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宴笙已经开始后悔选在这里送萧弄小人图册了,船舱里很狭窄,他后悔都没地跑去。 他被按在萧弄身下,感受着头顶的人炽烈的目光,眼睫一颤一颤的,不敢看自己画的图:“……我学的。” 萧弄想起来了,前几日那个叫云成的去买了幅避火图,展戎报上来,还被他削了一顿。 其实本该猜到的。 可是钟宴笙看上去干净乖巧又无害的,脸皮还薄,逗弄两句就要脸红,谁能想到他胆子这么大。 萧弄将他拽进怀里,坐在自己大腿上搂紧,图册就放在钟宴笙腿上,哄他:“迢迢,睁开眼。” 钟宴笙一睁眼,看到眼前图册上纠缠的俩人,吓得又立刻闭上眼,就在这时,他的腿被萧弄的膝盖分开抵上来,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 水波荡漾,小船摇摇晃晃,钟宴笙浑身一抖,眼珠有些湿润了,被逼得睁开眼看他。 萧弄观赏完这一篇,捉着钟宴笙细长的手,嗅着他指尖沾染的点点芬芳:“翻一下页。” 钟宴笙的耳垂已经红透了,在他的狼似的目光下,手指发着抖翻了下一页。 “乖乖,我看不懂。” 萧弄衔着他薄薄的耳垂,压抑了几日的骨子里的侵占欲逐渐透露出来,眼睛不知何时已经是深浓的墨色了,吐息滚热,嗓音低沉郁丽:“这是什么动作,怎么画的?” 好像真的看不懂,需要钟宴笙给他讲解一下般。 钟宴笙的脸颊越来越烫,结结巴巴的:“你……你明明就看得懂。” “冤枉。”萧弄带着他的手,慢慢又翻了一页,“我真的看不懂,告诉我,画的这是谁和谁?” 钟宴笙被迫看着图上纠缠的图画。 他画工好,便愈发显得香艳淋漓,漂亮的小人坐在上面,蓝眼睛的英俊小人在下面,一眼就看得出是谁和谁……萧弄就是故意的。 他张口想说话,下一刻声音就变了调,差点叫出声。 腰带不知何时已经散开了,萧弄解腰带的速度好像又变快了。 他学着图上的模样,将手递上来,捻着揉着。 修养了好几日才恢复原本颜色的地方,又变红了。 萧弄像只恶狗,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久违地舔过后颈细嫩的肌肤,兴奋得微微发抖,嗅着他的味道,厮磨在他耳畔:“本王愚钝,迢迢不教我,我就只能看着图学习了。” 钟宴笙整个人被圈在他怀里,清晰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渴望,只能含泪颤颤开口,忍着羞意,教他:“先……先放开我,把我放到床上……” 萧弄果然是个好学又听话的学生,将他按到船舱柔软的小榻上,像叼着珍爱自己猎物的凶兽,凶狠又轻柔地吻着他的眼皮,喑哑的语气带着某种诱惑:“然后呢?” 钟宴笙没想到他真的需要自己一步步来教,也没想到自己真的要要指挥萧弄怎么睡自己,脖子已经红透了,声若蚊呐:“床下面有玫瑰油……用这个来……” “嗯?”萧弄剥开这只防守薄弱的小笋,露出嫩白的内里,眼神充斥着侵略性,“用这个做什么?乖乖,说出来。” “……抹进去。” 钟宴笙有种熏然的飘飘感,头脑发昏着,要说不出话了。 明明是他在教萧弄,可是、可是好像又不是那么回事。 萧弄厚颜无耻,还在问他:“怎么抹迢迢?我不懂。” 衣裳已经落了一地,几乎把他剥干净了的人说自己不懂。 钟宴笙羞耻到了极致,生气地爬起来想走:“我、我回去了!” 都到这个份上了,萧弄怎么可能放他回去。 他抬手一按,轻易将钟宴笙按了回去,撬开钟宴笙的唇瓣,肆无忌惮地舔吻着那张柔软的唇,昏暗的灯光中俊美如同鬼魅:“迢迢最喜欢哪一张图,我们就用哪张图好不好?” 小船晃得很厉害,钟宴笙有种在水中飘荡的恐慌感,下意识搂紧了他的脖子,眸子彻底湿了,意识到萧弄就是故意欺负自己,哽咽了一下:“……不要。” “要的。”萧弄将图册缓缓在他面前翻着,拔开玫瑰油,语气很轻柔,却恶劣十足,“迢迢不选自己喜欢的,那本王就选自己喜欢的了。” 钟宴笙立刻仓促地选了一张图。 萧弄满意地将那本图册放在枕边:“迢迢,哪里都画得很好。” 钟宴笙不想要他这种夸奖。 萧弄缓缓道:“不过得指正一点。” 钟宴笙泪蒙蒙地看着他,红红的唇瓣半张着,诱惑人亲上去般。 “本王比你图上画的大很多。” 钟宴笙傻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翻身就想跑:“我、我不要,哥哥、呜,我还没学好,改天再……” “没事。”萧弄微笑着把他摁回来,“我学会了。” 小船好像晃得更厉害了。 玫瑰油的香气混杂着幽微的兰香,在狭窄的船舱中弥漫开来,混杂着一抹清苦的冷淡气息,交织相撞。 钟宴笙眼底湿漉漉的,分不清是眼里的水更多还是哪里,但他感觉他快被萧弄熬干了。 他混混沌沌的,无知无觉搂住萧弄的脖子,声音发抖:“船、船要翻了……” “乖乖。”萧弄温柔地解释,“不是船要翻了。” 是他快翻过去了。 哪怕心底极度的侵占欲叫嚣着,要立刻将这个香甜的猎物侵吞入腹,揉入骨血,萧弄始终足够的温柔,足够的耐心。 萧弄的手指果然很长。 可是还是很疼。 钟宴笙逃不开,也无处可逃,抽噎着踢他一脚:“坏狗……” 他娇娇气气的,需要人捧在手心疼,不耐亲也不耐撞,疼了就要踢人,累了又要骂人。 偏偏还不清楚,那些不痛不痒的反抗,反而愈发激发人心底的作恶欲。 “迢迢。”萧弄拂开他汗湿的发,露出雪白的肌肤,眸底幽幽,“花灯上写的是什么?为什么要送画册给我?” 钟宴笙眸底含着薄薄的泪,指责他:“你明知故问。” 萧弄在他的惊呼声抱着他翻了个身,猝然之间的变化让钟宴笙整个人一软,没力气地趴在他怀里,耳边轰隆隆的,好半晌,才听到萧弄的声音:“迢迢,跟你说过了,哥哥是坏人。” 钟宴笙缓了好一会儿,瞳孔涣散,细长的手指发着抖,捂住他的嘴:“……不是。” 怎么能乖成这样。 垂涎已久的肉终于咬到了嘴里,但兴奋的感觉不灭反升,恶欲如潮,萧弄心底的怜惜多,肮脏不可见人的欲望更多,恨不得将他撞散拆吞入腹,揣在怀里带回漠北,以后谁也不让见,就谁也伤害不到他。 可是钟宴笙软软地落到他怀里,哽咽着问:“你那天说……没有人会不喜欢我,那你呢?” 怕钟宴笙会受冷,他身上还披着外袍,萧弄送他的那把匕首,就在袖兜之中,一伸手就能拿到。 萧弄将他按到怀里,亲昵地耳鬓厮磨:“迢迢,没有人可以带着武器离我这么近。” 钟宴笙湿润的眼睫睁开望着他,心跳很快,但他能感觉到萧弄的心跳也很快。 “只有你可以。” 萧弄带着他的手,握住了袖兜里精致的匕首:“本王都将自己的命交到你手上了,你说我喜不喜欢?” 钟宴笙愣愣地对着那双深蓝如海的眸子,突然之间,脸上越来越红,有了勇气。 萧弄喜欢他,那、那一定会原谅他的。 钟宴笙柔软湿润的脑袋蹭到他颈窝,小小声说:“哥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你不要生气。” “嗯?”萧弄从未有如此耐心过,“什么?” “你还记得卫绫吧?” 在床上提到别人,萧弄的语气明显多了一丝不爽,不过语气还是低柔的:“记得。” “那日在山寨里,他认出了我身份。”钟宴笙紧张又羞怯,偷偷看他,“我知道了我父母是谁。” 萧弄的语气愈发低柔:“嗯?” 钟宴笙咽了咽唾沫:“你可能听过我爹娘的名字。” 萧弄能猜到钟宴笙身世不一般,那听过他父母名字也很正常。 钟宴笙道:“我爹是……先太子裴羲,娘亲是太子妃殷宜繁。” 萧弄的表情和动作突然一起滞住了。 钟宴笙看他没了反应,心就像这条飘摇在河水里的小船,晃荡不安,语速不由加快:“我、我在卫绫那里,也听说了我们婚约的事,我知道你很不喜欢我们的婚约,所以特地挑在你生辰这日告诉你,就听你的……” “哥哥,我们的婚约不作数啦!” 萧弄:“……” 长久的沉默之中,萧弄并未像钟宴笙猜想的那样露出如释重负的高兴笑容,那张昏暗中格外英俊的脸神色无比奇怪,脸色变幻得极为精彩,青红交加,忽黑忽白。 简直就是定王殿下自掌权以来,最喜怒形于色的一次。 看得钟宴笙惴惴不安的,潜意识察觉到危险,不由自主往床边爬。 就在他磨磨蹭蹭的,脚快踩上地了,突然腰上一紧,被狠狠地拽了回去。 萧弄绷着脸,终于冷冷吐出了一句话:“谁说的不作数?我怎么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几千个读者都听到的!(大声比比)
第七十一章 钟宴笙没想到他否认得如此断然, 简直要怀疑从前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坏掉了,呆呆道:“你、你说的呀,最近一次, 就是在宝庆府的庆功……唔!” 唇上一热, 萧弄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打断剩下的话,凶狠地亲上来。 他突然发疯, 钟宴笙的力气哪能抵挡得住他发疯,小船上的矮榻软和却窄窄的,他想往床边缩都缩不了。 萧弄亲人实在太凶, 恨不得把他吃下去似的, 之前的温柔荡然无存, 流露出了俊美皮囊下充满侵略性与贪婪的底色, 钟宴笙可怜巴巴的,在他的攻势之下毫无招架能力,从下颌到舌根都在发酸, 只能无意识地配合着,被吻得七荤八素的,几乎快呼吸不过来。 好不容易被松开了, 他艰难地喘了口气,嗓音软绵绵的, 带着委屈的指责:“你说不作数的……” 萧弄剥开他最后一层笋壳:“听不懂。” 又装听不懂! 钟宴笙脑子里已经一团浆糊,坚持不懈:“你就是说了, 不作数。” 萧弄磨了磨牙, 背光里看不清表情, 鼻尖与他相蹭着, 语气状似冷酷:“作数。” “……不作数。” “作数。” 萧弄说完, 再次堵住他的唇,眼底燃着幽焰,不知道是警告还是威胁:“迢迢,你好像还有力气说话。” 钟宴笙立刻识趣地闭上嘴。 可是已经晚了。 他渐渐地丧失了思考和生气的力气。 明月高悬,夜风幽咽,小船随着水波与周遭的河灯,缓缓飘荡着,水声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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