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锏武林极少有人用,方行有棱,短而无刃,与竹节一般,有几节锏,变化莫测,出锏无形。 这让广鹂闻名一时,巅峰时期,被迫顶罪千鸟罗花。 而广鹂还有一项独技,便是易容,由于他双锏闻名,让人忽视他的易容。 同样从少林出来,同样也会易容,他们相识是很有可能的。 易容长春内心防线崩塌,此刻宛如一滩烂泥,绝望死气。 西稹蹲下身来,扯住他头发,连同头皮扯在手心,被迫易容长春与他对视,“真名叫什么?” “广、鹤。” 被吓破胆的人,此刻精神都恍惚,他内心的秘密,也是不可触碰的阴影,被人挖掘,摆上明面,击溃他的精神,整个人都恍惚了。 西稹冷漠起身,未多看他一眼,推门而出,下楼,便迎上宋疏雨,宋疏雨问道,“可以了?” “嗯。”西稹冷漠道。 沉着冷静,又冷血无情,西稹此时状态,让人不敢轻易上前。 包括与他朝夕相处的百药子,担忧的触碰东方棠棣,小声道,“西稹,怎么了?” “昨晚他让我先回来,具体我也不清楚。”东方棠棣有些担忧。 百药子皱眉,心有余悸,“别失控,不好收场。” 东方棠棣安慰道,“别担心,他要失控,早失控了。” 正如东方棠棣所言,西稹极快调整情绪,冷气尽数收回,平缓道,“去溁洄山。” “少林?”东方棠棣恍惚。 “嗯。”西稹若有所思,淡淡道。
第二十章 童城出发,未抵达风梨山,前方便围绕不少人。 几人路过尸体,并未停留。 江旻心有余悸,“江湖经常这样死人?” 东方棠棣有些莫名,他为何询问他? 他很少在江湖行走,他都是在相宜寺,之后也是待在曼陀谷。 东方棠棣无奈回答他,“你需要习惯。” 江旻一颤,诚惶诚恐,“都没人管?” 西稹不急不慢道,“他昨日在童城杀害平常百姓,死有余辜。” 江枍榆参与话题,望一眼身后尸体惨状,身穿常服,其为寻常江湖人,为他们辩解道,“那些人是无辜的。” 闻言,西稹失笑,觉得江枍榆善心可爱,解释道,“他们都是僧人。” “你如何确定?”江枍榆反问。 西稹笑道,“昨日他用的是少林棍法。” 江枍榆反驳,“他武器是长枪。” 停顿片刻,江枍榆都以为西稹意识错误了。 西稹合上白扇,悠闲转动白扇,闲散道,“江枍榆,我身上武器是什么?” “软剑。”江枍榆脱口而出。 西稹撑开白扇,停下脚步,贴近,笑道,“江枍榆,我若用长枪杀人,你会联想到我吗?” 此言一出,江枍榆也不是愚钝之人,恍然道,“掩耳盗铃。” 西稹点头,“少林棍法,我还是略知一二。” 江枍榆有些好奇,“少林棍法,你也会?” 西稹浅笑,颇为得意,“江枍榆,你拜我为师,我能教你。” “……”江枍榆一阵无语,开口打击道,“你打得过我再说。” 这时,百药子多嘴,“别小看他,他会的可不少。” 东方棠棣也加入话题,搭上百药子肩,应和道,“他很厉害的。” 江枍榆没反驳,只是有些惋惜,“如果你没中毒,早名扬了。” 话音一落,西稹有些苦涩,勉强露出笑容,假若不关心,“些许吧。” 江枍榆意识他说错话,下意识偏头,偷偷关心西稹神情。 二人对上视线,西稹探扇浅笑,之前的话,他未放在心上,微微眯眼,贴近其身边,压低音量,暧昧道,“娘子,你在关心我?” 江枍榆躲开视线,傲娇嘀咕,“你想多了。” 西稹有些喜悦,牵过江枍榆手,有些恳求道,“我想牵会儿。” 凝视牵着的手,江枍榆凝思一阵,没甩开手,让西稹牵会儿,就当戳他痛处的赔罪。 江枍榆小声,有些别扭道,“牵一会儿。” 西稹欢喜,见好就收,“落山就松。” 闻言,江枍榆抬头,正午未过,有些郁闷无奈。 东方棠棣目睹后,揽肩的手,更加紧紧,贴近百药子耳边,“他们又牵手了,上次的赌约,没忘吧?” 百药子老脸一红,都过来气血方刚年龄,居然还会心跳加速,被小孩逗得面红耳赤。 强装镇定,百药子干咳一声,假若漫不经心道,“你比西稹还不害臊。” 东方棠棣失笑,脸皮贼厚,“百药子,不能玩赖。” 百药子有些害羞,没体现出来,淡定道,“行,洗完澡我告诉你。” 东方棠棣低声道,“百药子,你教我,你得让我找敏感点。” “!!”百药子羞红脸,错愕推开他,语无伦次起来,“你、你想……” 东方棠棣洋溢一笑,异常满足,重重点头,“当然是我找,你告诉我找对没。” “!!”百药子羞怒,斥责道,“东方棠棣!你别太过分!” 因着羞怒,一时没控制音量,导致前方的江枍榆转身,停下脚步,关注他们。 西稹捏捏手心,问道,“怎么了?” 江枍榆愣神,不确定道,“百药子刚喊的什么?东方?” 西稹疑惑,他印象之中,东方棠棣,初次见面,是姓方,但刚百药子确实喊的东方。 为了验证,西稹呼喊一声,“东方棠棣。” 东方棠棣同样困惑,问道,“怎么?” 江枍榆震惊,“你真姓东方。” 此言一出,引起众人兴趣,其中东方棠棣最为明显,迫不及待开口,“你知道东方?” 江枍榆点头,也没打算隐瞒,“虽然我在北殿,没权威,没自由,但我还是知晓不少王朝的事。” 东方棠棣微微点头,若无其事道,“你是说当年,东方一族披风上阵抗战北殿?” 当年,东方以沫因害死司空大将军,东方一族为了弥补,披上战甲,牵紧缰绳,迎战北殿,与北殿神威勇士,鱼死网破,最后同归于尽。 北殿战死神威勇士,而东方却是一族。 江枍榆惋惜,叹息道,“当年,那场战阵,赢得不光彩。” 东方棠棣冷笑,语气不善,“我东方一族,拼死也要弥补所犯罪孽,不能辱没祖上。” 闻言,江枍榆急忙解释,“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北殿。” 东方棠棣漠不关心道,“与我何干。” 江枍榆叹息,“若不是神威勇士联合季六昭,密谋算计司空大将军,北殿不可能大获全胜。” 东方棠棣有些恍惚茫然,追问道,“如何密谋?” 江枍榆坦诚,丝毫不隐瞒,“季六昭与神威勇士勾结,给元盛将军喂软骨散,趁机来犯,取司空大将军人头。” 话语至此,愚钝之人,也该大彻大悟。 东方棠棣恼怒,“当年,软骨散是故意设计让我姑姑背罪。” 江枍榆沉默,重重点头,“具体不清楚,但季六昭是司空大将军衷心部下。” 此时,江旻过来,同样愤恨,“季六昭以寻亲,秘密与北殿联系。” 西稹稍微冷静,问答,“你们有证据吗?” 江枍榆轻拉他手,语重心长道,“季六昭是我姨父,当年,他就是带我和我娘去北殿,我才得知,我是二王子。” 身世愈发离奇,几人围绕一起,各自身世都隐隐牵连,却又无关联。 西稹感觉头疼,无奈叹气,“江湖与朝廷互不干涉,早些年,我爹不该与大王牵连,否则如今,也不会与元盛朝牵连。” 身为元盛子民,作为江湖人,不能与元盛朝有瓜葛,北殿是外朝,不能算作朝廷。 只是没曾想过,江枍榆是流有元盛血,更离奇的是,他姨父是元盛军营的人。 更为诧异的是东方棠棣,居然是东方后人。 西稹难以消化,信息有些难接受,叹气道,“东方棠棣,我一直奇怪,你求重龙果,居然单纯为了不相干的人,我就觉得奇怪,原来是这样。” 东方棠棣头疼炸裂,打断他们,“我头疼,先别讨论这个。” 江旻心怀愧疚,毕竟是他爹的错,“你想报仇吗?” 话音一落,东方棠棣差点失控,血红双眼,“报仇!杀了你嘛。” 江旻一颤,胆怯偏头,如若真动手,他不是对手。 百药子拍拍他,安抚道,“棠棣,冷静点。” 东方棠棣险些崩溃,苦笑,“怎么冷静!大敌当前,居然被自家人算计,东方一族为此,背上罪行,献上鲜血。” “报仇?我如何报仇?东方除我没血脉了,姑姑的孩子也死了,报仇?简直痴人说梦,你当朝廷是江湖!一人就能左右的吗?” 沉默一阵,东方棠棣情绪仍旧没好转,反而更愤恨,“你为何告诉我真相,我本都放下了,你告诉我,是想我痛苦一辈子?一辈子愧疚?” 江枍榆难受不已,他不该多嘴,“我、” 西稹打断他,示意他别说话,他一时也不知如何安慰,“鸣鼓击冤,能行吗?” 东方棠棣自嘲大笑,觉得自身是个笑话,“东方灭族,司空落魄,朝廷站位,早不同往日了,我若去了,便是羊入虎口,尸骨无存,根本不可能成功。” 此言不差,他若一意孤行,恐怕尸首都无人收。 西稹拍拍他肩,语重心长道,“好好活着,别想了。” 话题也就此打住了,诡异的氛围,一直蔓延夕落,都未有改变。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在野外过夜,江枍榆也能欣然接受了。 火堆驾起,漆黑的夜晚,隐约被照亮。 江枍榆席地而坐,望一眼牵着的手,开口询问,“西稹,太阳早落山了,你还不放?” 西稹不舍,在他手背轻吻,为了不让他反感,果断松手,“舍不得。” 江枍榆没在意,反而更在意东方棠棣,扯过西稹衣角,西稹会意坐下,“怎么了?” 眼神示意西稹看向一旁,东方棠棣孤寞的身影,有些自责,“早知道……” “别早知道,哪有那么多早知道。”西稹打断他自责,正经解释道。 江枍榆一愣,仿佛夏风吹入心内,微微触动,一瞬的跳动,让他错愕恍惚。 西稹轻捏上他耳肉,温柔安抚道,“别担心,我去和他谈谈。” 淡淡的香味消散,江枍榆回过神,西稹身影不在了,东方棠棣也不在了。 晃神片刻,江枍榆沉眸,最近对西稹改观很大,西稹一点也不讨厌。 漆黑一片的深林,月光都透不过。 西稹随意轻靠树桩,语气却认真,关心道,“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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