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急得不行:“大人,您说句话呀!咱们不能干等着啊!您再不下令来不及了!” “还销什么销!”孟元里一拍桌子,哗啦一声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挥到了地上。 “臭娘们耍我!一念之差,得罪了韩宁,也就得罪了韩家,销不销破账还有什么要紧!” 黄兴嗨呀叹了一大口气道:“大人未免也太心急了,逮个机会下点药,生米煮成熟饭,或是当时就别管那么多只直接强上。 失了贞洁她有苦也不敢说啊,既然已经暴露,已经动手了,怎么能只因为她三言两语就罢休啊。” 孟元里起身冲过来照着黄兴的肚子来了一脚。 “有屁不早放!这会儿充什么诸葛!老子能不知道?娘的!” 黄兴揉着肚子低下头:“是是,都怪下官没有早替大人筹谋,大人若气得慌,打下官几板子解气,下官没有怨言,但咱们得先解决眼下的困境啊,现在可如何是好啊大人?” “韩老大人虽已不在庙堂但在朝中可还是举足轻重,韩将军主动请缨驻守边关,忠心可鉴,陛下几次赞言。 两个儿子更不用说,那韩宁年少题名金榜,刚近而立之年便已任吏部侍郎之职,韩让身为内卫统领,是最受陛下信任的人。” 黄兴说着更是焦头烂额:“韩家历经几朝仍是如日中天,这下子得罪韩家等于自断青云路啊。” “别叨叨叨不停!把你那张破嘴闭起来!老子还不知道得罪韩家的下场?” “是是。”黄兴说着是,却着急还是难以噤声,“大人,您快想个法子吧。” 孟元里蹭蹭蹭在屋里面来回地走,眉头越来越紧,双手握成拳头上下敲个不停。 突然他停下脚步,终是破除犹豫做出了没有办法的决定,穷途末路者只能放手一搏。 “杀了韩宁和韩让。” “什么!”黄兴震惊后赶紧捂住嘴,走到门口往院里看了一圈将门关紧。 “大人您是在开玩笑吧?”黄兴走到孟元里身边,“杀朝廷命官,那被发现可是死罪啊。” “咱们干的事被发现就不是死罪了?就算躲好了,老子得罪韩家,以后能好过到哪儿去?” 孟元里咬牙心一横,下定了决心:“现在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杀了韩宁和韩让,把那两张嘴封死,让他们永永远远回不到都城。” “可是...这太冒险了。”黄兴还算有点儿理智,“大人,那韩让身为内卫统领,贴身保护陛下的人,武功一定是顶好的,咱们怎么杀得了他呀。” 孟元里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命和荣华富贵他一个都不能舍。 “雇杀手,越多越好,一定要选武功高强的,再把平时给咱们运货护镖的镖师叫上,自己人也上。” 孟元里歪歪嘴:“好虎不敌群狼,韩宁不过是个文官,只要杀了韩让,大事就可成。” 他慢慢露出奸诈的笑,好像已经看到两颗人头摆在自己面前。 “杀了他们,既能藏住咱们的事,又能不与韩家为敌,还有....韩夫人也就到手了,一举三得,到时候老子定要好好折磨折磨那小娘们,让她知道敢骗老子下场。” 黄兴细细考量觉得也没其他法子,蠢蠢欲动的同时也还有担忧的事。 “但是大人,连死两个大官在雍州,朝廷不会怪罪?痛失爱子和孙儿,韩将军和韩老大人难道不会起疑?” “怪罪如何?起疑又如何?” 孟元里已是铁了心,一不做二不休。 “就说他们去查探灾情严重程度,被暴乱的山贼给劫杀了,反正灾情一起匪患猖獗,没人会怀疑到我们什么,顶多落个失职,罚罚俸禄而已。” 孟元里攥紧拳头发狠道:“什么世家公子都城高官,就算是皇子,挡老子的路,老子也不能放他们回去,必要我活他们死,怪就怪他们命不好。” “是,大人说得是,大人高明,下官这就去办。” 黄兴彻底放下心行礼退出去召集人手。 今日的雍州城,有人贼胆横生,立誓要杀人灭口保全富贵。 有人运筹帷幄了然于胸,只当蝼蚁跳脚不痛不痒,便等狗急跳墙看好戏一场。 长街的另一侧,客栈中。 烛火照在床榻边散落的衣物上,述说着一场缱绻。 裴谞慢慢挪动身体,支撑起脑袋侧躺望着身边的人,嘴角不经意渐渐扬起笑,自己都不曾发觉。 指尖抬起凑到红得有些发肿的唇边,刚一触碰,唇瓣的主人就微蹙起了眉心。 可裴谞不想着收敛,反而得寸进尺去戳对方的脸颊,虽说躲开了下但因疲累仍睡着没有醒。 指尖在脸颊上慢慢摩擦,很快脸颊也被染上了淡淡的红,将那人衬得倒添了可爱。 裴谞觉得有趣更加肆无忌惮,拨动颜煜的睫毛,长睫滑过指腹,有些痒痒的。 趁着对方未睡醒,他继续轻抚红如染血的嘴唇,唇瓣在随着指尖走过的方向微动,看得人心中莫名发烫。 裴谞不明白是为什么,只像是有什么魔力,想让他吻上去,他向来随心,就也真的吻了过去,本欲浅尝辄止却不料在不知不觉间已越陷越深。 睡梦中,颜煜忽然觉得有些难受,嘴唇烫烫的痒痒的,他舔了一下却感受到不属于他的气息,无形间让那处柔软得到准允,迫不及待地长驱直入。 颜煜睁开眼睛,眼前是裴谞微微颤动的睫毛,他抬手推了推对方的肩膀,见他睡醒,裴谞结束了单方面的吻。 “重光哥哥,我睡着了。” “嗯。” “我很困很累,想休息。” “朕知道。” 知道还这样?颜煜无语又很气愤,他都睡着了,居然被亲醒,裴谞是有什么毛病? “那我...睡了。” 刚被折腾完,他真的很困,只要一闭眼睛就能睡着,只不过裴谞并不打算给他闭眼睛的机会。 手掌从衣摆肆无忌惮地探进去,颜煜的脸颊瞬间染上潮红。 “重光哥哥?你..” “等会儿再睡。” 裴谞贴近他,他扶住裴谞的肩想把人推开,身上却因衣摆中的手用不上一丝力气。 “重光哥哥,我真的困了..” “朕知道,再等一会儿,一定让你睡。” 急迫的吻堵住他哀怨的话,氧气很快被发麻的纠缠掠夺干净,勾人神志的吻结束,颜煜已是呼吸难捱。 他想骂些脏话,却因没学过难以开口。 一会儿,一会儿,裴谞何时有过一会儿的时候。 他现在无比期望的是自己死的那天能是体体面面的,而不是衣衫不整死在仇人的床上。 厌恶和怨恨充斥在心中脑中,颜煜难以控制地紧皱起眉头。 而这些心思,此刻的裴谞并不知道,他抱紧颜煜的腰,头埋在细腻的颈间,淡淡的药草香让人心猿意马。 隔着两层衣服颜煜都能感受到那份急不可耐的热度,湿热的吻游走在肩颈,身上的衣服被很快解开,随后每一寸肌肤都被细心照顾到。 突然他被猛地抱起,那份炙热将他烫得浑身一颤,四肢更加无力,只能抓着对方的衣服任由摆布,颜煜环住对方的脖子,除了呼吸根本不敢乱动。 身前的男人根本不容他拒绝,肆意将他拽入地狱又托上云端。 颤抖的身体带动指尖在男人的肩背划出几道痕迹,已经过一遭的病弱身体让颜煜难以再发出声音,只能老实地承受。 恨,恨此身无反抗之力,恨此心软弱不坚。 但...这是他的选择。 他要让裴谞离不开他,显然裴谞就是离不开他。 “重光哥哥...” 一声重光哥哥让男人的理智更加散去。 拇指顺着他的脸颊下滑到脖子,轻轻摩擦着锁骨。 唇瓣因为亲吻而愈发柔软,最后化为一潭盛满海棠的池水晕染在泛红的美目中。 帷幔精致的花纹烛光映照下,落在美人如玉的身体上,形成一幅美艳绝伦的画卷。 轻柔的吻追随着轻晃摆动的花影,将百花赋予新的生机,而承载花影之人远比这世间任何一朵花瓣艳丽。 帷幔随着床架摆动,坠子碰撞出清脆的叮当声,烛火昏暗下,已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缱绻旖旎。 无可磨灭的情欲伴随着两道思绪飘远,水波一荡一晃,心底的寒被美人的热度融散。 船行巫山,将万千思绪扯入微波细浪,无可转圜。 直叫人沉沦其中,枉断柔肠。 不知过去多久,颜煜彻底泄去力气瘫倒在裴谞怀里。 “阿煜?” “阿煜?” 颜煜勉强睁开眼睛浅浅应了一声。 “睡吧。” 疲累得好像灵魂被抽走,颜煜再也回答不了一声,闭上眼睛便沉沉睡去。
第七十一章 刺杀皇帝 入夜。 雍州城客栈。 陈任拦在楼梯口,孟元里猛往上冲说什么都要见到裴谞和韩让。 “下官有要紧事求见韩侍郎!韩统领!求二位大人见下官一面!” “别喊了。”陈任脑子嗡嗡响,丝毫不让,“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都快四更天了,我家大人早都熄灯歇息了。” 陈任把孟元里推下楼梯道:“孟大人快请回吧,有什么事明儿早上再说。” “本官这是急事!韩大人!下官求见韩大人!” 卧房内,颜煜睁开困倦的眼睛轻轻推了下裴谞。 “重光哥哥,你听清楼下在吵什么了吗?” “是孟元里的声音。”裴谞勉强忍着怒意,翻了个身抱紧颜煜,“不必管他。” “下官有要事求见韩大人!” 楼上一扇房门推开,韩让穿好衣服走出来。 刚守完上半夜,陈任来换,回屋睡了不至一刻,便又被吵醒,此刻心情烦得难以言说,尤其怕裴谞怪罪吵闹。 韩让扶了把栏杆直接从楼上翻下来稳稳落在孟元里身边,孟元里微瞪眼睛,心里生出些忐忑不安,但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下官也是没办法啊,韩统领,顾长明自尽了!” “什么?”韩让惊讶得困意全无,“怎么可能?” 孟元里拍了下大腿愁容满面:“真真的呀!哎呀!刚来人禀报的,他罪状的折子都递都城去了,这下人没了,可怎么交差啊哎呀!” “你小点儿声。”韩让回头看向楼上,“别吵醒韩侍郎,本官先跟你去看看。” “是是是。”孟元里偷偷笑了下,也好,先把韩让引走杀了,剩下韩宁和随从就无惧了,到时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轻松。 突然,最中心的房门打开。 裴谞披着外袍从屋里走出来,慢慢将外袍穿好系好腰带。 “你说顾长明死了?” “是啊!”孟元里故作愁闷,“下官急着来报,还望大人能出个主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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