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旭,羽林军中郎将,御史大夫之子。 赵希,羽林军中郎将,礼部尚书之子。 贺星照,羽林军中郎将,工部尚书之子。 ……… 原来北衙禁军里早已是世家子弟横行,普通人根本就没有升迁的机会,简直可恨! 沈临渊看着名册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心中不屑一笑,世家子弟又如何?在他这里只论实力,不谈家世。 况且这些所谓的世家在他面前还没有能谈家世的资格! 随即,他将名册合上,抬眸看向一旁的木寒,笑得意味深长: “本统领今日第一天上任,很多人都还没有见过,待会儿你让人全部集合起来,本统领要亲自考核他们!” 木寒闻言忍着笑意,连忙答应下来:“是,属下立即去办!” 就在木寒应声的同时,沈临渊却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问道: “违反军纪,擅离职守者,该当何罪?”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脸色皆是一变,他们知道,这位新来的左统领,要开始整顿北衙禁军了! 而木寒听了却是心中一喜,随即朗声道:“回禀统领,无故擅离职守者,初犯杖责五十,罚奉一年,再犯,杖责一百,逐出北衙禁军!” 沈临渊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个木寒倒是挺有眼力见的,比那些只懂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要强太多了。 “既然如此,那就等所有人都到齐了再说!” 他的话一出口,那木寒便立刻下去传达命令了,而剩下的人则是在原地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左统领竟然会这般强硬。 不过为首的那个林校尉却是丝毫不慌,他沈临渊就算再厉害,也不敢公然与那几大世家为敌,哪怕齐诚在羽林军中这么多年了,不也一样奈何不了他们? 可他这次怎么也没想到的是,他们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半个时辰后,沈临渊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视着下方黑压压的北衙禁军,除了前面一排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模样的几人,其他的人倒还勉强算是站姿端正。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训练的,但从今日开始,你们每个人每日都必须坚持至少两个时辰的训练,若是谁敢偷懒懈怠,或者是不尽职守,本统领定然不会姑息!听明白了吗?” 沈临渊冰冷的声音通过内力传遍整个校场,语调不疾不徐,但却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的威慑感。 这一刻,所有人的精神顿时绷紧了起来,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的望向了高台上那位年轻的统领。 只见晨曦的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云彩洒落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都镀成了淡金色,如梦似幻的光晕笼罩着他完美无瑕的容颜,让人心生崇拜之意。 “是!” “是!” “是!” …… 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回答声响彻天际,这一幕,看的木寒都忍不住吃了一惊,要知道,在以前,他们根本不会有这么高涨的情绪,可是今日…… 他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沈临渊,想起了之前齐统领跟他说过的话,可他当时听了却不以为然。 可现在他想他信了,原来这就是齐统领口中所说的希望,也是他们这些普通人毕生都在追求的东西。 而秦少诚等人见状,却是一脸不甘的瞪着沈临渊,他们自是不愿屈服于他人,可又暂时无法反抗,但好在个个都有军职在身,倒也不用像其他人那样埋头苦训。 沈临渊见其他人都去校场上训练去了,只剩下那几个打着哈欠的家伙,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走下了高台,朝着那几人冷冷一笑,道: “怎么?一个个看着年纪轻轻,这么早就已经耳背了吗?没听见本统领刚刚说的是每个人吗?” 沈临渊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陡然拔高,吓得秦少诚等人猛地睁开了双眼,看着他,一脸惊愕的表情。 良久后,秦少诚才反应过来,怒声质问道: “沈临渊!你吼什么吼!吓老子一跳!你差不多就得了啊,我们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别不识好歹!” 沈临渊闻言,嘴角勾勒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他缓缓靠近秦少诚,一字一顿道: “你刚刚称呼我什么?” 秦少诚被沈临渊这么一逼近,心底竟是不由得涌出一股恐惧,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但想起自己的身份,还是咬牙强撑道: “你的名字还不能叫了吗?” 沈临渊看了看在场趾高气扬的几人,顿时嗤笑了一声,“你们配吗?” 秦少诚等人听了这话,脸色皆是难看到了极致,可还未等他们发作,沈临渊冰冷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 “于公,我是你们的上级,你们该称呼我为统领,于私……” 沈临渊话音微顿,目光冷傲的扫过众人:“我乃武安侯世子,你们觉得你们有资格直呼本统领的名讳吗?” 众人闻言,纷纷变了脸色,沈临渊的话一针见血的击中了他们心底最深处的不甘,无论他们的家族再如何强大,终究是跃不过阶级的鸿沟。 沈临渊说完,见几人的脸色变了又变,但最终却只能强忍怒气的模样,心中也不禁畅快了许多。 “既然都没意见了,那么现在就开始吧!木寒,你留下监督,如若谁敢不从,就按军法伺候!” 说完,沈临渊便转身离去了,也不管身后几人气急败坏的模样,因为他知道,不管他们有多不情愿,现下也只能乖乖的按照他说的做了。
第34章 狡猾的小狐狸 沈临渊回到衙内,便径直去了后堂,他让人搬来了近年来关于北衙禁军的所有卷宗,他仔细的翻阅了一会儿,却意外让他发现了一丝奇怪的地方。 他手指轻轻敲了敲面前卷宗上的几个小字,“百花楼伤人案”,此案当时不是已经移交给大理寺了吗?可为什么这里还会有一份不详的记录?是当时没来得及处理?还是有人故意留在这儿的? 思索了片刻,他拿起笔,将这份记录抄写在了一张空白的纸上,心里想着,回去让殿下帮他看看,也许能查到一些什么也说不定呢? 想起萧君月,沈临渊便又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殿下喜不喜欢那些自己为他准备的东西,如果他不喜欢的话,那就重新再为他准备好了,反正哥哥高兴最重要嘛! 还有……沈临渊想起秦少诚那几个纨绔子弟就头疼,虽然心里很想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但毕竟自己才刚刚上任,不宜太过招摇,否则,那群老家伙还指不定在皇上面前怎么编排自己呢。 既不能做得太过,也不能什么都不做,沈临渊忽然想起早上那个嚣张的林校尉,心里盘算着,那就从他开始吧…… “王爷,已经过了午时了,世子应该是被什么事情给耽搁了吧,要不然还是先传膳吧。” 长风看着自己家主子,本来身体就很虚弱,如今再这么饿下去,怕是到时候身体真的会撑不住,于是便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无碍,再等会儿吧。” 萧君月虽然回答得轻描淡写,但那眉宇之间的担忧之色却是显而易见。 小渊今日第一天去北衙门,也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为难他,他要是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越发觉得今日没陪沈临渊一起去北衙门是个错误的决定,要不然还是让郁尘去看看? 不行!小渊迟早都是要独当一面的,如今不过是去北衙门磨练一番而已,他没必要这般紧张。 萧君月低头看着手中的书卷,但心思却怎么也静不下来,只能用书来掩饰自己烦躁的心情。 “殿下!” 随着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萧君月立刻抬头朝着门口望去,果然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人。 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缓缓站起身,努力克制着想要跑上前的冲动,但是眼底却抑制不住的流露出欣喜的神色。 沈临渊本来是可以早点回来的,但偏偏那几个大少爷还没训练多久,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痛,还吵着要请御医看病,那自己只好陪他们慢慢玩了。 不过,当他听到暗卫来报,说是殿下怎么也不肯用膳,他顿时心里就后悔了,他就应该早些回来的! 萧君月见沈临渊快步朝自己走来,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然后转身对着身后的长风吩咐道:“传膳吧!” “是,王爷。” 长风心里终于松了口气,连忙领命退下去安排了。 “怎么走的这么急?” 哪怕萧君月已经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但沈临渊还是依旧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丝丝担忧的意味。 “我……” 沈临渊本来想实话实说的,说是自己担心他饿着肚子,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萧君月这般骄傲的一个人,肯定不会承认。 于是他便笑着转了话锋:“我太饿了!今日起的又早,衙门里的事又多,我现在可不就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嘛!” 萧君月听着沈临渊那明显是临时才想出来的解释,心里不由的泛起阵阵暖意,能够时刻在意他感受的小傻瓜,又怎能不叫他心动呢? “那等会儿就多吃一点,可不许挑食!” “好!都听殿下的!” 两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走去了前厅,等到他们落座之后,长风便带着侍女们鱼贯而入,很快便将饭菜摆满了整张桌子。 等一切都准备妥当之后,长风便躬身离开了,一时前厅里,便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沈临渊看着满桌子都是他爱吃的,虽然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但面上还是无奈的看着萧君月: “静王府的厨子是我专门从醉月楼调派过来的,是希望他们能够做出最合你胃口的菜肴,而不是我的。” “哦~”萧君月故意拖长了尾音,然后才慢悠悠的说:“你又怎知桌上的这些是不合我胃口呢?” 沈临渊闻言微怔,然后又仔细看了看桌上的菜式,发现基本上都是以甜食为主,一道辣的菜都没有,可萧君月明明喜辣不喜甜,这是他从小便知道的。 所以,他这是在故意迁就自己吗?这样想着,他的嘴角便再也忍不住上扬了起来。 萧君月看着沈临渊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高兴成这个模样,心里也是止不住的愉悦,但更多的还是愧疚。 原来这个小傻瓜这么容易满足的吗?还这么好哄,自己以前果然对他还是太冷漠了些,要不然他怎么总是会流露出一副受伤而又委屈的神情呢? 萧君月心里暗自责怪着自己,就算现在还不能爱他,但也绝对不能伤害他啊,他心里或许只是想有个人陪着他而已,就像如今这样,不是也很好吗? 萧君月在心里反省自身,可沈临渊此刻心里想的却不是这样,他觉得萧君月的心一直在对自己松动,只要他再继续努力,相信很快哥哥就属于他一个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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