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浪玩意,中午才插的荷花,现在就开始蔫儿了,这到了晚上还让客人赏什么?” 宋风宁低头喝茶,听到动静时才抬头,只见一个长相有些尖酸的婆子挽着袖子叉着腰站在从容身边高声呵斥,手中的竹条先是戳了戳有一枝耷拉下去不太精神的荷花,而后不停的落在从容两条白腿之上。 白莲藕被抽出了横七竖八的粉红,看着像是磕了碰了一样,婆子抽打就只是为了让人疼,自然不会有富家子那样的闲情逸致去关心伤痕好不好看,不一会大腿上就被檩子盖了一层,两条腿在宋风宁眼中不停的哆嗦,倒是咬紧了嘴没出声音。 看样子也不似之前那般没规矩了…… 婆子又打了一会,大概是觉得太高了不顺手,走开然后搬了个凳子回来自己站上去,调了个趁手的位置,竹条虎虎生风的再次密集抽打起来,从容忍不住哇哇乱叫。 “浪叫什么?吵的人没法休息,是不是今天偷懒没用冰水洗你那烂穴?老娘的花都让你毁了!晚上要赏荷花的公子们恼了怎么办?你个浪货配得起?” “让你的烂穴热!让你烫死老娘的花!” 婆子一边骂一边打,从容先是叫痛然后求饶认错,“是我的错,那个水太凉,我灌了肚子疼,我错了,以后不敢了,饶了我啊,痛……求求您饶了我……” “花金贵还是你金贵?你也配称‘我’?规矩都白教你了是不是?” 宋风宁揉了揉额角,制止的话溜到嘴边,终归是没发出声音,只是隔着莲池背过身去,身后的谩骂声夹杂着竹条噼啪的抽打声,扰的宋风宁也没什么心情,便准备起身离去。 “你看看你这贱婢,还以为你是小少爷呢?把客人都吵走了,拿什么赔?还不开口求客人留下好好看你受教训?” “贱皮子,不听话,让你再吵!再浪叫就给你丢去街上!” 宋风宁刚迈出一条腿就被扣了一顶帽子,不论是婆子还是从容,在他心里都觉得很吵,吵的内心焦灼。 “贱婢……贱婢求公子留下……贱婢甘愿受罚……求公子恕罪……” 从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柔和,全然不似之前在高台之上那边张扬,也不似之前在戏台前那般蛮横,柔润的少年音猝不及防的戳软了宋风宁的心坎,他还是没说话,却默默的坐回了原处。 “谢公子,啊,贱婢知错了……” 抽打过了一会便停下了,婆子猛地抽出了从容身后插着的花茎,荷花杆子上带着细密的软刺,从容被这个动作弄得尖叫,要不是被绑着,险些就要摔下来,稳了身形后缓声开口请罪:“贱婢又吵到公子了,求公子饶恕……” 宋风宁不知情绪,若不是眼见得了,听任何人说他也不会相信这样卑微的用贱称的人是从容,不过月余的光景,人却是脱胎换骨一般…… 来之前他一直劝告自己: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闹了这么一场,宋风宁看看那被抽打紫红的臀肉,婆子手里的竹条正不停的抽打在少年的臀缝里,少年无声的大哭,半点吵闹也不敢再有,只是那边的地面好像有些反光,兴许是眼泪滴水成了湖。 “啊”,一声高喊把宋风宁的心思叫了回来,婆子手里的竹条竟然断成了两截,恼怒的丢在一边,用手在发紫的臀缝嫩肉拧了好几圈才愤恨的离去。 宋风宁的心终究是肉长的。 “哎”,宋风宁轻叩两下桌子招来了徐妈妈,“不是说宣娘让人照顾他了?” “当家的不许他接客,但在这不接客就没有银子,只能靠作工来养活自己,这样的人既不能给这儿赚来银子,还要靠着姑娘和哥哥弟弟们养着,自然是谁都能欺负一下,除非……”徐妈妈妩媚的睨了宋风宁一眼,言外之意明显的很。 除非,从容能背靠大树好乘凉…… 宋风宁看看还跪在花架上晾着屁股的少年,刚才的婆子拎着看上去沉甸甸的羊皮水囊回来,看样子是还没完全放过他。 “他打碎的瓶子多少银子?” “五十两”,徐妈妈恭敬的答道,福至心灵的追问一句,“公子可是要替他还上?” “五十两……” 往日丞相府,从容岂会被这区区五十两难为到这样的境地…… 宋风宁起身,掏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用茶盏压着,“拿去让才买先买一个回来用着,再晾他一天磨磨性子,别再叫人为个花儿打他,打伤了的花瓶也不好看,余下的买瓶伤药,留疤了以后也影响生意,万一哪天他开窍了呢。” 说罢,宋风宁翩然离去,来时的十八弯似乎都成了直路,竟是没一晃神的工夫就到了门口,门外高子荏靠在树影之中,见人出来,看了看存香阁的牌匾,又看看宋风宁,四目相对间淡然一笑,“夫君一路舟车劳顿,回家用饭吧。”
第24章 王侯家的府院和寻常人家的区别非得等到满园奇花异草争奇斗艳的时候才能一较高下,宋风宁迈进府门的时候又倒回去看了门口的匾额,看着那一片盛放的月季好似一片落入凡尘的彩云,零星还有几只蝴蝶飞舞。 正厅前的老杨树,宋风宁终于见到了它枝繁叶茂的时候,奇石假山没有了银装素裹,露出灰暗暗的原色,缠绕在上面的藤蔓红的绿的遮住,像是穿了一半的罗裙。 “侯爷和高公子回来了”,谢管家迎出来接了宋风宁手里的酒坛子,“侯爷一路还顺利?看着清减不少,可是又在暮凉山受累了?” “谢管家少来打趣本侯,刚在宫里父皇还说本侯壮实了,可能是边军的日子吃肉多,刚好回燕都多吃些菜蔬。” 宋风宁原地跟谢管家搭了几句话,却见高子荏撇下他默默的往羲园走,“子荏,你等我一会。” “嗯”,高子荏一路话都不多,基本上宋风宁问一句他答一句,后来没什么问得了,两人就沉默着并肩回府。宋风宁之前认识他的时候便是这个脾气,也就没多在意,这会倒是觉得有些反常——也太冷淡了,就好像自己回来他不高兴一样。 “算了,你先回去,在浴桶里备些凉水,我待会擦擦身子”,宋风宁身上确实热的很,高子荏听完微微颔首,转身朝着羲园的方向,不一会拐了弯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谢管家,子荏怎么了?” 谢管家颇有深意的看了宋风宁一眼,“侯爷当真不知?” “本侯应当知晓?” 大概是宋风宁茫然的表情太过真实,谢管家深思片刻,“侯爷回府之前可是去了存香阁?” “是啊”,宋风宁点头,他……高子荏不会是吃醋了吧? “是……啊?”谢管家十分夸张的重复了一遍宋风宁的话,末了还挑了高音,字里行间透露着对宋风宁如此理直气壮的回答表示的极度不解,“侯爷,您往常可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不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你们怎么知道我去了?” 宋风宁这才知道什么叫百口莫辩,转念一想,谢管家不知道从容在存香阁,高子荏是知道的……自己还没兴师问罪,怎么就被反将一军......不过又怎么解释去看从容的原由? “侯爷,今日您去存香阁的时候,负责采买的王素刚巧撞见的,妇人们之间嚼了几句舌根……说了些不好听的……” 谢管家说着,宋风宁的脸色就沉了下去,“说了什么?也说与本侯听听?” “这……话不中听,脏了侯爷的耳。” “说!”宋风宁一双剑眉几乎要拧在一起,厉声喝道。 “是”,谢管家面露难色,叹了口气,“说高公子原本就是卑贱之位翻身做了主子,说侯爷对他玩两天就厌弃了……还有些拿他异邦的长相说些个浑话的,说是那副模样看着就……”谢管家作难的抖了抖嘴,好似那话令人难以启齿一般,宋风宁看着他那个表情,也就懂了,按住话头让他不要再说。 “这些话从侯爷回暮凉山开始便有,高公子起初不常在府里,闲言碎语的也就没入耳。前阵子天气热起来的时候高公子得了伤风,卧床了几天,话不知道怎么就入了耳,之后可能也是郁结伤身,一个月里高公子就总待在羲园,连门都很少出了。” 宋风宁的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胸口的情绪汹涌,心尖好似被利刃戳透了一般,他的高子荏是暮凉山的鹰……如今被折断了翅膀关在羲园那样小的天地,身披着重枷上满刻着自己的名字......这样的日子,当真是高子荏情愿的么? 他好心疼,他的侯府委屈了心上人,他甚至闭上眼开始想象高子荏关起门独自舔伤的场景,恨不得将中伤高子荏的人拉出来碎尸万段。 “子荏没有卖身给本侯,他住在这里原本就是主子。谢管家,查清楚谁嚼了子荏的舌根,给我抽烂他的嘴,绑在门口的拴马石上谢罪”,宋风宁沉声咬牙一字一顿的说完,眼神好像能瞪出血来,夺了谢管家手里的酒便朝着羲园跑去。 高子荏正跪在床边理着被褥,肩膀突然一沉,宋风宁的呼吸便压了下来,“对不起子荏,下次我出门一定带上你,绝对不让你受委屈了。” “夫君……” “娘子可以叫为夫的名字”,宋风宁弯着腰凑在高子荏脸上嘬了两口,“娘子脸红了,像前院刚熟的桃儿,不过桃儿没有娘子这般甜。” “夫君的花言巧语越来越多了……这半年看起来战事也不吃紧”,高子荏嫌弃的去推开一身臭汗味的宋风宁,跟宣娘在一起久了,好像他也变得稍微胆子大了些,“夫君身上都是汗味,快去沐浴,不然不给碰了。” “哦?沐浴了就给碰?给怎么碰?碰哪里?”宋风宁不依不饶的搂着高子荏的腰把人拽起来,“这么嫌弃,小娘子跟为夫一起洗?” “什么?”高子荏的手拍在环住自己腰际的手掌上,双脚都腾了空,宋风宁嬉皮笑脸的声音赖在耳边,“唔,风宁……勒的好疼。” “半年不见,小娘子娇气了”,宋风宁把高子荏放在了屏风内侧,然后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该怎么伺候自己的夫君?规矩忘了?” “子荏不敢”,高子荏噘嘴小声嘟囔了一句,“子荏给夫君备了温水,虽然是夏天,但凉水终究是伤身子”,解下的衣带和外袍一起丢在一边,里衣顺势敞开露出令人垂涎的紧实小腹,宋风宁自己脱下丢在地上,看着高子荏那只伸到裤带上紧张发颤的手,目光含笑的捉住,然后一起拉开。 “都伺候过了,还这么羞?” 宋风宁仅仅是看一眼小娘子娇羞的模样,胯下之物便硬邦邦的站了起来,高子荏将他的亵裤拉下时被猝不及防的烫了手,硬物还调皮的甩动两次好像是招呼他一样,高子荏被羞的咬着嘴唇别过头不去看,只管跪下身子将宋风宁的鞋袜都脱去,抬头时却见那炽热的阳物几乎抵上了在他的眼角,蓦地羞红了脸跪在原处,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推了一下试图避开热源,小声讨饶:“夫君莫要再羞子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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