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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丞相要篡位

时间:2024-04-23 12:00:03  状态:完结  作者:世顾

  他同墨岑不一样,墨岑这人喜欢说的条理明白的地位,又偏好于正式的契约,可是于他而言,既然是认定的人,就不需要去纠结太多。

  气息相织,墨岑可以闻到身下人身上的酒气,带着些浅浅的甜意,只是靳殇冗如今用的身体依旧不是他自己的,身上的凉意散不尽,也染不上旁人的暖意。

  倒是让人清醒了些。

  靳殇冗抬眼对上了墨岑带着些疑惑的目光,扬了扬唇,不慌不忙的,“洗干净了,今天晚上让你侍寝。”

  墨岑轻声笑了笑,“这便决定了?”

  “我以为今天晚上,已经算承诺了,怎么,还要先成个亲吗?”

  “你不想成亲?”

  房间里落下了一片寂静。

  靳殇冗眨了眨眼,幻境之中的人是前世那些人的影子,只是那些人都已经不在了,幻境中的人,情谊尚在,却也拉不这里来,这天地广阔,他们两个却好像真的找不到半个亲朋好友,他这些年独身一人已经习惯了,行事也少有同旁人交代的打算,只是记得,墨岑也不算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吧?

  “两个人拜天地?”

  “为什么要拜天地?”

  靳殇冗已经分不出来这人是醉着还是醒着了,而那人还问的认真,只得笑了笑,“不然成亲都有什么流程?”

  “不知道。”

  “那为什么要成亲。”

  “那幻境中,有人占了你的名字,成了亲。”

  靳殇冗稍稍愣了一瞬,随即弯了弯眼,“记得倒是清楚。”

  “嗯。”

  靳殇冗扬了扬唇,不等他说些什么,唇边被人蜻蜓点水般的碰了碰,银色的眸中装着似水的柔情,“成亲和侍寝,并不冲突。”

  “不冲突?”

  “这两个是一个意思。”

  靳殇冗轻挑了挑眉。

  墨岑弯了弯眼,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银眸中的笑意比房间的烛火多了几分亮意,磁性清冷的声音中待着些不可多得的骄傲,“你想同我在一起。”

  靳殇冗没回答,吻上了人的唇。

  幻境中的墨岑或许真的不通人心筹谋,只是他认识的墨岑,精通谋略,善用人心,却从没将能耐用到他身上,这个人在等,等他心甘情愿,在墨岑看来,远比仪式重要。

  明明墨岑在其他人面前也不是个什么好脾气,却将所有的耐心放在了他身上,这天下浮云多变,只是这个人,还一如既往,强势的用温柔爱着他。

  墨岑扶住了人的后颈,加深了这次纠缠。

  夜色依旧,月光下人心轻灼。

  有些纠缠未必就是欲望使然,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最简单,又最真切的表达了刻骨的在意,墨岑俯身吻了吻人的唇,身下人的情动与征服欲无关,那是靳殇冗对他有情的证明,这人对他的喜欢,于他而言,永远都是无解的药,似毒般深入骨髓,又有难舍的瘾,他清醒沉溺,又甘之如饴。

  再者,这场斗争也不是下方的人输,墨岑无奈的扬了扬唇,靳殇冗妥协,只是因为比起看他情动,这人更喜欢看他失控。

  而他,当然得如了靳殇冗的愿。

  墨发沾染了些水汽,同银发交织,不分彼我。

  靳殇冗眯了眯眼,那人的银眸沾了些不一样的色彩,比往日多了几分勾人和溺死人的缠绵柔情。

  墨岑察觉到他的视线以后沉声笑了笑,稍微的哑意冲散了些嗓音自带的寒气,“疼?”

  靳殇冗没答,吻了吻人的唇,光明正大的的转移了话题,“墨岑这副样子,很漂亮。”

  黑眸中似是真的带了些赞赏,远不及那双眸子的主人眉眼生动,肆意不羁。

  那幻境是立于前尘往事上成长的,而他在幻境中又没和前尘的事情少牵扯,所以他同过去的靳忱安本就算是一个人,心思相通,却也真的做不回靳忱安了。

  从他看着征战五国的战场上的横尸觉得杀人除了可悲之外,还生出了这样也没什么的感觉的时候就已经疯了,再到后来将厮杀当作游戏一场,谁又敢信他不是个疯子?只是应当同醉离泽期许的疯子模样不一样,可又谁能说的准疯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即使想起了先前的事,后来的经历也不会全部忘却,他还是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本就无愧于心,便也不会因为多了些记忆更改些什么。

  他身上总是比过去多了些邪气,和久居高位舍不去的运筹算计,而这个人也没缺席他的变化,也见过他喜怒无常的疯子模样,却不怎么喜欢提起前尘往事。

  他先前曾问过些,只是当时这个人是怎么回的呢,哦,墨岑说,先前的靳忱安有先前的墨岑爱着,如今的靳殇冗,有现在的他在爱,又何必纠结。

  岁月蹉跎,他们都做不回当年的人了,而如今也没有差些什么,便也不必惋惜。

  那双银眸中,映着的是他靳殇冗的模样。

  第二日靳殇冗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人早就已经醒了,穿戴的整齐,只是没下床,坐在一旁看着一本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的书。

  墨岑察觉到靳殇冗醒了后偏了偏头,还没来得及说话,靳殇冗就翻身继续睡了。


第一百零二章

  墨岑微微顿了一瞬,不由得轻声笑了笑,“怪不得旁人总说帝王无情。”

  只是靳殇冗已经又睡着了,没有回他。

  墨岑也不准备再打扰他。

  垂眸将手中的书放到了一旁。

  幻境其实也有许多种类,只是像靳殇冗遇到的这种长达二十多年的幻境是极为罕见的,

  而且,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幻境其实存在不只二十多年的光景,那个人用了百年近千年的时间,布置了这样的一个局,好似就是为了后来的二十多年。

  有些灵兽妖兽生来就有这样的能力,人要想制造幻境就要废一些功夫。

  有的人制作幻境偏好依靠术法,有的借用阵法,而这么大手笔的幻境,不是随意的术法和阵法就能达成的,而那幻境中出现的什么醉离泽,似是真的制造幻境的人,若是他想,凭借着魔族的一些禁术,用鲜血开路,总是能成功的。

  但是那个幻境,并没有什么血腥气,也就是说,醉离泽在制作幻境的时候,没有用伤害人命的手段。

  那幻境似是自然天成,幻境中靳殇冗幼年时期遇到的墨岑,同他们当年的相处虽然并不相同,幻境中的人被强加了些思想,也影响了性格,只是在靳殇冗幼年时期的时候,那性格影响也没有特别大,也会有些相处是他们当年真实发生过的。

  所以制作幻境的人,应当是了解过当年他和靳忱安的事情的,只是魔族圣子,当年根本就没有什么魔族圣子。

  他们的过往,也没有几个人清楚,当时靳忱安被保护的极好,更多的人只是听过他的名字,见过他的人除了皇帝的几个近臣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靳忱安登基以前,他也同靳忱安没有多少交际,等靳忱安登基以后,他才回的虞国,只是制作幻境的人将他在靳殇冗登基以后的时间全部提到靳殇冗登基之前了。

  至于靳忱安登基以后,他们的相处有点人知道也不奇怪,而在那幻境之中,靳殇冗登基以后,那个占了他名字的神识就直接离开了,如今想来,应当是被刻意调离开的。

  而调离开以后,醉离泽好似是补了他的空缺,却又没那么积极。

  当真奇怪。

  墨岑看了看靳殇冗,那人还没有要醒的意思,他有那几个神识碎片的记忆,也记得醉离泽对待靳殇冗的态度,并不像是什么心怀鬼胎的爱慕者,那种类似于疯狂的偏执和不灭的炙热目光,有点像是盲目的忠诚信徒。

  所以应当是有点交际的才对。

  有交际的人吗,他的神识碎片将那个幻境当成了界面进了去,算是和前尘往事有差别的地方,除了这些,还有不一样的就是,祈临渊,当年靳忱安是封了谢翎南为丞相,也没有祈临渊这个人。

  先前他已经有点消息了,祈临渊也是醉离泽做的傀儡,原本是用了秘法,准备夺了靳殇冗的帝王命格,顺便代靳殇冗死的。

  只是后来醉离泽发现这个行不通,就弃了这个方法。

  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人了吧,靳殇冗的暗阁和隐卫,也都是当年靳忱安的暗阁和隐卫里的人,没有半点变化。

  所以制作幻境的人,好似只对他意见颇深。

  可他不记得他同谁结过仇。

  “琢磨什么呢?”

  墨岑抬眼,就见靳殇冗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他面前,黑眸中带着些点点笑意,没有太多的好奇。

  银眸中倒影着自己的影子,只是眼睛的主人似乎有点没反应过来,靳殇冗也见怪不怪,自顾自的穿好衣服以后懒洋洋的坐在了床边。

  等他穿好衣服以后,墨岑也差不多回过神来了,靳殇冗像是觉得床边的杆有点硬,转了个方向躺在了他腿上,墨岑看了看枕着他的腿的人,垂眸笑了笑,“想过两天就回幻境,还是再等等?”

  事情还没有解决,总不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

  如今回幻境是找不到制作幻境的人的,只是他还要回去查点事情。

  “你也要一起去?”

  那幻境是冲着他来的,所以他自己处理也没有什么问题。

  死之前只以为在棋局上的只有自己和墨岑他们几个,便没有细查的兴趣。

  他将幕后的人揪出来杀了以后,又能做些什么,他没兴趣看一年后,两年后以后的日日年年,也没有追根到底的习惯,也不习惯莫名缘由的纠缠,等事情水落实出,仔细想想也不过就那么一回事。

  改不了他做了别人的棋子二十多年的,挣扎淡然最后都不过大梦一场。

  有些事情也不是非要争个输赢,如果要争的事情不能带给他任何在意的收获,他没兴趣去做这些无用功,至于面子问题,恼羞成怒吗?

  他当真是没什么好奇心。

  倘若死劫前不会有四方动乱,又或者死劫的时候不是一生一死的必死局,他或许还有兴趣试试看看,等尘埃落定,或许也会再看看世间的沧海桑田。

  不过没有如果,他也向来不喜欢无聊的假设。

  如今倒好,连整个世间都在幻境中,他也没死成,总不能让事情就这么算了。

  墨岑眨了眨眼,“你不打算带上我?”

  靳殇冗轻扬了扬眉,“幻境中,你应该已经身死了吧?还打算光明正大的回去?”

  他死的时候只知道自己在一盘大棋局之中,却也没将整个界面当作幻境,当时余封负责将靳泽安转移到那个看台上,无尘帮忙安定后来的虞国,他既然敢让靳泽安装作他,就能确定醉离泽发现不了,雪知也没在闲着。

  倒不是他觉得自己有多大分量,只是醉离泽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若是最后目的没有达成,会有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毕竟醉离泽的脾气也不见得比他的脾气好多少,若是心情好,可能也有点不计较的可能,若是失了控,后果谁都承担不了,他不能因为一点点的可能性,拿着别人的命去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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