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凄凉,又让人憎恨的人生啊。” “唉,这悲怆,又让人痛苦的爱情啊。” “某些人要是在不开窍,等哪天人走茶凉,心灰意冷,再也回不到当初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你的时候就知道后悔,就知道当时那个不冷不热的自己到底是有多蠢喽。” “......” 魏呈延就像是在感慨这该死的爱情,又像是在苦口婆心的劝诫人要在诚实一点。 毕竟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那么浅,都只是靠一根红线来维持。 两个人要想长久,那就必须做到彼此心意相通,一起往同一个方向用力才有可能真的走到最后。 柳渊喜欢萧衍之是显而易见的事,所以他的爱是不需要被隐藏的,热烈而又具有勃勃生机。 但萧衍之不同。 或许是人的生活环境不同,也有可能是因为从小接触到事物就不同,萧衍之他习惯了隐忍,也习惯了把所有的喜和泪都隐藏在一副名为冷血无情的面具之下。 所以萧衍之的爱是隐忍的,是小心翼翼的,是冷静但又不失热情,是克制但又不缺涌现的别扭。 丰谷县的半山腰,从凉亭往下望去全是一片葱茏。 千亩良田都已经被挖凿,土质松软,小小的,嫩绿的秧苗也已经迎风而立,是一片如绿色海洋的广阔。 柳渊就那样安静的,目光呆滞的靠在木栏上,任风抚摸着他的脸庞,一动也不动的看着山下的葱茏,思绪也开始纷飞。 他在想是他又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王爷看起来就像是在生他的气一样? 他原本还想和王爷说蛊虫的事,想让王爷不要担心,先好好的把这次的秋耕完成,免得让皇上抓到把柄以此来问罪。 可王爷看起来很不高兴,而且每当他说话的时候王爷都会闭上眼睛假装休息,所以他根本就找不到机会。 而且......而且这一路上他们连一句话,甚至就连最简单的一句问候都没有...... 柳渊有点心塞,又很伤心。 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王爷消气,而且这一路上他又一直在跟娜刹迦普及他们中原的礼数,所以与王爷的相处时间就更少了...... “啊,好烦啊......” 忽然,柳渊整个人都挂在了木栏上,然后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他是真的,真的好想王爷啊。 虽然这一路最不缺的就是见面,但光看不说却更让人伤心。 他想王爷那慵懒随性的嗓音了。 他想王爷那温柔如山间清风的抚摸了。 他想王爷那勾人心弦的目光,想王爷那强势又不缺在意的关心了...... “唉,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 柳渊又叹了口气,情不自禁的,仿佛都忘了他身后还有人。 而鬼医就在身后拽着娜刹迦,打死不让人过去,还很严肃的冲人摇了摇头。 你这臭小子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不知道这是老子徒弟的夫人吗?你一天天的逮着人不放到底是想干嘛呢? “......” 被人强势的拦了下来,娜刹迦有些疑惑的朝人眨了眨眼睛,然后歪头好奇。 我是做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不让我去找柳渊? “......” 鬼医见状心一塞,要不是担心柳渊会发现他们,他非得掰开这小子的脑袋来看看,那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你,跟我过来,不要说话,偷偷的。” 鬼医敲了敲娜刹迦的脑袋,然后在人十分恼怒和不赞同的目光中拽着人的手腕悄声道。 两个人就像是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就差踮着脚走路了。 等出了凉亭,鬼医这才松开了娜刹迦的手腕,然后让人就站在原地不要动。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拦着你,不让你去找柳渊吗?” 鬼医靠在一颗树上,目光晦暗的看着娜刹迦。 娜刹迦闻言歪头:“是因为萧衍之吗?” 鬼医挑眉:“你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非赶着往柳渊面前凑呢?” 娜刹迦轻笑:“因为这很有趣啊,而且我还在向柳渊请教你们中原人的礼仪呢。” “......”鬼医非常无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人解释。 毕竟这家伙出生苗域,待人处事都与我们不同。 或许在我们眼中很奇怪的事,但在他眼里就很正常。 “那个,或许你也知道柳渊和萧衍之已经成婚了吧?” 思来想去后,鬼医打算从另一方面开始入手。 他抬起两只手,然后当着娜刹迦的面十指紧扣,“就像是这样,他们已经拜过堂,成过亲,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这中间还不忘冲人挑挑眉,询问道。 “你应该知道夫妻是什么意思吧?” “就像是你的父母一样,彼此相爱,彼此尊重,然后就有了你,然后就......就......” 越往下就越难编,鬼医磕磕绊绊的,想破了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又不知道他说到哪儿了,于是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撂下一句:“总之他们就是这样的关系,除开不能生孩子以外,就跟你父母没区别。” “所以你可长点心吧,别动不动就朝柳渊身边凑,要萧衍之哪天真动气,想找你聊聊了,我和魏呈延可帮不了你,你就只能自己自求多福。” 鬼医说完就把手横放在下颚,然后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原本想警告警告娜刹迦,萧衍之他的脾气就和耐心成正比,都很不好,所以真的不要去挑战他的底线。 可谁知道这小子......真他妈的脑子有病。 他居然还问:“但我又不喜欢柳渊。”而且语气还很疑惑,目光更是天真的,就像是位刚涉世不深的傻小子一样。 “我只是把他当朋友,难道朋友之间也不能说话,也不能玩,也不能接触了吗?” “......” 鬼医想走,想永远的离开这里。 ‘砰!’ “他妈的,我这都造了些什么孽啊!?” 鬼医气得一掌直接砸在了树上, 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娜刹迦牙呲目裂,就像是在自暴自弃一般,都快要被人逼发疯了。 他当时为什么不抓萧衍之,要抓这臭小子的? 苍天啊!大地啊! 想我鬼医以前也是这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怎么就被那老头,萧霆看中,被逼来这萧王府,给人当了死士不说,竟还让他遇上了这几位天杀的祖宗! “那个,难道是我又说错话了吗?” 娜刹迦眼瞅着鬼医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失控,于是斟酌的开口,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你说呢!”可谁知道鬼医闻言立马大吼了一声。 他一把扯过娜刹迦的衣服,然后把人困在臂弯,一边敲着他的头,还一边在他耳边大吼道。 “老子都跟你说了他们是夫妻,是夫妻!你他妈就不能用你的破脑袋好好想想这里面的关系吗?” “还敢跟老子说这好有趣,你好好奇哦?我看你就是作死,作死!难道就没有看到萧衍之他已经在努力压制凑你的冲动了吗?” 鬼医连气都不带一句喘的,妙语连珠的就把人一顿痛斥。 “鬼......鬼医......你先放开我,快喘不过气啦!” 娜刹迦用力的拍打着鬼医的手腕,一张小脸也涨的通红,想让人快把他松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以后一定注意,一定注意行了吗?” “臭小子,你当真懂了?”鬼医闻言立马把娜刹迦翻了个面,然后吹胡子瞪眼的就望向了那双幽蓝深邃的瞳眸。 “跟老子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了?” “那,那你先把我松开啊!我真的快要喘不过气了!” 娜刹迦瞪着眼睛看向鬼医,用力的拍了拍人的胳膊,然后又指了指他的脖子,表示他这样是真的难受,真的快要窒息了! “哼,那你这样也是活该!” 鬼医见状连忙松手,可嘴上也不饶人。 “要不是看你不是中原人,对这些礼数都似懂非懂的,我非得把你狠狠揍一顿,然后再赏你一瓶穿肠散,免得见了心烦!”
第125章 “你们这是做什么?” “哎呦,你们居然打起来了?” 就在下一秒,好巧不巧的,刚到这里的魏呈延和刚走出来的柳渊几乎是同时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娜刹迦一见柳渊连忙走到了他身前,似乎都忘了他刚才是怎么跟鬼医说的,“他知道了,一定会注意的。” “......”鬼医也一直盯着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又一次躲到了柳渊身后,额角青筋跳动,嘴角也忍不住微微抽搐。 所以他刚才怎么这么轻易就把他放了? 所以他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你在干什么啊?想杀他?” 魏呈延看了眼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的两人,然后撞了撞鬼医的肩膀,低声询问。 鬼医闻言抬眸,东看看又不知不觉的凑到了一起的柳渊和娜刹迦,西看看身边的魏呈延和还没有过来的萧衍之,然后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倒是想杀他,但某些人肯定不会同意。” “哎,这怎么可能呢?”魏呈延一听连忙否认,还很小心的揽过了鬼医的肩膀,悄声道:“其实不瞒你说,我也看他很不爽,早就想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聊聊了。” “要不,我们哪天一起?一起教教他我们中原人到底是有多么的情同手足?” “就你?”鬼医闻言嗤笑了一声,然后拍了他肩上的手,“我劝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这里的人对比萧衍之而言,似乎更看不惯有你的存在。” 鬼医话音刚落,一直在后面慢悠悠的萧衍之也总算出现了。 他听到鬼医说这里的人似乎更讨厌魏呈延时突然挑眉,心想他们不在凉亭,一个个的都跑出来干嘛。 看风景吗?还是说真的想打一场? 其实娜刹迦和柳渊也没说什么,只是娜刹迦很好奇,都顾不上鬼医想杀人的目光,和他被勒红的脖子,三步化作一步,飞一般的就跑到了柳渊身后。 他用手指戳了戳柳渊的后背,让人就这样别动,也别转过来,然后问了一句:“你与萧衍之成婚了,我是不是就不能再来找你玩了?” “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叫,有夫之妇吗?” “鬼医刚才也跟我说,朋友妻不可欺,可我又没有欺负你,只是想让你教教我中原的礼仪,而且我们不是朋友吗?所以他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柳渊本想看看他的脖子,但谁知道娜刹迦竟语出惊人。 连续的几个问题都是那么的直接,又大胆,把柳渊都问懵了,就那样一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脸上的神色更是不明。 这......这都是些什么啊? “你......你这些别听鬼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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