王爷的女儿是什么, 算清楚他抬头道:“那那位江心柔她成了梁国郡主。”

  “是的, ”夏无咎点点头。

  南黎震惊得睁大眼, 他惊叫道:“那岂不是梁国太子和她是兄妹!!!”

  太令人吃惊了,这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梁国太子十成求娶求到了他姐姐, 按中原的关系来算, 那位江心柔是梁国太子的堂姐。

  妙,太妙了。

  南黎拍手叫好道:“太精彩了, 说书先生都不能说出如此精妙绝伦的故事, 有情人终成兄妹,那后面怎么办?”

  南黎嘀咕着:“梁国太子和江心柔之间的婚事不算数,那十城也不能归属于云国, 如今, 那姑娘算来算去都是梁国人,可和云国没有干系。”

  薛岫从书中挪开眼,他合上书,捏着书脊的指节微微用力。

  “倒是成全了三皇子。”

  没了晋国,赵佑逸反而拉拢到梁国支持。

  天不绝他。

  薛岫眼睑微抬,透过细小的漏缝看向窗外的景色, 看着两只微小的蝴蝶翩翩飞舞后停歇在小小的野花丛中, 听着小溪流水的声音,他道:“此地风景尚好, 先在此处休憩会。”

  马车停下, 南黎先走出跳下马车, 夏无咎也下马车后,薛岫起身,缓缓走向外头,站在马车外头眺望着远方,青山绿水空谷幽响,波光粼粼的小溪缓缓流淌着,两岸的野花丛中有蝴蝶翩然。

  日头高照,薛岫遮住眼前的阳光,他下马车后,浅笑着:“倒是适合踏青的地方。”

  王玉泽走到他旁边道:“游山玩水亦是享受,你这块木头倒也开窍,此地景色宜人。”

  王玉泽说完后,他回到自己的马车内,抱出画卷,他身边得小厮拿着提篮站在他的身后。

  薛岫指着他道:“你挺有雅兴。”

  “处都出来了,见惯世间的山水风土地貌,自然要画下来,日后独自欣赏。”

  王玉泽走到溪岸边,他扫视着满地的草屑,无从可供他落脚,正愁时,薛岫从他的马车内拿出一块木板,走到王玉泽的面前:“倒是便宜了你。”

  他把交叠在一起的木板拆开,那木板浑然一体,除却中间的凹槽外无任何镶嵌的地方,竟是用一整块木板雕刻而出。

  !!!

  王玉泽看着那木板,他微愣后又好奇的凑上去道:“你从何处搞来的,有几分奇巧。”

  “木匠。”

  “知道是木匠的手工。”

  “我要求的,好携带。”

  王玉泽听到这话点点头,他把画卷铺在那已成木案的木板上,跪伏在地,接过小厮手中的提篮,摆放在旁边。

  提笔在上面潦草几笔勾勒出此情此景,跃于纸上,薛岫垂眸看向他的落笔处,赞赏点点头。

  看了几眼后,薛岫环视着四周,他走到小溪边,望着清澈见底的溪水,溪水倒映着他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而薛岫眼神掠过水面,直直看向水里摇曳的鱼。

  他捡起地上的小石子,砸向水中,砸中水里的鱼,鱼被小石子砸中后,纷纷翻着肚皮晕了过去。

  薛岫如蜻蜓点水般落于水面,捡起水里的鱼抛向岸边,麻利的小厮连忙上前,从树上摘下大片的叶子,包裹着鱼,走到溪边清洗。

  薛岫三两下回到岸边,拿出柔软的手帕轻轻擦拭着沾染水渍的指尖后,走到王玉泽的旁边,看着他一点点的染色。

  王玉泽没有多余的眼神给薛岫,他正凝神静气于画卷上,落笔的走向已了然于心,没有半点的停顿。

  薛岫见他扔沉静于其中后,没有发出丁点声音离去,走到山中。

  夏无咎和南黎正盯着色泽艳丽的菌菇,南黎咽了咽口水道:“它一定能吃。”

  “色泽饱满,其颜艳丽,是个貌美的菌类,我们采摘点回去,即使有毒,有你和我在,想来也不会出现什么事。”

  听到这话的薛岫,站在两人的身后,遮住洒在两人脸上的阳光,阴影笼罩着两人,他微微低头,看向他们两人争论得菌菇,微皱眉道:“有毒。”

  夏无咎被激起,他怀疑菌菇有毒,但经由薛岫说过后,他反倒嬉皮笑脸说着:“怎么会呢,你看它长得多好看,笔直的杆,圆形的伞盖,没有一丝一毫的偏差,在菌类中亦是完美,能吃。”

  “肯定很好吃,”南黎说完,一把采摘下菌菇,手段粗暴。

  夏无咎指着断裂不平整的切面道:“暴殄天物,手段低劣,你南疆人行事果真野蛮。”

  南黎生气,他三两下把周围的菌菇都采摘完毕,没有给夏无咎留下一个,断裂口凹凸不平,宛如被猛兽囫囵吞枣咬断般残破不堪。

  刁蛮,夏无咎捂着胸口似魂归九天,他愤懑想着,南疆的野蛮子,不可理喻。

  两人像是斗起来,横扫着周围所有的菌菇,夏无咎拿出小金剪,咔擦咔嚓着,断口平整。

  看着两人动作的薛岫也不阻止,见两人没有斗起来,他微微放心向里头走去。

  手上盘着两三个小石子,等见到自己想要捕猎的兔子时,石子快准狠的扔出,砸晕两只兔子后,薛岫提着兔子下山。

  山脚下,王玉泽已经收好画卷,正在那点火,浓重的黑烟直入云霄。

  薛岫把兔子递给小厮处理后,端坐在王玉泽的旁边,看着他的动作。

  王玉泽小觑他一眼,默默的吹着尚未点燃冒着浓浓灰雾的枝桠。

  “咳咳。”

  呛鼻的黑烟扑面而来,王玉泽躲避不及,熏得他眼眶通红,白净的脸扑了细微的黑粉,鼻头留有黑渍,有些许狼狈。

  “给我,”薛岫伸手道,王玉泽把火折子扔过去,双手抱胸冷冷看着薛岫,他就不信,薛岫也能生火。

  薛岫轻吹着火折子,火焰蹭的升起,又看向搭建的灶台,里面的枝桠与干草紧紧相贴着地面,他静默会后,拿出枝桠清理出细小的空缺后,搭建着枝桠,火折子贴近干草,火焰席卷焚烧着,须臾,火堆升起。

  王玉泽眨眨眼,抱胸的手放下,微咳两声,他道:“怎么做到的。”

  略微心虚的撇过头,该死,薛岫怎连这个都会,他却失败,不能接受。

  此等小小的事,他也落败于薛岫,王玉泽目光闪闪,或许,他也应当游历四方,离开锦衣玉食的生活后,过过普通人的生活。

  “你方才干草与枯枝压的太实,两边不通风,这火自然也升不起来,只需留有小小的空隙即可,”薛岫合上火折子,扔回王玉泽的身上,接过小厮处理好的兔子,串烤着。

  此时夏无咎和南黎也回来,洗好了菌菇,在火堆上架着锅,里面煮着色泽艳丽的菌菇。

  红艳艳的颜色,看着甚是喜人。

  “这是什么,从未见过,”王玉泽不耻下问,面色坦荡。

  “菌类,能吃的,很好吃,”南黎双眼死死盯着锅里的菌菇,高举着筷子,等菌菇一熟,他要在夏无咎面前,把菌菇全吃光。

  夏无咎也不甘示弱,看着两人眼神中都擦有火星的地步,王玉泽手指偷偷拿薛岫砸到的鱼,拿到手里,回眸看向薛岫清冷的面容,狐狸似的笑笑,宛如偷到腥的猫,当着鱼主人的面烤着他的鱼。

  很快,锅里的菌菇熟了,夏无咎和南黎的筷子使出残影,极其快而捷的夹起菌菇塞到口中。

  滚烫的菌菇吃进口中,烫得南黎哇哇大叫几声,却也不见他筷子弱几分。

  夏无咎边吃着菌菇,边吃着自己配置的解毒药,等两人一锅菌菇下肚,在那晕乎乎的时候,薛岫的兔子才烤好,他斯文秀雅的缓缓吃着,等王玉泽吃完两条鱼,他也用完烤兔,除却嘴唇红润几分,脸上无任何油渍,他擦拭着自己的手对王玉泽道:“去洗把脸,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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