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筠双手抱胸,得意道:“你写你的,寄不寄不还得看我的?” 景伏城脸色微沉,道:“你想怎么样?” “嗯……”司马筠摸着自己的下巴,绕着景伏城转了两圈,故作思考道,“要不这样吧,未来的半个月,不,七天,你都得对我唯命是从,本公主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本公主让你往西你便不能往东,如何?” “痴心妄想。”景伏城一扯缰绳,转背便上了马,“走,我再去想别的法子。” “爱做不做!”司马筠也是一摊手,做了个鬼脸,扭头走了。 留下忘禅与即子箴两人面面相觑,随后也只得彼此之间对看苦笑一声。 忘禅不好去麻烦景伏城,即子箴更是没有筹码,这事儿只能先胎死腹中。 这地方偏僻,方圆数里都没有人烟,所以要查出点什么,还真是犹如大海捞针。几人只好先往回赶。 回去的速度倒要比来的速度快上一些,兴许是因为一心奔着目的地,几人太阳刚刚下山便到了。那匹马早就被人给带了回来,医治后便拴在了马厩里,忘禅第一时间就是去看那匹马。 马儿懒洋洋的躺在地上,尾巴不住地往地上甩着,倒是一幅很悠闲的模样。 忘禅这才放了心,喂给他一些稻草。旁边也伸出手一只手摸了摸马儿的头。 忘禅看向他:“你不去休息休息?” “不了。”景伏城收回手,道,“它看上去平静多了。” “嗯。”忘禅点点头,“估计下午那会儿是被我给吓着了,所以才发了疯似的往前跑。” “胆子真小。”景伏城点点那马儿的脑袋顶,问忘禅,“你接下来什么计划?” “还没想好。”忘禅倒是很想拜托景伏城帮自己一把,可一想到司马筠的那个条件,就连他都觉得丢脸,更何况是景伏城。 就算他求了,多半景伏城也不会答应,倒不如不要让他为难。 忘禅将话给吞了回去,说:“走一步看一步吧。” 景伏城眼神微闪,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不用帮我。”忘禅说,“总能想到法子解决的。”
第55章 直爽 第二日一大早,忘禅便听说景伏城已经出了门。 即子箴见他似有好奇,却不开口多问,便道:“天刚蒙蒙亮时就跟司马筠一起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 忘禅“哦”了一声:“兴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吧。” “那你呢?”即子箴问他,“今日什么安排?” “脑子有些乱,打算花些时间来理一下思绪。” 两人这边正谈着,突然听得一阵喧闹声,扭头一看,却是景伏城和那司马筠一同并肩从门外走了进来。 司马筠提着鞭子,眉飞色舞。景伏城则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面上满是不耐,但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纵然不耐烦,那司马筠说什么他却都只是听着,没有怼回去。 忘禅没想那么多,只觉得两人在一起的场景好生碍眼。 平心而论,若两人真成了夫妻,其实是非常般配的。司马筠虽然脾气骄横了些,但长得是真好看,杏眼尖脸,肤若凝脂,笑起来时嘴角还有两个酒窝,偏生了一双浅褐色的瞳仁,半眯眼时又纯又媚,难怪坊间都说她是敬国第一美人,倒也不虚此名了。 若两人相配,便是才子佳人,天生一对。 景伏城遥遥的看到忘禅,抬手似要招呼。忘禅收了视线,话也未多说一句,往屋里去了:“我早课未做,先去忙了。” “哎——”即子箴喊他一声,见他匆忙,便叹了口气,眉眼间闪过一丝愁闷。 “他干什么去了?” 景伏城和司马筠已经走近,即子箴这才看清楚景伏城手里头大包小包提的都是些什么——全是胭脂水粉一类女儿家用的东西。 这是去大采购了呀。 “做早课。”即子箴调侃道,“你们俩关系何时变得这么好了?” 司马筠得意的笑笑:“怎么,羡慕呀?” 景伏城拢着眉头,注意力却已不在此处了。他想起方才忘禅转身就走的模样,心里实在放心不下,顾不得跟人寒暄,忙将手里头的东西全都塞进了即子箴的手里,说:“我去看看。” 司马筠前一秒还在得意,下一秒脸上的笑容一僵,道:“哎你什么意思啊……我们俩说好了的!”可惜景伏城已经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即子箴耸耸肩,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搁,道:“那司马公主,您是自己提回去,还是?” 司马筠狠狠瞪他:“自己提就自己提,当谁没有点力气呢!”她说完弯腰去拿,不想这堆东西重量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一次性还真拿不完。 她硬着东西先用两只手提了一半起来,刚要站直,便觉手中一轻。 抬头对上即子箴的双眼。 对方颇显懒散的说道:“算了,我来吧。” 司马筠一顿,微微抿唇,然后撇开头,很小声的说道:“谢谢。” “什么?”即子箴没听清。 “没什么。”司马筠松了手,道,“我什么都没说!” 景伏城敲门半晌无人应答,又故技重施,不想忘禅也不在屋子里。 他揪了勤亦来问:“你师父呢?” “啊?”勤亦一脸茫然,“师父不是在里头做早课吗?方才我还看到了他。” 景伏城转头就跑,边跑边吩咐道:“去找即子箴,告诉他忘禅可能是被人带走了!” 勤亦先是茫然,紧接着迅速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即子箴和司马筠找到景伏城时,景伏城已经差不多将镇里都转了一遍,他就像个无头苍蝇,比谁都急,可就是找不到任何的线索,所有的理智全都因为忘禅突然的失踪而消失得一干二净。 司马筠很难理解:“他有可能只是出去逛逛呢?你就那么肯定他是被谁抓走了?” 即子箴端详他半晌,却问道:“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 “没有。”景伏城顿了顿,旋即有些烦躁道,“他从来不会不说一声就出去,他知道我们会担心。” 这是从前秦持玉与景伏城的约定。 有段时间他俩住一起,可景伏城有个特别不好的习惯,经常不说一声人就不在了。 如此三番五次的来,秦持玉也生了气。他不想每回都为对方提心吊胆一整日,结果对方不过是去京城里逛逛买些糕点回来,因此两人便约定以后倘若谁要单独行动,便一定要告知对方一声。 所以景伏城笃信忘禅不会就这么不说一声就走了。 来边关本就是冒险,那藏在身后的人若是担心他找出当年事情的真相,难免不会对他下手。 所以景伏城心中已是一片慌乱。 即子箴自然不信他,他认为景伏城的反应有些过激。人又不是一整夜都未回,白天没看到而已,哪那么吓人?除非景伏城知道点什么。 不过即子箴没继续问下去,只“哦”了一声。 其实忘禅还真是没出事。 他在将军府中待着心情不好,又做不下去早课,琢磨着干脆找了一家临东镇最大的茶馆听戏。想着这地方三教九流的人多,说不定能听出点什么线索来。 于是景伏城等人将临东镇几乎翻个底朝天的时候,忘禅不过是坐在茶馆里悠闲地喝着茶,听着说书先生将景伏城这几年的傲人事迹而已。 最先找到他的人还是司马筠。 司马筠看他如此悠闲,气得一口气将忘禅那杯茶夺过来,牛饮而尽。 “哎——那是我……”忘禅甚至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便见司马筠已经喝完,“砰”地一声又放回桌子上,“你若想喝,我再给你点一壶不就好了?” “你这人!”司马筠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出来怎么也不说声,你知道我们为了找你都急成什么样了吗?” 忘禅微微一愣:“找我?”这时忘禅才晓得自己一时兴起给大家惹了多大的麻烦。 “哎!急死我了。”司马筠坐下来,“这地方窄窄的,有什么好待的,待一整日你不觉得无聊啊?” 忘禅笑道:“听他的那些故事,倒很是有趣。” 没成想司马筠竟静下心来,听完了一整个故事,最后还发表评论道:“要我说,这女子就不该如此怯懦,若我是她,就脱了嫁衣同夫君一同上战场,将敌人杀个片甲不留!”她说完,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小金豆,扔给说声先生,说,“你那儿有没有女子保家卫国的故事,说来听听呗?” 司马筠不闹腾的时候,倒还挺直爽可爱的。忘禅心道。
第56章 赌 这说书先生库存丰富,还当真选了个女子保家卫国的故事讲起来,听得司马筠是眉飞色舞,激动万分,扭头就道:“我就想着有朝一日也可以上战场!可惜……父,我爹不允许。” 忘禅只得笑道:“您身份尊贵,自然不可能让您上战场。” 司马筠撇嘴道:“你也觉得女子不该上战场?” “自然不是。”忘禅摇摇头,说,“平日的教条不过是为了束缚女子,若真到了国破那一日,还分什么男女。有用便不论男女都有用,男子能上战场,女子当然也能上战场,何须等到绝境。” 司马筠双眼亮起来,自顾自地举杯轻碰了一下他的杯沿,道:“之前我觉得你文文弱弱的,看不起你,现在发现你这人倒是有点意思,难怪景伏城说什么也要帮你!” “帮什么?” 忘禅这话刚问出口,门口便匆忙跑进来了三个人。 说曹操曹操到,为首的便是景伏城。他神色慌张凝重,一个箭步冲上来,将忘禅一把拥入怀里,却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即子箴走近了,问道:“没事吧?” 忘禅苦笑道:“真没事。不过是闲得无聊了,出来听听说书,打发一下时间罢了。怎么你们一个二个的都觉得我出事了呢?” 景伏城听完这话,才松开了手。他收了视线,神色晦涩不清。 即子箴挤兑景伏城道:“这不是某人非要说你出事了么?我都说了,指不定出去买什么东西了!消失一两个时辰而已,又不是彻夜未归,担心得跟什么似的,真以为你是小孩子能走丢了。” 忘禅看一眼景伏城,没多问。 但他看出来景伏城神色不对劲了。 “听完了么?”景伏城的嗓子微哑,眼神看上去也有些颓丧,“听完了,就先跟我们回去吧。” 忘禅起身去给了茶钱。 五人好好地入了将军府,往屋内走,经过院子旁忘禅的房间,他刚要说话告别,景伏城突然一下踹开了门,捏着忘禅的手将他拽了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合上房门。 “哎你们干什么呢——”司马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道,“我怎么觉得景伏城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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