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靖瑶不是喜欢你的吗?怎么我感觉她好像也挺喜欢萧长璟的?” 萧君月本来还在想那两人看上去还挺般配的,但沈临渊这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他立刻转移了注意力。 萧君月转头无奈的看着又开始吃醋的某人: “杨靖瑶只是一时把感激之情当成了爱慕之情,她或许至今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对萧长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感情吧。” 萧君月说完,见沈临渊的脸色越加不太好了,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后,继续解释着: “再说了,当初我会帮她,也是因为萧长璟求我的,真正对她有恩情的从来都不是我,她心里一直都很明白的。” 沈临渊点了点头,勉强认可了这个解释,但随即又蹙眉道:“喜欢一个人跟感恩不感恩有什么关系?” 萧君月闻言直接一愣,随后笑道:“你这……” 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啊!不过他可没敢把话说出口,免得这小祖宗又开始闹脾气了! 沈临渊见萧君月好像没太理解他的意思,于是一手执着伞,一手扳过萧君月的肩膀,强迫他直视着自己,一字一句道: “我喜欢你从来不是因为感激你,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你了,哪怕再过去千年万年,我沈临渊依旧只喜欢你萧君月一个人,你懂吗?” 萧君月看着沈临渊眼里的认真和执着,听着那深情的话语,本应该是很动容的才对,可是他却不合时宜的笑了起来,边笑还边道: “沈临渊,你第一次见到我可才六岁啊,粉雕玉琢的一个小可爱,你就算对我一见钟情,也不用这么早吧?” 沈临渊听了,脸色顿时就黑了半截,咬牙切齿道:“重点是这个吗?” 萧君月见沈临渊好像真的有点生气了,赶紧收敛了玩笑的心思,然后不着痕迹的接过了沈临渊手里的纸伞,正色道: “好了,刚刚是逗你玩的呢,你不喜欢,以后我不说了就是。” 沈临渊心想,他哪舍得生萧君月的气啊!他只是气自己不会说话而已,不过现在听萧君月这么哄着自己,顿时嘴角就忍不住翘了起来。 而萧君月见沈临渊这阴转晴的模样,心里不禁暗暗吐槽,真是小孩子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刚刚还板着张脸,现在又高兴成这样了。 只见雪下得越来越大了,两人也没想多做停留,转身就朝着自己的营帐走去。 “你相信萧长璟吗?” 沈临渊和萧君月并肩在伞下缓步走着,沈临渊见萧君月有点心不在焉,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萧君月闻言,轻轻地挑了挑眉,反问道:“那你呢?你相信萧长璟吗?” 沈临渊听罢,侧过头看了萧君月一眼,“我放过他不是因为相信他,而是我知道,哥哥心里不想伤害他。” 萧君月脚步一停,侧过身看着沈临渊,随后轻轻笑了起来,“那你这次可就猜错了,如果是背叛我的人,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放过。” 萧君月说完,继续迈开脚步向前走去。 沈临渊愣了愣,随即赶紧追上了萧君月的步伐,不停地追问着究竟发生了何事?仔细想起来,萧长璟近日的确没怎么在他们身旁转悠了! 萧君月被缠的没了脾气,只好一五一十的将那天在清凉殿的情况告诉了沈临渊。 沈临渊听了,竟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里暗自想着,钱公公在皇上面前的一句话胜过他们所有人的口舌,可钱公公对皇上忠心耿耿,必不会为他们所用,但却可以为自己所用。 钱公公的腿疾拜当年的昭贵妃所赐,如果不是颜贵妃救了他,恐怕他就再也无法行走了。 而萧君月一句适时的关心,让他瞬间忆起了当年的恩与仇,也更加坚定了想要帮萧君月的心。 “我只不过是 适时添了把火而已,要不是你事先通过叶公公传话给了钱公公,他就是想帮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更别提拉萧长璟下水了。” 萧君月边说着,边用赞赏的目光看了沈临渊一眼,不管萧长璟是有心还是无意,他走的礼部尚书这步棋,差点害得自己被皇上误会是结党。 如果失去皇上的信任,那么他以往所有的隐忍就全都付诸东流了。 可让萧君月不明白的是,萧长璟明明可以独自完成这件事的,可为什么偏偏要拉上沈临渊和杨靖瑶呢? 究竟是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希望以此来不被他怀疑?还是…… 萧君月一贯善察人心,可唯独对萧长璟,他总觉得有些摸不透。 其实,困在这权利漩涡中的人又岂止是他萧君月一人,南国与萧国的局势已经渐趋紧绷,萧长璟作为拥有两国血统的皇子,哪里都不会是他的归处…… “殿下,怎么了?” 沈临渊见萧君月突然陷入沉默,不由担忧的唤了一声。 萧君月摇了摇头,没再多想,他抬头看了看天空飘落的纷飞雪花,然后伸出手接了几片雪花放在掌心,可是却又马上融化,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第30章 给自己挖坑 沈临渊跟着萧君月一起回了营帐,两人又很默契的绝口不提昨夜同床共寝的事,也不知是为了避免尴尬,还是刻意忽略掉心底的悸动。 帐内正烧着炭盆,暖气扑面而来,萧君月不紧不慢的脱掉了身上沾染了点风雪的狐裘披风,转身便看见沈临渊正右手握着左肩,眉头微皱,似乎有点难受。 “怎么了?很痛吗?要不要再叫太医来看看?” 萧君月快步走到沈临渊跟前,言语关切,说完还想伸出手去查看他的伤势。 “没什么大碍,只是刚才不小心碰到了伤口。” 沈临渊赶忙躲过萧君月伸来的手,抬头冲他露出个温和无害的笑容。 要是早上他没听到钱公公提起沈临渊的伤势, 或许现在会被沈临渊这幅模样所蒙蔽,以为对方真的没事。 但是现在嘛……还是找钟太医来看看,让他更加安心些。 于是萧君月转身就朝门外喊道:“来人!” 候在外面的小太监得令,立即推帘而入,恭声应道:“奴才在。” “传钟太医来给世子换药!” “不用……” 沈临渊听到萧君月的吩咐,本想拒绝来着,可惜他“了”字还没说出口,就被萧君月一个眼神给瞪了回去,最后只好乖乖听话。 那小太监得令之后便立刻退了下去,片刻功夫便领着钟太医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钟太医见萧君月也在这里,便先行礼问候了一番,然后才将目光移向坐在榻上的沈临渊身上。 “钟太医,你再帮世子检查一下伤口,最好能用点止疼的药。” 萧君月说着便侧开身,把位置让给了钟太医。 钟太医听了,心里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点了点头,便从药箱中取出一些药膏,剪刀、纱布等工具,准备替沈临渊清理伤口。 沈临渊知道此时再拒绝已无用,只好当着萧君月的面慢慢解开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肩膀处的绷带,只见那里已经有些微微渗血,伤口显然有点严重。 “世子,您忍耐一下。” 钟太医说着就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将沈临渊左肩上缠绕的绷带剪断,露出了里面还未完全愈合的狰狞伤口。 仔细检查了一遍伤口的情况后,钟太医就拿起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些药粉撒在了伤口周围。 “嘶,疼~” 沈临渊轻呼一声,脸上也浮现出了几分痛苦表情。 见状,萧君月立马上前,一边轻抚着沈临渊的肩膀,一边柔声安慰: “忍一忍好不好?待会儿让钟太医给你开点止痛的药,吃了就不疼了。” 钟太医在旁边听了,心里止不住的纳闷,昨日,他给世子治伤的时候,因为伤口泡了水,衣服干了后,已经完全黏在了伤口上,后来被他硬生生撕下的时候,世子连哼都没哼一声。 而且他受伤的是左肩胛骨,本应该不能承受重力的,否则不仅会加重伤势,而且巨痛难忍。 可世子昨日一路将静王殿下给抱了回来,后来又一直守在床边,直至殿下退烧了,他才回了自己的营帐让人处理伤口,整个过程,他除了眉宇间多了丝疲惫之色外,竟无半点痛楚的感觉。 可现在…… 钟太医想到这里,不由得再次看了沈临渊一眼,只见他正小声地在跟殿下抱怨着什么,而站在他另一侧的静王殿下,满脸的心疼和宠溺是骗不了人的。 钟太医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这世子爷莫不是将来的静王妃? 这一念头刚闪过脑海,钟太医便立刻收敛了思绪,专注为沈临渊包扎伤口,并且叮嘱他这几日千万不能碰水,明日一早再换药。 做完这一系列的嘱托后,钟太医便躬身告辞离开。 萧君月伸手在沈临渊的肩胛处轻轻触碰了一下,“还疼吗?” “嗯?”沈临渊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立马又变得委屈了起来: “好疼!哥哥,那个钟太医不知道是不是跟我有仇,下手太狠了,差点没废掉我!” 萧君月:“......” 别的太医他不知道,但钟太医作为太医院的院首,医术自然是不必怀疑的,而且自己中毒以后,一直都是由他在照顾,人虽然沉默寡言了点,但对患者还是极有耐心的。 沈临渊这明显就是在借伤跟自己撒娇呢!不过这次他坚决不能心软,要不然这家伙以后还是不会珍惜自己的身体,于是故意绷着一张道: “哦?还知道疼呢?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 沈临渊看着萧君月故作生气的样子,连忙讨饶,“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哥哥你知道吗?昨日……” 沈临渊绘声绘色地将昨日钟太医是怎么给他治伤的详细讲述了一遍,最后还一脸难过的样子: “要不是昨夜有哥哥陪着我睡觉,我可能会疼得一夜都睡不着呢!” 萧君月听沈临渊突然提起昨日一起睡觉的事,不禁感到有些尴尬,于是赶忙解释道: “昨天半夜你的确睡得不太安稳,于是我就起来给你点了支安神香,也许是那香起了作用,所以才让你睡得踏实些了吧!” 沈临渊听了萧君月的解释,眼睛瞪得溜圆,一副想要生气又不知该往哪儿发泄的郁闷表情,“哥哥出行都随身携带安神香的么?” 萧君月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但好在沈临渊没往别的地方想,所以他只能装傻充楞道: “也许是宫人准备行李的时候顺便捎带的吧,可能是怕我换了环境会睡不习惯。” 沈临渊听了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什么安神香能让自己睡得那么熟? 萧君月见沈临渊似乎有点不太相信他的话,不禁皱了皱眉头,赶紧转移话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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