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做法类似糖葫芦,都是山楂制品,但吃起来的感觉不甚相同。 是很新奇的滋味。 “好甜。”我伸出舌尖,将唇上沾的白霜一并抿进了嘴里。 虞殊轻轻舔舐了一下方才拿雪果子喂我的指尖,轻笑道,“是很甜。” 我抓住了他的手,耳廓泛红,“你……” “不许舔了!” 【作者有话说】 《秋夜长》王勃的词,曲子蛮好听的~ 早上好! 感谢在2024-01-03 00:06:45~2024-01-04 09:33: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落雨纷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章 相携观雪情意绵 “殊只是不想浪费圣上的心意。” 他倒是有理。 我伸手给他也喂了一颗,在他还没来得及咽下时,又塞了一颗给他。 看着他脸颊上鼓起的小包,我没忍住,轻轻戳了戳,道,“多吃,少说话。” 一碟雪果子也就十来个,我俩站在廊下边吃边看着半空中飘飞的雪花,看它们静悄悄地落下,在金檐上铺开白毛毡,待回过神来,碟子已经空了。 我故意把手放在碟子上边,等着虞殊。 他如我所愿般靠近了。 瞅准时机,我迅速将指尖挤入了他的指缝,然后攥住了他的手,紧紧的,他看过来时我也没松。 我们就这样,牵着手在外面站了一会,寒风从眼前呼啸而过,灶火带来的暖意在背后升腾,世间静谧得,仿佛只剩我二人。 “殊的祖父,是江南人,”虞殊开口,声音温润而微哑,像雪地里突然跑出了一只白狐般,在我的心上乱窜,“他考取功名来到京城后,就留在这儿生活了数十年。” “他时常会提起从前在江南的日子,提起他的幼年,讲到那些印象深刻的事情时,会重复说上好几遍,怎么也说不腻。” 虞殊笑了笑,“可我们这些孩子,总喜欢听新鲜的事情,哪有耐心老是陪着他旧事重提。” 我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感伤,我想,他应该很想逝去的亲人。 “出事的前几日,祖父遇到了一位故人,从他那儿要来了些甜食的做法,说要给我们做雪果子、桂花糖藕吃,”虞殊望着簌簌飞扬的雪,想透过时间再见老人一面,可终是妄想,“我一直记得他说那话时的欣喜,他估计怎么也想不到,没过多久,珍藏的食谱就会沾上血迹,被当成垃圾随意丢弃。” “看到书中提起雪果子的时候,那场景就在我的眼前晃啊晃……已经过去许久了,但,如何能忘,”他的声音变得很轻,仿佛下一刻就要散在寒冬里,“如何能忘呢。” 一份期待,一场噩梦。 瞧着他那副怅然若失的模样,我不禁也跟着哀伤了起来。 “那,”我问他,“现在吃到了,你有觉得好受一些吗?” “谢圣上关怀,殊好多了。” 虞氏灭门案一直在我的心上挂着,这会他正好提起了,我便想趁机打听打听消息。 “你对罪魁祸首有什么猜想吗?” 我问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盯着他,想着就算他不愿意说,能从他的神情里推断出什么线索也是好的。 虞殊摩挲着我的手,轻轻摇头,“圣上,殊不想瞒着您,但时机未到,不可说。” 他怎么和太傅的说辞一样。 我追问道,“那大概的方向呢,孤想帮你。” “待婺城事了,总有人会露出马脚的,圣上无需着急。” “你们是不是觉得孤没用,可能会添乱,所以才不告诉孤。”我有些泄气,郁闷道。 被蒙在鼓里那种抓耳挠腮、想知道答案的感觉很折磨人,尤其是对我这种好奇心强的人来说。 “不是的,”虞殊很认真地看着我,“殊担心圣上的安危,圣上没必要参与进这些麻烦事里来,您走明光铺就的路便是了。那些蝇营狗苟、争抢掠夺的污浊,应由局中人自己来清扫。” “哦。”我勉强接受了他的规劝。 但毕竟我骨子里是个犟人,背着他私底下会偷偷查些什么,我自己都不好说。 关心则乱,我怎么可能将与他相关的事情丢在一边,置之不理。 “风渐大了,”虞殊说,“圣上,回屋吧。” 外头的温度又要降下去,从我们出来到现在,只不过一柱香的时间,天色已经从明亮转为了阴沉。 我身上没穿大氅,确实有些凉了,便点了点头,与他一块回去了。 洗去了手上残留的糖分,我重新翻看起了之前的那本书。 里头写了挺多好吃的东西,除了雪果子,我还瞧见了冬瓜糖和几样新奇糕点。 我跟虞殊说,“这里面的食物,叫小厨房一天做一样都能做一整年了。” “那便让小厨房一天做一样吧,”虞殊擦拭着琴弦,道,“殊每日都带到御书房来,与圣上一同品尝。” 这提议好。 我当即就叫小单子吩咐下去了。 “圣上,”小单子附在我耳边小声说,“画师已经将图画好了,您可要过过目?” 我瞥了眼虞殊,他正在拨动琴弦试音,应该没空注意我这儿。 “拿来吧。”我说。 小单子抽出了两卷画,小心展开后摆到了我面前的桌上。 单画了虞殊的那幅很好,意境、构图都很精巧,将他通身淡雅如仙的气质展现了个十成十。 双人的那张…… 我按着额角忍不住蹙起了眉,压低声音问小单子,“怎么回事,怎么把这个姿势画上去了。” 那画中,虞殊抱着我,我揽着他的肩,两人头靠着头,在皑皑白雪中互相依偎,周边是盛开的红梅和零星飘落的花瓣。 宫里的画师,那技艺自然是没话说的。 神态动作都是比着当时的情形完美还原的,连我揪着衣摆的动作都画上去了,两个人的耳朵也染上了淡红色。 只是,这问题就在于,太还原了。 我被抱在怀中不好意思的样子活灵活现,这还怎么挂在颂安殿? “圣上,”小单子欲言又止,“您与璃少御相携而行的时候,在另一条路边等着的画师还在匆忙赶来,等他们到的时候,璃少御已经把您抱起来了。” 画师只看到了这一幕,觉得这姿势也挺美,就选定画下来了。 毕竟这也算二人赏梅图,没偏题。 “罢了,”我无言以对,摆摆手道,“收收好,放到寝殿最里间去,等孤过来定了位置再挂起来。” 小单子奉命退下了。 …… 在清平殿待着的时间,不知怎的就过得特别的快,或许是因为快乐吧,我分明才醒来没多久,眨眼间就又要准备入睡了。 虞殊伺候我沐浴更衣换药,然后与我一同躺到了榻上。 他把我紧紧地搂着,问我,明日还歇在清平殿吗? “不然?”我说,“孤本月的起居册上都快写满你的名字了。” 虞殊在我颈间蹭了蹭,“不够,以后都要写满。” “那璃少御可要成后宫妖妃,前朝的心腹大患了。”我打趣道。 他倒是入戏得很快。 “那,圣上何时为了妖妃夜夜笙歌不早朝?” 【作者有话说】 开始走榜啦,随榜更,明天还是两千~ 2024.1.5修
第16章 情关难过草木香 我清了清嗓子,假正经道,“孤是明君。” “明君难敌祸水,”虞殊微凉的指节触上了我的下颌,语中带笑,“世人难过情关。” 巧了,情关难过,这是我从前最嗤之以鼻的话。 现在嘛…… 就不好说了。 “圣上睡了?” 他等不到下文,就在我耳边吹气作乱。 我伸手捂住耳朵,“要睡了,别闹。” “圣上还没给殊一句准话呢,”虞殊搂在我腰际的手上移,“明日,圣上还宿在清平殿吗?” “宿,”我抓着他的手扯开了些,这人往哪摸呢,“快睡。” 虞殊“嗯”了一声,高挺的鼻尖抵在我领边,手也规规矩矩地挪好了位置,不再说话了。 在他平稳的呼吸中,我坠入了黑甜梦境。 梦里都是清雅的草木香气。 …… “陈侍郎已到了婺城,在康王殿下的援助下支起了布施摊,为受灾百姓施粥。” 御书房内,绣衣副首陆听在向我汇报最近的消息。 绣衣传信有他们独有的方式,可以不用飞鸽,故而就算天气不好,我能迅速知晓千里之外的情况。 “婺城的形势怎么样,雪可停了?”我问他。 陆听摇头,“禀圣上,婺城雪势不减,房屋倒塌与被掩埋的情况仍在持续加重,如今,能转移的百姓,包括县官府,都已由康王殿下的侍卫组织着,在往周边城区去了。” 我蹙眉,婺城数百年来都没有下过这样大的雪了,不像京城往北那一片对积雪的处理有经验,除了转移也没别的办法。 但此绝非长久之计。 “观星殿怎么说?” 陆听道,“近日夜里京城一直在落雪,星官看不清天象,只能根据几天前探查到的进行推测,说,婺城的情况恐不容乐观。” “派人去北边,将凛城的李县官请来,让他带人一同去帮忙。” “是。” 谈完正事,我看着陆听,有些疑惑地问,“闵言今日去了何处,怎么换你来汇报了?” 陆听素来是负责收集归整信息的,做好幕后工作就行。他和闵言的名字就代表了他俩的分工:一个听,一个说。 “闵大人去查罗旭时,跟着他入了花楼,乔装混入后却发现忘带了银子,被逐了出来,只好蹲外头听了半宿墙角,”陆听性子活跃,没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一下,“这天寒地冻的,就算武功了得也扛不住冷风吹啊,这会正直挺挺躺着发烧呢。” “太医瞧过了?” “瞧过了,”陆听道,“圣上放心,没什么大事,灌了两碗药已经好很多了。” 我颔首,“叫他好好休息,剩下的事,叫底下的人去接手便是。” “臣替闵大人谢过圣上。” 陆听出去了,我拿过堆得高高的折子开始批阅。 昨日虽然休沐,但积攒下来等着我过目的事情依旧不少。 我将它们仔仔细细地翻看过去,朱笔起落间,我察觉到了些许异样。 入冬下雪乃是常事,但连四季如春的南方都开始落大雪,且连着几天断断续续地下个不停,这就很怪异了。 我将有关雪情的折子都放到了一处,准备等闲下来时,将相爷喊来问问。 “圣上,”小单子碎步跑了过来,“丽妃娘娘求见。”
93 首页 上一页 10 11 12 13 14 15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