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殇冗也没把和祈临渊一起出去的事放在心上,他原本是不准备答应祈临渊的,只是那天去找无尘的时候,无尘说和祈临渊多交流有助于他所求之事加快进程,但是靳殇冗也绝对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 也确实有旁的原因,他幼时的时候去过戏园,迄今为止也就去过那么一次。 那时他应当是五岁左右的年纪,墨岑带着他和靳泽安一起去的戏园,只是最后自己被一个人抛下罢了。 明明那么拙劣的手段,他当年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不过墨岑只是要比祈临渊聪明些,连排斥都藏的干干净净的,让人抓不到把柄。 靳殇冗皱了皱眉,有些烦躁。 也没心情处理其他事情,就直接就寝了。 沐休过了以后,中榜的也都该上任了。 先皇在世的时候,状元都是直接上任做起居郎的,但是靳殇冗登基以后,就改了。 因为靳殇冗身边没有人跟着他记录起居,而他也一直不需要这种人,所以谢翎南这个状元的官职,就很灵活。 不过也出了些状况,靳殇冗转了转手指上的指环,“不愿意做官?” 谢翎南点了点头,虽然确实对靳殇冗有些好奇,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他做官的理由。 “那你想做什么?说说看,合适的话朕就同意放你离开。” 谢翎南敛了敛眉,他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年少轻狂也总得限度,想杀朕怎么着也得进了朝堂得了权势吧,不然你靠什么?农民起义吗?读了那么些年的书,状元郎怎么还天真的似个孩子?” 九五至尊说话的时候语气里还带着笑意,不紧不慢的,却也一个字一个字都能敲在人心上,令人心惊。
第二十五章 谢翎南慌忙跪倒了地上,他也不过才十八岁,帝王之怒,还不是他能够承受的。 “起来,朕又没有说要把你怎么样。” 谢翎南觉得自己腿都软了,站不起来,他出去的时候见过许多人,远近闻名的才子,穷凶极恶的罪徒,只是远没有靳殇冗来的震撼。 靳殇冗起身将人拽了起来,“胆子这么小,吓一吓就怕了?” 他的手很凉,谢翎南隔着薄薄的衣衫就能感觉出来,却不知为何冷静了不少。 靳殇冗见他能站好就收了手,“怎么不说话?” 谢翎南还在琢磨用词,靳殇冗就已经开了口,“在朕面前,不用将那些虚词,也不用想着骗朕。” 谢翎南只得认命,“陛下怎么知道的” “朕自然有朕的办法,只是眼前你还是先好好当官吧。” “陛下要给臣什么职务?” 这个暴君似乎并没有外界传言的那么可怕。 “起居郎吧,给你杀朕的机会,能不能抓住就看你了。” 谢翎南觉得自己又腿软了,这种事情真的不用说的这么明白好吧。 “臣断然没有这样的心思,还请陛下明鉴。” 虽然靳殇冗说的也是事实,但是这种事能承认吗? “少和你表哥来往,好的不学,乱七八糟的倒是懂的挺多。” 谢翎南:...... 他和祈临渊是表兄弟,自小关系就比较要好,从小没少听祈临渊的教导,所以对于靳殇冗是真的没什么好感。 但是靳殇冗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和他那个表哥口中的人好像没什么关系。 从知道那天在湖上见的人就是皇帝后,他就没造反的心思了,该说不说,状元郎是个颜控,要不然他会那么听他那个狐狸表哥的话?这不闹呢吗。 谢翎南离开以后,靳殇冗轻啧了声,然后开始洗手,他也不是非得留着谢翎南做官,只是吏部尚书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着实太烦。 “影。” 话音刚落,影就出现在了房间里。 “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呢?” 这几天一直有事,就把那孩子的事搁置脑后了。 “主上要见他?” “怎么,不行?” 影犹豫了一瞬,“那孩子狼性未除,主上见他的话。” 他话没有说完,靳殇冗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你们这几天动他了?” “没有,只是把他打理干净了。” “从骨龄看,他几岁了?” “二十。” 靳殇冗抬了抬眼,他记得那孩子看起来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湛黑色的眸中浮现出了点点趣意,“带过来吧,狼性未除才有意思,要不然朕要他做什么?” “是。” 不过片刻,影就把人带过来了。 靳殇冗挥了挥手,影就准备退下了。 临走前顿了一下,“主上,负责给他清晰的人说,他脖子上一直挂着个玉佩,上面刻着阎阙,应该是他的名字。” “朕知道了。下去吧。” 靳殇冗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正恨不得要咬自己的人。 洗干净了的人还是能看的,颇有些狼的影子。 “过来。” 那人没动,靳殇冗知道他听的懂。 “朕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 阎阙咬了咬牙,喉咙里是类似于狼类的低吼,眸中满是戾气,锐利的像把刀,却也往前走了一步。 靳殇冗笑了起来,其中的愉悦显而易见。 难得呀,得了个称心的玩物。 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个人,阎阙立马转移了视线。 雪知微微蹙了蹙眉,并不大明显。 靳殇冗抬了抬眼,似是有些意外,“国师大人找我有事?” “他是谁?” “国师大人,逾矩了。”靳殇冗懒洋洋的开口,却也清晰的露出了不喜。 他黑眸轻瞥,视线落在了雪知身上,似是想看出来些什么。 雪知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却也不能多说些什么,“余封又中毒了,这次的毒我解不了,但是他也不会死。” 雪知并不怎么通药理,去看余封也只是暂时护住他的心脉,不让毒素扩散,之前也能帮他解了毒,只是这一次,似乎格外的凶险。 “行,我稍后过去看看他。” 雪知又瞥了一眼商阙,没说什么就走了。 靳殇冗也没留他。 狼族里长大的孩子,不通人性,一颗心便是难得的玲珑。 比起人呐,要简单的多,也好的多。 谢翎南从皇宫离开后就直接去了丞相府。 祈临渊脸上的笑意真的维持不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皇帝让我做起居郎了。” 谢翎南大声回他,这才几天不见,他这表哥的耳朵怎么就有毛病了呢? “你进宫之前和我说的什么?”
第二十六章 “绝对不做官。” 谢翎南都不用想,记的清清楚楚的。 祈临渊差点把手里的珠子捏碎,他皮笑肉不笑的继续往下问,“现在呢?” “他离我那么近,我怎么好意思拒绝?不是我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那位长的那么好看,要不然我用得着往外地跑那么多年......” “什么东西?” 祈临渊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听见了些什么东西? 谢翎南白了他一眼,“圣上啊。” 嘚,又是一个被靳殇冗那张脸骗了的人。 祈临渊整个人都快烦死了。 “他怎么会离你那么近?” 祈临渊眯了眯眼,他不由得想起了前几天靳殇冗猛然凑近的场景,他那张脸,确实比较出众。 但是这个人吧,就不怎么行,好歹他也是缠了他那么多天,靳殇冗才离他近了些,怎么他这个表弟一进宫,他就直接省了那么多步骤?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长的是真好看呐。” “谢翎南,人还是得学会收敛。” 祈临渊语气里带着笑意和明显的威胁。 谢翎南起身理了理衣服,然后马不停蹄的就跑了。 祈临渊轻啧了声,这么多年了,他怎么就没把谢翎南看脸这个毛病掰过来呢? 还有靳殇冗,他就不能学学别人,好歹是个皇帝,不好美色怎么行。 商沉传来消息,再有三日就回来了,靳殇冗将信纸丢在了一旁,起身去看看余封。 余封住的地方有雪知放的一个稀奇古怪的物件,可以使余封在的院子常年冷如寒冬。 守在一旁的人见他来了之后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靳殇冗挥了挥手让人散了去。 余封坐直了身子看他。 他脸上并没有多少病态,却也白的有些憔悴,清清冷冷的病弱公子,却又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又准备干什么?” 余封勾了勾唇,“陛下怎么那么无情,我明明都已经毒入肺脏了,马上就要不久于人世了。” 靳殇冗蹙了蹙眉,“余封!” “知道了,只是喝了点奇奇怪怪的东西,死不了。” 国师大人心若明镜,却也映不出人心复杂,自然看不懂他为何病的这般厉害。 余封轻笑,却还是忍不住咳了起来,他拿起帕子将咳出的血迹擦了去,“商沉快回来了?” “嗯。” “听说他要带回来个人给你做侍君?” “你消息倒是灵通。” “就不怕我把人毒死?” “毒死也没什么,左不过是个北蛮,荡平了也没什么。” 靳殇冗神色自然,全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余封没有说话,抬眸打量着他,他不问政事,却也知道靳殇冗在政事上的成就,如今的大虞内治稳定,外界又没有可以成为对手的人,经济发展也是蒸蒸日上,民生也在往更好的地方走,靳殇冗登基以后也做了不少改革,他是天生的帝王,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靳殇冗并不在意这些,人人相传的暴君,却没人想过他暴君的名号是怎么来的,好像大家都是这么人为的,并不觉得那里有些不妥。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一个皇帝当政的时候,无论他昏庸与否,这些负面的评价不能说没有,至少不该流传的这么广。 “既然你死不了,我就先回去了。” 余封:...... 呵呵,暴君这个名号,果然没什么问题。 靳殇冗回去没多久,就接到有人上报说,南崖山的匪寇又开始活跃了。 南崖山的匪寇 靳殇冗勾了勾唇,“苏辰,传旨,让祈临渊明天随着朕一起去南崖山看看。” 第二天一早,祈临渊看了一眼后面看不到尾端的军队,“荡平匪寇这种小事,怎么敢劳驾圣上亲临。” 靳殇冗原本正在闭眼休息,听到祈临渊说话后抬了抬眼,然后又闭上了。 祈临渊啧了声,老老实实的不在说话。 靳殇冗到了南崖山的时候,匪寇已经都被吓跑了不少,开玩笑,靳殇冗过来和阎王来收命有什么区别?不跑等着送人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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