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 赫连:…… 院子里静悄悄的,偶尔也能听到池鱼打挺的声音。 赫连呼了一口气坐下,又突然猛地站起来,一把揪住柳岸怒斥道:“你竟然敢让引楼给你囗!本尊都不敢让他低这个头!” 这是柳岸常常回味的记忆画面,就这么突然被赫连看到了,他多少也有点尴尬。 但对方先开这个口了,柳岸也不打算就此闭嘴,也同样将脑海中所见拿出指责起对方说:“那他怀病时尊上怎么就舍得强人所难!” “你还敢把那两条恶心玩意……”赫连牙都咬碎了,“放他身体里!” 柳岸脸不出奇的红了,“尊上竟然还在鄙人大婚上痛哭流涕过。” “!”赫连扬起拳头就往对方脸上放,“他还跟本尊好的时候你就骗他去东乌喝酒!” 柳岸挨了一拳还没反应过来就马上还了一拳回去。 两人越看对方越不顺眼,便新仇旧怨一起报,拳拳到肉的扭打了起来。 赫连坐在对方身上,接连给了对方两拳,破口大骂道:“你**的!江水平跟你是一伙的!” 柳岸一手护着脸,另一手重重往赫连肚子上砸去,然后反客为主翻身将对方压制在身下,同样重拳反击道:“他一个人躺了两百年你怎么舍得不闻不问!” “本尊还轮不到你这根死骨头来说教!” 赫连将人从自己身上推下去,柳岸又迅速反应过来,两人四肢并用的又扭打到了一起。 “一盏破灯有什么了不起!” “那也比你这个赝品强!” 两人越骂越凶,出手的方式也越来越幼稚,宛如两个好强的孩童打架那般目的单一而又纯粹。 不知到底打了多久,两人流鼻血的流鼻血,破皮的破皮,满身灰尘的仰躺在地上望着那已经云散的圆月大口喘气歇息着。 “你真的,是本尊吗。”赫连打破沉默道。 柳岸用余光扫了对方一眼,“我宁可不是。” “谁稀罕你是一样……”赫连嗤鼻,随即无缘由的笑了出来。 柳岸擦了擦再次涌出来的鼻血,突然严肃问:“所以,尊上当年自断一臂只是出于为了救他吗。” 赫连回望了对方一眼,轻松道:“当时情况紧急,本尊要救的何止是他一个人,只不过因为有他在……让人更决断罢了。” 柳岸脑海中再次闪过赫连空手刃下自己左臂的画面,仿佛那溅起的血此时已经洒在了他脸上。 “你就那样……守了他二十年?”赫连别开脸问。 柳岸抹了抹脸,“嗯。” “你倒是会藏人,让本尊找了二十年都没找到。”赫连脑海中同样闪过柳岸才有的记忆画面,“好在算你有良心,否则……” 赫连否则不出什么结果来,无论当年柳岸有没有带走祝引楼,那二十年祝引楼也注定要那样过来,只不过苦的人是柳岸罢了。 “换作尊上,不也一样吗。”柳岸如释重负的长叹一声,“何来良心一说。” 赫连啧了一声,“没有本尊,何来的你。” 柳岸闭上眼,笑侃:“没有我,谁替过去的你爱他。”
第131章 醉酒 “既然你是本尊的隶属,那引楼是不是还归还于本尊?”赫连一本正经的看向柳岸。 柳岸也同样严肃无比的看着对方,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都是自己人,凭什么要为你所独有!?”赫连气得又坐了起来。 柳岸:“我是你,又不是现在的你,我凭本事把他娶到手,凭什么我是你,我就要给你?!” 赫连:“就凭我们都是赫连!” 柳岸:“想的美!他是我一个人的!” 赫连:“你都占了他二十年了!” 柳岸:“那两百年难道你死了吗!” 赫连:“你还不还?” 柳岸:“我的东西我凭什么要还?” 赫连:“什么叫你的东西?从头到尾都是本尊的!” 柳岸:“他跟你成亲了?他管你叫夫君还是管我叫夫君?” 赫连:“你以为本尊不敢对自己下手?” 柳岸:“怎么?尊上认清现实了?” 两人越看对方越来气,一言不合又打了起来,直到巡夜的童子路过被吓到,两人才不得不收手各自回去。 第二天一早,赫连一出门就看到柳岸和祝引楼在院子里坐着,祝引楼似乎是在给柳岸脸上的伤口上药,这么一看,赫连有点后悔昨晚怎么没把柳岸打死。 看到也是一脸鼻青脸肿的赫连过来了,祝引楼吓了一跳,“赫连你怎么也……” “我们……”赫连看了一眼柳岸,示意对方快想个托辞。 然而柳岸没让赫连中下怀,开口就是实诚话:“昨晚尊上打的我。” “啊?”祝引楼低头看柳岸,“不是说是摔倒了吗。” 柳岸眼巴巴的望着祝引楼,并环住对方腰肢,将脸埋在对方小腹处,“尊上要拆散我和夫人,我们就打起来了。” “姓柳的你装什么!”赫连试图把柳岸从祝引楼身上扯下来,“你打本尊的时候可没有手下留情!” 柳岸将祝引楼抱得更紧,祝引楼实在感到有点无奈,“赫连,你别欺负人……” “本尊欺负人?”赫连大惊失色,“本尊怎么欺负人了?!” 柳岸无辜的蹭了蹭祝引楼,一脸委屈说:“我不过是他的隶属,怎么打得过尊上。” “引楼你自己听听,他说这话是不是装的?”赫连又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难道本尊就是没挨打?他下手要比本尊狠多了!” 祝引楼感到无比聒噪又实在无语,于是他抚了抚柳岸的的头,又对赫连说:“都好好坐着吧,把伤处理一下。” “可是。”赫连还想争几句,但又觉得祝引楼未必会偏向自己,于是也就听话坐下了。 燃灯道人答应他们明天把东西制好让他们带走,因此他们不得不再逗留一天,虽然心急,但也无可奈何,柳岸就带着祝引楼到附近逛了逛。 但事实上,赫连到哪也要跟着那两人,虽然不能加入,但是他能打搅还是要打搅的。 尤其是晚上吃饭时,赫连各种无赖非要和祝引楼喝酒,柳岸便出手和对方对饮起来,结果两人全部都喝趴下了,祝引楼只能黑着脸把两人一一送回了房。 祝引楼先把赫连送进房后,又折回去照顾起柳岸,不知怎么的,自从柳岸知道自己是赫连后,气性就变得要开朗丰富很多,简单点来说就是有点孩子气。 比如赫连明显就是故意挑事的,柳岸还是要和对方争个高下,如果是以前,柳岸必定不会让自己做这种两败俱伤的事。 祝引楼给对方掖好被子,匍在床边道:“闻郎,那我回去了。” 晕乎乎的柳岸点了点头,口齿不清道…“劳累,夫人了。” “不劳累。”祝引楼轻轻摩挲对方的眉眼,然后浅浅地点了一下对方的嘴角后便回去了。 当他垂着头回到自己房内,关门转身看到本应早已醉眠的赫连坐在房里时被吓了一跳。 “赫连,你怎么……”祝引楼手还抓着门沿,“走错了?” “没有。”赫连此时说话异常清晰,根本不像前面那般昏天醉地的。 祝引楼心里提起防备,冷静道:“你没醉。” “醉了。”赫连说。 这话怎么可能有说服力,但祝引楼还是选择了骑虎而下,“既然醉了,上尊就在此休息吧,在下先告退了。” “本尊有话要说。”赫连脸色平淡,”如果不想本尊用过去的手段为难你,就自己坐下吧。” “有什么话可以到外面说,我们共处一室不合适。” 赫连想了一下,“可以。”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房门,踱步到院中后,祝引楼便问对方今晚那么做是为了故意支开柳岸吗。 赫连也没藏着掖着,“是。” “那上尊要说什么尽快说罢。” 发生了这么多事,有些事确实是该好好说清楚,至少祝引楼这一次不觉得赫连是在闹。 赫连走到对方身边,但保持着一定距离,“就算师兄回来了,我们也不能从头开始吗。” “现在已经跟师兄无关了吧。”祝引楼抓着亭台楼栏说。 “难道我们走到这一步不是因为当年师兄的逆举吗?” “……算是。”祝引楼眼神暗淡,“但后来不是。” 赫连注视着前方,“可他也是本尊啊。” “我知道,可闻郎不是现在的你。” “可本尊也曾经是过去的他。” 祝引楼对这句话无可反驳,“确实如此。” “你心属他,可他只因为他是本尊是赫连,才会义无反顾心属于你,不是吗。” “他是不是赫连,于我而言都不重要了。” “这对本尊不公平。” 祝引楼心口绞痛了一下,“我知道。” 不论是祝引楼还是柳岸,谁都知道柳岸之所以会存在,是因为赫连爱祝引楼,而柳岸之所以爱祝引楼,也是因为赫连爱祝引楼。 可只是爱到最后阴差阳错,祝引楼却不能反过来再爱赫连。 “那你会把他当赫连看吗。”赫连问。 祝引楼语塞了片刻,他还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我不会把他当上尊看。”祝引楼决绝道,“但如果他把自己当过去的赫连看,那我也毫无异议。” 赫连这时是完全明白了什么叫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他今天就站在这里,却不能胜过过去的自己。
第132章 衣服 “本尊是忘了我们的昔日旧情,可本尊从未想过负你。” “那我心甘情愿承认是我权当负了上尊。” 赫连心如刀剜,已经找不到一句能为自己声讨的措辞了。 “如果上尊没有什么要说的话,就此回去吧。” “等等。” 赫连倒吸了一口凉气,“当知道他就是本尊时,你是高兴还是……” “无感。”祝引楼斩钉截铁道。 赫连也没有犹豫,直白道:“本尊不信。” “闻郎是你,但又不是今日的您。” “不正是因为他是过去的本尊,你才会高兴吗。” 祝引楼依旧很坚决,“并没有。” 赫连没来由的笑了笑,笑得有几分心酸,“如果本尊不是赫连就好了,或许,他比本尊更适合这个身份。” “……” “其实知道他是过去的赫连时,你很高兴吧。” 祝引楼至始至终没有勇气看赫连一眼,从某种意义上说,柳岸也只是赫连爱他而生的产物,但同一份感情被独立成两个时间段中的人时,无论他选择了哪一方,都是不公平的,但当他选择柳岸的时候,这种不公平就显得格外充满背叛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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