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岑指尖微顿,靳殇冗笑意深了几分,墨岑并不喜欢他叫他太傅,毕竟墨岑也就那么一个学生,可不是他。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抬手将墨岑拉到了自己怀里,那长向来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终于出现了动荡,轻微的不可置信转瞬即逝。 “靳殇冗!” 墨岑动了动手腕,却发现自己根本挣不开。 墨岑抬眸撞进了那双冷意铺天盖地看不到底的黑眸,才勉强冷静了下来。 十二年前走的时候,他和靳殇冗之间并不算不欢而散,也没有什么大的矛盾,靳殇冗逼父退位,他带着靳泽安离开,这几年一直在为了让靳泽安醒来费尽心思,同时也知道靳殇冗在找他。 只是一直都没有回复过罢了,他也关注着这天下的事情,看着靳殇冗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却也一直没弄明白靳殇冗为什么要找他。 先前他只当靳殇冗是为了除掉靳泽安,可是靳殇冗现在的杀意和怒气,分明就是冲着他的。 莫非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墨岑,若你想利用朕生事,总得拿出些诚意来,让朕满意才对。” 外面传来些响动,靳殇冗起身出了去。 墨岑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垂了垂眸,转而又继续看向了手里的书。 却也看不进去半个字,他虽然也不想利用靳殇冗先前的情,只是对付靳殇冗,也真的很难有别的法子。
第三十四章 不在靳殇冗身边的时候也只是浅浅的犹豫,见了靳殇冗以后,过去的计划似乎都不再能进行了,而他接下来的路,又该怎么走? 在皇宫里有胆子闹出这么大动静的人不多,靳殇冗看了看一脸委屈的阎阙,“又怎么了?” 阎阙指了指苏辰,差点没把苏辰气的跳起来。 靳殇冗没有细问,帮阎阙理了理衣服,“要出去玩?” 阎阙点了点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靳殇冗轻笑,带着人离开了。 苏辰咬了咬牙,君御殿门口立了个人。 苏辰仅仅看了一眼就垂下了头,然后跟着他进了君御殿。 “苏辰。” “尊上。” 墨岑这个人自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他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出去久了,连你是谁的人都忘了?” 苏辰是墨岑刻意安排在靳殇冗身边的人,并没有费太多的功夫。 苏辰垂头没有说话,也不理解为什么靳殇冗非死不可,他先前接任务的时候对靳殇冗并没有过多的了解,虽然这几年也看不惯靳殇冗的性子,但是靳殇冗怎么看也没有罪大恶极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吧? “属下不敢。” “以后你跟着他吧。” 苏辰不可思议的抬头,墨岑也没有要解释的心情。 墨岑转身回去看书了,“出去吧。” 靳殇冗是个什么人,他向来清楚,一向不通人心悲喜的人,偏偏又是个善攻人心的,苏辰的背叛,也不是那么难以预料的了。 靳殇冗带着人到了街上,瞥了一眼看什么都觉得稀奇的阎阙,“听话些。” 他大该是有些累了,说完这句以后就没有再说些什么了。 阎阙眨了眨眼,他对人的情绪很敏感,所以能感觉到靳殇冗现在并不是不开心,可也觉得算不上喜悦,死海般带着凉意,漠然的让人心悸。 察觉到了阎阙的注视,靳殇冗偏头看了看他,“怎么,想回去?” 阎阙摇了摇头,他才刚出来,才不想回去那个空荡荡的宅子。 靳殇冗眸中浮现出些笑意,没再说些什么,他倒不是心情不好,只是觉得有些累了,至于墨岑,他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自然也清楚他的性子,如今这样,也没什么值得稀奇的。 反正这几天气也出了不少了,至于以后,就各凭本事吧。 阎阙看什么都觉得稀奇,路上有人在表演杂技,阎阙停下了脚步,眸中满是好奇,靳殇冗随着他停下了脚步,懒懒的抬了抬眼,凤眸微弯了弯,染上了几分悦色。 商沉本来是和祈临渊出来喝茶的,但是他其实更喜欢喝酒,祈临渊把尘缘拉上了,吵吵闹闹的,商沉也提不起太大的兴趣。 明明对面坐的就是他喜欢的人了,他却觉得有些无聊,目光不由得放在了下面穿梭的人群。 靳殇冗生的出众,他身边的人也是显眼的存在,远远望去,竟也称的上般配。 靳殇冗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脾气绝对算不上好,自然也不懂得什么叫迁就,他向来就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至于那些杂耍,也不可能让他像这样眉眼都染上悦色,耀眼异常,之所以这样,全然是因为他身边的人。 喜欢祈临渊也只是因为脸,但是靳殇冗笑起来似乎更贴近绝色。 商沉咬了咬牙,这人当真是寻到了新欢才把他扔了的。 虽然他也不喜欢靳殇冗,但是这个人分明是在他没回来之前就已经住在靳殇冗宫里的。 这样算起来的话,无缝衔接都是说少了的。 唔,想把人拖回床上教训一顿。 祈临渊抬了抬狐狸眼,像是发现了他的异样,“怎么了?” “没什么,见着个熟人,我先下去一趟。” 商沉之前跟靳殇冗的关系最近,巴结他的人不少,只是他向来不与那么多人打交道,他的熟人吗? 祈临渊顺着他刚才的视线看了过去,看杂耍的人还是很多,只是没有能够让靳殇冗称的上是熟人的人。 商沉已经起身离开了,祈临渊又抿了口茶。 尘缘弯了弯狐狸眼,“他怕是要去见心上人了。” 旁观者清,尘缘混迹风尘那么多年,这种事情看的最为清楚,只是久而久之,竟也觉得无趣。 祈临渊没说话,尘缘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想我这么多年所求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哈哈哈,你不会被那人打击的怀疑人生了?” 尘缘将幸灾乐祸发挥的淋漓尽致。 “还不至于。” 祈临渊不想同尘渊多解释什么,只是最近才终于陷入了思索,先前他只是为了年少时的人筹谋,想着把靳殇冗拉下皇位,可是仔细想想,他真的是个那么专情的人吗?
第三十五章 如今想想,他连小时候见的人长什么样子都忘了,所以这些年,他为什么要图谋这些呢? 阎阙没看多久就拉着靳殇冗离开了,他本来也是看个热闹而已。 走出去了几步他又在卖糖葫芦的摊子前停了下来。 阎阙先前营养不良,被靳殇冗养了几天好了不少,只是已经没多少肉就是了,他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站在一米八五还多点的靳殇冗身边就显的矮了不少。 阎阙的眼睛很大,有点似猫眼般的,给他添了几分稚气,先前靳殇冗把他看成十五六岁的年纪,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的。 “这位公子带着弟弟出来玩啊。” 卖东西的是个和善的老爷爷。 靳殇冗嗯了声算是应了,然后又瞥见了阎阙亮晶晶的眼睛,“要多少自己挑。” 阎阙伸手指了指自己看上的。 却被人中途拦截了下来。 “这个我要了。” 靳殇冗朝说话的人看了过去,正好就是刚赶过来的商沉。 阎阙蹙了蹙眉,又看向了靳殇冗,眼中蒙上了几分雾气。 商沉低笑出声,“两个月不见,你口味什么时候差成这样了?” 靳殇冗懒懒的收回了眼,“那个都脏了,你还要?” 阎阙皱着眉思索了半天,然后重新挑了几个,靳殇冗付完钱后就拉着他走了。 被无视了个彻底的商沉:...... 周围有不少人停下了脚步看热闹。 想追上去的商沉停下了脚步,这种时候追上去,他丝毫不怀疑靳殇冗会当街和他打一架。 暮色染红了半边天,靳殇冗才带着阎阙往宫里走。 阎阙手里提了不少东西,靳殇冗在他身后慢悠悠的走。 回到君临殿的时候,商沉已经在君临殿候着了,他能随意出皇宫,这是靳殇冗早些年准的特权,也一直没有收回去。 把阎阙回了偏殿,靳殇冗才有了时间看了看闯入他房间的不速之客。 “有事?” 他像是真的不知道商沉怎么会来这。 商沉觉得生了半天气的自己全然像个傻子。 “在街上的时候为什么要装不认识我?” “那你觉得我该说些什么?” 靳殇冗以为昨天晚上那么一闹,商沉就不会在来了,毕竟他们之间还能说些什么? “你现在都对我无话可说了是吗?” “不然呢?” 商沉不信这事上真的有人能把情字处理的丝毫不拖泥带水,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也全然没有反应,别说生气难过了,靳殇冗就是抬了抬眼,看了他一眼,这件事就这么过了,连带这几年的温存散了一干二净,不留半点痕迹,萍水相逢,他们像个才认识的陌生人。 商沉不觉得自己对靳殇冗有什么情谊,但是也不得不承认,靳殇冗今天这个反应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靳殇冗记不清了是什么时候和商沉的关系走的近了,也想不起来什么原因了,反正左右都已经过去了,现在他没一刀把商沉砍了都算自己仁慈了,这人又怎么敢跑来问他呢? “阿冗,就算是养条狗,几年了也该有些感情吧?” “你该庆幸你不是条狗,朝我乱吠的狗都死绝了。” 靳殇冗唇角带笑,说出来的话却没什么温度。 商沉见过靳殇冗眉眼带笑的样子,也见过他杀伐果断的狠厉,靳殇冗先前从来不会对他说重话的。 心里好像突然涌现些了难过,压也压不下去。 他勾了勾唇,掩去了心底的异样,“那今天下午的那个,是你新看上的?” “不是。” 商沉没想到靳商冗会否认,“那你现在身边也没什么人,考虑考虑我怎么样?” “不了,我惜命。” 明知道向前一步就会引起爆炸还是毫不犹豫就走上去的人,明明知道下面就是悬崖眼都不眨就跳下去了的人现在和他说惜命,商沉笑出了声,这谁能信 将人拥到了怀里,商沉垂头咬上了他的脖颈,先前他和靳殇冗并没有过多的肌肤接触,今天大约是真的气疯了,人有的时候还是跟着本能走比较好。 从看到靳殇冗和阎阙走在一起他就想这么做了,明明他还没玩够,靳殇冗怎么敢把他扔了? 最开始招惹的人可不是他,虽然靳殇冗说不记得了,但是之前被困住的那一年,他会比谁都记得清楚。 他不准备要靳殇冗的命,也对靳殇冗这张脸比较满意,既然如此,管那么多做什么? 靳殇冗没动,外面似乎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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